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還別說,人就給跑了,也給辦了。


    事兒呢,不算是大,主要就是隋婧態度問題,想壓警察一道?你這可沒占著理啊。


    那姐對著隋婧一通教育,攏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白勍:「你這酒味可有點大,少喝點酒,女孩子。」可能是當媽當慣咯,聞見這味道就想教訓人。


    「姐,實在太麻煩你了。」


    「一點小事,回去和你媽好好說說,有氣可不能拿警察撒氣,更加不能動手。」


    撕扯警察上手就打,人拘留你有問題嗎?


    白勍使勁點頭,點的頭都要掉了。


    那酒啊,有後勁兒。


    腦子跟不上啊。


    「我給你叫輛車吧姐。」


    「別了,我車外頭呢。」


    和白勍又講了兩句人就走了,這頭隋婧等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人又來本事了。


    指著白勍罵:「我用你管我?我就不信了,青天白日的就沒講理的地方了?他們警察不作為啊什麽事兒都不管就負責和稀泥,說我碰瓷說我打她?我打到了嗎?有本事驗傷啊,明天我就找記者……」


    得,她還一身都是理。


    白勍看她媽,她這腦仁疼的還沒好利索呢。


    「那本事你倒是繼續鬧啊,在人麵前一聲沒有,你知道我求人一次得欠多大人情?」伸手揉著太陽穴。


    她,真的就不該管!


    有些人就適合嚇一嚇,嚇明白了以後就不敢再作妖了。


    隋婧一聽白勍這話,氣憤上湧。


    原本和王誌憋著一口氣沒發泄出去,這又讓警察擼了她一通,現在白勍也來訓她?


    你是個什麽東西!


    「我沒讓你來撈我,沒有你我就真進去蹲著了?沒有你我還有白薔和白歆呢。」


    白勍聽了點點頭,慢悠悠說:「那下次叫我爸就別打電話找我了。」


    說完和白慶國招呼都沒打一聲轉身就走了。


    隋婧留在原地,牙齒咯吱咯吱咬得作響。


    恨老二!


    討厭老二!


    怎麽會有這麽煩人的孩子呢?


    「你怎麽不去死呢?」


    白慶國剛想罵隋婧,白薔連忙拉她媽。


    這已經不是嘴好不好的問題了,母女倆置氣可以講狠話,但盼著女兒去死這就……


    「媽……」


    白勍聽見了,停住了腳步,回頭了。


    笑嗬嗬又返了回來。


    她越大呢,就越不愛生氣,因為生氣這事兒吧是一件挺吃虧的事情。把自己氣個好歹的真心不劃算。


    「小時候呢我就懷疑我是不是你生的,或許我就是那垃圾桶裏撿來的。不然你怎麽就對我這樣呢?但是按照你這個性呢撿孩子來養那不可能。還是那句話大姐是女孩兒老三也是女孩兒,我是女孩兒就我的錯了?您這一碗水端都不肯端平。待我長大了,各種難聽發狠的話通通砸到我的身上來,像是今天這種,我怎麽不去死呢?我當然不能去死,我得好好活著,不僅活得好還得叫您親眼瞧瞧,你不痛快了我就痛快了,你不就覺得我不行事嗎?你要被拘留滿大街找人,也就我能把你弄出來,不服氣?」


    隋婧一股怨氣浮上心頭。


    「沒人求你,你愛哪哪去,少來礙眼。」


    「那是啊,我也不是你的心頭愛。」


    隋婧冷笑:「別以為別人都會趴著你的大腿過日子,你沒錢我就瞧不起你,你有錢了我也不沾你!」


    「希望吧。」


    白勍轉身擺擺手。


    隋婧往地上坐。


    「媽……」


    被氣到了。


    白勍越是心平氣和,越是笑她越是生氣,白勍一笑她就覺得老二像鬼!


    小時候打她,越打這孩子越笑,你說正常嗎?


    把人弄回家,隋婧哎呦哎呦喊,這裏那裏全部都疼,白慶國被折騰了一晚上是一點脾氣都沒了,也懶得和老婆講什麽,大多數時候她得讓自己放空才能生活在這個家裏。


    「我上輩子一定是缺了德才生了她,叫她這樣氣我……」


    白薔給她媽順著胸口。


    「媽,你那話講的太狠了,我和你說過的,你生氣的時候別著急說話,說出口的就都是不中聽的。」


    「我是她媽,我說她兩句怎麽了?你看她那樣兒,來了就和我甩臉色,說她求人……」她這叫警察給訓的和個三孫子似的。


    今兒不道歉她就走不出派出所的大門了,隋婧恨啊。


    不就自己混的不好,她要是有錢有社會地位,你看警察敢這樣對待她嗎?


    她道了歉,但不是發自肺腑的,這是被逼的。


    白薔自己頭頂都是一腦門官司呢,還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她媽這頭也不省心。


    「她渾身都是酒味兒,老二自己在外頭混,一個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媽白勍她可能講話是沖了點,你多理解她。被人分手鬧成那樣,她又是個要自尊的孩子,畢了業找那樣的一份工作方方麵麵你都得多體諒她,那種話以後別講,太傷人了。」


    將心比心,話太狠了。


    特別對於老二來講,她已經獨立了,離這個家越來越遠,你這樣推,那她永遠都近不了了。


    「你也少說我,把自己的事情搞明白了。」隋婧嗤了白薔一句。


    把你事情弄弄好,你媽我就能多活個十年八年的。


    不然你們姐三輪番折騰我,我也不想活了!


    白薔從屋子裏出來,看白慶國喝酒呢。


    「這都幾點了,還喝酒。」


    白慶國舉舉那杯子:「也沒多少,喝完就睡覺了。」


    就那麽一丟丟。


    白慶國看大女兒,心中嘆氣:「你和王誌這是怎麽弄的啊?這還能過嗎?」


    這就動手了,兩嘴巴這可不行啊。


    白慶國想削王誌,當時去派出所就想打了,可忍住了。夫妻過日子沒有舌頭不碰牙的,除非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離婚,不然老丈人這手可不能隨便動。


    離吧,現在懷孕呢,不離吧,誰曉得王誌這是常態還是喝多了突然冒蒙呢?


    白薔啞著嗓子:「爸,我不想過了。」


    白慶國手裏的酒突然就沒味兒了。


    不想過,那就是想離啊?


    「他不該打你的,也怪我和你媽,我們做父母的把關沒給把好……」


    這要是發生在結婚前,怎麽樣都行。可偏偏呢?就發生了在結婚後,現在肚子裏還多一孩子。


    鬧騰!


    白薔低聲道:「和你們沒關係,結婚是我自己同意的。」


    白慶國看白薔,自己生養的女兒,脾氣秉性什麽的他還是了解一些的。


    「那孩子……」


    白薔:「我自己養。」


    隋婧咣當一聲推開門:「這可不行。」


    ……


    「我叫你管她工資,我叫你打她了?」王誌他媽一早沒等來白薔的早飯,這一問,問出來禍了。


    她是覺得白薔家不地道,嘴上也講是騙婚。可實際……其實不就盼著如果隋婧和白慶國有一套房子,那將來人沒了還能分一分嗎,捏著這點打算捏白薔,結果她這個缺心眼的兒子,完全沒能理會她傳遞出來的意思。


    打人幹啥呀?


    離了你還能找什麽樣的?


    人好看本事的和你過啊?瞧得上瞧不上你啊?


    王誌也是一臉喪氣。


    他說話占上風占慣了,白薔從來不還嘴,誰知道昨天晚上他怎麽了,手就那麽欠。


    是嫌棄白薔這個嫌棄白薔那個的,但真的離,他也沒想過。


    有孩子了是吧,那就好好過唄。


    「不是你挑唆的啊。」王誌反口。


    不是你成天在我耳邊叨叨叨,他能下這個手啊?


    「你還挺會怪的,那要是拉不出屎還得怪馬桶了。」當媽的輕嘲:「眼下可怎麽收場?不過了?那你愛找什麽樣就找什麽樣的吧。王誌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那些個外地的小女孩兒呢是要找本地人,但要找的不是你這種本地人,你的學歷你的知識儲備全不夠,長得呢普普通通,你就是一普通人,家裏呢也就這兩套房,除非我和你爸死,不然賣是賣不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條件好?


    好個屁啊。


    老白家,白三兒那種才叫好。


    你手裏得有那些套房子,你才能叫好。


    不然瞎得瑟什麽啊。


    「你平時怎麽不這麽和我呢。」王誌吐槽自己媽。


    大哥別笑二哥。


    你放過去也不是現在這態度。


    「廢話,我不捏住她,她就得反過來捏住我。」


    「那過還是不過啊?」


    「你和她過,你問我啊?我覺得還是接回來吧,我和你爸都去!」


    該道歉就道歉,打人肯定不對。


    不曉得那個丈母娘會說些什麽啊,一想起隋婧的那張臉,她就不愛登門。


    「那買點東西去吧,工資還要不要了?」


    王誌媽瞥兒子。


    要不要?


    當然還得要。


    白薔的工資不少啊。


    「再說吧,該要還是得要,你平時啊也別跟大爺似的,想好好過就幹點活。」


    王誌他爸聽見那母子倆說的話,表示贊同點了點頭。


    他就覺得白薔挺好的,可孩子他媽啊……事兒挺多。


    早現在這樣不早好了。


    都什麽年代了,還玩要拿捏兒媳婦那一套。


    家裏就一個兒子,娶了兒媳婦進來那就當姑娘養唄,成天的把兒媳婦當保姆使,叫個人心裏都得不願意。


    「老王,你一會兒去超市買點像樣的禮物。」說著擺擺手,叨叨:「我還是自己去吧,你也不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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