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起了壞心思,嘴角揚起一抹溫婉的笑意,“嚴先生您好,又見麵了。”


    嚴景堯嘴半張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葉錚作為劇組的話事人,沒一會兒就被警察叫去問話。


    作為事主,江晚晚想著自己也應該去一趟。剛起身,就被賀勝霆按住,重新坐下。


    “你不用去。”他眼鏡摘到一旁,慢吞吞喝著茶。當人直麵他那張清俊的麵容,會心弦失守。


    “為什麽?我去的話能把過程講得更清楚。”


    “我的人在外麵。要是這點兒事都辦不好,早些給有能力的人讓位也好。”他語氣輕描淡寫,好像真的對外麵的一切不放在心上。


    江晚晚看他這樣,就閉上嘴巴。心裏搞不明白,到底誰想害她呢?


    在場她隻和江馨月有過節。但江馨月就指著自己試戲成功,能夠順利進組。沒道理會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有頭緒。


    雖然賀勝霆是個情緒藏得很深的人,可嚴景堯與他相識多年,還是能察覺到他的不快。怕觸對方黴頭,他便一直沒開口。


    但好奇心實在憋不住,還是忍不住問江晚晚:“你想出道當演員?”


    這個問題,江晚晚還真不好回答。


    “就覺得,這個角色和我的專業相關。想來試試。”她幹巴巴地說道,掩飾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剛剛看你吊威亞,挺專業的。在樹枝上跳舞,還能有那麽出色的表現。不過麽,你還輸個新人,也不是科班出身,如果早點兒讓我……”察覺到一旁涼嗖嗖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改口道,“讓我們賀先生開個後門兒,也不用這麽辛苦。”


    賀勝霆倒是肯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可不是那麽好賄賂的。”


    這一點江晚晚深有體會,畢竟是借她一幅畫,都要讓她當牛做馬的人。


    她幹笑道:“我就是來碰碰運氣,不敢勞煩賀先生。”


    原本一句玩笑話,卻讓賀勝霆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繃著下頜,像她欠了他好幾個億。


    他生氣的點讓人捉摸不透。江晚晚瑟縮著肩膀,恨不得自己能隱身。


    沒過幾分鍾,葉錚便進來說凶手抓住了。


    江晚晚為警方的效率錯愕了一下。


    房間裏的人全都出去看看,這個凶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圍了一群人。


    警方押著一個抽噎不止的小姑娘,後者眼睛哭得像隻兔子。看見江晚晚到了之後,目光不禁顫了顫。


    “你認識她嗎?”警察問江晚晚。


    江晚晚認真回憶了一下,搖頭說:“不認識。”


    警察指著江晚晚,問年輕女子:“那你認識她嗎?”


    女孩兒咬唇,不說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想給自己多爭取機會,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警察厲聲說道。


    女孩兒頭發亂蓬蓬:“我沒想過害人,最多想讓她出醜而已。”


    “你都不認識人家,為什麽又想讓她出醜?”


    女孩兒囁嚅著,眼神不斷瞟向一邊。


    “要是有什麽隱情,你可以大膽地說出來。法律不會錯怪任何一個好人。”警察循循善誘。


    女孩兒像是堅定了某種決心,目光定在角落某個人的身上,一動不動。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緊跟著落在了薑杉的身上。


    薑杉臉色難看,努力維持著鎮定,“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麽,我清清白白地來試戲,又沒做犯法的事兒。”


    說著她冷笑一聲,意有所指道:“不就是欺負我底子薄,沒靠山嗎?誰知道威亞是被人動了手腳,還是賊喊捉賊。這不,正好來一出英雄救美,柔柔弱弱往男人懷裏一趟,還不得把人心給燙化了。”


    話音一落,不少打量江晚晚的目光就變了味道。


    江晚晚嘴唇沒多少血色,腰杆卻挺得筆直,“空口白牙,張嘴往人身上潑髒水反正也不需要任何成本。你說我賊喊捉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做賊心虛,你才是始作俑者?”


    薑杉眼睛瞪得老大,“你!”


    江晚晚據理力爭,“我什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小姑娘是你的助理。她做了什麽,難道你心裏就一點兒數沒有?”


    薑杉冷笑:“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血口噴人,空口無憑,還有沒有天理!”


    江晚晚也不跟她廢話,扭頭對一臉狼狽的女孩兒道:“你想清楚,如果替背後的人遮掩,她會管你的死活?到時候坐牢的人是你,這個汙點會跟隨你一生。你還這麽年輕,一輩子就被輕而易舉地毀掉,你甘心?”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女孩兒因為害怕和緊張,全身都開始發抖。


    “我……我的確是受人指使”她含著胸,聲音很小。


    “誰?”警察追問。


    然後她怯怯的目光,鎖定了薑杉。


    薑杉臉上劃過慌亂,但到底經的事多,很快神色便恢複平靜,“你這是狗急跳牆,死也要抓個墊背的!虧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的良心是喂了狗嗎?”


    “杉姐,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要坐牢。我才二十二,有了案底,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女孩兒說著又開始流淚,說話時滿是哭腔,含含糊糊地好不淒慘。


    “少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對家派來故意陷害我的!你也知道,我眼睛裏揉不得沙子,說話的時候,好好掂量掂量。”薑杉冷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女孩兒抽噎著,不敢開口了。


    江晚晚看著薑杉,確信自己根本不認識她,更不用說還有什麽不可調和的過節。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真正想置於死地的是江馨月。


    那麽,她定然和江馨月有交集。


    想到這兒,江晚晚心裏微緊。


    果然,下一刻就聽薑杉說道:“我和這位江馨月小姐無冤無仇,怎麽會平白無故地想傷害你。你說,對吧?”


    薑杉很聰明,原本她以為來的人是江馨月,所以蓄謀了一場驚險。但江晚晚表演時的那段唱腔,讓她意識到,來試戲的並不是江馨月本人。


    可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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