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扶幽就跟我說,想要吃狐狸肉,我看了眼扶幽:“扶幽啊,你怎麽想要吃狐狸肉了?”


    扶幽說:“昨天跟小鬼幾個玩,他們跟我說狐狸靈性高,狐狸肉可好吃了!”


    “狐狸肉有什麽好吃的,沒有豬肉好吃,再說了,狐狸也不好抓。”我本想糊弄扶幽,扶幽卻拉著我往山上走,還跟我說山裏有狐狸。


    “扶幽你怎麽知道山裏有狐狸?”我本是打算跟扶幽去看看,可沒想到到了山上,還真看到了狐狸,而且是一窩白狐狸,而且白狐狸的隻有一窩狐狸崽子,沒有母狐狸。


    扶幽想了想:“我做夢夢見了。”


    “夢見了?”


    “嗯,夢見了。”


    扶幽一臉認真,她是肯定的。


    我在周圍看了看,沒見母狐狸,這才走去看一窩小狐狸,不多不少六隻。


    一般來說,狐狸三四隻的多,六隻的不多見。


    小狐狸不大,有小貓大小了。


    我摸了摸,其中一隻嘰嘰叫喚,像是餓了。


    我從背後拿了點給扶幽準備的肉片,拿來給他們吃。


    小狐狸開始不吃,他們不喜歡吃熟的東西,但饑餓難耐也隻能吃。


    扶幽說:“娘親,等他們吃飽了,就能給我烤著吃了?”


    我回頭看扶幽:“扶幽,他們都是孩子,剛剛出生一個多月,娘親要是把他們烤了給你吃,那他們的娘親回來,就會哭,會很難過。”


    扶幽看我,漂亮的小臉糾結起來:“那我不吃他們,我肚子也餓。”


    “那你還有麵包餅幹,還有肉腸。”


    “那我們不吃他們,他們娘親不回來,那要怎麽辦?不是要餓死?”


    “那就等等,這附近應該有吃的,你留下看著他們,娘親去找吃的。”


    “娘親,我一個人,萬一狐狸娘親回來呢?”


    “那你不要傷害她,你躲起來等娘親。”


    “哦。”扶幽沒和我分開過,聽我說留下他有些不適應,我想了想,也不放心扶幽一個人,這才叫了子墨出來,留下子墨,帶著扶幽去找母狐狸。


    走了許久,看到地上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白狐狸,白狐狸的爪子被捕獸夾卡住,正粗喘著氣,瞪著我和扶幽。


    扶幽看到母狐狸急忙說:“娘親,就是她,帶我來的。”


    我看扶幽:“是麽?”


    “嗯。”


    扶幽滿臉認真,我去看母狐狸,母狐狸眨了眨眼睛,流下眼淚,她張著嘴一開一合,她告訴我,他丈夫出門去了,不久就會回來,她被捕獸夾捕傷,活不了多久了,聽說我與黃頭山的黃家有交情,希望我能幫她。


    她耗著一口氣托夢給我,奈何無法與我靠近,隻好借助扶幽幫忙。


    她還說,要我等她丈夫回來,將幾個孩子交給她丈夫,為了報答我,她願意把她的狐狸肉給扶幽吃。


    扶幽聽得懂母狐狸說的話,扶幽忙著看我。


    “娘親,我不吃小狐狸娘親的肉,她太老了不好吃,我不吃!”扶幽生怕我讓她吃,她忙著擺手。


    “扶幽真乖!”


    我看向母狐狸,走去先是打開她的捕獸夾,檢查她的傷口,她流血過多,輕易不會好轉。


    我隻好召喚小珍出來,小珍奉命進入母狐狸的體內,我又給母狐狸包紮,沒有多久母狐狸恢複過來,小珍回來,母狐狸翻身起來,搖晃了一下,抬頭看我,隨後給我跪下。


    “這裏有捕獸夾,我們陪你等你丈夫回來,這樣你們一家團聚後就離開這裏,從此不要出來。”


    母狐狸點點頭,跟著我回去,路上遇到一隻公雞,撲上去捕殺了,叼回去給她的孩子。


    扶幽也想吃,盯著人家的小公雞都快流口水了,我拉著扶幽的小手,很是無奈,總不好撲上去咬掉雞腦袋。


    回到狐狸窩,子墨看到我們便消失了,小狐狸們見到母狐狸急忙跑了出來,小公雞扔到地上,小狐狸們撲上去吃了起來。


    扶幽糾結著漂亮的小臉蛋,時不時的就來看我。


    我也不好多說,隻能看著小公雞被吃完。


    母狐狸等孩子們吃完肉,回去趴下,她的孩子們吃起奶。


    扶幽拉著我:“娘親,我也想吃奶!”


    “……”


    我很無奈,這可沒有。


    我抱著扶幽起來:“扶幽,你吃過奶麽?”


    扶幽搖頭,我歎了口氣:“娘親也沒有。”


    “恩人。”


    母狐狸叫我,我去看她。


    此時小狐狸們已經吃飽喝足睡了,母狐狸說她要吃些東西,要我等等她,還說她等會就回來,我叫她放心去,順便小心一些。


    母狐狸答應了便離開,過了一個多小時她就回來了,但回來的卻不是狐狸的樣子,而是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女子麵容美豔,身材妖嬈,走來時朝著我擺了擺。


    “你是狐狸?”我問她。


    母狐狸笑說:“我去沐浴,可以給小恩人喂奶,不知道恩人可嫌棄?”


    “不嫌棄。”


    我看快要餓壞的扶幽:“你可是有口福了,你都這麽大了,照理說不能吃奶了,但你沒吃過,讓你吃一口,不可多吃。”


    “哦!”


    扶幽笑眯眯的被抱過去,母狐狸找了個地方扶幽就在人家懷裏吃了一會。


    吃飽了,扶幽給我抱過來,扶幽打了個飽嗝,趴在我肩上睡了。


    夜晚我留在狐狸窩,母狐狸找了個狐狸洞,我們進去坐下,她蜷縮在我身邊。


    我們聊起天,我問母狐狸:“為什麽吃人家飼養的雞?”


    母狐狸動了動狐狸耳朵,扒拉了兩下懷裏的小狐狸們,抬頭看我說:“我也是沒辦法,冬天太冷了,我們狐狸原本不是這個季節生產,可去年我丈夫修行閉關了,他修行後出來,便與我合房,不小心就有了他們,上天有好生之德,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況且我和我丈夫也不是養不起他們,但我們狐狸提早生下孩子,也是因為我丈夫和我修行所致。


    狐狸修行,就會顛倒生理,我的生理期改變了,合房才會有了孩子。


    這幾個小崽子是冬天生的,我丈夫跟我說,幾個孩子我們還照顧的來,我們修行了五百年了,生幾個孩子還是可以照看的。


    可誰知道,這山上的野兔子和山雞都被養雞人給捕殺了,這才叫我們夫妻偷他的雞吃。


    聽說現在的人喜歡吃山野味,那人就想了個賺錢的辦法,先是把滿山遍野的山雞和野兔子都捕殺了去賣錢,然後把小雞仔弄到山上來放養,不但不花一分錢,還能賺很多的錢,山雞的腳不一樣,現在人喜歡吃。


    我們也能躲避都躲避開,我和我丈夫平日裏吃的都是山老鼠,但現在山老鼠也不多了,這山上的糧食種子都給雞吃了,老鼠也沒有吃的,隻能搬走,我們夫妻還好,可我們的孩子要吃的。


    平時我丈夫在的時候,就去山的一邊,去水窟窿裏麵弄魚回來吃,可他不在我不能走的太遠,這幾個崽子太小了,不能走太遠,不然我們夫妻就搬走了。


    偷雞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丈夫回來,你打算去哪裏?”我問母狐狸,母狐狸半天都沒言語。


    那時候我才知道,不如意哪裏都有,所有的生存所迫,並非我一個人!


    “你要不嫌棄,去我那裏好了,我那裏缺個看家護院的。”


    母狐狸抬頭看我:“恩人!”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去了之後不見得能適應,另外我跟老天爺不對付,你去了的話就等於是我的同謀了,哪天我要出事了,你要跑得快還好,不然就是個死!”


    聽我說死,睡的好好的扶幽醒了過來,瞪圓了眼睛看我,我把扶幽按在懷裏拍了拍:“睡覺。”


    扶幽在我懷裏蹭了蹭,甩了甩小腳丫,不再吭聲。


    母狐狸說:“我們狐狸跑得快,恩人放心。”


    “還有就是,等你們的孩子長大了,就要他們回歸山林,那樣才不麻煩,不然有人來查我,好像我是販賣狐狸的也不好。”


    “好。”


    母狐狸和我不在多言,她趴下睡沉了,我放下扶幽去到洞外,望著月光,想到鹿師兄,想到紅兒。


    其實上天並不公平,奪走的一切,並沒有全都還回來了。


    隻是事到如今,誰還有力氣去跟他理論。


    也說不準他就是在等我跟他去理論,再給我開嘩眾取寵的條件,奚落我一番麽?


    縱然是天道無常,叫人粉身碎骨,我身邊空無一人,我也不會再低一次頭。


    扶幽不知道何時從我身後走來,我轉身看她,她站在洞口看我。


    “怎麽了?”我去看扶幽,以為她少了我睡不著。


    扶幽有些不理解:“娘親,這是什麽?”


    扶幽低頭看著她的身下,她穿著紅裙子,下麵濕漉漉的,小腳還有點泥濘。


    我走去看她,蹲下來掀開她的裙子,她一臉不解。


    我摸了摸,愣住!


    “這是?”


    扶幽低頭還在看,我不相信,抬起手放在扶幽心口,扶幽的心口傳來心髒跳動的聲音。


    我的手縮回來,看向山洞裏麵。


    母狐狸走了出來,母狐狸說:“我剛剛聞到了人的氣息,但不是恩人的。”


    我看著扶幽,扶幽很委屈:“娘親。”


    “扶幽真厲害,救了小狐狸,生憐憫心,寧可餓肚皮,也不吃小狐狸,更不跟小狐狸搶肉吃,羨慕人家的孩子有娘親的奶水。


    扶幽有了人的七情六欲,有了心!”


    扶幽盯著我:“娘親,我有心了?”


    “嗯。”


    我把臉貼過去,仔細聽著扶幽心,還有些脆弱,但聽的很清楚。


    扶幽咯咯的笑起來,還拉著我說:“娘親,快,把我的心掏出來,我看看。”


    “不行,心是不能掏出來,掏出來就要死的,以後就見不到娘親了。”


    扶幽一聽我說,一雙小手急忙護住心口,生怕我把她的心掏出來似的。


    母狐狸看她膽小,跑到她身邊用尾巴插住她:“我們狐狸,最喜歡吃人心了,人心好吃,特別是小孩子的。”


    “娘親,娘親……”


    扶幽嚇得直喊我,我走去把她抱起來,拍了拍她:“不怕,娘親在,狐狸阿姨嚇唬你的。”


    扶幽回頭看母狐狸,母狐狸坐下看著我們,她很奇怪:“恩人,你是人,小恩人為什麽是鬼,你看上去骨齡不過二十幾年,根本孕育不出小恩人。”


    “說來話長,她是修羅王的女兒,找我來的。”


    “哦!”狐狸不愛打聽,有些不能聽的也不聽。


    我抱著扶幽去山洞裏,用礦泉水給她洗洗才幹淨,換上幹淨的衣服,給她用手機看小孩子大小便的方式,她學的很快,倒是不用我去理會。


    天亮的時候我睡了一會,扶幽在我懷裏趴著,竟跟母狐狸聊天,問母狐狸他們也一樣,吃了東西要排泄。


    母狐狸好像一個奶媽,告訴她許多事情。


    扶幽雖然生來能吃能喝,但她不會排泄,那是因為她是鬼,擁有著可以進食的本領,就像是吸食香燭一樣。


    扶幽雖然做了幾百年的鬼,但第一次做人諸多好奇,有些不好意思問。


    天亮後她才睡著,那之後幾天,扶幽竟問我,小狐狸排泄都給狐狸阿姨舔了,為什麽我不給她舔。


    這是個很高端的問題,母狐狸睡夢中都笑醒了。


    那幾天也是這段日子來我開心的一個日子,雖然這成人的日子得來不易,走了許多的冤枉路,但到頭來終究是沒有讓這份心思白費。


    母狐狸的丈夫很快回來,見到我他還有些不適應,問他名字,他跟我說他姓胡,人稱胡二爺,母狐狸是胡二娘。


    倒是沒有別的想法,但胡二爺是個急脾氣,聽說妻子被捕獸夾夾了,殺氣騰騰的怒了。


    “這個老不死的,小爺平常讓他三分,不跟他計較,他到底在山上弄了捕獸夾。”


    “二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這不是好好的麽?”二娘急忙安撫。


    胡二爺眼睛一瞪:“這是遇上恩人了,遇不上呢?”


    “就是。”


    扶幽啃著一個雞腿,胡二爺買了幾隻燒雞回來,本來是給胡二娘準備的,結果扶幽吃了個飽。


    這會又開始鏗鏘有力的添油加醋。


    胡二爺看向扶幽,還附和道:“沒錯!”


    我看了眼他們兩個,活脫是要闖禍,這才開口:“胡二爺如何能放了那個老不死呢?”


    “哼,他死了,我就放了他。”


    “那這樣,你夫妻不欠我的,放了那個老不死的,從此兩清。”


    “不成,我胡家的人,恩怨分明,恩是恩,仇是仇。”胡二爺一生傲慢,他本就是狐中翹楚,從不為強權低頭,早就聽聞狐狸急脾氣,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今天算是見識了。


    沉默良久,我才說:“那你看這樣如何,我帶你去報仇,但那老不死的是否死了,那就看他的造化,你報了仇,就回來,不能再尋仇。”


    “好!”


    “二娘,你留下,照看孩子們,記得,今日不管外麵下多大的雨,都不要出來,哪怕水漫金山,把你洞口堵住,你隻管保護你的孩子,不管其他。”


    二娘奇怪:“為何會水漫金山,這天不像是要下雨,清明時節雨紛紛,隻是淅淅小雨才對。”


    “殺人償命,他要殺人便是惹禍了,老天豈會看著不管,要你母子的命還是輕的,但我會為你們擋下一劫。”


    二娘嚇得不輕,急忙求胡二爺:“二爺,咱們不去了,我現在沒事。”


    “不行,你別聽她哄騙,她是要幫那個老不死的。”


    橫豎胡二爺也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抱起扶幽:“走吧,別耽誤了。”


    胡二爺不顧二娘請求,轉身跟著我走。


    原來那老不死的就住在山下,所以我們很快來到了那老不死的家裏。


    山下有一個寨子,依山傍水,前麵還有塘子,院子裏有幾台越野車,平日釣魚還是殺雞都有,這院子裏麵有個宰殺台,台子在棚子裏,棚子裏各種宰殺工具都有,看的出來,平日這裏有不少人過來,就是今天,院子裏還宰殺了兩隻羊,三隻乳豬,另外還有一窩山雞。


    胡二爺瞄了我一眼:“人就是這樣,一開口吃盡天下蒼生,可我們狐狸,在自己的地盤上,吃幾隻山兔子,幾隻山雞都不行。


    這山本就是我的山,上麵的兔子還是山雞都不得取之無度,可自從他來了,先是捕殺了滿山的兔子和山雞,現在又開始捕殺我們了,合著我就該等著死?”


    “你跟著我走,不是就死不了了?”


    “嗬,那我要是不回來,我妻子孩子不是死了,何況這山上也不是我一隻狐狸,我走了,他們呢?”


    “我住處後麵有一片林子,那林子是我的,我想辦法,你們去……可惜沒有吃的。”我也很無奈。


    “哼!”


    胡二爺正說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神清氣爽的老頭子走了出來,手裏提著一隻雞,胡二爺一看那人,臉就急了,他就想要去找老頭報仇,被我一把拉住了。


    “你……”


    “他快死了!”


    聽我說胡二爺來看我:“你騙我?”


    “我不騙你,他的喉嚨不好,看著有病造,不信你跟我過去問問。”


    “哼。”


    我拉著胡二爺,走去找老頭子。


    看到來了客人,老頭子忙著來招呼我們,自然是很高興。


    “你們是來吃飯的?”


    “我們是路過的,看你們這裏這麽熱鬧,過來看看。”不等胡二爺開口,我跟老頭子先說。


    老頭子把手裏的雞給了人,跟我介紹起他這裏的特色,他們還有上山抓雞的環節,釣魚,抓羊,還有殺豬宰羊。


    自己動手,自己吃。


    “我們先看看。”我問了個價錢,一條龍的,一人一天是一千八,說貴不貴說便宜不便宜。


    “我們去看看釣魚吧。”


    “走。”老頭子熱情好客,胡二爺早就想動手了,幾次想要對付老頭子都沒下手,我不讓他。


    來到塘子邊,有坐著的小馬紮。


    我坐下抱著扶幽,老頭子把魚竿給了我,扶幽握著魚竿,準備釣大魚。


    胡二爺站在一邊冷著臉,陰陽怪氣的:“看你這塘子裏的魚個頭不小,是天然的麽?”


    “是,去年放了魚苗,今年開化就有大魚了,你不信去鑒定,我這是招牌保證。”


    胡二爺氣憤,冷冷的看了一眼,不再開口。


    我拿出手機,給老頭子掃了六千塊錢:“三個人的。”


    “小孩子不要。”


    “留著吧。”


    我收起手機繼續釣魚,扶幽很期待,說道:“我要釣大魚,給狐狸阿姨。”


    “嗯。”


    老頭子坐到一邊,看扶幽不會,細心教導,也不把扶幽口中的狐狸當回事。


    “咳咳咳……”


    老頭子咳嗽起來,他口中一股渾濁的氣,扶幽急忙說好臭。


    老頭子尷尬,坐到一邊,我才說道:“小孩子,不要介意。”


    “不介意,我這是老毛病了,喉嚨不舒服,到了水邊就這樣。”老頭子解釋,笑的不自然。


    “你是不是總釣魚,釣上來扔下去?”我問老頭子,老頭子奇怪起來。


    “你怎麽知道,你來過?”


    “沒有,我猜的。”


    “那你還挺厲害的。”


    “我是個道士,看人能看七分,你剛剛咳嗽的氣有一股腥臭的魚腥味道,喉嚨應該是腐爛了,看你的臉,看到你穿著藍色的短袖衫,釣魚起來,用力摘下魚鉤,隨手又把魚扔了下去。”


    “你胡說什麽?”


    老頭子憤然起身,轉身就走。


    我說道:“釋迦摩尼成佛之前,投生在一個小村子裏,那時他還是個孩子。


    村子裏有一個大池塘,池塘裏有魚,村裏的人看魚長大,便團結起來,把魚蝦全部撈了上來。


    年幼的釋迦摩尼看到一條三斤多重的大魚,看著好玩,就用小木棍敲打大魚的頭部三下,那大魚痛苦的掙紮了一番。


    事隔無量劫後,釋迦摩尼已經修成正果,然而釋迦摩尼的族人還有五百餘,在一日內,被琉璃王一舉殲滅,而於此時,釋迦摩尼頭痛了三天。


    原來,那些被殲滅的族人就是那些吃魚的村民,那殺人的琉璃王就是魚王,釋迦摩尼佛雖然沒有吃魚,卻因頑皮敲打了魚頭,讓魚王頭疼,所以釋迦摩尼族人被殺的時候,釋迦摩尼會頭疼。


    這是因果,也是果報。”


    老頭子忽然轉身看我:“你少在我麵前胡亂說,人生來就是高級的,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你!更沒有報應。”


    我沒回頭去看,我隻是說:“千百年來碗裹羹,怨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


    “最見不得你這樣的人,我們人吃的就是血肉,不吃怎麽活著?”老頭子繼續怒吼,周圍的人也都走來看我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


    此時扶幽掉了一條大魚起來,高興喊:“娘親,魚,大魚!”


    扶幽的力氣大,提著魚竿一甩就到了岸上。


    扶幽急忙跑去抱住了魚:“娘親!”


    我走去看大魚,大魚的眼睛明亮非常,我皺了皺眉,再看魚的個頭,足有十多斤了。


    大家都驚訝,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把大魚弄上來的。


    魚鉤也不大,那麽小。


    “娘親,我要吃大魚。”


    扶幽很是歡快。


    老頭子見到大魚被釣上來,先前的事情全都不在意,反倒是說:“我這是魚王,百元一斤我都不賣,這有快二十斤了,你要想帶走,起碼三千。”


    大魚撲棱起來,扶幽就要踹,我說扶幽:“扶幽,她肚裏有魚卵,踹壞了,她孩子的命就沒了。”


    扶幽嚇得不輕,急忙跑來找我。


    大魚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張,眼淚落下來。


    扶幽大喊:“娘親,大魚哭了!”


    大家嚇壞,都盯著大魚。


    “一萬塊,買她。”


    我說著把手機拿來,轉了一萬給老頭子。


    老頭子收了錢老臉通紅,大家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說扶幽:“扶幽,你去把大魚喉嚨裏麵的魚鉤拿下來,你的手小,而且是你釣的她。”


    扶幽有些膽小:“娘親,她咬我呢?”


    “你要放了她,她不咬你。”


    扶幽走去蹲下,把小手伸進魚嘴裏,把鉤子摘下來。


    回頭扶幽看我:“娘親,我摘下來了。”


    我看著大魚,隨手拿了一道符紙打過去,大魚撲棱了兩下,嘴巴算是好了。


    “扶幽,抱著。”


    扶幽急忙抱起大魚,她看我眼色,扔到了塘子裏。


    大魚遊走又回來了,在水裏連續點頭三次,才轉身離開。


    老頭子等人傻眼,但我也並未多說什麽。


    隻是大家有人問我到底是什麽人,扶幽冷哼:“我娘親是天師,你們整天殺戮,會遭報應的,今天開始,一條魚釣不上來。”


    扶幽嘴巴狠毒,但她說的也是事實。


    有個懷孕的女人,走來找我:“大師,我倒是不相信報應,但我相信好人錯不了。”


    我看了一眼孕婦,並未說話,孕婦換了一個方法試探我:“大師,你看我是男孩女孩?”


    “……”我沒回答,孕婦急忙說:“大師,若我以後初一十五不食葷腥呢?”


    “男孩,六個月零六天,生辰八字錯不了。”我抬起手算了一下:“陰曆六月十五的生辰,早上八點三分,順產!”


    “啊?”


    孕婦像是不相信,回頭看丈夫,他丈夫穿著休閑裝,問我:“還有別的麽?”


    我看了眼男人:“你家中六個兄妹,你是最小的一個,你有四個姐姐,一個哥哥,你夫妻有三個孩子的命,這個是二胎,本打算生個女兒,但也是個兒子,不過第三胎在三年後,是個女兒,你大兒子六歲三個月十二天,你家中父母健在,父親一條腿受過傷,槍傷,你身後有光輝,出生在大院裏麵,你妻子看麵相是二婚。”


    “天啊!”孕婦簡直不敢相信。


    她丈夫問我:“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不必稱呼。”


    “先生,可否給我孩子取兩個名字,這個和女兒?”


    “……你大兒子生在北方,取名鎮北,你二兒子應該不止於此,鎮疆吧,你小女兒曉颯。”


    “你竟然知道我大兒子叫什麽?”孕婦說完,急忙朝著我行禮。


    我看了眼男人:“相逢不如見麵,送你一道平安符。”


    我拿來一道平安符,在上麵劃了一道符,符紙一閃,注入了一道靈光,隨即給了他:“你帶在身上,保你三年無恙,三年後,拆開,去找裏麵的人。”


    男人詫異下拿走了平安符:“先生的意思是?”


    “你的工作特殊,難免磕磕碰碰,平安符不能保你一輩子,但你帶在身上,可以保你三年平安。”


    “謝謝。”


    孕婦摸了摸,把一個胸口的項鏈墜子拿下來給我:“聽說不能白請先生,今天出來沒帶什麽有意義的東西,還請先生收下,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老物件。”


    我拿來看了一眼,打開看了一眼,還了回去:“你母親會保佑你的,帶著吧。”


    此刻一個年紀大的女人出現在孕婦不遠處,我用唇語告訴她該走了,不然對孩子不好,女人朝著我彎腰,便消失了。


    孕婦說:“奇怪了,剛剛身體還很沉重,總覺得背後有塊石頭,這怎麽就好了?”


    她丈夫抱著她,朝著我說:“先生,不如到我家裏坐坐?”


    “太遠了,五六百公裏,不去了。”


    男人愣了一下,跟著笑道:“可是我們還沒報答,也沒有酬勞。”


    我掃了一眼男人,看到他的脖子:“那是你戰友留下的吧?”


    男人低頭看到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我接過來給了扶幽:“好看麽?”


    “好看!”扶幽喜歡人類的東西,什麽都喜歡,拿來了子彈,愛不釋手的看起來。


    “事情過去太久了,人命由天,你也幫你戰友報了仇,都該解脫了。”


    “……”男人看著我:“先生,他現在好麽?”


    “好,不久後你們就會見麵,但要幾個月。”


    “……”男人很聰明,立刻看向妻子的肚子,他驚訝不已:“難道……”


    “你隻要記住他們的生日是一天就可以了。”


    “……”


    大家都沉默了,扶幽帶上項鏈給我看,我摸了摸扶幽:“送你了,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


    扶幽開心不已。


    我看向周遭的人,老頭子不服氣,說是我們串通了糊弄他,叫大家不要相信,我也不在意。


    我隻是看向孕婦夫妻:“你們先走吧,肚子這麽大了,沒什麽必要,不要殺生!”


    “是。”


    孕婦看了看周圍的人,急忙帶著丈夫離開了。


    他們走後我看向老頭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有辦法幫你,你若還想活,就把你的魚竿全都扔到塘子裏,發誓不再釣魚了,你吃沒有問題,你的愛好有問題,他們也釣魚,他們釣了帶走,或是吃了,你釣了扔下去,享受摘勾的快感,那不一樣。”


    “哼,休想,你們是我死對頭找來對付我的吧?”


    老頭子一臉得意:“看我這裏賺錢眼紅吧。”


    “我們走吧。”多說無益。


    我拉著扶幽,叫胡二爺跟我離開。


    那老頭子賺了錢也沒為難我們,也有幾個人來找我們,想知道什麽,但無緣的人,不必理會。


    我們離開,胡二爺說累了,我就知道,他要去害人。


    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即便阻攔,也是沒用。


    我當是什麽都不懂,讓他去。


    他去了不久,天空烏雲密布,很快就要下雨了。


    瓢潑大雨很快就來了,天空電閃雷鳴。


    扶幽嚇得不輕,急忙鑽到我懷裏,我抱著扶幽往老頭子那邊去。


    看到胡二爺急急忙忙的出來,看見我著急起來,問我:“好好的怎麽下雨了?”


    “你闖的禍,還來問我,你快回去,晚了見不到二娘母子。”


    胡二爺聽了,急忙往回趕,我則是去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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