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靜坐在沙發上碎碎念。


    念的是白勍,罵的也是白勍。


    「和你爸一樣一樣的,人男人和女的睡覺不吃虧,她可好,這睡的恨不得遍天下了……」


    段鶴帶上門,壓低聲音對白薔說:「你媽又開始了。」


    白薔一臉不解。


    段鶴給白薔學。


    白薔從房間裏出來。


    沒人知道白薔是怎麽火起來的,和隋靜幹起來了。


    或者說是白薔單方麵的發飆。


    隋靜開始還嚷嚷兩聲,後頭聲音越來越小。


    「你出去還講什麽了?她睡多少個?榮長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你怎麽不寫個大字報弄死她呢?你講出去你的臉麵上有光?我告訴你媽,你可以不喜歡她幹的事情可以不喜歡榮長璽,但嘴你給我閉緊了,你女兒怎麽樣那是她的本事,少一句一句帶著髒話給我說她,我不愛聽。」


    隋靜拍大腿。


    她說啥了啊?


    她也沒說白薔,她說的是白勍。


    ……


    白勍。


    嗯,挺好的。


    現在帶人也帶的挺好的。


    團隊合作嘛,就得有團隊的樣子。


    忙還是忙,累依舊是累。


    榮長璽不能回家,晚上她忙完那頭去了醫院。


    在辦公室等他等了半天。


    叫了份奶茶,一口一口呲溜喝著,別提多愜意了。


    醫院裏的閑言碎語其實也挺難聽的。


    托隋靜的福嘛。


    當然家裏鄰居也不少有數嘴的。


    這女的談一兩個朋友,有些老人家都開始要撇嘴的,何況白勍這情況。


    白勍和誰談過,隋靜那嘴巴大都給你嚷嚷出去,現在又來了個小三事件。


    聽故事的人都是聽的激動無比,人家管是你之前談的還是之後談的,反正沒少談,沒少談就意味著沒少同居。


    同居的話……


    那這……


    男人偶爾對這些還不感冒。


    隻有女人!


    故事講的飛起。


    榮長璽回辦公室,知道她在裏麵呢。


    「這麽晚喝這個,不睡了?」他進門瞪她。


    自己什麽毛病不清楚嗎?


    她那破身體,他實在懶得說。


    「想喝了唄,給你留一多半。」


    白勍嚼著珍珠感慨:「這東西吧,對身體可能真的不好,但架不住好喝。」


    他被她氣笑了。


    「那你都喝了,別浪費。」


    「別啊,你這不是還要熬夜嗎。」


    白勍獻殷勤把手裏的奶茶往他那邊推推,榮長璽抓過來喝了。


    「趕緊回去吧,這都幾點了。」


    「等人呢。」


    她脫了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麵上。


    不是為了客戶她至於這麽晚不睡嗎,人家飛機還沒落地呢,她一會兒得去飛機場候著。


    「幾點走?」


    「還有半個鍾頭。」


    榮長璽點頭:「我這些天也回不去,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能有什麽事。」


    「交代一聲嘛,家裏也是有我這麽一個人。」他覺得成家吧,就得擔責任。


    做不做有些時候都不要緊了,但話得有!


    都是摸索出來的!


    有些時候擰不過就得改。


    你不改她不改,這緣分也就散沒了。


    「哎呦。」白勍電話響,她對著榮長璽比比手指,叫他閉嘴,然後穿回鞋子就出去了。


    榮長璽在後頭搖頭。


    她見了誰,和誰過了夜,他再也不提心弔膽了?


    也不是!


    可她那句話說的對,想的話她直接就說了。


    你成天想這些也沒用。


    對自己的自信還是要多些。


    榮長璽這一忙又是多半個月,回家收拾換洗衣服。


    推門進屋,他回來的時候都下午兩點多了,屋子裏拉著窗簾呢。


    她那衣服扔了一地。


    ……


    白勍就笑。


    拍他後背。


    「自己多保養吧,我瞧著你這有點虛啊。」


    榮長璽往旁邊一躺。


    任誰這麽天天在醫院過,都得虛。


    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這不一回家就更明顯了。


    後背都是汗。


    人說男人三十多才開始走上坡路呢。


    他的手摸著她的後背。


    習慣成自然。


    這樣睡習慣了。


    白勍是累,但睡一覺也就補充過來了,可榮長璽不行。


    講的直白點,她沒心沒肺的,什麽事兒好了壞了都能過,可他是臉冷心細。


    醫院的事兒很少和她說,可他這個個性能一點氣都不受嗎?


    加上當醫生就是這樣的,都是熬。


    白勍還能要求他什麽。


    人能活著,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強。


    不求他上進,也不求他多本事,他自己把他自己個兒照顧好了,她就滿足了。


    榮長璽是壓力和休息不好引起的體虛,確實是虛。


    活動一場,一身的汗不說,不能說掏空也掏的七七八八了,加上心累,人就倒下了。


    白勍想著給他煮點粥,生病不吃粥也不吃進去別的,她才動,他就拉她。


    不讓她動。


    她在,哪怕什麽都不幹,他就是覺得心靜。


    伸手摟著她的腰,頭貼在胸口。


    「裝病是吧。」


    白勍推他頭。


    小聲說:「煮點稀粥,餓了。」


    他這才鬆手。


    家裏窗簾都拉著呢,她開了廚房的燈。


    粥煮的稀碎。


    人就是這麽回事兒,什麽事情長做也就會了,長時間不做呢也就忘了。


    煮出來一鍋的水。


    米粒好像沒多少。


    白勍覺得頭有點疼。


    一個稀粥她還不會煮了?


    算了!


    從冰箱裏找到凍上的米飯,然後扔到水裏。


    水煮飯!


    等到她回床上,榮長璽看清那水煮飯,用鼻子哼了一聲以表示他的不屑。


    白勍盤著腿。


    「這可不是我的問題,家裏換電飯鍋了我沒用明白。」


    榮長璽吃了兩口。


    「不吃了?」她問。


    「不想吃,餓了再吃吧。」


    他扯過來被子摟她打算繼續睡。


    過了不到半小時,她摸他頭,好像有點燙了。


    「喂,起來吃點藥。」


    他這樣晚上怎麽回醫院啊?


    要麽就說當醫生做什麽呢。


    瞧著也不風光,實際也不風光。


    榮長璽動動手,說了一句什麽,白勍用眼睛剜他。


    榮奶奶開門進屋,還以為白勍睡覺呢。


    孫子在醫院,這個時間肯定回不來。


    老太太撿地上的衣服,也沒說什麽。


    年輕人有年輕人生活的方式,反正最後家裏能是幹淨的就行。


    老太太上手擰門,那麽一推。


    「小白啊……」


    哎呦!


    馬上就帶上門了。


    完!


    眼睛要長針眼了!


    榮奶奶的臉現在比打了腮紅都要紅。


    一張老臉紅到發紫。


    趕緊回樓上了。


    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吧?


    她好好的幹嗎要下樓,還有怎麽能不敲門呢?


    越想越生氣。


    白勍當時腳趾差點沒把床摳漏了。


    羞恥!


    榮長璽躺在她腿上笑。


    白勍錘他,拉下來自己的睡衣。


    伸手掐他的脖子。


    白勍當時人都傻了,她哪裏有什麽反應去拉衣服啊,他倒是躺著呢,什麽都不影響。


    「榮長璽……」


    榮長璽坐起來,那眼睛笑的和星空中的星星似的:「不管我的事情,誰讓你們倆感情好來著,我晚上是要回醫院的,再回來可能就是下個月了,我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覺得自己完全不要緊。


    「你害死我了。」


    「習慣就好了。」


    白勍把他按在床上掐。


    「老娘跟你拚了……」


    他還是笑。


    丟人是丟人了點,但確實他覺得沒什麽,可能她……


    白勍躲榮奶奶。


    這見麵怎麽說啊?


    多尷尬啊。


    能躲就躲吧。


    白歆給她來電話。


    在電話裏叨叨:「媽又住院了,晚上一起去看看吧。」


    白勍皺眉。


    「我就不去了。」


    「一起去吧,你就到那看一眼也行。」


    「這次又因為什麽啊?被我氣的?」白勍問。


    「這回還真的不是,我大姐氣的。」


    白勍笑:「可真不容易。」


    白歆是想拽著她二姐一起去,結果白勍還是沒來。


    隋靜是讓白薔氣的。


    這人老了,嘴不能說有怨氣不能撒,她自己硬憋,她是不痛快啊。


    這麽一憋,就進醫院了。


    隻覺得自己悽苦無比。


    老了老了,開始被女兒虐待。


    可沒有兒子養老,她能拿白薔怎麽樣?


    白薔用盡了所有最難聽的字眼講她,說她嘴不好,說她心腸不好,說她生活在舊社會。


    隋靜自然不認啊。


    她說白勍那些,哪句是假的了?


    白勍私生活就是亂套啊,就是叫人睡爛了,難道不是嗎?


    當時吵,隋靜和白薔說:「我這輩子就和你爸睡過,你媽我幹幹淨淨的也不知道怎麽能生出來你們三個不知道幹淨和貞操怎麽寫的死丫頭們……」


    白薔隻給了她媽一句,她媽就進醫院了。


    白薔說:「你多幹淨也沒用,誰瞧得上你了?我爸當時不也為了別人的老婆要和你離婚嗎,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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