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地看著院子中兩跪一躺的人,快步走過去:“這是怎麽回事?”


    躺在地上的凝冰雙眸緊閉,臉色煞白,嘴角還有幹涸的血漬。她身上已不是跟她換穿的常服,而是一身宮女裝,瞧著神色,似是昏了過去。


    蕭仙仙邊去扶凝冰,邊問:“出什麽事了?”


    蕭仙仙一來,沁雪仿佛看到親人,將一直憋在心裏的難受抽抽嗒嗒地哭了出來。


    小喜子哭喪著一張臉:“娘娘,皇上發現您不在,大怒,踢了沁雪和凝冰一腳,又命奴才三個罰跪。


    沁雪還好,那一腳踢在肩頭,落腳也輕些。可是凝冰挨的那一腳很重,本就虛弱不堪,跪了沒多大會兒就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蕭仙仙扶起凝冰,焦急地問:“你們也不叫人來看看,就任她昏在這裏?”她探了探凝冰的鼻息,還好,還有氣兒。


    小喜子委屈道:“奴才也想叫人,可奴才在罰跪。


    而且凝冰是被皇上罰跪昏過去的,又隻是個下人,還不是宮裏的宮女,即使有人去請禦醫,禦醫也不會出診啊……”


    “來,搭把手,幫我把她扶進去。”


    小喜子跪在地上,眼巴巴望著她:“娘娘,奴才在罰跪……”


    蕭仙仙急道:“人命重要,還是罰跪重要?”


    小喜子弱弱回答:“罰跪重要,下人命賤不值錢!”


    蕭仙仙吸口氣,低吼:“本宮命令你和沁雪起來,皇上問起來,本宮一力承擔。


    再說,又沒人能看到,你們休息休息,等皇上過來再跪也不遲。”


    小喜子與沁雪對視一眼,兩人大著膽子站起。


    沁雪腿已麻,踉蹌幾步,勉強立住。


    小喜子幫著蕭仙仙將凝冰扶到沁雪的榻上,剛要回去繼續跪,就聽蕭仙仙吩咐:“你去請禦醫。”


    “這……”小喜子猶豫,“若是被皇上知道奴才擅自起身……”


    蕭仙仙沉下臉:“本宮說,現在去請禦醫!”


    小喜子垂下頭,雖然皇上最大,但他是瑤貴妃的奴才。娘娘平時待他那麽和善,何曾把他當奴才看過,大不了一死,為了娘娘而死,值了!


    “是!可是娘娘,禦醫未必肯來。”


    “那就說本宮病了,快去!”


    “是。”


    小喜子不顧跪得膝蓋痛,快步向禦醫院而去。


    蕭仙仙走到沁雪身邊,扶著她走了幾步:“你怎麽樣,小喜子說你也被踢了一腳。”


    沁雪眼裏的淚滾了滾:“娘娘,奴婢沒事。”


    “踢的哪個肩膀?”


    沁雪猶豫一下,指了指右肩。


    蕭仙仙解開她幾粒係扣,將衣服往右拉了拉,便看到烏青的一片,立時皺起眉:“這叫沒事?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


    沁雪慌忙道:“娘娘,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連命都是您的,何來連累之說?


    娘娘,皇上……有沒有為難您?”


    蕭仙仙輕盈地轉了一圈,安撫地對她笑笑:“你看我的樣子,像被為難過?


    你罰跪的事,我會跟皇上講明,你們隻是奉命行事,跟你們無關。


    皇上不會為難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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