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眸,眼珠黑白分明,黑的地方仿佛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幽深無法看到深處。


    但我被他嚇了一跳,他睜開眼睛的瞬間,天空的烏雲越發狂躁。


    周遭的風雲雷電交加,好像要吞噬整個空間。


    我正想離開,被他拉住,他拉著我的手,將他手腕上的銀鐲套在了我手腕上,我被他冰冷的觸感嚇到,根本就沒時間去看銀鐲。


    “放……”


    就在我掙紮的時候,他的眼睛閉上,那枚戒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回到他的手上,青銅棺裏麵瞬間泯滅,他成了一具幹屍,青銅棺和我在陳列室裏看到的一樣。


    我被一股強大的力推到了一邊,青銅棺如時空轉換被烏雲席卷,瞬間就在後院消失不見了。


    我累的呼呼粗喘,但等我穩下心神,眼前已經一片晴朗。


    抬頭看,滿天繁星。


    我有些呼吸不暢,如果說剛剛一切都是夢幻,那我手腕上的鐲子又如何解釋?


    忽然的,竟覺得深夜有些詭異,急忙回了別墅。


    進門我就去了浴室,急急忙忙的洗了澡,回到床上還驚魂未定,緊忙把被子蓋上,還在床上默念我知道的所有經文咒語。


    許久之後,我睡不著的抬起手看手腕上的手鐲,這才驚奇發現,手鐲的年代大概要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一個朝代。


    而且手鐲是專供祭祀時候,被祭祀的人所用。


    也就是說,是人祭時被祭祀的人,戴上等待死亡用的鎮魂手鐲。


    要是我沒記錯,這種手鐲史料上沒有特別記載,但在我兩年前考古發現的那次中曾有過報告,是鎮魂鐲。


    我想脫下鎮魂鐲仔細看看,與我之前發現的那張圖有什麽不同,但是驚奇的發現,鎮魂鐲雖然大小適中,卻從手腕上拿不下來。


    我起身,用了各種方法,最終都沒能把鎮魂鐲拿下來。


    回到床上已經天亮了,折騰了一個晚上我也頭昏腦漲,便想要休息半天在說。


    但門鈴又響了,頻繁的聲音仿佛是季末揚的炮轟,再不出去,就要炮轟了這裏。


    我從樓上出去開門,季末揚已經翻牆進來了,這是他著急過火的行為。


    進門季末揚沒好氣吼我:“你瘋了麽?”


    “……”我站在別墅裏對著他,聽他大罵了我一頓,其原因隻是我沒接電話關機。


    “青銅棺丟了!”


    最終季末揚坐到沙發上一臉頹廢,若是昨晚,我不會相信他說的,但現在我是信他。


    畢竟青銅棺在我後院出現了。


    但我還是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以免他覺得我瘋了。


    “你自己藏起來了吧?”


    我轉身去洗漱,累的我頭昏眼花,我需要馬上睡覺。


    我甚至希望睡醒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但事與願違,季末揚在樓下念叨了一個多小時,不但沒有放棄找尋青銅棺,還要帶著我到報備處去跟他一起查這件事。


    “你休想我跟你作偽證,我今天不舒服,我要睡覺。”


    我轉身準備回去,季末揚邁步來追我,伸手拉了我一下,我們麵對麵的時候,他發現了我手腕上的鎮魂鐲。


    季末揚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我的手腕:“我看看。”


    “別什麽東西都想要。”我立刻藏到背後,季末揚就像是個強盜,看到什麽好東西都想據為己有。


    雖然他也對我不錯。


    “我看看。”


    季末揚拉住我的手看,我以為他會跟我搶,但摸到了鎮魂鐲的時候,他就像是變了個人,隨手便鬆開了我的手。


    “你喜歡就留著吧,我先走了。”


    季末揚這變化來的古怪,轉身就走了。


    我回到臥室休息了一個上午,我休息的時候,天又開始烏雲密布,黑壓壓的烏雲,仿佛要把整個天都壓下來,看的人睡不著又很想睡。


    而我又聽見了叮鈴鈴的聲音。


    我猛然回頭,鎮魂鈴?


    聽上去是在樓下,而且是在移動。


    仔細聽,叮鈴鈴的聲音從樓下上來,而後在樓上移動,目的就是我這裏,最終停在了我臥室的門口。


    門動了一下,起碼我聽見鎖的聲音。


    但沒人進來。


    “誰在那裏?”我有些緊張,卻沒人回應。


    等了半天也沒人,我才緩緩躺下。


    一定是精神太緊張了,我明明帶著鎮魂鐲,鐲子上的鎮魂玲一顆不少,怎麽可能還有鈴鐺聲。


    盡量不去想,躺下蓋著被子深呼吸。


    一直到我睡著,我還想著這是個夢境。


    但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怎麽一回事,夢裏我竟然夢到有人在我床上和我一起躺著。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發現他竟是青銅棺裏見到的人。


    我正準備開口,夢就醒了。


    睜開眼睛,我立刻朝著身邊看去,夢裏他就躺在我身邊的,我看他的時候他也看著我,隻是他雙眼仿佛還沒睡醒,盯著我還有些朦朧。


    我艱難的深呼吸,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床上冰冷一片,那種冷,仿佛是冰塊一樣。


    我的床怎麽可能那麽冷?


    起身坐起來,滿屋香氣。


    那種香跟陳列室的香氣一模一樣,是鬆香經過加工過的香氣,濃鬱卻不嗆人!


    我起身站在床下,已經不把這件事當成是幻象了。


    “你出來吧,既然你來找我,就該以誠相待。”我像是傻子一樣對著空氣說話。


    空氣裏的香氣開始彌漫,纏繞到我身上。


    我低頭看著身體,那些香氣好像是有生命的雲霧,在我身上流動。


    “離殤!你後悔了麽?”那是一個低沉極富磁性的聲音,但是聲音又極其嘲諷哀怨,那種哀怨,莫名的讓人心痛。


    好像是一把刀,插進了我心裏。


    我深呼吸:“你對我做什麽了?”


    我按住胸口,怒視著他,簡直是太疼了。


    “嗬嗬……哈哈哈……你……也知道疼麽?”那個聲音狂卷嘲弄,但是他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我痛苦的看著他,對他憤怒不滿。


    看到我怒視他他不高興,香氣凝結的身體拂袖甩開,轉身冷然道:“離殤,本尊會送你一樣禮物,好好享受吧!”


    說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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