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別人的家,怕鬧大不好解釋。


    時棲想快點結束,再次一個殺手鐧,一個高跳高踢踹向傅珩。


    她身手靈活敏捷,動作又快又狠又準,幾乎很少有人能躲過她這一擊,就連之前的傅珩也沒有躲過。


    傅珩看她帶著勁風掃過來的腿,眼眸含笑。


    他握住欄杆,下腰堪堪躲過從麵前掃過的腿,手臂一撐,便欺身逼近,抓住她衣領將人按後邊牆上。


    啪的聲。


    撞的有點重,也非常痛。


    時棲眉頭緊皺,掄起拳頭砸他臉。


    傅珩抓住她纖細的皓腕,同樣將它們按在牆壁上,再欺身湊近她,壓製她亂動的雙腿。


    像隻被釘在案板上青蛙的時棲,冷冷的瞅著他。


    這次他們離得非常近,能感受到對方短促的喘息,和微妙的情緒。


    時棲從沒和人這麽近距離的貼身對峙過。


    不知是大意失荊州的憤怒、還是不知與人相處的陌生、或者是剛才激動的較量,雪白的小臉漲紅,連壓抑急促的呼吸都變得灼熱。


    傅珩看她緋唇微張,鼻翼扇動,生動撩人的模樣,像她剛才那般邪肆的笑了下。“可以解釋了嗎?”


    時棲冷靜講:“你先鬆手。”


    這平靜的一句話,莫名讓人想到低吼的小獸,直覺她不會像表象的這麽老實。


    傅珩瞧著她眼裏的戾色,空出一手,扯脖子上的領帶。


    他這動作一點也不冷峻禁欲和高山白雪,更多是邪魅狂狷和不懷好意。


    時棲努力往退,可她身後就是牆。她瞥不住低吼:“你幹什麽?”


    傅珩沒說話。


    他扯下領帶,綁住她雙手。


    當帶著溫度的黑色領帶纏住手,時棲一下慌起來。


    但她非常鎮定的講:“傅先生,你哥快出來了,確定要把事鬧大嗎?”


    從他剛才與傅煜的對話來看,他還沒結婚的打算,自然不會想讓家人看到自己三更半夜出現傅家老宅。


    時棲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有持無恐的沒急著走。


    傅珩迅速又利落的綁好領帶,才退開身,將抵在牆上的人放下來。


    就在這時,後邊浴室的門開了。


    時棲看向走廊的那頭。


    傅珩一把抓住她手,將人推進自己房間。


    傅煜穿著睡衣,擦著濕淥淥的頭發過來。


    他看靜悄悄的走廊,問門口的傅珩。“我剛好像聽到了說話聲?”


    傅珩麵無表情。“大概是你聽錯了。”


    “這樣啊。”傅煜看冷峻的傅珩,沒懷疑。“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


    傅珩微微頷首,見他沒回房,便進去自己的房間。


    他把有些炸毛的女孩推到床上,把領帶綁到床頭。


    這是生怕她跑了,準備呆會再算總帳。


    時棲看他剛毅的下頜,非常配合的大方躺好。“等會有人進來,我會實話實說。”


    傅珩綁好,低頭看神色平靜的女孩。“說什麽?”


    時棲挑眉兒。“當然是傅先生趣味生猛。”她說著動了動被綁的雙手。“喜歡玩捆綁遊戲。”


    被黑色領帶綁著的雪白手臂,這一晃,再被她這麽一說,真是激起深層次的欲望,讓人無盡遐想。


    尤其是對上她這惹眼的笑。


    傅珩眼眸一沉,離開床。“等我回來。”


    “沒問題。”


    時棲看他背影,和關上的門,屏息等著。


    傅珩還站在門外沒走。


    不知是防她,還是因為同樣沒進房的傅煜。


    傅煜看奇怪的弟弟,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傅珩握了握拳,平靜講:“沒事。”


    他說著越過他,去了浴室。


    傅煜看他,又看他的房間。


    在他準備進去看看的時候,傅守渚在樓下叫他。“小煜,快下來給你爺爺打聲招呼。”


    傅煜知道弟弟有點不太正常,也沒多想,應著就下樓了。


    時棲聽他下了樓,立即翻過身,看綁著手的黑色領帶。


    這結打的夠複雜的,沒見過的人,一時半會大概解不開。


    時棲看了看,低頭去咬。費了點時間才獲得自由。


    她細白的手指,拿著質地極好的純絲領帶,沒急著走,也沒把它碎屍萬段。


    想了會兒。


    時棲瞅著領帶,舔了舔虎牙,極淺的笑了下。


    “傅珩。”傅煜陪傅宏安聊了會兒天,送他去睡覺,上樓就叫住要回房的弟弟。


    他們兩差不多高。


    一個冷俊剛毅,即使穿著舒適的睡衣,都帶著股距離感。


    一個儒雅紳士,眉宇隨和,有著天然的親近。


    傅煜打量剛洗完澡的傅珩,疑惑的問:“你這個澡,是不是洗的有點久?”


    傅珩沉默兩秒。“可能是累的。”


    “這幾天睡眠怎麽樣?”


    “還好。”


    “上次去葉烽那裏,是什麽時候?”


    葉烽是國內有名的心理醫生,是傅煜介紹他們兩認識的。


    傅珩想了下。“一個月前。”


    正常是一個星期一次,但傅珩以太忙為理由,改成半個月。


    但現在一個月了。


    傅煜點頭,沒責怪和說教。“什麽時候不那麽忙了,去找他聊聊。”


    “好。”


    準備走的傅煜想到什麽,又叫住要進房的傅珩。“看你臉色,是不是應該發泄一下過盛的精力?”


    做為基因學領域傑出的年青專家,還是有幾分麵觀心象本領的。


    傅珩黑下臉。


    傅煜見好就收,笑著講:“友情提醒。晚安。”


    說完便揮手回了自己房間。


    傅珩也轉身,當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門進去時,停頓了下。


    他深邃狹長的眼睛泛過抹異色,可緊接著,便沒猶豫的推開門。


    一門之隔。


    門後的人有備而來,誓要回敬剛才被捆的事。


    門外的人也有察覺,猜到是掙開桎梏並想報仇的時棲。


    因此當門被推開的瞬間。


    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發生的事太多了。


    最後是速度快過常人的時棲,使出渾身本事,先那麽一點將人製服。


    她拉緊纏繞住傅珩雙手的黑色領帶,腳一踹,將他踹牆上,再欺身用力按住他。


    時棲此時像正義凜然的警察,在揖拿十惡不赦的罪犯,每招每勢都充滿狠勁。


    隻不過傅珩很高,時棲稍少了些氣勢。


    時棲發現這個問題,曲膝一抬,頂他腿窩想讓他跪下。


    他們沒太大仇恨,隻是打架從沒輸過的時棲,想掰回來一程而已。


    傅珩躲開她的撞擊,反手抓住緊纏雙手的領帶,用力一拽。


    猛然被拉過去的時棲,堪堪躲過他撞向自己的手肘,同時腳一伸,把準備掙脫的傅珩摞地上。


    傅珩倒下,可她手掌還緊緊纏繞著領帶,便把她也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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