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細白手指,輕輕一點大紅的紅包,緋唇輕揚。“謝謝爺爺。”


    她這一笑,唉喲,真的是,屋裏所有人都跟著笑起來。


    尤其是傅宏安。


    他盼了這麽久的孫媳婦,他這老大不小的孫子,終於有人要了,那種喜悅真是無法形容。


    隻能說,當年傅氏上市,他都沒這麽高興過。


    傅珩看了下眉眼帶笑的女孩,拿走她手裏的紅包。


    時棲眼巴巴的看過去,就見他向一個中年男人遞茶。


    是傅珩的父親。


    傅守泊把公司交給兒子後,就與夫人去世界旅遊了。他們還沒遊完,沒想一直不願結婚的小兒子,突然這麽快定下,他們肯定是不顧一切回來的。


    本來他們是想在婚禮前回來的,後來因為傅珩給爺爺打了電話,約定這周一拜訪,老爺子便挨個通知,叫他們能回家的都回來,所以早早結束旅程,專程趕回來的。


    傅守泊臉部輪廓剛毅,看起有些嚴肅。眼眸寒沉幽深,和他兒子有些相像。


    他接過傅珩遞來的茶,也是相征性的喝了口,給了個紅包。


    時棲心裏有些犯杵,有些擔心的看傅珩。


    傅珩把茶給她。


    時棲悄悄看了下開心的爺爺,霍出去了。


    有爺爺撐腰,還怕個屁啊。


    時棲腰彎,恭敬的遞上茶。“爸爸,請喝茶。”


    低著頭的時棲,原以為要等一下,沒想他很快就接了茶。


    傅守泊把茶喝完了,也給了她一個紅包。


    這次紅包裏倒是厚厚一摞的現金,仍舊比傅珩的厚。


    時棲一下對他改觀。雖然看起來很不好相處,但人應該還是不錯的。


    傅守泊身邊是他明媚大方的夫人,容淑雲。


    容淑雲笑容滿麵,仿佛臉上每道歲月刻畫下的痕跡,都帶著獨特優雅的韻味。


    她接過時棲的茶時,喝完還誇張的對傅宏安講:“爸爸,我怎麽覺得這次的茶特別甜呢。”


    這話一說完,屋裏一陣笑聲。


    容淑雲喝完茶,遞給她一個大紅包,便拉著她細嫩的手,寵愛的講:“小棲啊,以後要是珩兒欺負你了,你就告訴媽,媽一定幫你說他。”


    時棲不喜歡與人接觸。但她被容淑雲溫暖的手拉著,一下想到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


    不同的是,一個說要保護她,一個讓她照顧好自己。


    時棲輕輕點頭。


    接下來是非常時尚的傅守煙。


    容淑雲如果是優雅,那麽傅守煙則是每根發絲都透著精致。


    她臉上也有了許多皺紋,身材與氣質那叫一個完美。她往這一坐,隨便哢嚓拍張,都是能上各大雜誌封麵。


    而傅守渚就不用說了,他至今還在傅氏集團工作。


    縱觀整個家族,基本可以判斷,要不出什麽意外,相信傅珩也能活得很長,不會有什麽大的毛病。


    時棲給長輩敬完茶,接下來就是哥哥姐姐、堂哥堂姐,以及其他叫不上名號的親戚了。


    大概是要改口吧,凡是比他們大的都準備了紅包。


    細一想,傅珩是這一輩裏最小的,那些比他小的,父母肯定是都給了的。


    因此,時棲這圈叫下來,除了口渴、腰酸、腿痛外,收獲了滿滿一托盤的紅包。


    能想像有多少嗎?


    就是一個人拿有點費力的那種。


    往少了說,至少得幾十萬起步,這還是現金,不加爺爺給的那張卡。


    先不說那張卡,就光這些現金,都比她接任務劃算了。


    想想剛來海城接的第一單生意,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那五十萬賞金分到她手裏,才不過三十幾萬。


    時棲對今晚的收獲是比較滿意的,盡管她還是不喜歡這麽多人的環境。


    傅珩帶她見完人,就帶她上樓。


    “小棲。”傅煜叫住要離場的兩人。


    他穿過人群,從兜裏拿出個紅包。“棲棲,這是給你的。”他說完對傅珩講:“這是改口費,你的就沒了。”


    傅珩沒在意。


    時棲接過紅包,笑著講:“謝謝二哥。”


    傅煜講:“上次果然是沒給紅包。”


    “這次你給的也不厚。”


    “沒辦法,你二哥是個不賺錢的科研狗。”


    “那結婚時還有嗎?”


    傅珩輕輕的拍她頭。“走不走。”


    傅煜哈哈笑著跟他們上樓。“傅珩,你媳婦是個小財迷啊。”


    時棲也不在意,徑直去傅珩的房間。


    本調侃弟弟的傅煜,見她輕車熟路的樣,好奇。“小棲,你怎麽知道那是我弟的房間?”


    時棲猛得一頓,停下來。


    她怎麽知道?


    當然是你弟那晚綁著我,把我扔進來的。


    時棲抬簾看傅珩。


    傅珩沒有幫她的意思。


    時棲又看等著自己的回答的傅煜。


    想到學校他耍自己的事,時棲昂首挺胸,挑眉兒問:“想知道為什麽?”


    傅煜直覺有坑,他沒回答。


    時棲肆意一笑,氣勢全開的握著門柄,瀟灑的推開門。“我就不告訴你。”


    說完大步一邁,進去了。


    傅煜看傅珩,想問他。


    房裏邊就傳出。“傅先生,麻煩把我的紅包拿進來。”


    傅家兄弟:……


    傅珩和傅煜下樓,叫傭人把紅包送去房間,就見爺爺叫他們,又隻得過去。


    傅宏安沒看到孫媳婦,就問:“棲棲呢?”


    傅珩講:“她上樓休息了。”


    “嗯,也是該累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傅宏安向傅珩招手,示意他再過來點。


    傅守煙等傅珩過來,優雅起身。“小珩,你坐這來,姑姑我飛了一周,也先上去休息下。”


    “好。”


    傅守煙是傅宏安最寵愛的女兒,她剛一直是坐父親身邊的。


    她一走,傅珩自然是坐在傅宏安身邊。


    傅宏安左邊是傅守泊,右邊是傅珩,可以說是三個見證時代或是引領時代的人物。


    等傅珩坐下,傅宏安跟他說了些話,就對傅守泊講:“給他吧。”


    傅守泊拿出個小木盒,交給父親。


    傅宏安打開盒子,瞧著裏邊的小白玉笑。“本來它是一對,你小時候弄丟一塊,現在就剩這塊了。”


    他把念念不舍的瞧著玉,把它交給傅珩。“珩兒啊,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不是什麽特別好的玉,對現在的傅家來說也算不了什麽。但你接了它,就代表從今天起是傅家的家主,就要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知道嗎?”


    傅珩講:“我知道爺爺。”


    “這是給我孫媳婦的股權,從你們結婚那天後,正式起效。”傅宏安鄭重講:“爺爺老了,你爸爸也退下來了,以後傅氏集團能走多遠,就得靠你自己,明白嗎?”


    “好。”


    “你小叔也會在你婚禮後辭職,你要好好想想,誰來接替他。”


    傅珩看旁邊的傅守渚。“小叔為什麽要走?”


    傅守渚笑著講:“小珩,既然是傅家的家主,就意味著你已經足夠強大。我再留在傅氏,不合適。”


    現傅家是海城最大的家族,如果一家之主都還需要家人的幫助,會讓外界置疑他的能力。


    這種懷疑盡管很細小,但在很多時候還是會造成可大可小的影響。


    傅珩看一屋子的人,以及手裏的合同與木盒,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合同說是結婚後生效,大家都以為是婚禮後。


    實際它現在便已正式生效。


    而從這一刻起,他便要擔起傅氏集團的命運,以及照顧好傅家所有人的責任。


    麵對這些事,傅珩早做好了準備。


    沒有覺得壓力,隻是當傅守渚都離開傅氏集團,讓他覺得有點孤獨。


    他看向自己恭喜道賀的人,感到什麽的,看向樓上。


    時棲趴在護欄上,神色淡淡的,不知看了多久。


    傅珩越過人群,上樓。


    時棲見他上來,轉身回房。


    房間從未有過的亂,卻也從未有過的豪氣。


    傅珩看堆滿現金的床,和坐在床上與錢為伍的女孩。


    時棲拿塌錢拍手掌,挑著下巴瞧他。“感覺如何?”


    “從我回國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今天而準備。”傅珩坐她身邊,看她澄澈的眸子。“你怎麽想?”


    他也沒想到,爺爺會在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這件事。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帶她回家,隻是為了能夠繼承這些。


    時棲聳肩。“最少都是一萬,最多的五萬。你說他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一萬是心意,五萬是想留個印象。”


    “那爺爺這張卡是多少?”


    “不清楚。”


    “你估計一下。”


    “百萬起步。”


    “這麽多嗎?!”


    睢她眼睛都亮,傅珩忍不住笑。“你的病好了?”


    時棲挑眉,說得理所當然。“誰還不向金錢低頭?”


    “誰說對錢不感興趣的?”


    “沒見著是不感興趣,但這麽一筆巨款擺在麵前,哪能沒興趣。”


    傅珩看樂此不彼把錢疊好的女孩,將合同放她麵前。


    趴在床上的時棲,看賀然出現視線的文件,扭頭看旁邊的傅珩。


    “傅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權。”


    “然後?”


    “你的。”


    “嗯。”


    “現傅氏市值萬億,美元。”


    時棲蹙眉。“然後?”


    然後?


    傅珩看她淡然平靜的淺褐色眼睛,俯身湊近她。“不是很聰明嗎?算算。”


    他忽得湊近,時棲本能的想躲,但躲不是她的風格。


    她硬挺著,看湊太近的俊臉,勉強讓自己保持理智。“算這個做什麽?我對數學又沒有特殊嗜好。”


    傅珩抽走她手裏的錢,愈加逼近。“你現在的身價,眼前這些錢,連零頭都夠不上。”


    時棲手裏一空,反射性去搶。“太多了,沒興趣,數不過來。你快把錢還我……唔……”


    傅珩吻住近在咫尺的緋紅唇瓣,抓住她伸來的手,扣住。


    高處太孤獨了,他得拉個人。


    時棲被掐住下頜,被抓住手,麵對突如期來的深入接觸。


    她大腦短暫的空白後,另隻手抓住他衣領,猛得將人按床上。


    時棲坐他身上,舔著唇角邪氣的笑。“傅先生,我比較上位。”


    傅珩眼裏染上笑意,聲音低啞。“是嗎?”


    “我保證……”時棲俯身湊近他,望進他眼裏,越來越近。“所說屬……”


    她話沒說完,就被按住腦袋,封了後邊的話。


    在情況正是猛烈的時候,門邊響起不合宜的咳嗽聲。


    傅煜站在門外,雙手揣口袋,盡職的講:“爺爺讓我來叫你們的。”


    他看散一床、一地的錢。“沒想你們還有這嗜好。”他說完搖頭,要走的時候對他們講:“吃飯了。”


    時棲:……


    晚上吃飯的時候,不知為何,大家似乎都不如之前的熱情。


    也不是說他們對時棲有意見有想法了,大概是傅珩正式成為傅家的家主,她便是這個家的主母了吧。


    以後大家投資失敗、什麽地方缺個土豪爸爸,都還得靠主家幫襯,所以大家都有些拘謹,怕太冒失惹她不快吧。


    時棲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和什麽身份地位。


    她落得輕鬆,吃完飯就想走。


    傅珩手臂一展,?住她腰,將她扣在懷裏。“今晚住這。”


    時棲皺眉,看不少要留住主家的人。“為什麽?”


    “傳統。”


    “人太多了。”


    “一萬。”


    “不夠。”


    “兩萬。”


    “我是這麽隨便的人嗎?”


    “十萬。”


    “我先去洗澡了。”


    傅煜看進屋的女孩,走到傅珩身邊。“有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


    傅珩收回視線,轉身看來。“關於她的嗎?”


    傅煜點頭,看周圍的人。


    傅珩從傭人那裏拿了杯水,往草坪走


    傅煜和他在走出一段距離後,猶豫的壓低聲。“記得我從思域那要來的針頭嗎?”


    “嗯。”


    “我本意是想研究她眼睛的顏色。那顏色很特別,如果是後天形成的,我想可以在這一塊會有所突破。”


    傅珩喝上半水,沒說話。


    傅煜接著講:“是什麽改變她的,我目前還不清楚,但確實有什麽改變了她的基因。”


    “什麽意思?”


    “她身體裏除了x染色體,另還有多種不屬x或y的物質。”傅煜極力的講:“我目前無法確定,也無法解釋。”


    傅珩看不像開玩笑的二哥。“可能是針頭汙染了。”


    傅煜無力的點頭。“有可能。”“上次思域也帶走了樣本,我回頭問問他。”


    “他要還沒做實驗,就讓他把樣本帶給你。”


    “我知道怎麽做。”傅煜還是提醒他。“你多留意下,看她有沒有什麽不合常理的舉動。”


    “喜歡上位算嗎?”


    傅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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