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隋婧一臉詫異。


    是沒有啊,還是不想說?


    行行行,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現在沒有,那結婚不會也沒有的吧?


    她眼睛又沒發花,她當時看得清清楚楚的。


    隋婧回想了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她敢肯定那個人就是榮長璽。


    榮長璽這個樣子,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阿姨,我敬你。」


    隋婧端起杯子:「哎哎哎,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大家都覺得隋婧情商低,可從目前情況來看,她的情商也不是太低。


    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她都能給你說了,而且表達滿分。


    臉上的表情就是一種。


    喜歡!


    對榮長璽喜歡的不得了。


    「白慶國啊,你去拿一罐牛奶來,這小榮平時也不喝酒,我怕他喝醉了……」


    白慶國:……


    什麽玩意兒啊?


    「去拿啊。」隋婧使喚丈夫。


    叫你去就去,怎麽和木頭樁子似的坐著?


    沒聽見老娘講話?


    不是因為榮長璽在,她就直接開噴了。


    白歆的丈夫嘴邊的笑容越來越淺。


    這樣的飯,不吃也罷!


    覺得丈母娘也是有意思。


    這是跪舔啊!


    嗬嗬。


    「爸媽,我和白歆吃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


    人打算離席。


    白歆坐著沒動。


    她回家也沒有事情做,還不如留在娘家玩呢。


    難得大家湊到一塊兒,她想湊熱鬧。


    實在丈夫人家家人天天聚,她沒這機會啊。


    「你要回去你就先回去吧,我不走。」白歆說。


    白勍踢了妹妹一腳。


    「你踢我幹嗎?」白歆嚷嚷。


    她結婚了,就連真心話都不能講了?


    「多大的人了。」白勍瞟她。


    「多大的人我也先是我自己,然後才是他老婆。」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讓她讓?要讓她去懂事,而不是叫丈夫來體貼她呢?


    白歆丈夫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隋婧打圓場。


    這一頓飯榮長璽喝了不少酒,這酒度數不高可他從不飲酒,這就有點後勁上頭。


    人迷迷糊糊的。


    在客廳坐著坐著,頭靠著白勍的肩膀抬不起來了。


    「你坐好。」白勍說他。


    大家都在,這像什麽樣子啊?


    榮長璽動也不想動。


    頭暈暈沉沉的。


    原本以為就是個果酒,能有多大的後勁。


    結果被自己瞧不上的酒給幹迷糊了。


    白勍晃他,他抓白勍的手。


    「別晃別晃。」


    「難受?」她問。


    那酒她看過,才十幾度吧?


    對於白勍這樣的老油條來說,五十多度的才能被稱作是酒。


    榮長璽的臉貼在她肩膀動也不動。


    「小榮這是喝多了吧?」隋婧走過來看了一眼。


    榮長璽那臉都燒透了。


    隋婧去衛生間擰毛巾,又去廚房沖點醋。


    「我這蜂蜜呢?」


    找了一圈也找不到。


    段鶴剛沖了蜂蜜水,給自己沖的。


    送罐子回廚房,撞上隋婧,隋婧從他手裏一把搶過來。


    「我說我找半天蜂蜜罐子找不到,也不知道這玩意好不好用……」


    怕醋的味道大,給加了不少的蜂蜜。


    「喝點這個,看看能不能醒醒酒。」碗遞過去,又嘟囔:「就說不讓你們灌他酒,人家不會喝酒,一個大夫手和腦子多重要啊,像你們啊能對付活就不錯了……」


    段鶴中槍倒地。


    白慶國也沒好哪去。


    和榮長璽一比,他們就對付活了?


    白勍搖搖他的手:「喝點蜂蜜水?」


    榮長璽嘟囔:「不想喝。」


    「喝吧。」


    白勍餵他。


    白歆一臉羨慕:「瞅瞅,在看看你。」她說丈夫。


    丈夫停下玩遊戲的手,白了白歆一眼:「成天隻會羨慕這個羨慕那個的,有什麽可羨慕的?你是羨慕他喝多了還是羨慕你二姐侍候他啊?」


    最討厭白歆動不動就比較。


    他覺得自己比榮長璽好多了。


    「人話能聽得懂嗎?」白歆來勁兒了。


    「我們倆誰聽不懂人話?你又犯病是吧?」


    看這個男人回家做飯,看那個男人回家收拾衛生,看人家為了老婆刷多少錢的卡,怎麽不能羨慕點正常的東西呢?誰居家過日子這樣過的?有幾座金山?那是找男人還是找保姆呢?


    一生氣,甩下了白歆自己先回去了。


    至於白歆……


    愛回不回。


    慣的她。


    隋婧發現三女婿走了,可老三還在家裏呢。


    叨叨:「就是不高興也不能扔下白歆走啊,老婆還懷孕呢,就這樣……」


    生氣,可不好拿捏對方。


    結婚都結了,孩子也有了,真的把人弄生氣,白歆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少說兩句吧。」


    白慶國的意思,家和萬事興。


    他看白勍,說:「白勍啊,一會送你妹妹回去,爸喝酒了沒辦法送。」


    「行。」


    白勍伸手怕拍榮長璽的臉,這樣還能走嗎?


    「好點沒?」


    榮長璽抓白勍的手。


    「別說話了,我難受。」


    白勍嘆氣:「那晚上別走了。」


    隋婧聽見這句,臉上見笑容了。


    「我給你們鋪被子……」


    白勍把榮長璽弄屋子裏去,帶上門找白歆。


    「又生氣?你們倆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啊?」


    「我不懂事唄。」白歆沒好氣道。


    反正吵架一定就是因為她不夠大度。


    「好好說話。」


    「雞毛蒜皮。」


    白勍揉太陽穴:「你當時就應該多處一段時間。」


    白歆也後悔。


    可後悔沒用。


    那時候她就想逃離家庭,不想和父母和姐姐姐夫一起住。


    她媽那樣的能折騰,早點嫁出去她早點得安靜,誰曉得結完婚和自己想的也不一樣。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除了讓你做家務,別的方麵呢?難為你了?」


    白歆搖頭。


    那倒沒有。


    隋婧湊過來;「你都馬上要當媽媽的人了,懂事點吧。」


    「我怎麽不懂事了?」


    隋婧看白勍:「他們家也是做的不對,這事上麵應該拿捏一下。」


    白勍一聽她媽說話腦袋就疼。


    拿捏?


    拿捏什麽?


    白薔難得出了房間,但是白薔白勍的意思還是要過。


    白歆的問題在於,她不甘於過普普通通的日子,可世上哪有那麽多的童話?


    就是真的有,能落在你的身上?


    白薔這樣活的特別實際的人,就覺得老三也是想瞎了心。


    當你的欲望和你的本事不匹配的時候,你就要將欲望打折。


    白薔一字一句地問:「你不生,拖兩年那這兩年你做什麽?不是一樣的上班下班,你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沒說出口的話是,有本事你就把他變成自己想要的男人,沒本事,那就沒辦法了。


    白歆:「我自己都沒長大……」


    隋婧一巴掌拍下來:「你還沒長大,你都多大了你,你同學當中生二胎的都有了,你還沒長大。」


    她這個命啊!


    所以講,生丫頭圖啥?


    你看這一個一個的,沒有一個好餅!


    老大老大氣她,老二是要氣死她,老三這是打算把她的棺材板氣翻過來。


    「我可告訴你白歆,我們家有一個離婚的就夠丟人了,你要是敢給我離婚,你就愛哪裏哪裏去,不準你回娘家,我這裏可不是收容所,還怪現在離婚率高,你們這代人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玩意,計較這個計較那個的……」


    隋婧沒好氣瞪了白薔一眼。


    就是白薔這個大姐沒有開好頭。


    都怪白薔。


    「媽,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你搞的我很抑鬱,我什麽都沒有說,難道我回了我自己的家,抱怨抱怨都不行了?我在婆家得端著笑臉,回了娘家還得端著?」


    「你這個死丫頭,你和誰喊呢?」


    白勍把她媽請出去。


    有她媽在,氣氛好不了。


    剩姐三,三個人談談心。


    白勍沒結過婚,也不了解結婚以後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多的問題。


    被她妹妹一說,搞的她也不想結婚了。


    榮長璽裹著被子睡呢,臉還是有點紅,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白勍和她姐借了個床上的電腦桌,就坐在一邊處理工作,一邊陪著他。


    他大概睡了半小時不到,人已經清醒的七七八八,頭也沒那麽暈了。


    醒的時候她不知道,他側躺著就看著她的臉。


    就那樣定定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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