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綰貞和我一同停下,我們看向蘇曼住處的房門,整條走廊上空蕩蕩的,進來的時候隻顧著說話,沒發現特別的地方,此時才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走廊的地麵明亮的都能照人,這房子是南北朝向的,而走廊兩邊是東西向的窗戶,窗戶再大,也進不來多少光照,何況此時是黑天,開著燈雖然很明亮,但大晚上的兩側窗戶外都黑漆漆的,讓人越發覺得走廊上的陰森。


    南北兩側是宿舍樓裏麵的各個房間,而此時我和羅綰貞對著的房間,就是蘇曼的房間。


    最奇怪的就是這房間,靜悄悄的,好像什麽都沒有,但門板上附著的兩側蔓延開,還能看到牆壁和地上的陰氣,就連走廊的房頂都有一層層正飄蕩的陰氣。


    我舒了口氣:“怎麽這麽多陰氣?”


    我沒大聲說話,隻是無聲詢問,畢竟是來找人算賬,大聲喧嘩無疑會驚動蘇曼。


    羅綰貞則是環顧周圍,做了個很正常的手勢,跟著也無聲的跟我說:“整天養鬼,她身上的陰氣早就爆表了,她出現的地方那麵有陰氣浮動,在外麵陰氣能散掉,遇到陽氣就會衝掉。


    但在這裏,兩邊的光照不夠,陰氣很容易聚集,一來二去凝聚的會越來越多。”


    說完羅綰貞就伸手去敲門了,儼然沒把蘇曼放在眼裏。


    到底她是天師,也不難想到她有多不把鬼怪放在眼裏。


    敲了幾下,沒人開門,裏麵也沒人說話,羅綰貞也懶得去等了,拿了一張房門卡,直接貼在門板上,就看那上麵的密碼閃了幾下,房門就打開了。


    我看向羅綰貞,便想,好在我讀書的時候羅綰貞還小,她年紀與我相差不多,要是比她小幾歲,那真是被吃死了!


    想到羅綰貞辦事手腳麻利,為人處世更是犀利霸道,我就想著,日後要離她遠點。


    門開了,裏麵幽森森的,畢竟黑著,而靠著走廊裏的光,無法把房間裏完全照亮。


    羅綰貞邁步進了門,我隨後跟了過去,但我在門口靠在門口停下了,看羅綰貞在屋子裏找。


    蘇曼不在,房間裏幹淨整齊,彌漫著一股迷人的甜膩香氣。


    羅綰貞檢查了一遍,沒什麽線索轉身看我:“大晚上的不在宿舍樓裏,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我想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陳子陽。


    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想到自己有多沒品,但又覺得不用白不用,用季末揚的話說,既然已無瓜葛,又何必舍不得下手!


    陳子陽很快就接電話了,電話裏他半天不說話,我隻好先開口:“我找陳子陽!”


    “你是沒打夠,還想揍我?”陳子陽滿是嘲諷,我要不是為了找蘇曼,電話早就掛了!


    “找你有別的事。”我嚴肅的時候還是容易區分的,陳子陽那邊沉默了半天,我快掛電話的時候他才開口問我找他什麽事。


    “蘇曼在麽?”我問他,陳子陽把手機掛了。


    我拿開手機看了一眼,看向對麵的羅綰貞,估計是不在。


    關上門從房間裏出來,我身上的木牌子燙了我一下,我立刻轉身看向了房間門板上。


    “怎麽了?”羅綰貞問我,我打開門走了進去,在蘇曼的房間裏找了起來,周圍什麽都沒有,我立刻翻找,彎腰看向床下,床下也沒有。


    “你怎麽了?”看我到處找,羅綰貞奇怪起來。


    我從地上起來看羅綰貞:“之前的鬼奴阿花被蘇曼抓了,她的牌子在我這裏,剛剛有反應。”


    我把牌子拿出來給羅綰貞看,牌子還沒等到羅綰貞的手裏,就從我手裏飛了出去,打在了房子裏的一幅畫上。


    說是一幅畫,不如說是一幅海報,那是一個小鮮肉的海報,上麵有一個英俊的少年,穿了件白襯衫,露出半個鎖骨,做出誇張挑逗的姿勢。


    牌子落到地上馬上飛到了我手裏,我低頭看著手裏的牌子,竟然摔掉了一塊邊角,可見牌子是已經盡力了。


    羅綰貞立刻走去把那幅海報撕了下來。


    海報的後麵是幾個紅色的布袋子,袋子不是很大,有半個巴掌大,上麵貼著一枚銅錢,壓著袋子的口,袋子好像被膠水黏住了,不會掉下來。


    羅綰貞把袋子連同銅錢拿下來,後麵是凹進去兩厘米的一個槽子,那些袋子貼在裏麵也不會凸出來,海報剛好擋住了。


    羅綰貞把袋子打開,裏麵是一張紅衣的紙人,隨手羅綰貞交給我,我拿來看,竟然是阿花的樣子,我奇怪:“這是什麽?”


    羅綰貞看我,嘲諷的眼神及其張揚。


    我不說話她又提醒我:“你把我的伏魔本拿走那麽久,難道裏麵沒有關於控鬼術的?”


    我想了一下,確實有。


    其中關於用紙人控製鬼魂的也有記載。


    把鬼的生辰八字找到,也就是人死後變成鬼的日子。


    將生辰八字寫在紙人上,就能控製鬼,伏魔本上說,鬼一旦被控製,控製她的紙人就跟鬼息息相關,身體和命都是連在一起的。


    可以說,紙人身上有絲毫的損傷,傷的都是鬼。


    按照伏魔本說,鬼受到的傷害,極難像人一樣產生不間斷的疼痛,隻會是損壞後一瞬的疼痛。


    而一瞬,在天師眼中,便不是很痛!


    但一旦受到控製,卻會萬分痛苦,如烈焰焚身一般。


    控鬼術已經被天師封禁,對鬼太殘忍,不被使用。


    天師雖然降妖伏魔,但終究不屑下三濫的手段,殺歸殺,卻不主張折磨。


    “伏魔本記載,如果想破控鬼術,隻能找到被控製的鬼,和控鬼的人,將術破了!”


    我那樣說,羅綰貞才算了一下,轉身出了門。


    估計是去找阿花,我隨後跟了過去。


    剛離開寢室,就接到了陳子陽的電話,陳子陽半天跟我說,他已經和蘇曼分手了,還說兩人再也沒有瓜葛了。


    我倒是一點不奇怪,蘇曼有了錢自然不會在乎陳子陽。


    隻不過雲上今天還說蘇曼要和陳子陽結婚,這麽快就說分手了,這一點有些奇怪。


    “你在聽麽?”到底是多年的前任,還是有些未變的東西,陳子陽還殘留著一些特別的東西,他雖然是個高門子弟,但他的高傲和自信卻明顯不足。


    正如當初季末揚曾說過的話,這種人,終究是扶不上牆的的阿鬥。


    可見季末揚看人的獨到之處。


    “在。”我答應了一聲,電話對麵舒了一口氣,緊跟著傳來陳子陽的聲音。


    “我住院期間聽說了一點事情,蘇曼在外麵胡搞亂搞,還到處弄錢,而且她還威脅我,說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如果我不肯跟她結婚,她就把懷孕的事情舉報上去,告訴全世界,我和你舊情複燃,讓你我身敗名裂,吃不了兜著走。


    我是因為怕影響了你,我才答應了結婚的事情。


    她要五百萬的婚房,五百萬的豪車,還要請很多有頭有臉的人。


    我家裏的條件你知道,我父母雖然是殷實,但也沒殷實到這個程度。


    她逼我去借高利貸,我才在醫院裏沒出去,隻是口頭上答應她結婚的事情。


    但她現在已經把我和她結婚的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我就是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說著陳子陽就要哭!


    “你家一千萬還是有了,你父母收藏的東西也值不少錢,何況那麽多的得意門生,隨便送的一樣東西也不止這個數目。”我也是如實回答。


    陳子陽父母看上去和一般的大學教授沒多少區別,但家裏的殷實卻不比一些暴發戶少。


    陳子陽氣憤:“可也不能去變賣了那些,去娶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蘇曼的位置?”我已經懶得去和陳子陽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隻想找到蘇曼在什麽地方。


    陳子陽也忽然安靜下來,他問我:“你為什麽找蘇曼?”


    “有點事情,你不用管。”


    “……離殤,別人對你如何我不能說,可我對你也是真心的,我雖然做錯了事情,可我對你是真的喜歡,當初你要是告訴我,季末揚他和你是清白的,我也不會……”


    不等陳子陽解釋完,我就把手機掛斷了。


    過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說到底,被人劈腿不光彩。


    至於陳子陽,他也是夠了!


    劈腿就劈腿,還說的那麽大仁大義。


    按照他說,要不是我冷漠,要不是我被誤會,那他也不會出軌!


    這世界最大的笑話,就是一個男人明明不愛你,還非要滿世界的大喊,他愛你愛到骨血裏!


    羅綰貞還以為我生氣了,勸了我一句:“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何必在乎?”


    我看了眼羅綰貞,還真想跟她說我在乎,博取她同情。


    下一秒想到她不會同情我,也就作罷了!


    我轉身朝著外麵走,跟她說:“我倒是很羨慕你們!”


    羅綰貞停下來,我轉身揚眉看她:“我過去一直不懂,為什麽你們那麽喜歡,卻非要拒之千裏,恨不得老死不得往來。


    可你們又忍不住,給自己放水一點,哪怕見了麵還要難過,還要忍受愛而不能的苦!”


    羅綰貞的臉一下就白了,那種白在白燈之下越發的難看,更別說她牽強扯出一個笑來,那笑不難看,卻很艱難!


    “對不起!”我說完轉身就走了!


    想到為了我,保留下的童子身,我就滿心愧疚!


    羅綰貞跟上來勸我,說了許多話,但那些話她自己都覺得牽強,我不說話,後來她也就不說了。


    一直到我們離開宿舍樓,我才問羅綰貞:“蘇曼不在,她房間裏的陰氣那麽重,我們去是沒事,那要是別人呢?”


    羅綰貞被我的跳躍感弄的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等她反應過來,也用了兩分鍾。


    但羅綰貞要不恢複正常還是個溫良女子,已恢複過來,就是個不知不扣的女惡霸!


    她轉身看了一眼宿舍樓那邊,才沒好氣說我:“我不知道你到底學什麽,你哥但凡不學,學了必然就是一等一,你可倒是好,把伏魔本拿走了,卻不知道這些最簡單的入門!


    陰氣這種東西就和陽氣一樣,弱了會越弱,到最後就會散掉,特別是在充滿陽氣的地方,散掉的更快。


    蘇曼養鬼,每天都跟鬼在一起,身上沾染了陰氣很正常。


    陰氣在她出現的地方就會有,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她要不經常出現,陰氣會自然散掉,就像是一點汙染的臭氣,在偌大的世界稀釋一樣。”


    羅綰貞簡單解釋,我也想起了伏魔本裏麵的記載。


    既然沒事,我和羅綰貞就先離開學校,現在可以確定阿花不在學校裏。


    但是離開學校羅綰貞就麵色不好,我問羅綰貞阿花在什麽地方,羅綰貞看了我一眼,拿出羅盤給我看。


    羅盤上的指針按照羅綰貞的想法轉了幾圈,最終指向一個方向。


    我朝著那邊看,這偌大的南城,誰知道在那裏。


    但羅綰貞沒好氣的說:“集中精神,把這個羅盤當成是整個南城,你腦海裏應該會出現一些東西。”


    我看了一眼羅綰貞,為了能準確找到阿花,我把牌子拿來放在手裏,把羅盤放到牌子上。


    羅綰貞看我這樣,先是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而後便叫我開始。


    我沉了一口氣,集中精神,閉上眼睛。


    眼前先是一團黑色,跟著有白色的雲霧,耳邊傳來歡笑的聲音,還有很大聲的音樂,有男人,有女人,隱約還有沒穿衣服的女人,還不是一個,她們扭來扭去,有人大聲叫好……


    我忽然睜開眼睛看向羅綰貞:“是酒色場,但我不確定是什麽地方?”


    羅綰貞一臉難看,刀子眼對著我:“那就把眼睛閉上!你不但不如你哥聰明,你還是個沒耐性,辦事不牢靠的人,沒確認那裏,你睜開眼睛幹什麽?”


    我把眼睛閉上,重新精神歸位,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應該是南城的夜天堂。


    我和羅綰貞很快到了那邊,而那邊人流雲集,隻是門前的豪車就見幾十輛。


    有些車我甚至隻是聽季末揚提過。


    羅綰貞帶著我去門口,準備進門被人攔住,那人問我們找誰,有沒有入場券,羅綰貞就拿了一張黑金的卡片扔給對方。


    對方看到卡愣了一下,隨後就讓我們進去了。


    我奇怪,那是季末揚的卡才對,給她的?


    “那張卡有錢?”我純粹的好奇,羅綰貞會把那麽貴重的東西給他們?


    羅綰貞一邊帶我穿梭人群,一邊說:“你哥是摸金中的佼佼者,他除了摸金鑒寶,你知道他還有一樣本事是什麽?”


    我若有所思:“造假?”


    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季末揚造假的本事,可說登峰造極,用他自己話說,他造出來的東西,千百年後和真品無異。


    雖然有些誇大,但季末揚既然說的出那話,可見他造假的能力!


    隻不過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區別在此而已。


    羅綰貞笑了下,沒說話,我則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人,文物造假和黑金卡造假能一樣麽?


    誰也不會去刷文物,但卡是要刷的!


    隨便一扔,未必人家就信以為真,刷不出錢才是問題!


    “一會刷不出錢來找你?”


    “你哥造的東西,都是可以用的!”羅綰貞還很自信!


    我奇怪:“複製卡?”


    羅綰貞沒回答,我猜對了!


    往裏麵走有不少人,那些人都瘋狂的搖擺,一邊搖擺一邊喊叫,好像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往裏麵走,到了台子前麵,上麵有一些女人正在狂熱的領舞,全身就穿了三點式,搖著頭顱甩著長發。


    我在下麵看,羅綰貞拉著我就走,結果我們還沒出去,就被人把我堵住了。


    我抬頭看見那人,對方就抱了上來!


    ------題外話------


    請假了十幾天,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從提心吊膽,到鬆口氣,太漫長了


    本周四,醫生確診不是懷疑的那種病,他現在情況也在好轉,如果繼續好轉的話,我們下周二就會出院了,這是手裏的存稿,先陸續發上來


    感謝所有每一位理解的讀者,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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