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祈胤孤傲地俯視著他:“你以為,你會豢養死士,朕就不會建立自己的勢力?


    還有,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有情有義。


    把一個人重傷軟禁,從精神上去羞辱、淩辱他的尊嚴、從肉體上去折磨、欺淩他,並不比殺死他高尚多少。”


    北安王眸色陰沉:“皇上難道不是把仙仙軟禁在皇宮?”


    “北安王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帝祈胤冷下臉,眼底有絲薄怒,“朕若是想軟禁她,當初就不會寫休書、放她出宮!


    朕記得,她親口告訴過你,她是自願留在朕的身邊。”


    北安王顯然不信:“當著你的麵,她敢否認?”


    帝祈胤沒有耐心再跟他說話:“她怎樣想,是朕跟她的事,北安王自身都難保,還敢記掛朕的女人!


    說出你豢養死士的地點與他們的去向,朕可以考慮從輕發落北安王府的無關人員。”


    北安王冷笑:“成王敗寇,我既然敗了,又何需你在這裏假惺惺?


    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隻是可惜,抓到仙仙時我隻想著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沒有第一時間與她洞房……”


    重重的一腳狠狠踢在北安王胸口,將他踹倒,整個人狼狽地趴到地上。


    北安王用力撐著胳膊坐起,沉重的鐐銬發出叮叮的聲音。他悶咳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然而,他眉頭都沒皺,隻是陰測測地盯著帝祈胤:“怎麽,戳到你的痛處了?


    總有一天,本王會帶走仙仙,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又是狠戾一腳將北安王踹翻,帝祈胤一隻腳踏在他身上,居高臨下蔑視著他,眼中戾氣極重:“可惜,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


    帝祈胤的鞋底在他身上碾了兩下:“既然你一心求死,朕會成全你!”


    高大的明黃身影離去,北安王吐了兩口鮮血,再也沒有力氣爬起……


    *


    “聖旨到,北安王接旨!”


    小路子手持聖旨,帶著一眾侍衛來到天牢。


    北安王被帝祈胤踹了兩腳,肋骨斷了幾根,髒器受損,躺在地上,哪裏還有力氣起來。


    莫說沒有力氣起來,便是有力氣,他也不會去跪接聖旨。


    已經猜到聖旨內容,無非是死,既然橫豎都要死,跪不跪還有什麽區別?


    然而,小路子覺得儀式感很重要,掃了眼隨來的侍衛。


    立刻就有兩個侍衛上前架起北安王,迫使他跪到地上。


    小路子這才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北安王帝祥安意圖謀反,證據確鑿,且不知悔改,罪無可恕!


    特削其王位,貶為庶民。


    本應遊街斬首示眾,以正視聽,但朕顧念兄弟親情及皇家尊嚴,特留帝祥安一個全屍,賜鳩酒一杯。


    逆臣賊子,死後不得陪葬在皇陵附近!


    欽此!”


    宣讀聖旨完畢,北安王被按著頭磕頭謝恩。


    小路子一招手,身後端著鳩酒的侍衛上前。


    帝祥安虛弱問道:“仙仙可知本王被賜死之事?”


    聽到他都要死了,還惦記著蕭仙仙,小路子哼了一聲,用太監獨有的嗓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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