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牛頭村出來我休息了兩天,這兩天玄君親自指導我一些道學,不但教給我紮馬步,還讓我學習如何抓鬼驅魔,而今晚他說要交給我天罡步。


    本著假裝好學,就可以不跟他滾床單的想法,便一切都按照玄君所說的來。


    羅綰貞為此事已經沒好眼神看了我兩天,每次她問我學了什麽,我跟她說我學了什麽,她看我的眼神都刀子一般,要剜開我一塊皮肉,令人毛骨悚然。


    如她說,老祖宗留下來的那點東西不是什麽人都能學的,但我學了,而且全都學會了,而她學了,什麽都沒學會,這便是我最該死的理由。


    每次羅綰貞那般說,都好像是有一萬把刀子正逼著我跳懸崖,我都覺得陰風陣陣,後背心勝寒。


    但這兩天也總覺得心神不寧,打電話給季末揚幾次,都沒有接聽。


    我隻好打電話給小張,結果小張說季末揚去見朋友,已經幾天沒出現了,說是還沒回來。


    “他什麽朋友,我怎麽不知道?”季末揚其實沒什麽朋友,所謂的朋友多數都是有合作的關係,所以這朋友值得懷疑。


    “你在什麽地方?”我問小張,小張說在研究所,我知道小張確實不知道季末揚的事情,才把電話掛了。


    準備了一下我要回去,被羅綰貞攔住,她問我要去那裏,我才說季末揚不見了。


    其實我是在試探羅綰貞,她是否知道季末揚的事情,結果她意外的眼神,讓我知道她確實不知道。


    “具體一點,怎麽回事?”羅綰貞表情有些嚴肅,拉著我就去了裏麵,坐下她的臉更認真了。


    “之前他去找天蓬尺的事情你知道麽?”我問羅綰貞,羅綰貞看了我一會,她才點頭,果然她知道。


    “那為什麽找天蓬尺?”


    “相傳天蓬尺威力無窮,是道教法寶,如果是大能所鑄造更加威力無窮,而你身上的一些事,早晚要發生。還記得季末揚把你的生辰八字拿給我師父看的時候,我師父說你會在二十四歲這一年,開靈目,一旦靈目開了,就會招惹無數麻煩,而要壓製靈目,就要先壓住鬼眼,季末揚去找天蓬尺是壓住你的鬼眼,但我看你現在,靈目已經開了吧?”


    羅綰貞果然厲害,事已至此,我也不在多說什麽。


    “那你怎麽不早說?”我一臉不快,對羅綰貞的隱瞞不痛快。


    “他沒告訴我,我怎麽知道他去,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喜歡一意孤行,你們兄妹,一個德行!”


    德行二字羅綰貞說的十分重,我看她有些生氣,就沒多言。


    羅綰貞冷哼:“怎麽不說話了?我欺負你了?”


    我很憂愁:“沒有!”


    “說吧,怎麽回事,他是不是又一意孤行去了?”羅綰貞那般說,就好像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十惡不赦一樣。


    我還不知道找誰去說我的委屈。


    “我來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有人找他,我以為他兩三天事情就辦好了,來的時候沒在意,但是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這會聯係不上了,而且我打電話給小張,就是研究所的助手,他說人沒回來,去參加葬禮一直沒回來。”


    “哼!”聽我說羅綰貞滿心不快,但她也起身去準備了。


    我在門口等她,也是很無奈,玄君也出去了,我早上還跟玄君說,今天晚上要學罡步,沒想到現在就要走。


    我也想給玄君打電話的,才發現我根本沒有玄君的電話。


    羅綰貞剛收拾好,就聽門口停了一輛車,我出去看是齊宇來了。


    下了車齊宇看見我有些不自在,問我:“你嫂子呢?”


    感覺怪怪的,齊宇看我的眼神就很不自在,我指了指裏麵,齊宇去了裏麵。


    羅綰貞出來背著包,看到齊宇問:“又死人了?”


    齊宇無奈說:“沒死人,就是過來看看。”


    齊宇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猶猶豫豫的說不出口。


    羅綰貞快人快語:“我還有事,有什麽話快說。”


    齊宇回頭看了我一眼,看羅綰貞:“我打個比方,同門師兄師妹能在一起麽?”


    羅綰貞眼神奇怪:“我和季末揚?”


    齊宇迥然:“你們都在一起了,還說什麽,我是想問,你要是喜歡你師叔張玄君,你們能在一起麽?”


    “……”羅綰貞眼睛好像刀子:“你腦子進水了麽?”


    “我是打個比方,你們師門有沒有規定,就是隔輩的關係不能在一起?”


    “不能。”


    “那要是在一起呢?”


    不知道齊宇是什麽意思,總覺得他今天特別奇怪。


    羅綰貞一邊出門一邊說:“還沒有過,我們門規森嚴,不是你想的那麽開放。”


    “是麽?”


    齊宇嘴角上翹,轉身朝著我看來,看的我有些不自在,看我幹什麽?


    “我車裏帶了一些水果,我是朋友送的,給你們留下一些。”說完齊宇就去外麵把一箱水果搬到了屋子裏麵。


    羅綰貞看了一眼嘲諷道:“你這工作不錯啊,送水果的都貼標簽,三百多,你一月沒多少錢吧,這麽吃不怕破產?”


    “我都說是送的了。”齊宇打開水果籃,拿了個又紅又大的蘋果給我,我低頭看看,拿來擦了擦。


    “直接吃就行,都是免洗的。”齊宇特別交代我。


    我轉身出去,羅綰貞拿了兩個,跟著我準備打車離開,齊宇就說要送我們,我們就跟著他上了車。


    我和羅綰貞坐在車子後麵,上了車我就開始犯困,原本還能聽清齊宇說什麽,好像問的都是關於我的事情,但是我想聽聽具體,卻沒多久就睡著了。


    睡著做了個夢,竟然夢見季末揚了。


    季末揚開車去了什麽地方,下了車跟著個人到了一家商廈外麵,那邊是一處畫廊才對。


    他朋友跟他打了個招呼兩人去了畫廊裏麵,一邊走兩人一邊說什麽,進了門季末揚就打開了手電,而屋子裏麵漆黑一片。


    我奇怪,怎麽是黑天?


    季末揚朋友跟著他,兩人在找什麽東西,之後走到一副畫的麵前季末揚停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對著畫一陣驚呆。


    他那個朋友好像是看見什麽,嚇得轉身就跑。


    他朋友跑了,季末揚則是在畫那邊駐足看那副畫,跟著他就倒在了地上,我愣了一下,一機靈就醒了。


    睜開眼睛我看了看車裏,羅綰貞看我:“怎麽了?”


    “出事了。”我看羅綰貞,羅綰貞麵色凝重。


    “先回去看看。”


    “嗯。”


    我和羅綰貞很快回到那邊,別墅裏沒人,沒有季末揚回來過的痕跡,羅綰貞拿來一張白紙,在上麵灑了一把朱砂,隨手扔了一顆綠豆上去,也不知道羅綰貞念的是什麽,但綠豆卻在朱砂裏麵開始動,雖然幅度很小,但一直都沒停止。


    動了一會綠豆停了,羅綰貞拿來幾枚銅錢,隨手扔到桌上,銅錢分散到幾個方向,羅綰貞眉心深鎖:“還活著?”


    “他不會死的。”我那樣說心裏卻沒底,能說出還活著這句話,顯然季末揚的處境不是很好。


    羅綰貞收拾了一下:“你查一下姓曹的朋友,他認識的。”


    “嗯。”


    我馬上回憶,又打電話跟小張確認,結果很快就查到了這個人。


    曹蕭,二十八歲,季末揚合作過的人,有兩家畫廊。


    我確定下來就帶著羅綰貞去找了他,見了麵就更加確認了,就是他沒錯。


    “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們了。”曹蕭一臉蒼白,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很好,但我肯定,跟季末揚到畫廊的人就是曹蕭。


    羅綰貞觀察了一下曹蕭,問他:“家裏出事了?”


    我發現羅綰貞不但會捉鬼,她相麵也有一套,竟然能看人家裏有沒有事。


    曹蕭看了一會羅綰貞,倒像是冷靜了很多,他就問羅綰貞是什麽人,我不等羅綰貞回答,我就告訴曹蕭,羅綰貞是季末揚的未婚妻。


    曹蕭聽了愣了一下,緊跟著說:“對不起嫂子!”


    羅綰貞的臉又黑又臭,她沒對曹蕭發火,但她對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而後她才溫和的說:“隻要不是你害的季末揚,我不會找你麻煩,我看你麵色暗沉,印堂有一絲晦氣,你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嫂子,我妻子瘋了,現在就被我鎖在家裏,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本來想找末揚給我看看,沒想到把他也搭進去了。”曹蕭一臉愧疚,看著不像是騙人的。


    羅綰貞搖頭:“不對,你家死人了,誰死了?”


    曹蕭愣了一下,奇怪的問:“沒有啊!”


    “你跟你父母住麽?”羅綰貞問,曹蕭搖頭,但他立刻把手機拿了出來,打電話回了家裏,結果一問他就傻了,他父親竟然昨晚掉進水塘裏麵淹死了,剛準備通知他。


    曹蕭臉都變了,他看著羅綰貞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嫂子……”


    “你到底去過什麽地方,還有你那天帶著季末揚去看你妻子,為什麽又去了別的地方,我看你根本不是帶著季末揚去你家看你妻子,是去看別的吧?”


    我看向羅綰貞,我可沒說去看畫廊,她怎麽知道?


    曹蕭一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才全盤托出。


    原來他和季末揚一樣,都是摸金的,就是下墓的。


    但他和季末揚還不一樣,季末揚是各種古董都弄,越值錢越好,他則是喜歡字畫。


    所以他開了兩家畫廊,他和他妻子也是通過畫認識的。


    事情還要從一次墓道開始,大概在一個月前,他和幾個一起的摸金朋友準備下墓,他們這次發現的地方,是一個尚未被發現的帝王墓,而裏麵據說可能會發現一些墨寶,也就是字畫。


    曹蕭這個人有個規矩,不管跟什麽人去什麽墓,他拿的永遠隻有字畫,大家都是各有所好,有些朋友就叫他。


    他這次把妻子也帶上了,下了墓他們到了墓室,在墓室裏找到了一些陪葬品,其中有一副畫,打開後他便收了。


    他交給了妻子保管,在裏麵逗留了一會,大家便馬上離開了。


    回來後原本以為沒什麽,但是畫卻不翼而飛了,他以為被偷了,便到處找,後來竟然在妻子的床上找到了。


    說來曹蕭有些難為情,他看了一眼我和羅綰貞才說:“當時我正在找畫,聽見一些男女之間睡覺才會發出的聲音,我很震驚,竟然是我妻子和我的臥室,我氣憤不已,便去找我妻子,可是推開了門,卻看到我妻子在被子裏叫,我就快速走了過去,掀開被子看,結果我妻子身上遍布傷痕,那種傷痕就跟棍子打出來的一樣,我被嚇到,結果看到一邊放著畫軸。


    我當時就很驚訝,打開了畫,裏麵也沒什麽,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畫。


    我妻子當時昏迷,她像是做了噩夢一樣,樣子很奇怪。


    我叫醒我妻子,她看見我就大哭起來,說夢裏有個穿白衣長發的男人,手裏握著鞭子抽打她,她疼的不行,那個男人看著眼熟,在那裏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後來我妻子看見畫軸嚇得直哆嗦,硬說那不是畫軸是鞭子,還說就是那個打她的,叫我把畫軸扔了。


    我那裏肯啊,我還覺得可能是誤會,我收起畫,安撫我妻子,結果那幾天就一直那樣,後來我妻子醒來就不說話了,我問她,她就說那個男人對她做了那事,還說就是那副畫裏的男人,她想起來了,要我把畫送回去,不然她就活不成。


    我不信邪,就把畫拿到了畫廊去,想要盡早的找個買主賣掉,但我妻子在家越來越嚴重,有一天她打電話給我,在裏麵喊叫,說是那東西不光在夢裏,現實也能出來。


    我回家,就看見我妻子光著身子躺在地上,身上已經……”


    曹蕭說著低了低頭,他過了一會才說:“我急忙給末揚打了個電話,他說馬上過來,結果來了他就說我家裏陰氣很重,還說我妻子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住了,要我說實話。


    我把事情經過跟他說了,他就要我帶著他去看那副畫,當天晚上我們就去了,但大廈卻停電了,我們就打著手電進去了,到了畫廊裏麵,他就跟我說,畫廊的陰氣最重,要是一會他覺得不對勁,隻要他的手電一晃,就讓我快跑,不然命就沒了。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末揚是墓王,他說的話我們都相信,他說要是墓不能下,我們從來不下,有人不聽的下去過,不是上不來,就是瘋瘋癲癲的。


    他又再三交代我,真出了事,三天他還不回來,就找他師姐。


    可我當時沒問他師姐是誰。


    我們到了畫廊的裏麵,我帶著模樣去看畫,我們到了那裏,正看那副畫我就被嚇到了,那畫裏麵竟然不全是山水,還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和我妻子說的一樣,穿白衣,一頭長發,那是個男人。


    他低著頭,發絲擋住了臉,可就在他緩緩抬頭看的時候,末揚的手電晃了一下,我當時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了,我也是被嚇壞了。


    可跑到外麵,我才想起,末揚還沒出來,他還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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