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聽我問他,倒也不那麽吝嗇的說了幾句,原來大和尚從小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是那老太太把他撿了回去,為了他,那老太太的婆家十分不滿意,後來老太太的丈夫也死了,便說是那大和尚命不好,克死了老太太的丈夫。


    老太太雙眼哭瞎了,對大和尚恨之入骨。


    大和尚心中難過,每日對老太太照顧有加,隻可惜老太太心中氣憤難平,不管大和尚如何對她好,她也不喜歡大和尚。


    說白了,那老太太就是恨大和尚,沒有大和尚,也不會讓老太太死了丈夫守寡,還被婆家趕出來。


    大和尚心存愧疚,一直背著老太太東奔西走,他就是想找個地方能落腳,好好侍奉老太太。


    但那年代兵荒馬亂,到處都是燒殺擄掠,大和尚窮困潦倒,身體單薄,他還帶著老太太,根本就沒有什麽可去的地方,便想著到深山老林躲起來,等到不打仗了,他再出去。


    結果走了三天三夜也沒出去,就被困在了荊棘窩。


    老太太餓了,要吃東西,他就去找,結果他受傷快不行了,他眼看著不能再照顧老太太,便想著要死一起死,於是掐死了老太太,他也等著死。


    可是路過一個老和尚,那老和尚看到老太太已經死了,便把他帶到了荊棘窩的古刹內。


    大和尚活了過來,卻殺了他母親,他心中悲憤難過,而那老和尚為了度化他,便是到死都在給他說法度化,隻可惜他終究過不了自己的一關,沒能得道,反而入了魔道。


    大和尚尚存一絲善念,每日總是要與心魔爭鬥,但心魔過於強大,他無法再與心魔爭鬥下去,他便封印了自己,請了人來,結果他沒把心魔封住,反倒封住了他自己。


    他的肉身在鐵鍾下麵已經有兩百多年了,而這地方沒人來,周圍荊棘密布,就是打仗的來了,也就是在外麵看看就繞開了。


    偶爾一兩個人路過,都被心魔害死了。


    後來心魔去外麵害人,被羅綰貞的師父師伯知道,兩人合力把心魔鎮壓住。


    但雖然鎮壓,但每年的七月十五鬼節,心魔便會蠢蠢欲動,就要重新過來封印一次。


    “我看心魔也不是很厲害,怎麽羅綰貞的師父和師伯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一臉奇怪,已經到了山下。


    玄君看我,輕哼一聲:“那是本君在這裏護法,你對付那心魔,本君對付肉身,若不是……”


    “對付肉身的不是香霧?”我奇怪,玄君投來冰冷目光,他沒理我,轉身走去。


    我隨後跟著玄君問那大和尚的肉身不是好的,怎麽又幫著心魔胡作非為。


    玄君沒好氣的看我,他問我:“本君要你胡作非為你做不做?”


    我一臉茫然,但轉念想倒是也想通了。


    人有七情六欲,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牽絆,大和尚的肉身不滅,也是為了度化心魔,隻可惜心魔沒能度化,反倒是把他自己度化了。


    他那肉身的飛逝已經說明了一切,百餘年的修為算是白費了。


    但大和尚至少開悟了,如今他的飛逝不就是悟出來了麽?


    心魔其實就是他放不下!


    心魔的存在無非是他的放不下,他一直想滅心魔,但他卻不知,心魔其實就是他自己,他不滅心魔如何去滅?


    所以大和尚的心魔每次見人都問,他該不該死!


    所為一死百了,不就是放下麽?


    說白了,就是舍身衛道。


    耗了百年,到頭來不知道成全了是誰!


    可憐!可歎!更可氣!


    我無端的搖了搖頭,玄君垂眸看我,他本想凶我,可看我搖頭,反倒笑了下。


    我看他笑,問他笑什麽,他才問我:“搖頭幹什麽,又不是王八!”


    我就佩服玄君,不懂裝懂。


    於是我說:“你何時見過王八搖頭了,搖頭的可不是王八,王八是縮頭!”


    說完我又後悔,縮頭的事烏龜!


    玄君被我氣得發笑,抬起手敲了我的腦袋一下:“該打!”


    說完玄君便走,我在他身後跟著他。


    我們離開到小珍所在的山下等,小珍他們很快就出來了。


    我問小珍怎麽樣了,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小珍就說是一直惡靈,不聽話已經打散了,棺木都打碎,打的很暢快!


    我看他們,深感惡寒,這麽小就這麽凶狠,長大還了得。


    玄君告訴我:“伏魔本難道沒告訴你,鬼的形態會一成不變?”


    我想起這事,看向玄君:“這麽說你年紀輕輕就死了?”那是做什麽缺德事了?


    玄君的臉,難看到了極點,他原本平和的臉麵朝過來,小珍他們正嘰嘰喳喳的要跟我說話,一瞬全都不見了,鎮魂鐲晃個不停,上麵的鈴鐺開始亂響,那感覺就好像是小鬼們被嚇壞了,正四處亂竄躲藏。


    對上玄君那張臉,他笑的魅惑起來,我尷尬道:“我隻是亂想了一下,師叔不必在意。”


    “離殤……你說,今夜怎麽玩?”


    “……”我一臉不解:“玩什麽?”


    “你!”


    玄君那陰寒的聲音嚇人的很,我尷尬到笑都笑不出來,半天才憋出一句:“師叔這樣高大上的人,說起話太俗起了,不好這麽說。”


    “那你說怎麽說?”玄君看我的眼神越發瘮得慌,黑漆漆的好像個無底洞,往下看就能掉下去,我思來想去,撒撒嬌?


    於是我伸手挽住玄君的手臂,拉著他的手笑了笑,拉著他往下走。


    我腦子裏斟酌了無數的撒嬌言辭,但都說不出口,但他被我拉著,兩手攥在一起,他也沒甩我,我就這樣把他拉了下去。


    開始玄君是很氣憤,但是我們走了一會他就不氣了,我們這路走的還有些遠,而今晚就是七月十五,此時是白天,不休息,就走不出去。


    我們在附近的山找了個地方,就在那邊休息了一下。


    躺下就做了個夢,夢見季末揚跟是師伯下墓,打開一口巨棺,季末揚剛看了一眼,就被震開了,他躺在地上,就沒起來。


    我一掙紮就醒了,玄君攥著我的手看我,我也看玄君:“我們回去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惶惶不安,不知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我想快點回去,看看季末揚回去了沒有。


    玄君看我臉色不好,拉著我便回了羅綰貞的住處,結果他們都沒回來。


    我馬上打電話聯係了羅綰貞,根本聯係不上,但打電話給季末揚,他也聯係不上。


    我隻好按照記住的那幾個地方,帶著玄君去找。


    去之前我做了不少準備工作,從來沒這麽彷徨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準備的太久,等我準備完,季末揚跟著師伯竟然回來了。


    他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季末揚看見我一臉奇怪:“你們先回來了?”


    我愣住,半天才說話:“比你早一點,打電話聯係你們聯係不上,正打算去找你,沒想到你就回來了。”


    “我回來你還不高興了,想我死在外麵?”季末揚邁步進門,他倒是很高興。


    對上玄君那張臉,季末揚笑了一下:“順利麽?”


    我轉身看著季末揚,記得他說過,別出門一回來就把死掛在嘴邊,不吉利!


    他笑的那麽開心,對玄君一點也不嚴肅。


    我看向師伯:“師伯,你們去了幾個地方?”


    “三個,和你們一樣,前兩個還行,後麵的這個差點就回不來了,多虧了這小子,他要不是純陽之體,還真要回不來了,我去休息休息,你們師父回來叫他過來。”說完師伯先回去了,看的出來師伯很累。


    季末揚回頭看我:“來一下,有東西給你。”


    季末揚轉身就回了屋子裏麵,我看他進去我遲疑了一下,跟他過去。


    季末揚進去就去洗澡,但他扔了個東西給我:“撿來的。”


    我接住,看到一枚封口錢,浴室的門沒關,他在裏麵說:“出去吧。”


    就和平時一樣,什麽都沒發生,也沒有任何變化,我握著封口錢從季末揚的房間裏麵出來,轉身去了外麵。


    玄君在門外等我,我走去看他:“天蓬尺回來沒有?”


    “快了,還沒有,怎麽了?”玄君那樣問我,我搖頭,我知道玄君沒看出來,不然他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一切如故,但就是不對。


    “我累了,想去休息。”我轉身回到屋子裏,將封口錢放到桌上,躺著也睡不著。


    玄君抬起手放在我眉心,他奇怪:“你懷疑他不是你哥哥?”


    玄君果然什麽都知道,我問:“那你看呢?”


    “看不出什麽。”玄君那般說已經躺下,上了床我們睡在一起,被子也蓋在一起,他的手揉了我幾把,但我現在半點心情沒有,心裏很亂。


    玄君起來看我:“離殤!”


    玄君叫我,我趴在他懷裏,摟住他的腰身:“他不是我老板!”


    玄君拍了拍我:“睡吧!”


    玄君的聲音好像是有魔力,他要我睡覺我果然就睡著了。


    夢中,夢見季末揚坐在研究所外吸煙,我走去坐下跟他坐在一起,他竟然沒有懟我,我本想跟他說話,夢就醒了。


    玄君在我身邊睡著,他似乎也睡著了,我在房間看了看,起身去了外麵,門推開,我的手腕一條東西閃過,我低頭看是天蓬尺回來了。


    回頭我看了一眼玄君,連背包都沒帶就去了外麵,出了門想了想,把鎮魂玲和鎮魂鐲也拿了下來,送到屋子外放下就走了。


    出去走到李家村那片空地上,就聽見天蓬尺問我:“要去那裏?”


    我看了一眼天蓬尺:“聽說你有鎮壓的能力,那你知道玄君是何物?”


    總覺得玄君不是人,是個大妖怪。


    “我不能說。”天蓬尺一臉嚴肅,他英俊的臉仔細看不比玄君差,但他有些怕玄君,倒是看得出來。


    “我想去個地方。”天蓬尺不說,我也就不問了。


    天蓬尺問我:“你要找什麽?”


    “沒什麽,我想下墓。”


    我說著就走了,希望能遇到鬼司機,好在我看過那張圖,能找到那個地方,而且就在南城範圍。


    “那我有什麽好處?”天蓬尺問我,我朝著他看去。


    “你不能這麽說,先前你我做過交換,不然你怎麽能留在我身上?”


    “但你要我保護季末揚,沒說讓我跟著你去下墓,下墓不知道下麵都有什麽,萬一遇到強敵,我出了事,你怎麽賠我?”


    沒想到天蓬尺是這種人,我看著手腕,來了倔強脾氣。


    我抬起手,嘴裏振振有詞,在我手腕上開始畫符,天蓬尺大驚失色:“你怎麽會破印?”


    我也不理會天蓬尺,不但不理會,手指快速畫符,我此時也發現,我憤怒的時候,能力超絕,我本身也隻是試試,伏魔本上記載了不少的符咒,我已經全部吸收,今天是試試,沒想到威力這麽大。


    天蓬尺試圖阻攔我,但我從手腕處畫好了符咒,他的真身就顯現了出來,我一把握住,朝著遠處扔過去,並且要他短時間內動彈不得。


    轉身我又在身後畫了一道隱魂符。


    隱魂符是隱藏自身的符紙,隻要畫好施咒,想找我的人短時間裏一定找不到我,我也好抓緊時間去找季末揚的魂魄。


    他出了事我肯定知道,但為什麽所有人都沒發現,隻有我發現了,這才是我害怕的。


    就像是周小良出事的事情,身體要保護,就不能趕走魂魄,而要是假良那樣好的魂,也就算了,我就怕是個惡魂。


    考古以來,我第一次出門入山什麽工具都沒帶,連疫苗都沒帶。


    我跟著季末揚開始,每次入山都打疫苗,以防止一些病症,山裏的蚊蟲多,不知道什麽病就來了。


    打了疫苗就有保障了。


    到達山下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坐車坐了一會,司機說往前麵不行了,我就下了車,走了三個小時我才到山下,所以很累。


    不敢停就直接上去了,但正做著就聽到身後有腳步的聲音,而且就在我不遠的地方,我起身把手攥住,準備用五雷咒,這大半夜的,又是鬼節的日子,什麽人能跟著我上山?


    ------題外話------


    今天的更新完了,實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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