百姓中已有大半相信石碑上的字是人為,是有人為了陷害瑤貴妃,故意拿降雪說事。


    然而,仍舊有質疑的聲音傳出來:“石碑上的預言真的是人為?還是……王大牛被人買通,才這樣說?”


    立刻就有百姓反駁他:“那王石匠的死又該作何解釋?”


    “或許……王石匠是死於意外,或是其他原因。


    為什麽謠言傳開時就被殺害,王大牛現在才說出來?”


    王大牛站得高,下麵百姓聲音嘈雜,他絲毫聽不清下麵在說什麽。


    擦擦淚,他繼續說:“因為害怕凶手殺我及家人,這些天我一直裝作不知弟弟被害的原因。


    發現弟弟被害,就去衙門報了官,仵作說是一劍穿心。


    凶手沒留下任何痕跡,衙門也未曾破案,我雖然知道石碑的線索,卻不敢言。


    我把弟弟的屍身入殮,遲遲未曾下葬,因為我不想他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凶手卻逍遙法外……


    我想等到有一天,凶手被繩之以法,再好好安葬弟弟,那樣他在那一頭,死也能夠瞑目了……”


    他字字泣血,周圍聽到者無不動容,甚至有淚點低的好哭者,也跟著淚如雨下。


    然而,暗影就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麵無表情得將王大牛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用他的內力擴散開,使城樓附近的百姓都能清晰聽到。


    遠一些的百姓雖然聽不到王大牛的話,但卻能看到他一個錚錚漢子哭得不能自已。


    “凶手太殘忍了!”


    “石碑的事不用再懷疑了,王大牛的話肯定是真的。凶手讓王石匠刻了石碑,怕真相敗露,就索性殺了他。一劍穿心,可見多麽得喪心病狂!”


    “不喪心病狂,怎麽能想出用這種法子陷害宮裏的瑤貴妃?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是被降雪和石碑的出現給蠱惑了,現在想想,瑤貴妃如果是妖妃,怎麽沒見她禍國殃民?


    而且,在赤雲王朝的女子來挑戰時,她以一挑三,為我們炎夏女子狠狠爭了一口氣!


    要我說,八成就是宮裏哪位娘娘見瑤貴妃得寵,心裏急了,才想出這麽個法子。”


    “有道理!我們也沒少聽說曆代傳下來的那些宮中秘聞,宮裏那些娘娘為了得聖寵,什麽想不到的下作手段都能使出來。”


    “可不是?我曾聽聞某個朝代,有位娘娘生了個女兒,就偷偷換了個另一位娘娘剛生下的男嬰過去。直到多年之後,男嬰自己當了皇帝,才偶然間聽到此事,一追查,才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


    附近幾個人發生一連串的驚歎:“啊,竟有這事!”


    “在皇宮做高高在上的娘娘雖好,但每天也要應付各種明裏暗裏的手段。這樣一想,我們每天過得也挺快樂幸福的。


    雖然我們隻是普通百姓,穿不了綾羅綢緞、吃不了山珍海味,但至少也能做到衣食無憂、填飽肚子。”


    “是啊,出了謠言的事,瑤貴妃還特意跪求皇上免了我們宜錦城一年的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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