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壓馬路,顧爾歌一手被施宇牽著,一手抱著施宇的手臂,整個人就差掛在他身上了。


    她時不時抬頭對施宇笑,施宇終於忍不住去捏她的臉,“很開心?”


    顧爾歌重重地點頭,說,“感覺今年特別不一樣。”


    施宇問,“怎麽不一樣?”


    爾歌說,“就是特別好,特別好。”


    施宇笑,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下她的唇。


    顧爾歌隻感覺眼前一黑一亮,反應過來打他的手臂,“那麽多人呢!”


    施宇環視一圈周圍,人來人往,情侶多不勝數,哪有什麽人關心他們倆在做什麽呢。


    顧爾歌害羞地低頭,跟著施宇的步伐走。


    施宇想到明天又要跟她分別,心裏不是滋味,他問她,“你什麽時候回京城?”


    爾歌說,“初四吧,我回來住一個星期,學校就開學了。”


    施宇一算,要10天後才能再見,竟有種不想回去的衝動。


    正如她說的,今年特別不一樣。


    兩人走了1個多小時,終於走得腳痛,顧爾歌打了一輛車,兩人坐著回去。


    在車上顧爾歌逗趣,“明天要不要我送你呀?”


    施宇想著她肯定起不來這麽早,但自己又想要她送,對幾千萬合同的決策都當機立斷的他,竟一時沒了選擇。


    顧爾歌看他沉默,“我肯定起不來,就不送了吧。”


    施宇雖不情願,但還是點頭表示同意。


    顧爾歌又說,“我要是能起早,就送你。”


    施宇捏她的臉,恨恨道,“你哪天起過早。”


    這次施宇說錯了,第二天顧爾歌真的起了早。


    她睡前定了五個鬧鍾,晚上又因為記掛要送他去機場這事兒,一向睡眠極好的她,竟然夜裏醒了兩三次。在第五個鬧鍾響的時候,她終於閉著眼睛從床上起來,摸著去洗漱。


    她開門出來的時候,施宇正好從三樓下來,他站在樓梯上看她,隻見她半睜半閉著眼,扶著欄杆往這邊走。


    他在盡頭處,等她入懷,她也真的一頭撞了上來。


    他抱住她,等她仰頭看他,他就低頭吻住她,完了又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困的話,就回去繼續睡。”


    顧爾歌抱住她的腰,在他懷裏搖頭,低聲說,“過會兒就好了。”


    一起下樓吃早飯,大家都坐定了,隻有顧爾歌屁股坐在餐椅上,人卻趴在施宇大腿上睡覺。


    何如醉看她不成樣子,打了兩下她的背,拉她坐好吃飯,施宇心疼,又不好製止,顧爾歌順勢趴在餐桌上繼續睡。


    何慧見了,招呼何如醉,“不要去弄她了,你哪天見過她起這麽早的,就讓她睡吧。”


    何如醉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吃早飯。


    何慧又對施宇說,“小宇等會兒走的時候,叫醒她。我看今天她要送你的決心,異常堅定。”


    施宇看了看趴在桌上的人兒,應了一聲好。


    後來走的時候,他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向外走去,家裏的車已經等在屋前,雖然他不喜歡運動,但畢竟身高體型在,勉強能抱起她,但過後也免不得一陣粗喘。


    他心裏暗想,有空還是得去健身,不然以後抱不起她,那得少多少情趣啊。


    顧爾歌實在困得很,半夢半醒,知道有人抱,樂得不睜眼,不知不覺坐在後排真的睡過去了。


    出發得早,沒有堵車,到機場的時候竟比預設早了半小時。


    顧爾歌在後座睡得安穩,施宇在旁邊看她入迷。


    等了十多分鍾,見她還沒醒,再不弄醒她,話都說不上他就得走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她呼吸不了,張嘴大口呼氣,他一下就吻了上去,同時,顧爾歌也睜了眼。


    四目相對,顧爾歌一時愣了,施宇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


    笑得眉眼彎彎,還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結束時,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微微喘氣。


    施宇問,“瞌睡醒了嗎?”


    爾歌使壞,“沒有。”


    施宇笑,“那再來一次?”


    說完捧著她的臉又親了一次。


    分別在即,兩人心裏都萬般不舍。從小到大,這還是顧爾歌第一次這麽舍不得他。


    顧爾歌埋在他的脖子裏,施宇一手攬著她腰,一手摸她的頭,“要乖乖的,嗯?”


    爾歌悶悶地說,“哪有不乖。”


    她呼出的氣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癢癢的,又莫名地舒服。


    他囑咐道,“不要跟其他男生走得太近。”


    顧爾歌憤憤道,“才沒有。”


    施宇想說其他的,聽她這麽回,他說了一句,“那就好。”又說,“你知道我這個人愛吃醋,到時候被我發現,我處置不了你,我就整他。”


    顧爾歌嘻嘻地笑,“沒有別人,隻有你。”


    施宇又抱了她一會兒,抬手看了看手表,說要進去了。


    顧爾歌放開他,等他下車,她又拉住他的袖口,“要不我送你到安檢口吧?”


    施宇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司機,早已幫他把手續辦完了,他揉了揉她鬢間的發,“不送了,再送就更舍不得了。”


    顧爾歌撇了撇嘴,答應了一句好吧。


    司機懂事得上前來把機票遞給施宇,施宇對他說,“送她回去吧,開車小心。”又對顧爾歌說,“回去再睡會兒。”


    畢竟是起早了,昨天也睡得晚,他都能看到她眼裏的紅血絲。


    想到這是她為他熬的苦,他又心疼又甜蜜。


    顧爾歌看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麽,趕緊下車追上他。


    施宇還以為她是舍不得,沒想到她說:


    “你回去了,就叫人把我開了基金公司的消息傳出去,但也別讓人能聯係上我。”


    施宇問,“杜見君有了我們一個億還不夠?”


    爾歌說,“你懂什麽,照辦就行。”


    施宇哪裏不懂,肯定是她得一望十,指不定打著什麽主意呢,“我辦好了有沒有什麽獎勵?”


    顧爾歌笑,“獎勵一個香吻?”


    施宇說,“不夠。”


    顧爾歌墊腳親了一下他的臉,“這是預付金,辦好了依你。”


    施宇點頭答應,要伸手去攬她,被她別開,“不要鬧了。”


    施宇又抬手看了看時間,跟她話別,“那我走了。”


    顧爾歌說好,站在原地看他上了電梯,她才坐進車裏。


    鬧了一陣她也睡不著了,一看時間還沒到8點,惦記著九月,又怕她還沒醒,給她發了條微信:


    【好點了嗎?】


    沒想到被秒回:【嗯。】


    爾歌給她打電話過去,她很快就接了。


    爾歌問她,“家裏有人嗎?想不想吃什麽?我讓家裏做了,等會兒給你送過來。”


    九月想了一會兒,說,“想吃酸辣粉。”


    爾歌也不管她能不能吃,隻要是她想吃,她肯定滿足,遂回道,“這個做了過來都不好吃了,我等會兒在你樓下給你買上來,時間還要等一陣。”


    九月問,“你在哪?”


    爾歌說,“在機場,送施宇。”


    電話那邊沒了回音,過了好久,顧爾歌試探地喊了一聲九月的名字,九月才回,“……難怪今天起早。”


    顧爾歌一頓,不知道該怎麽回。


    九月又說,“我不吃了。”


    顧爾歌更疑惑了,問她,“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又不吃了?”


    九月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顧爾歌捏著手機出神,她這又是鬧什麽?以前感覺自己挺了解她的,難道真的是不讀一個班,都生分了?她最近是越來越不懂她了。


    遠的不說,就說這兩天,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施宇來蕪城,就安排一起吃飯,打電話給她,當時沒覺著,事後總覺得她答應得不情願。


    在美發沙龍偶遇,爾歌也沒有做什麽惹到她,她居然當著方遲遲的麵擠兌她。


    她生病不能赴約,自己要去看她,她又連連拒絕。


    這會兒,好不容易對她熱絡了些,不知道怎麽又惹到她了,還直接掛她的電話。


    以前的九月絕不會這樣,再生氣不滿頂多不言語,更多的時候是對她眉眼含笑,讓她如沐春風。


    現在她倒會使性子了,脾氣真是越來越怪了!


    爾歌都不知道,她們這算是更親近了呢,還是她對自己真的充滿了不滿。


    正想著,手機又收到九月的微信消息:


    【對不起。】


    【你來,我等你。】


    爾歌哭笑不得,這真真是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糖。


    隻當她是生病,任性了些,也不放在心上,給司機報了地址,讓他往那邊開。到了地點,打包了兩份吃的給她提上去。


    還沒走到7棟,就看到洋房前徘徊著一個身影。


    慢慢走近,發現是李九月,李九月也看到了她。


    她站定等她,爾歌快步走了過去,看她隻穿著一套厚睡衣,也沒有再加一件外套,“這麽冷,怎麽不多穿點。”


    九月回,“不冷。”


    顧爾歌問,“怎麽下來了?”


    九月看她,小聲回,“怕你不來。”


    顧爾歌心想,我不來,你就算站在這樓下凍一天,就能把我凍來嗎。


    她笑著摸了摸九月的頭,“你等著的,我就來。”


    說完,李九月就笑了,還是顧爾歌熟悉的那種笑容,不濃烈,但也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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