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倒前石棺已經開裂,開裂的狀態著實駭人,好像是磨玻璃狀,但並沒有碎,而我感覺身體的冰寒也到達了極點,人沒有了力氣就暈倒了。


    早上我聽見一些人在耳邊說話,而我被人握著手。


    “末揚,這件事可能是我的錯,昨天我跟離殤說,先前我們挖掘過程中出現了一些事情,不能繼續挖掘,是離殤出現後我們才能繼續挖掘,離殤讓我們後退,她一個人留下,誰知道就發生了這種事。”


    老先生在耳邊滿心愧疚,我強睜開眼睛看著,竟看到季末揚正麵色凝重,神情複雜的坐在我身邊,一隻手緊握我的手,而且他身後站著羅綰貞。


    看我醒了,羅綰貞推了一下季末揚,季末揚看來,手一沉問我:“醒了?”


    “我沒事,昨晚我下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摔暈了。”


    我這麽解釋季末揚當然明白我想幹什麽,他轉開臉看老先生:“沒事了,我先帶離殤回去,有什麽事再聯係。”


    “也好。”


    老先生舒了口氣,算是放心了。


    季末揚彎腰抱起我,準備帶著我離開,羅綰貞卻拉住季末揚的手臂,沒讓我們走。


    季末揚跟我不約而同看向羅綰貞,她卻向著對麵發呆。


    我們順著羅綰貞的目光看過去,竟看到玄君從上麵走了下來。


    玄君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身上有一件灰色的工裝衣。


    玄君跟其他的人一起下來,有個人說:“昨晚出了點事,張教授還是明天再來,我們這邊……”


    跟著的人話還沒說完,玄君已經看到了我,季末揚也沒抱住我把我扔到了地上。


    我摔痛的不行,在地上滾了起來。


    季末揚沒扶我,羅綰貞也沒看我,我在地上滾了半天才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從地上爬起來,我去看玄君,仔細打量,除了他奇怪的眼神,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


    我走去他麵前看他:“師叔?”


    玄君的目光冷漠,轉身就走:“處理完,明天聯係我。”


    說完玄君走的比兔子都快,我從後麵快速追他,因為摔痛,走起路一瘸一瘸的。


    到了外麵玄君往前走,我就跟著他:“師叔。”


    玄君絲毫不理我,他不但不理我,走的是那樣決然。


    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他卻毫不在意。


    我拿起羅盤打了他一下,本想打他的後背,誰想到打到他的後腦上,他愣了一下,轉身看我。


    抬起手他摸了摸後腦,摸了一把血。


    我急忙追到玄君,朝著他看著。


    玄君冷著臉:“你打我?”


    “你要走,我才打你。”我說著拉住玄君的手,他想走我才不讓他走。


    一邊的工作人員看著我,有些不解:“我們張教授你認識?”


    “他是我丈夫。”


    我說著拿來一根紅繩,把我和玄君的手腕綁住,玄君冷著臉要把我們的手分開,卻怎麽都解不開,我這才彎腰撿起羅盤收起來。


    季末揚和羅綰貞他們都跑了過來,玄君怒視著我:“滾開!”


    玄君冷漠的臉是那麽難看,我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我讓你滾開,周助理,報警。”


    玄君怒道,他身邊的那個人立刻報警。


    季末揚問:“怎麽回事,他不是玄君麽?”


    “不清楚,但我看他就是,可為什麽不認識我們?”羅綰貞也說。


    周圍亂作一團,我死死的拉著玄君就是不鬆手,大家也在七嘴八舌的議論。


    老先生出來,看到玄君開口:“張教授。”


    “老先生。”


    玄君還算給麵子,朝著老先生打招呼。


    老先生問:“你不認識離殤?”


    “離殤?”玄君一臉不解。


    老先生說:“這就是我跟你提過,和你同級別的教授,離殤教授,考古工作者,我一直要介紹你們認識,一直沒機會。”


    我和玄君不約而同的看向老先生,老先生未免大家尷尬,叫人先散了。


    “受傷了?我叫人給你弄下。”老先生笑嗬嗬的。


    我忙著說:“我打的,我給他包紮。”


    我想確定一件事,我立刻轉身去看玄君的後腦,順便掀開他的發絲,看他耳後一段的地方,果然裏麵有一塊紅色的胎印,我就更加確定,眼前的人是玄君了。


    “你離我遠點。”


    玄君不快,推了我一下。


    我被他推的撞到一邊,差點摔倒。


    季末揚惱羞成怒:“張玄君!”


    玄君看向季末揚,目光冰冷:“你又是誰?”


    “她是我妹妹!”季末揚怒吼,眼神仿佛要殺了玄君。


    老先生急忙解釋:“這是季末揚季先生,先前你不是要看看青銅棺,就是他的項目。”


    玄君懶得理會,摸了摸,沒摸到什麽,問周助理要打火機。


    周助理不明所以,摸了他身上半天才摸到,拿來給了玄君。


    玄君轉身,打火機打開來燒我們手上的繩子。


    我呆呆的看著火苗烘烤著繩子和我的手,我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我伸手去摸玄君的臉,手一縮回來了。


    玄君抬頭怒視我,我苦澀的一笑,看向季末揚:“不是他。”


    季末揚愣住,羅綰貞也愣住了。


    手腕上的紅繩脫落,我轉身就走,沒穩住趴在地上,顧不上摔痛,我急忙起身爬了起來。


    我往前走,季末揚和羅綰貞追過來,我急忙的就跑。


    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終於跑了出去。


    季末揚追出來把我拉住,把我摟在懷裏。


    周圍一群人看著我們,季末揚跟我說,要是我喜歡,他就幫我把玄君留下,我搖頭:“不是他。”


    季末揚推開我,看我的臉:“原本玄君就不存在,你知道的,不過是借來的身份。”


    我搖頭:“不一樣。”


    我轉身離開,眼前就是一條路,過往的車很多,我走的時候沒看清,一輛車直衝過來,季末揚喊我的時候,我去看那輛車,車子呼一聲停下,我也倒在地上。


    周圍亂糟糟的,等我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醫院裏了。


    睜開眼就是季末揚那張蒼白,憔悴的臉。


    羅綰貞立刻來看我,醫生也都來了,檢查過後確定我沒事,病房裏才安靜下來。


    大家都沒說話,我躺了一天,晚上才離開醫院。


    季末揚開車帶我回去,就聽見羅綰貞跟我說玄君的事情,張玄君是曆史學家,某校的副教授,十幾歲的時候就發表了論文,而且是一篇接著一篇,在業內名氣很大,對古文學也很熱愛……


    羅綰貞猶豫了,季末揚看她:“怎麽了?”


    “下麵的資料是查出來的,不見光的那種。”


    “……”


    季末揚沒說話,看了我一眼,羅綰貞繼續說:“他是道士。”


    “……”我也看向羅綰貞,羅綰貞繼續說,她說玄君幾歲就拜師學道,而且他師父也很了不得,據說他也幫人辦事。


    車裏的氣憤變得怪異,但大家誰都沒說話。


    到了別墅,龍庭和雲雅等我。


    季末揚下車看到龍庭和雲雅並沒說什麽,帶著我回去。


    我休息了兩天,一整日一整日的發昏。


    一直到羅綰貞提議,要帶我到她那邊去,還說既然這邊不愉快,去她那邊散散心也好。


    季末揚看我:“你覺得呢?”


    “也好。”


    答應下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們一行人去了羅綰貞那邊。


    在羅綰貞那邊休息了幾天,羅綰貞覺得我整天發呆也不是辦法,決定給我找個工作,想要我去大學做老師,但說了三四次,我都沒答應,她擔心把我送去,我不講課,反倒在教室裏麵發呆,把好好的一堂課搞砸,決定讓我去學校裏麵聽課,也就是做學生。


    季末揚覺得這樣也可以,就把我送了過去。


    雲雅覺得她也可以去,就跟了過去。


    龍庭這兩天忙,不知道他忙什麽,沒見他。


    我到學校去上課,雲雅高興的不得了,還說終於可以重溫一下大學時光了。


    我自然是不理解的看著她,大學有什麽好重溫的,那裏知道雲雅跟我說,她大學的時候不懂珍惜,直到大學後她才覺得,大學的那些美好時光都被她浪費了,該學的都沒學,全都浪費了。


    所以這次雲雅上學很興奮。


    第一天就一個人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反倒是我一個在教室裏坐下,等上課。


    大家都在議論,說這節課是曆史課,我對於曆史課並不熱衷,但考古係那邊現在沒有特邀老師,原本要我去,我沒去,老師也就沒聘上。


    加上學生報名的人數太少,那邊沒有課。


    大家等了幾分鍾,教室的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看著那個人,有些神經錯亂。


    下意識,我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夜有所夢日有所思,想什麽,什麽就來了。


    玄君走到前麵,簡單的停留,看了一眼在做的人,自我介紹。


    我越發不耐煩,怎麽越看越像?


    我自認,前麵的人肯定不是玄君,是我想多了,所以看他就像是玄君。


    玄君在一陣尖叫下,拿起粉筆轉身洋洋灑灑且更勁有力的寫了三個字:張玄君。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索性趴在桌上把眼睛閉上,我打算這堂課睡過去。


    介紹過後,半堂課都沒有安靜,終於安靜了,卻感覺一陣涼意在後麵浮動,我這才起身轉身看身後。


    就在教室的最後麵,有個女生坐在那裏,她身後站了一個黑影,黑影正在看她,而她不住的發抖,她自以為是發燒了,抬起手總摸身上,她看上去很冷。


    我皺眉,看著那個黑影。


    黑影伸手摸了摸女生的臉,女生更冷了。


    沒有多久,黑影坐到了女生身邊,竟陪著女生上課。


    我轉開臉,看向前麵,發現玄君正在看我。


    我們對視,我十分不耐煩的起身站了起來,轉身出了門。


    到了門外我沒走,而是看著後麵那個女生,擔心她出事。


    終於下課了,女生起身站了起來,黑影也跟著站了起來,就在我以為黑影會來門口的時候,黑影在一群熙熙攘攘人群中不見了。


    我愣了一下,快速在周圍尋找,卻沒找到黑影。


    而此時,女生正離開我的視線。


    我為了去找女生,先追了過去。


    女生離開教學樓去看校醫,我為了方便接近女生,我也跟了過去。


    “你看什麽?”


    “不舒服,精神恍惚。”


    校醫看了一眼:“等一下。”


    “好。”


    我去等,女生說她最近總是發冷,但也不發燒,而且總是做夢,夢見有個人跟著她。


    “學習壓力太大了,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我給你開一張病假條。”醫生快速開了一張病假條,女生拿著就走。


    我也急忙開了一張病假條,跟著女生出門。


    本打算跟女生認識一下,問問她情況,沒等靠近,看到玄君在門口站著,我揉了揉頭,又來了!


    “張教授。”女生叫人,我停下來。


    玄君先是看了我這邊一眼,他那漠然且冷漠不悅的臉對著我,而後看向門口的女生。


    我詫異:張教授?


    “看你不是很舒服,有事?”玄君語氣溫和,女生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說她病了,要去醫院,玄君看了一下時間,說他剛好也去醫院,可以帶女生。


    女生自然願意,畢竟玄君那麽英俊不凡,多少女生想要跟他說話,都沒有機會。


    玄君轉身帶著女生離開,我不放心隻好跟著。


    到了醫院女生去看醫生,玄君一直陪伴左右,而後一起回學校,期間什麽都沒發生。


    我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了,這才準備離開。


    回去吃了飯,我想去休息,看到學校上空陰雲密布,又回了學校。


    而此時學校已經沒多少人在學校裏活動了。


    我找到陰氣散發的源頭,竟然是在女寢那邊,我就去了那邊。


    沒想到女寢外麵還有一個人,玄君站在那裏。


    我出現玄君就發現了我。


    他轉身過來看我,我們麵對麵,但誰都沒說話。


    “啊!”就在我和玄君對視的時候,女寢那邊發出慘叫,我立刻朝著寢室門口跑了過去,但玄君先一步進去了。


    這時候,女寢的門還沒有鎖,我們進去的也容易。


    走廊裏陰氣森森,彌漫著怨氣。


    原本該是歡聲笑語,亂哄哄的女寢,忽然安靜的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能察覺到。


    整個走廊上,都空了。


    “救命……救命……”女生的聲音從一間寢室傳來,她痛苦的哭喊,我邁步朝著那邊走去,想去看看發生什麽事。


    玄君跟在我身邊,我們一同到達。


    寢室的門裏麵傳來男人舒暢的低吼,那個女生卻是喊得嗓子都破了。


    推開門,寢室裏已經一片狼藉,八個人的寢室住了四個人,其中三個人倒在地上,而另外一個,正趴在窗戶上,屁股對著門,以一種羞人的姿勢趴著,她身上衣服已經被全部脫下,地上扔著被撕裂的衣服,身體隨著什麽東西正在動。


    她回頭看著我這邊,哭的滿臉淚痕。


    就在我脫衣服往前去的時候,黑影停下動作,朝著我怒吼,試圖攻擊我。


    我隨手打了黑影一下,黑影嗷一聲,撞到了窗戶上,一眨眼不見了。


    我立刻拉過女生,扶著她到床上,用被子給她蓋住。


    女生抬頭看我,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我畫了一道符在女生眉心,她才昏沉過去。


    鬆開手,我去把其他的女生扶起,讓她們躺在床上,回來後才看向窗戶。


    而玄君已經不在。


    女生緩緩醒了,看到我哭了起來。


    但她沒有大聲哭,隻是看著我不斷的掉眼淚,我這才說明我的身份,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開始女生還不肯說,一直別著臉哭。


    直到後來女生才說,是她哥哥做的好事。


    原來,女生來自偏遠地區,而那邊盛行**。


    一般人家死了人,都會尋找另外一家死人的人家,兩家和活人一樣,為死去的男女結下**。


    形式上找人的一方給些錢,但大多數男方給女方錢,這和眼下活人結婚相差不多,男方要出錢才能娶女方。


    女生哭著說:“我哥哥是個賭徒,平時不是喝酒就是賭錢,我父母的年紀大了,沒錢給他輸,他就想到了我。


    附近有一家死了個兒子,那個兒子據說是大學生,前不久車禍死的,他父母想給他找個媳婦配**,找了不少,附近沒有死的女大學生,就想到找個活人配**,一般人家那裏有同意的。


    我哥聽說了這件事,就主動去找,把我的生辰八字給了,還收了兩萬塊錢。


    開始,我不覺得這事能怎樣,以為隻是無稽之談,誰知道,三天過後,我就總能看見一個黑影在我周圍跟著我,開始我以為是沒休息好,後來我做夢總夢見一個人在我身邊陪我。


    我覺得不對勁,想到了**。


    原本也沒有什麽,就是覺得體寒,冷,可是今天從醫院回來,我就總聽見黑影罵我,說我不要臉,說我在外麵勾勾搭搭,跟著老師眉來眼去。”


    女生說著哭了起來,我想起她跟玄君去醫院的事情。


    “就在剛剛,天黑的時候,我感覺胸口脹痛,我一低頭看見衣服裏動來動去,才發現他在對我做那事,我立刻推開了,他就打我,說我不要臉,我寢室的人看我不對勁,都來問我怎麽了,他就怒吼的一聲,其他人就都暈倒了。


    我想跑,他就打我,還把我的衣服都撕了,你進來的時候,他正……”


    女生哭著,我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從身上拿了一道符紙交給女生:“你拿著,這個可以保護你,讓他不能靠近你,你先不要洗澡,等我抓到他,幫你把這事處理了再說。”


    女生忙著拿走符紙,緊緊的攥著,使勁點頭。


    我則是看向窗口那邊,想著不對的地方,如果真是女生所說,隻是普通的**,女寢上空的陰氣和怨氣彌漫的那麽重,那是那裏來的?


    難道說,這學校裏還有別的事情?


    我出了門,想去外麵一探究竟,進了走廊,竟聽見香霧叫我。


    身後的門關上,我看向香霧叫我的方向。


    “殤兒……”


    香霧的聲音一陣陣傳來,我朝著香霧那邊走,走到走廊盡頭,香霧在門裏叫我,我抬起手去推門。


    門打開,房間裏站著香霧。


    香霧一身紅衣勝血,妖冶的臉,不知道幾次來過我夢裏。


    我一時沒忍住,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香霧叫我:“殤兒,到本尊這裏來。”


    “你回來了?”我傻傻的問,已經滿臉淚水。


    “殤兒,來本尊這裏。”香霧繼續叫我,我邁步朝著他那邊走,身後傳來玄君的聲音。


    “站住!”


    我回頭看玄君,想他也回來了,玄君卻滿臉怒氣!


    而我腳下一空,人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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