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國電話響,他接了。


    走到門口等人送蛋糕,前後也就五分鍾,那人把蛋糕送了進來。


    「謝謝你啊。」


    隋婧拉開臥室的門,問:「和誰說話呢?」


    「白勍叫人訂了蛋糕送來。」


    白慶國看看那蛋糕上麵的單子道,他覺得也該這樣,其實人不來東西到了心意到了你媽也就不會挑你什麽了。


    「我可不吃她送的東西!我怕吃了噎死!」隋婧說的惡狠狠的。


    之前幹什麽去了?


    今天她過生日,老二有沒有來過一通電話?


    「她心裏就沒我這個媽,從今以後我也不指望她。」


    「你又來了。」


    「什麽叫我又來了?我說的哪錯了?她有心嗎?崔丹過生日她提前八百年開始給人曬柿餅,還祝她三嬸柿柿如意,我呢?我就配不如意。」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就是心裏難受,她不發泄出來她能憋死能憋瘋。


    差什麽啊?


    你奶的生日你三叔三嬸包括你姥姥姨媽都能記住,怎麽媽媽的就記不住?


    「你這不是歪理嗎,蛋糕也給你買了。」


    「你退回去,我不用她買。」隋婧來了勁兒。


    她是沒吃過生日蛋糕啊?


    少吃這一口她就活不起了?


    白慶國把蛋糕送到隋婧的手上:「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隋婧把那蛋糕舉了起來,往地上狠狠一砸。


    隨著蛋糕被砸的稀巴爛,她心口的這口氣終於出去一點了,心頭也沒那麽憋氣了。


    「我懶得看你。」


    白慶國拿衣服就出門了。


    家裏又剩隋婧和白薔兩個人了,隋婧找白薔哭訴。


    白薔遞給她媽紙巾,她也很少開口勸了隻是負責聽,時不時幫白勍和她爸講上兩句,至於你能不能聽進去,她也管不著。


    段鶴從外麵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地上的蛋糕,趕緊麻溜撿起來,去掉盒子還一直念叨:「這蛋糕怎麽扔地上去了?白瞎了。」


    想著不行就用手歸攏歸攏,反正蛋糕嘛就是吃的。


    「白薔……」


    一推門,見隋婧哭呢,段鶴就有點懵。


    「看什麽看,把門給我關上!」


    隋婧又沖段鶴吼上了。


    段鶴繫著圍裙進了廚房,他想著丈母娘今兒過生日,過生日得有魚嘛,有魚有餘。


    把魚下鍋煎,扣上蓋子又出去找白慶國。


    隋婧發了一通脾氣,最後這飯菜是女婿下廚做的,白慶國也給女婿麵子回來了,翁婿倆舉杯就喝上了。


    隋婧嚐了口菜,不是做鹹了就是做淡了。


    「這魚做的稀碎。」


    段鶴就嗬嗬笑,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你那工作找哪兒了?」隋婧問。


    段鶴就提了提,工資嗎和以前比不了,但白薔說還可以他就去了,反正也不是太忙。


    「工資呢?」


    「六千多。」


    段鶴說的心滿意足。


    六千多也夠花,他賺的錢他自己花,白薔還每個月給他兩千。


    搭家裏都不用他給錢的,就是父母有什麽事情也是白薔給他掏,這六千就太夠花了。


    隋婧一聽,差點沒氣的腦溢血。


    「六千塊的工資,我就納悶了人念成人高考的也有,每個月也能熬個一萬出頭的工資,怎麽就你找不到好工作?你就啃白薔啃習慣了是吧?一個男人,要房子沒房子,要車還是白薔給買的……」


    隋婧不管那套,劈頭蓋臉就是罵。


    「你要是有邪火,你就出去跑兩圈。」白慶國拉攏段鶴喝酒:「咱爺倆喝酒,別理她,更年期!」


    隋婧炮火對準白薔:「那一個月你交我一萬二。」又道:「車你開著吧,每個月交通費我給他出。」


    賺不到錢就別亂花錢,一個月給一萬慢慢攢著也能攢不少。


    「媽。」白薔肯定不幹啊。


    「媽什麽,我是你媽你就聽我的。」


    白薔笑笑:「吃飯吧。」


    「一個月交我一萬二啊。」


    白薔:「我沒那麽多的錢。」


    隋婧急了:「怎麽沒有?你一個月給我六千,段鶴還開六千。」


    「那是他錢。」


    隋婧皺眉不悅:「什麽你啊他的,你們是兩口子一起過日子,怎麽錢還分開花呢。」轉頭看段鶴:「段鶴我問你,我說的對不?」


    段鶴自然覺得不對。


    但不願意和丈母娘一樣的。


    反正這個家也不是丈母娘說了算。


    隋婧憋了一肚子的氣,什麽也沒能改變,因為沒人聽她的。


    那蛋糕她給摔了,最後還得用勺子一點一點挖著吃,那三人都不愛吃蛋糕,就這樣扔了?那隋婧捨不得。


    好好的蛋糕就不肯好好吃,摔的稀巴爛然後拿著勺子挖著堆起來吃。


    ……


    忙過這一段,白勍把侯延帶給她三叔三嬸瞧了。


    這是侯延第一次登門。


    所有禮物都是他準備的,白天壓根就抓不到白勍的影兒,侯延本著我也不麻煩你也不給添負擔的打算看著買的,等白勍想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挺晚了。


    「我去買幾個水果籃吧。」


    侯延在電話裏笑:「你過來接我吧,我已經買好了。」


    不僅買了給她三叔三嬸的,侯延覺得雖然不登她父母的門,但東西還是得備,這是禮節。


    至於白勍為什麽先帶著他去見三叔,這是白勍的家事,她不想講那他就不問。


    白勍哎呀了一聲:「最近忙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明白的,女強人嘛!」侯延打趣她。


    可不就是女強人,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女強人的小助手。


    「侯老師謬讚了。」


    侯延:「我定位發給你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接你,侯聰來嗎?」


    「他不來。」


    「哦。」


    白勍開車去接到侯延,然後帶著人登了白國安的門。


    崔丹已經忙活一天了,這也是她人生的頭一回。


    充當了這種重要的角色,那就得把一切都安排好,一大早殺到市場又是買菜又是買水果的,把自己忙的不亦樂乎。


    白國安就看著崔丹忙,他覺得至於嗎?


    找個地方吃一頓不就完了,隻是讓你見見麵,又不要你做什麽決定。


    「來了。」崔丹掛上可視電話,轉手麻溜整理自己的頭髮,問白國安:「我這頭髮沒亂吧?」


    「也不是你登門,你那麽緊張幹嗎。」


    「不一樣。」


    白勍拉開了門,扭頭對後麵的人說:「進來吧。」又對著門裏的人喊:「三叔三嬸我們來了。」


    崔丹伸手去拿拖鞋,趁機看了侯延那麽一眼。


    她沒見過啊!


    心裏頭好像有一百個爪子在撓,她就想看看這人。


    看到了。


    怎麽說呢?比她想的更方麵還要好點,身上的氣質騙不了人,但這隻是第一印象。


    「三嬸你好,我是侯延。」侯延微笑著打了招呼。


    「哎哎哎,快進來。」


    崔丹把拖鞋送到腳前嗎,這麽一對比算著對方的身高,這得有一米八。


    身高長相方麵來說,都過關。


    「我三叔玩什麽呢?」白勍走到白國安眼前,探頭看了那麽一眼,介紹身邊的人:「侯延,這我三叔。」


    「三叔。」


    「快坐。」


    白國安見到這個人了,就明白白勍為什麽不願意之前介紹的那些了。


    這樣的人,他不是結過婚還帶著一個孩子,也不可能淪落到你的手上,常邵這小子可見是真的辦了件好事。


    有些時候吧,看條件看的也不是你有幾套房,而是你未來值幾套房。


    「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啊,還有個湯煮著呢……」


    「我進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還用你幫忙啊。」


    崔丹等白勍走了進來,對著白勍比比拇指。


    「會挑!」


    童童這孩子眼睛還是好使的,比白薔好使。


    「是吧。」白勍一臉得意。


    崔丹問:「那他之前出國是因為什麽事情?」


    這得搞清楚,是不是和前妻有什麽瓜葛啊?


    這要是有扯不清的,這樣的也不能要。


    「他媽媽過世了,應該是之前生了病。」


    崔丹嘆氣:「那就沒辦法了。」


    和戀愛比起來,如果父母都不管那還能叫人嗎。


    「你看男人的眼光像三嬸,你姐眼光就差了點。」崔丹到現在也挺替白薔遺憾呢。


    覺得白薔各方麵真的都挺不錯,結果就找了那麽一個人,也不曉得怎麽想的,不是很能理解。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愛情至上?


    白勍沒在這個話題上轉悠。


    「那是,誰讓我和三嬸好了呢。」去抱崔丹的胳膊,崔丹就笑:「矜持點,你瞅瞅你,嘴都扯哪去了。」


    「沒辦法啊,太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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