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榮長璽依舊沒緩過神來。
白勍這回可真是一臉詫異了，這……木頭人？
我很你玩呢？
「去辦手續啊。」
榮長璽心裏一堵。
麻溜去辦手續了。
白勍去給榮奶奶準備被子，醫院的床就那麽回事兒，躺不起來不夠舒服，躺的時間長點更是渾身僵硬。
……
「童童，洗手吃飯。」
崔丹喊白勍吃晚飯。
難得白勍能來她這兒吃口飯，崔丹還挺花力氣的，做了五菜一湯。
白勍都落座了，白國安那頭才從書房出來，他是見天的忙，但忙什麽你也講不好，問就是瞎忙。
正經事呢還真不多，不正經的事兒也沒怎麽有。
「這回那實習醫生看的怎麽樣？」崔丹夾西藍花嚼，生了！
可這個東西生不生也能吃，不礙事的！
「沒戲。」白勍攤手。
崔丹來了興趣：「怎麽沒戲呢？雖然是個實習醫生吧，管不了現在能管未來幾十年啊，這人年紀越大就越和醫院分不開，醫院裏有個自己的人看病方便。」
她覺得吧，挑條件的話那這個人肯定不行，工作也就那樣，但……有弊就有利啊，長遠看那還行。
「都不知道我這回相的是誰。」
「誰？」白國安兩口子齊聲問了出來。
認識的？
「我幹奶奶的孫子。」
「那好啊，了解就更好了，知根知底。」崔丹覺得這再好不過了。
那孩子她見過，各方麵條件比童童要好。
倒是白國安輕皺眉頭，道：「算了吧，回頭再看。」
崔丹用胳膊推白國安：「那人你也見過，長相沒的說吧，人職業也沒的挑，是可能顧不上家但……」
這怎麽說呢，你想男的有出息，又想他顧家，那你什麽都要了，老天爺都圍著你打轉了。
「樣子貨！」白國安嘖了一聲。
白勍連連點頭。
可不就是樣子貨。
「我幹奶突然發病進醫院了，在路上那人就慌了，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麽。」
依著她看，榮長璽就是那種被保護過頭的小孩兒！別瞧平時怎麽傲氣怎麽冰冷，沒長大沒張開的孩子才會覺得全世界我最酷，她這種混了幾年社會的，她覺得她酷？一點都不，她就是個打工人，哪裏能玩什麽個性啊。
白國安一聽，覺得這更不行。
男人就是天，你作為天得能撐事兒。遇上點事情就自亂陣腳，你還大夫呢。
崔丹聽了這個，心思就減了不少，這她平時什麽都不負責都是依靠白國安，知道如果男人靠不住女人得多累。
「反正長得可挺好。」
那人會長啊，相對象不也看臉嘛。
白勍笑嗬嗬道：「樣子貨！又傲嬌又冰冷，站在他身邊都不用開冷氣了，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一起坐車能有三十分鍾他一句話都不帶講的，和所有男人一樣，喜歡長得漂亮的身材好的，前女友前前女友我都見過，長得那是賊漂亮，比街上能看得到的美女還要漂亮好幾分。」
對於榮長璽的審美，白勍是認同的。
對於榮長璽這人，她覺得就算了吧。
也別做什麽評價了，要評價就都是負麵的。
做個普通朋友你來我往的沒什麽，做情人？她是不想好了，打算豁出去自己一生侍候別人才會準備找這樣的。
別說這是什麽偏見。
崔丹滿麵愁容：「你也該著急了，年紀真的不小了。」
到這歲數，除了一個周檀你就沒正經談過，這可不正常啊。
現在的孩子們又獨立，萬一獨著獨著不想結婚就想一個人過怎麽辦？
她這種沒有孩子的，至少兩邊還有親人對不對？到了童童那時候，爹媽沒了你能依靠的也就是那麽兩個人。
「我急啊，遇不上啊。」
崔丹重重嘆口氣。
她就想說，實在不行先處處看，萬一呢。
醫院-
榮長璽給他奶守夜，昨兒一天情況都不太好，今兒過了晚上八點鍾人的狀態瞧著好了許多。
榮奶奶能開口講的第一句話就是。
「別怪小白。」
她怕孫子把她犯病這事兒怪到白勍身上。
她去深圳玩，真的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也和去深圳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是這病吧，不肯從她身上離開。
榮長璽握住他奶的手，說：「沒怪她。還哪裏不舒服嗎？」
榮奶奶苦笑：「渾身都不舒服，病病殃殃的有些時候覺得活著可真累。」
她這一生，不是在生病就是去往生病的路上。也是邪門了，病病歪歪的老太太找了個健健康康的老頭兒，最後榮長璽他爺早早就沒了，她這病病歪歪的人活到這麽大的歲數。
有時候想不開也埋怨命運，為什麽就這樣待她呢？
「小白當時不想帶我去，我強要求的，我怕自己再不出去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她也知道這樣麻煩白勍不好，可沒辦法，她隻能熊白勍！
她無法熊孫子，孫子忙她也不忍心。
說到底還是因為白勍是外人，她麻煩起來總覺得能用其他的途徑去償還，這就是人的自私心態。
「我沒怪她。」
「我累了。」
「那睡吧，我坐一會兒。」
「你不用守著我。」
榮奶奶怕孫子累，怕孫子休息不好，反正她也是在醫院，有什麽事情有醫生有護士的。
榮長璽坐了多半宿，他很少這樣陪他奶。
他奶年輕的時候他那時候才多大啊，思想不夠早熟又顧不上那些細緻的東西，到長大他又有了屬於自己的一攤子的事情，他現在將來都抽不出來時間去陪他奶，他對白勍的意思也不大，或者說即便是同意相處也是因為了解了那個人，現在更多的想法就是，覺得白勍挺全能的。
他不圖她的人，不圖她的家庭，隻圖她的辦事能力。
坐的太久，坐的腿有點發麻，他慢吞吞站了起來。
榮長璽承認，他這樣的工作他得找個能顧得上他家的人。
但是他以前處過的那些，一個都不合適。
人到了什麽年紀，就得想什麽樣的人合適自己。
一大早他來給榮奶奶送早餐，榮奶奶這才是真正吃進肚一點東西，精神好多了胃口也跟著好了起來。
「這個還挺好吃的。」
即便不是白米粥，她覺得也好吃的。
榮長璽坐在他奶床邊，道；「我和白勍處個對象怎麽樣。」
榮奶奶瞠目：「為什麽啊？」
這又不是舊社會，還讓家裏包辦婚姻的，你們彼此沒有感情也看不順眼，為什麽要硬湊？
小白也不喜歡自己孫子，孫子也沒看上小白。
榮長璽淡淡笑了笑，其實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不像他自己認為的那樣不好看。
「就覺得挺合適的，你被救護車拉走我堵在路上有點慌，當時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都是她吩咐我去做的，她能力還不差。」說起來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
榮奶奶一腦子漿糊。
「你覺得她不錯，她不喜歡你啊。」
這又不是買菜，你覺得想吃這菜交了錢就能拎走，白勍那是個人，而且還是個不喜歡你的人！
這說起來真的就是……
她當成笑話一樣的說，白勍回回說的不是高攀就是不配，但榮奶奶知道白勍嘴上講著不配高攀，但她心裏壓根就沒瞧上自己孫子。任憑你在外頭評價有多高，在她那頭就是不合格。
再說因為合適就要處對象了？
還是不了吧。
心情可沒激動，嗬嗬笑了兩聲：「你可能當時就是急了，遇上誰都會比你當時要冷靜些的。」心想可別在這個話題上轉悠了，「你吃早飯了嗎？」
榮長璽正色與自己奶奶道：「找了我她總不至於是低嫁了吧，我的條件還算過得去吧。」
配她那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不敢說他就比誰好多少，但至少和一百個男人擺在一塊兒，榮長璽覺得他就是比那些人好。
榮奶奶：「這孩子怎麽還和這過不去了，去吹吹風冷靜冷靜。」
又不是第一兩天認識，也沒見你對她有什麽特別高的評價，就因為一陣慌亂，要找個鎮定的人？這不是腦子有泡嘛。
榮長璽沉默了一會離開了病房，他是有點鬱悶。
他講認真的，可自己奶奶好像沒認真聽。
想起來那天偷聽到的話，心頭也是一陣一陣發堵。
那我圖你什麽？
我圖你熱情似火？對著誰都好像是情人一樣的。我圖你麵麵俱到，笑的和孫子似的。還是我圖你家多生子女家庭啊？
回了休息室，沒一會兒接到他師傅電話，叫他幫忙去盯一個病人。
「對了，我老婆說她那邊有個合適的侄女，見見吧。」師傅話題之外又添了一句，他就覺得榮長璽這個性太悶了，長得好有啥用，天天泡在醫院，單位也不負責發對象，還得別人幫忙介紹，不然一準會成為老光棍。
「不了，上回看的那個就挺好的。」
師傅一聽來了興致，「說說，長得特別好？」
「長得特別醜。」
師傅：……
那圖啥？
圖人家醜？
「條件特別好？」
「據說不怎麽行。」
師傅就想，現如今還有人好這口呢？不圖長相不圖條件，他這徒弟他怎麽沒瞧出來呢？這是要舍了自己去救他人啊。
白勍這回可真是一臉詫異了，這……木頭人？
我很你玩呢？
「去辦手續啊。」
榮長璽心裏一堵。
麻溜去辦手續了。
白勍去給榮奶奶準備被子，醫院的床就那麽回事兒，躺不起來不夠舒服，躺的時間長點更是渾身僵硬。
……
「童童，洗手吃飯。」
崔丹喊白勍吃晚飯。
難得白勍能來她這兒吃口飯，崔丹還挺花力氣的，做了五菜一湯。
白勍都落座了，白國安那頭才從書房出來，他是見天的忙，但忙什麽你也講不好，問就是瞎忙。
正經事呢還真不多，不正經的事兒也沒怎麽有。
「這回那實習醫生看的怎麽樣？」崔丹夾西藍花嚼，生了！
可這個東西生不生也能吃，不礙事的！
「沒戲。」白勍攤手。
崔丹來了興趣：「怎麽沒戲呢？雖然是個實習醫生吧，管不了現在能管未來幾十年啊，這人年紀越大就越和醫院分不開，醫院裏有個自己的人看病方便。」
她覺得吧，挑條件的話那這個人肯定不行，工作也就那樣，但……有弊就有利啊，長遠看那還行。
「都不知道我這回相的是誰。」
「誰？」白國安兩口子齊聲問了出來。
認識的？
「我幹奶奶的孫子。」
「那好啊，了解就更好了，知根知底。」崔丹覺得這再好不過了。
那孩子她見過，各方麵條件比童童要好。
倒是白國安輕皺眉頭，道：「算了吧，回頭再看。」
崔丹用胳膊推白國安：「那人你也見過，長相沒的說吧，人職業也沒的挑，是可能顧不上家但……」
這怎麽說呢，你想男的有出息，又想他顧家，那你什麽都要了，老天爺都圍著你打轉了。
「樣子貨！」白國安嘖了一聲。
白勍連連點頭。
可不就是樣子貨。
「我幹奶突然發病進醫院了，在路上那人就慌了，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麽。」
依著她看，榮長璽就是那種被保護過頭的小孩兒！別瞧平時怎麽傲氣怎麽冰冷，沒長大沒張開的孩子才會覺得全世界我最酷，她這種混了幾年社會的，她覺得她酷？一點都不，她就是個打工人，哪裏能玩什麽個性啊。
白國安一聽，覺得這更不行。
男人就是天，你作為天得能撐事兒。遇上點事情就自亂陣腳，你還大夫呢。
崔丹聽了這個，心思就減了不少，這她平時什麽都不負責都是依靠白國安，知道如果男人靠不住女人得多累。
「反正長得可挺好。」
那人會長啊，相對象不也看臉嘛。
白勍笑嗬嗬道：「樣子貨！又傲嬌又冰冷，站在他身邊都不用開冷氣了，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一起坐車能有三十分鍾他一句話都不帶講的，和所有男人一樣，喜歡長得漂亮的身材好的，前女友前前女友我都見過，長得那是賊漂亮，比街上能看得到的美女還要漂亮好幾分。」
對於榮長璽的審美，白勍是認同的。
對於榮長璽這人，她覺得就算了吧。
也別做什麽評價了，要評價就都是負麵的。
做個普通朋友你來我往的沒什麽，做情人？她是不想好了，打算豁出去自己一生侍候別人才會準備找這樣的。
別說這是什麽偏見。
崔丹滿麵愁容：「你也該著急了，年紀真的不小了。」
到這歲數，除了一個周檀你就沒正經談過，這可不正常啊。
現在的孩子們又獨立，萬一獨著獨著不想結婚就想一個人過怎麽辦？
她這種沒有孩子的，至少兩邊還有親人對不對？到了童童那時候，爹媽沒了你能依靠的也就是那麽兩個人。
「我急啊，遇不上啊。」
崔丹重重嘆口氣。
她就想說，實在不行先處處看，萬一呢。
醫院-
榮長璽給他奶守夜，昨兒一天情況都不太好，今兒過了晚上八點鍾人的狀態瞧著好了許多。
榮奶奶能開口講的第一句話就是。
「別怪小白。」
她怕孫子把她犯病這事兒怪到白勍身上。
她去深圳玩，真的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也和去深圳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是這病吧，不肯從她身上離開。
榮長璽握住他奶的手，說：「沒怪她。還哪裏不舒服嗎？」
榮奶奶苦笑：「渾身都不舒服，病病殃殃的有些時候覺得活著可真累。」
她這一生，不是在生病就是去往生病的路上。也是邪門了，病病歪歪的老太太找了個健健康康的老頭兒，最後榮長璽他爺早早就沒了，她這病病歪歪的人活到這麽大的歲數。
有時候想不開也埋怨命運，為什麽就這樣待她呢？
「小白當時不想帶我去，我強要求的，我怕自己再不出去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她也知道這樣麻煩白勍不好，可沒辦法，她隻能熊白勍！
她無法熊孫子，孫子忙她也不忍心。
說到底還是因為白勍是外人，她麻煩起來總覺得能用其他的途徑去償還，這就是人的自私心態。
「我沒怪她。」
「我累了。」
「那睡吧，我坐一會兒。」
「你不用守著我。」
榮奶奶怕孫子累，怕孫子休息不好，反正她也是在醫院，有什麽事情有醫生有護士的。
榮長璽坐了多半宿，他很少這樣陪他奶。
他奶年輕的時候他那時候才多大啊，思想不夠早熟又顧不上那些細緻的東西，到長大他又有了屬於自己的一攤子的事情，他現在將來都抽不出來時間去陪他奶，他對白勍的意思也不大，或者說即便是同意相處也是因為了解了那個人，現在更多的想法就是，覺得白勍挺全能的。
他不圖她的人，不圖她的家庭，隻圖她的辦事能力。
坐的太久，坐的腿有點發麻，他慢吞吞站了起來。
榮長璽承認，他這樣的工作他得找個能顧得上他家的人。
但是他以前處過的那些，一個都不合適。
人到了什麽年紀，就得想什麽樣的人合適自己。
一大早他來給榮奶奶送早餐，榮奶奶這才是真正吃進肚一點東西，精神好多了胃口也跟著好了起來。
「這個還挺好吃的。」
即便不是白米粥，她覺得也好吃的。
榮長璽坐在他奶床邊，道；「我和白勍處個對象怎麽樣。」
榮奶奶瞠目：「為什麽啊？」
這又不是舊社會，還讓家裏包辦婚姻的，你們彼此沒有感情也看不順眼，為什麽要硬湊？
小白也不喜歡自己孫子，孫子也沒看上小白。
榮長璽淡淡笑了笑，其實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不像他自己認為的那樣不好看。
「就覺得挺合適的，你被救護車拉走我堵在路上有點慌，當時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都是她吩咐我去做的，她能力還不差。」說起來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
榮奶奶一腦子漿糊。
「你覺得她不錯，她不喜歡你啊。」
這又不是買菜，你覺得想吃這菜交了錢就能拎走，白勍那是個人，而且還是個不喜歡你的人！
這說起來真的就是……
她當成笑話一樣的說，白勍回回說的不是高攀就是不配，但榮奶奶知道白勍嘴上講著不配高攀，但她心裏壓根就沒瞧上自己孫子。任憑你在外頭評價有多高，在她那頭就是不合格。
再說因為合適就要處對象了？
還是不了吧。
心情可沒激動，嗬嗬笑了兩聲：「你可能當時就是急了，遇上誰都會比你當時要冷靜些的。」心想可別在這個話題上轉悠了，「你吃早飯了嗎？」
榮長璽正色與自己奶奶道：「找了我她總不至於是低嫁了吧，我的條件還算過得去吧。」
配她那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不敢說他就比誰好多少，但至少和一百個男人擺在一塊兒，榮長璽覺得他就是比那些人好。
榮奶奶：「這孩子怎麽還和這過不去了，去吹吹風冷靜冷靜。」
又不是第一兩天認識，也沒見你對她有什麽特別高的評價，就因為一陣慌亂，要找個鎮定的人？這不是腦子有泡嘛。
榮長璽沉默了一會離開了病房，他是有點鬱悶。
他講認真的，可自己奶奶好像沒認真聽。
想起來那天偷聽到的話，心頭也是一陣一陣發堵。
那我圖你什麽？
我圖你熱情似火？對著誰都好像是情人一樣的。我圖你麵麵俱到，笑的和孫子似的。還是我圖你家多生子女家庭啊？
回了休息室，沒一會兒接到他師傅電話，叫他幫忙去盯一個病人。
「對了，我老婆說她那邊有個合適的侄女，見見吧。」師傅話題之外又添了一句，他就覺得榮長璽這個性太悶了，長得好有啥用，天天泡在醫院，單位也不負責發對象，還得別人幫忙介紹，不然一準會成為老光棍。
「不了，上回看的那個就挺好的。」
師傅一聽來了興致，「說說，長得特別好？」
「長得特別醜。」
師傅：……
那圖啥？
圖人家醜？
「條件特別好？」
「據說不怎麽行。」
師傅就想，現如今還有人好這口呢？不圖長相不圖條件，他這徒弟他怎麽沒瞧出來呢？這是要舍了自己去救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