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勍上門,白琳琳也是一個勁兒的說不好意思。


    「你姐夫出差了沒在家……」


    「沒事兒,多大的事兒啊。」白勍試著去把吳優扶起來。


    一下沒拉動。


    隋靜用胳膊肘推開白勍,她親自上陣了。


    兩下三下就把人給弄起來了。


    吳優喊疼。


    可能是真的摔到哪裏了。


    「應該不是骨頭。」隋靜心想,那麽胖的屁股也摔不到骨頭啊。


    這些年沒見,還是挺胖啊。


    過去那年代大家都吃不好,一家很多個孩子哪有那麽多的油水啊,所以大部分人都是非常苗條的,可吳優從隋靜見到的第一麵開始,她就胖!


    或者說這不叫胖,叫豐潤?


    反正就是那種臉上有肉,瞧著身上也有肉的體形。


    「還認得我不?」


    隋靜那雙眼上上下下打量。


    發現歲月真的不公!


    咋地老天爺是吳優的親爸親媽嗎?


    不然怎麽瞧著一點都不老呢,而且還挺白。


    瞧瞧自己,又黑又瘦。


    隋靜是吃什麽都胖不起來的體質,越是累就越是瘦,加上天生黑她自己又不避太陽曬的越來越黑,她也不講究那些,現在和吳優一對比,吳優像是她主子,她像是吳優家的老媽子。


    吳優怎麽會認不出來隋靜。


    雖然她嫁進老白家也沒幾年。


    裝作沒認出來。


    白勍道:「我車在樓下呢,趕緊去醫院吧。」


    隋靜撇嘴,小聲念叨:「裝什麽裝啊,明明就認得我。」


    什麽玩意兒吧。


    以前就總這樣,端著大小姐的做派。


    呸!


    把人送到醫院,吳優就出聲趕人了:「琳琳啊叫白勍回去吧,我這裏不用人了,你去給白勍買點什麽帶回去,叫白勍折騰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白琳琳送白勍出了醫院大門,擔心她媽又跑了回去。


    「呸!」隋靜狠狠呸了一聲:「你看看她那個矯情的樣兒,送你來的時候你怎麽沒說不用呢?」


    其實來的路上吳優也說不用了,隋靜選擇性忘記這段。


    主動掐了沒在腦子裏播。


    白勍就笑:「她和我大爺都離婚那些年了,你至於嗎?」


    什麽仇什麽怨啊。


    隋靜說:「過去就那樣兒,端著架子搞的好像和我們不一樣,可能裝了,仗著自己好看出身好瞧不起我們……」


    「多心了吧。」


    「你知道個屁!」


    隋靜吧啦吧啦講了一堆。


    「你說她是不是整容啊?不然怎麽不見老呢。」


    隋靜滿腦子裏都是吳優那張臉,這歲月對待她和吳優可真的不一樣,不公平啊。


    講句老實話,如果她是男人……


    呸呸呸!


    是男人就應該喜歡勤勞的,比如她這樣的。


    吳優那樣胖成豬的有什麽好?


    「白琳琳要二胎了?」隋靜問。


    「嗯。」白勍隨意答了一句。


    「完蛋貨,比不過丈夫還比不過肚皮啊,你什麽時候要二胎?」隋靜來了火氣。


    人家都生二胎了,為什麽她三個女兒一個要二胎的都沒有?


    白勍悶聲不吭。


    「問你呢,什麽時候要二胎。」


    白勍脫口道:「媽,你實在想比的話,您自己要個老四吧……」


    隋靜差點沒一口噎死自己,什麽叫她生個老四?你以為她不想嗎?


    可例假早就沒了,她拿什麽生啊。


    回了家白勍是把人放在了小區大門口,她瞧見王知那三個孩子,叫隋靜自己回去。


    結果大家都吃完了晚飯,白勍已經帶著孩子們閃人了,白慶國也已經關店門了,隋靜還沒回來。


    段鶴玩玩遊戲,問白慶國:「爸,我媽是不是被人拐了啊?」


    這也不好說,他這丈母娘的腦子不太好。


    白慶國沒好氣道;「她要是被拐了我就放煙花慶祝。」


    正說著呢,隋靜推門進來了。


    人說燙頭老十歲,這話絕對不假。


    隋靜瞧著吳優那燙的頭髮挺好看的,也挺有女人味的,反思自己活的是不是太失敗了?同樣是女人,她憑什麽最後就活成了老爺們?下了車就想著找個理髮店搞搞頭髮。


    可小區隨便一問,那燙頭髮就和搶錢似的。


    隋靜就到處找便宜的店。


    最後燙了個性價比很高的頭,可燙完的一瞬間她就覺得,自己和街上走的那些老太太們劃等號了。


    這啥啊?


    啥也不是啊!


    「你上哪兒折騰成這個樣兒?」白慶國說隋靜。


    人臉盤子原本就大,然後你還燙短髮?缺點都暴露出來了。


    隋靜沒好氣道;「我都要餓死了,家裏有飯吃嗎?」


    段鶴張著嘴,好半天才說:「媽啊,你這是去給誰當試驗品了?給多少錢也不能幹啊,這頭髮不都完了。」然後喊白薔:「白薔啊,你出來看看媽。」


    隋靜罵段鶴:「看我幹啥?我是公園裏那猴兒嗎?」


    白薔出來一看,緊緊皺眉。


    這髮型一瞧就不可能是個好手燙出來的。


    完完全全的奶奶髮型。


    白薔跟進廚房,給她媽盛飯。


    「怎麽想起來燙頭髮了?」


    隋靜沒好氣道:「今天和老二見到吳優了,她那頭燙的挺好看的……挺長的捲髮,你還別說怪好看的,我想著她臉也大,我回來就去弄了……」


    白薔笑:「拉直吧,改明兒我帶你找個店。」


    隋靜嘆氣:「拉倒吧,再也不弄了。」


    被打擊到了。


    覺得燙頭髮這東西,一般人頂不住啊!


    「其實也挺好看的。」白薔違心誇著。


    「好看啥啊,我自己看見都差點哭出來。」


    白薔就笑:「你得找個好點的地方。」


    「我倒是想了,一進去問就好幾百,這過去我自己用鐵剪子就能燙,還讓他們賺我這份錢?」


    白薔對隋靜說;「白勍去那家店挺好的,不行下次去蹭她卡。」


    大不了她給往裏麵充點錢好了。


    下午白勍帶著王知去剪了個頭髮,白薔就覺得那手藝挺不錯的。


    隋靜一想,這也對啊。


    吃了飯洗洗涮涮就回了房間裏,白慶國累一天,他能有好氣兒?


    他好好的計程車不讓他幹,現在每天受苦受累。


    「你撞上鬼了啊?」


    「我幹嗎好好的撞上鬼?」隋靜反駁。


    「沒撞上鬼,你搞成這個鬼樣子。」白慶國扯過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離隋靜遠遠的:「自己多大年紀不曉得,成天瞎折騰。」


    隋靜坐在床上盯著白慶國後背罵:「我多大年紀啊?我年輕著呢,人家那些女的跟著丈夫吃香喝辣,我呢?現在流行那些我哪個去弄過?我告訴你白慶國,這個月開始我錢都要砸到我自己身上。」


    白慶國覺得這話聽聽就算了。


    信你個鬼!


    你那個媽,隻要一張嘴你就被騙的自己姓什麽都不曉得。


    「你沒本事你結什麽婚娶什麽老婆啊……」


    「你再鬧我打你啊。」白慶國覺得這人太煩了,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什麽啊。


    真是隔夜飯都要愁出來了。


    隋靜啪啪啪對著白慶國的後背一通捶,捶的白慶國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羨慕那些女的?那你怎麽不學學二小,你賺錢讓我跟著風光,天天讓我吃香喝辣的。」白慶國把自己裹進被子裏,這娘們好像練過鐵砂掌一樣的。


    「你想的挺美。」


    隋靜扯過來被子,自己躺下。


    「我就天天給你省,最後你還嫌棄我,我是想明白了,女人有錢就得往自己身上花。」


    白慶國背對著隋靜睡覺,隋靜和他打過以後又開始要聊心了:「我今天看見吳優了,你說老天爺對著吳優這個肥豬太好了……」


    推白慶國。


    「你聽見沒?」


    白慶國捂著耳朵:「你就當我死了吧……」


    「你不沒死嗎?不然我給你買瓶毒藥?」


    ……


    段鶴聽到了隔壁的閑聊聲音,沒辦法,房子不隔音。


    「我出點錢讓媽換個髮型吧,這多難看啊。」


    段鶴想,反正甭管誰的錢,先花著唄。


    花完了他就和白薔要。


    燙頭五百他就可以要一千,多好!


    想想就是人生真美好。


    白薔合上電腦,看都沒看段鶴一眼。


    拉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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