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無感覺到她話裏的悲傷,他正眼看她,又發現她沒有半分悲傷的表情,施宇一時不知說什麽。


    顧爾歌問他,“向維北呢,怎麽沒來?”


    施宇回,“去國外找李佳木了。”


    說到李佳木的名字,他仔細觀察著顧爾歌的表情,隻見她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不出其他情緒。


    他問,“你見過他了嗎?”


    顧爾歌看著舞池裏的人出神,沒有聽到他說的。


    他又湊到她耳邊問她,“你在蕪城見過李佳木了嗎?”


    顧爾歌心裏一陣心酸,搖了搖頭。


    他從她耳邊抬起頭來,就看到她搖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悲傷。他試探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見她沒有反抗,他又大手勾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這邊帶。


    她任他抱著,也不反抗。


    施宇在她耳邊由衷地道歉,“寶,對不起。是我錯了。”


    爾歌沒有回應。擁了她一會兒,他就放開了她,看她又恢複了那副淡淡的表情,看著其他方向發呆。


    這邊在玩遊戲的眾人,時不時地朝那邊看,坐在夏素旁邊的男子撞了撞她的肩,“師姐,你那小姐妹和施宇有故事啊!”


    夏素回看他,讚許道,“弟弟,有眼力!”


    男子得意道,“當然!我誰啊!”


    另外一個男子接話道,“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許懷哉唄!”


    許懷哉抱了個拳,“承讓承讓!”


    另外一人起哄道,“承讓啥呀!該你喝酒了!”


    他在一陣哄笑中連喝三杯,爽快得很!夏素就喜歡這樣喝酒的,直接不墨跡!


    一兩個小時過後,顧爾歌看夏素還玩得起勁,不好掃她的興,她站起來朝外麵走,施宇跟著她。


    她說,“我就出去透透氣。”


    施宇回,“我也出去透氣。”


    爾歌無奈,隻能任由他跟著。站在門口,發現天空下起了蒙蒙雨,一陣風吹過來,還有點冷。施宇自然地上前給她拉衣服的拉鏈,一直拉到頂端,擋住她的脖子。


    顧爾歌有點泄氣,“施宇,我說了,我不會跟你重新開始。”


    施宇的手一頓,回,“行。”


    顧爾歌:“?”


    施宇說,“我對你好,你受著就行。你隨心而欲,等你想對我好的時候再對我好。”


    顧爾歌問,“那我要是再也不想對你好了呢?”


    施宇心一痛,裝作無事回道,“那我就對你好一輩子。”


    顧爾歌覺得他莫名其妙,沒有再搭理他。


    施宇今天找邢桑聊了一天,跟他掏心掏肺,把自己從小到大對他的好全部提了一遍,隻求他透露一些顧爾歌這兩年的情況。但他口風太緊,亦或是他被警告過事關重大,最後隻說了兩句:關於三姐的情況除了她自己可以告訴你,我們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透露。


    談到最後要走的時候,他說,“哥,我也希望你和我三姐在一起。我姐……我姐真的很辛苦。如果說她現在是一顆冰冷的心,那麽你沒有抱著去把它捂熱的這種覺悟,我勸你還是不要招惹她。我不想我們連兄弟都沒得做。”


    他想,他找了她900多天,等了她900多天,怎麽可能不去招惹她呢!


    她若是辛苦,他就陪她一起扛!她若是心冷,他就給她捂得溫溫熱!


    他暗下決心,就跟向維北學習,死纏爛打!李佳木那個大男人都快要破功了,他不信身邊這個小女人還能鐵心石腸!


    站了一會兒,他看顧爾歌抱著手臂,看著遠處出神,他問她想什麽,她沒有應他。


    過了一會兒兩人重新進酒吧的時候,爾歌走了兩步,突兀地說,“沒想什麽。”


    施宇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他之前問的問題。


    卡座上的,隻有夏素和許懷哉還有幾分清醒,其他幾個人都醉得東倒西歪。


    顧爾歌問夏素,“要回去了嗎?”


    夏素帶著醉意問許懷哉,“弟弟,還喝嗎?”


    許懷哉還第一次棋逢對手,回,“喝!不醉不歸!”


    兩人又喝了起來。


    施宇試圖去拍醒其他幾個人,但是一個都叫不醒,他一臉無奈地看向爾歌。同時,跟他同車的那個女孩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嘴裏還嘀咕著什麽,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


    顧爾歌眼神放在他的大腿上,施宇作投降狀,“我什麽都沒做!”


    她不發一言,也看不出喜怒,坐到了夏素的身邊去。


    施宇用了六分力氣才扳開女孩的手,他站到一邊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來了幾個硬漢,一人扛一個,把人扛到了旁邊的酒店去。


    顧爾歌在玩手機,施宇蹲到她麵前問她餓了沒,要不要吃東西,看她搖頭,他又問她渴不渴、冷不冷。顧爾歌的視線從手機移到他的臉上,施宇討好地笑,“不要生氣。”


    顧爾歌說,“我沒有生氣。”


    施宇:“我以後再也不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局了,好不好?要來的話,都帶著你。”


    顧爾歌:“……”


    施宇:“以後我的局,除了你以外,不會有別的女人!”


    他又說,“今天這局是向維北之前組織好了的,向維北撒腿去了國外,把我推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們會帶女人來。”


    顧爾歌問:“說完了嗎?”


    施宇:“說完了。”


    顧爾歌說,“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在乎。”


    聽她說不在乎,他的心裏像有一萬隻螞蟻啃咬,他回,“我在乎。”


    顧爾歌的眼神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又繼續玩手機。


    施宇起身,坐在了她的旁邊,想去攬她,又不敢。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以前她生氣他怎麽哄的,想了許久,都沒有記起她哪次有生很大的氣。以前她生氣,多半都是擺在臉上的,嘴上還要跟他說一句她生氣了,施宇就趕忙道歉,再哄兩句,她也就好了。


    現在的她,反而像以前的自己,什麽都憋在心裏,要她去猜,要她來哄。


    他現在才知道,以前的顧爾歌有多辛苦,以前的自己有多恃寵而驕。


    夏素和許懷哉又喝了1個多小時,中間兩人各去吐了一次,竟都有越喝越清醒的趨勢。顧爾歌看了看表,已經淩晨3點過了,她說,“要不今天先到這兒吧,你們倆打平手,下次再戰?”


    夏素和許懷哉異口同聲說了句行。


    顧爾歌要去拉夏素,施宇怕她頂不住,他搶先去背她。背了起來又問許懷哉,“你能走嗎?”


    許懷哉站起來說沒事兒!能走!一抬步人就仰倒在了沙發上。


    施宇說,“你在這兒等會兒!”又對顧爾歌說,“把師姐的包拿上。”


    顧爾歌提了包,走在他後麵,看他握拳不去碰到夏素的大腿和屁股,嘴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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