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坦蕩的話,不見抱怨和怪罪,倒帶著抹肆意灑脫,仿佛這不是件什麽大不了的事。


    相反的。


    隻有傅珩才覺得這是件大事,還特地扔下工作來時家看她。


    傅珩看她不見情緒的澄澈眸子,起身進去。


    別墅的大門挺高的,但二樓是正常的高度,他進來的時候甚至微微低了下頭。


    現他一進去,頓時就讓看起來挺大的浴室濕得有些擁擠。


    麵對他的逼近,時棲不由的崩緊背。


    不是怕他,是本能。如非必要,她不喜歡別人靠太近,像是侵犯了她的領地。


    傅珩看崩緊下頜,微微往後靠的女孩,又走近了一步。


    這次,時棲退了半步。


    很小,就十厘米左右,大概是她能退的最大限度。


    傅珩看她抓住藥膏的細白手指,圓潤優美的脖子,微抿著的緋色唇角,和純淨漂亮的淺褐色眸子。


    他微微傾身湊近她,望著她動蕩不安的瞳孔,困惑的低聲問:“你是在害怕嗎?”


    低沉悅耳的磁性嗓聲,帶著隱欲的笑意。


    特別好聽,又特別的討厭。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近到能嗅到對方呼出的氣息。


    從未與人如此近距離對峙的時棲,手心冒汗,大氣也不敢喘。


    怕倒是不怕,就是挺緊張的。


    除了本能的抗拒,還有他似能看穿一切心思的眼睛,與讓人無所遁形的氣勢。


    時棲輕輕吞咽了下,想這形式她太不利了,必須馬上改變。


    傅珩看她微動的脖子,抑製不住的微揚起唇角。“有什麽好害怕的?那天你該做的、不該做的,不是都做過嗎?”


    那天她確實是喝醉了,也確實什麽沒發生,但能剪出那樣的視頻,怎麽能少得了她的努力?


    時棲從他俊朗的臉上回神,也笑了下。“得澄清一下,不該做的,我可什麽沒做。”


    不該做的?還有什麽是不該的?


    她的這些不該做的,尺度大到放不出來,也更讓人無盡暇想。


    這明堂堂的話一出,像是縱橫情場的老手,在調戲深閨小姐。


    局式頓時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傅珩瞧她不服輸的嘴,眼眸略沉。


    時棲示意手裏的藥膏。“傅先生,可以讓讓嗎?我臉挺疼的。”


    聞言,傅珩看她紅得能看清血絲的臉,伸手想去摸。


    “傅先生,姐姐……”


    時永檬跑上樓,聲音由遠而近。


    傅珩微頓,順示拿走她手裏的藥膏。“這是牙膏。”


    時棲穩得一批。“有什麽問題嗎?清熱去火,還帶美白修複。”


    傅珩深意瞧了她眼,將牙膏立在洗手台上,便轉身出去了。


    時永檬看到傅珩就講:“傅先生,我姐姐不下來麽?”


    “嗯,別打擾她,讓她冷靜一下。”


    “她剛被父親打了,肯定是不好意思見你……”


    聽他們的聲音遠去,時棲深深的鬆了口氣。


    她轉身看鏡子裏神色如常的人,打開水龍頭,不顧刺痛的臉,捧水洗了把臉,又摸了摸滾燙的耳朵。


    在看到台麵上的牙膏後,淡定的將它放進格子裏,拿了旁邊治跌打損傷的藥膏。


    她才不是緊張,是真沒注意。


    但這臉丟的有點大。


    -


    樓下傅珩替時棲說了兩句話,時崇威和林雪瓊才沒堅持要她下來。


    這人不在,事還是可以照說的。而且還是傅三爺來的時家,沒有理由不提。


    時崇威客套完,裝做為難的尋問:“傅先生,這視頻的事,你怎麽看?”


    能怎麽看?


    認,那就皆大歡喜。


    不認,占了他女兒的便宜還想不認?把腿都打斷了!


    中年發福的時崇威,看起來特別和藹,像非常明事理的長輩。


    傅珩看都等著的林雪瓊與時永檬,喝了口茶,沉聲道:“時先生,這事中間有點誤會。”


    平和真摯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時崇威對他這句淡漠的話,自然是不滿意的。“哦?是這樣嗎?我年紀大了有點糊塗,傅先生你能不能為我講講,這是個什麽誤會?”


    “沒到時候。”


    “要到什麽時候?”時崇威意識到自己有點咄咄逼人,就笑著解釋。“我是想有誤會就盡快解釋,免得它對小棲的生活造成影響。”


    “這件事我會解決,時先生你放心。”


    時永檬看沉穩內斂,紳士又舉止大氣的傅珩,對父親講:“爸爸,既然傅先生這麽說,肯定就不會有什麽事,你放心吧。”


    時崇威聽到她的話,暗咳了聲。“那就麻煩傅先生了。”


    畢竟對方是傅氏集團的總裁,傅家未來的家主,不能逼得太緊。


    “不麻煩。”傅珩放下杯子。“時先生,有空來老宅坐坐,把聯姻的日子定下。”


    時崇威一頓。


    林雪瓊與時永檬也沒想到他這麽直接。


    “傅先生,小棲才剛來海城,要不要再等等。”林雪瓊這話說得巧妙。


    她也沒說定,隻說時棲不熟悉這裏,但她又把名字點出來了。


    傅珩看話中帶話的林雪瓊。“有檬檬在,她會很快熟悉。”


    這話也可以自由理解。


    時永檬聽不下去,直接無辜的笑著問:“傅先生,你跟我姐姐的事要定下來,我是不是就要改口叫你姐夫了?”


    童言無忌嘛。


    她這話一出,時崇威和林雪瓊沒責怪她,全等著傅珩回答。


    傅珩看溫馴乖巧的時永檬,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他沉默不語。


    時崇威心髒吊到嗓子眼,生怕他發怒。


    當時談聯姻事情的時候,時家還沒時棲這號人物,現在這是偷梁換柱,要是惹傅家不痛快了……


    就在時崇威要嗬斥小女兒時。


    傅珩“啪”放下杯子。


    他起身,理了理衣袖。“時先生,這些事,我們去老宅再談。”


    時崇威連忙應下。


    在時崇威送傅珩出去的時候,林雪瓊拉住女兒低聲嗬斥。“你怎麽在這時犯傻?”


    剛才時永檬天真無邪,又落落大方,方方麵麵都表現的很好,有點想討人喜歡的意思。


    林雪瓊做為她媽,哪裏會看不出來。


    時永檬笑著講:“媽,你別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說,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你要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才沒有,就是不想她生活過得那麽順利。”時永檬說著親呢的抱住她。“媽,我可是你的女兒,什麽時候後悔都來得及。”


    聽她這撒嬌乖巧的話,林雪瓊無奈。“等會你爸回來的時候,給你姐送些冰塊和藥上去。”


    “嗯,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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