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歌笑,“我是文化人。”


    李佳木嘖了一聲,一把搭上旁邊的周生,“兄弟,要是別人在我麵前說你壞話,我保證直接衝上去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周生領情道,“那我就先謝謝您了,哥!”


    李佳木就笑,和周生鬧作一團。


    顧爾歌剛想回頭懟李佳木,就聽到手機響,她接起電話。


    李佳木看她刹那變臉,關心地問她,“怎麽了?”


    顧爾歌掛了電話就朝校門口的方向走,“電話裏說我外婆在街上暈倒了,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我得過去看看。”


    周生跟在後麵,“你不要慌,先給你家裏打電話問問情況。”


    李佳木也連聲道對對對。


    顧爾歌讚同,找到何如醉的電話打過去,卻撥號失敗,她再次嚐試。同時,周生也給班主任打電話說明情況,畢竟住校生出校需要請假條,班主任了解情況後,同意,說把電話交給學校保安,他來說明情況。


    這時正好走到校門口,周生就把電話遞給保安,“叔叔,我同學家裏有急事,需要出校。事出緊急,沒有假條,我們班主任讓我把電話給你,他跟你說明情況。”


    保安聽完,接過電話。


    李佳木看爾歌反複撥打電話,問道,“電話打不通嗎?”


    她點頭,不再撥號,“估計網絡問題,我直接去醫院看看情況。”


    李佳木說,“那你把阿姨電話給我,我來聯係試試看。”


    顧爾歌就把手機屏幕給他看,李佳木照著數字撥號。學校保安也掛斷了電話,把手機給周生,“隻準了一個同學的假,你們誰是顧爾歌?”


    周生接過手機,指著顧爾歌回答,“她是。”


    保安就對她說,“你可以出校。”又看向周生和李佳木說,“你們倆回去。”


    李佳木記好了電話,抬頭跟保安說,“保安叔叔,我們倆有出入證,我們不是住校生。”


    保安斜睨了他一眼,“那也不行!現在已經過了出校時間了。”


    顧爾歌就說,“那你們倆回去吧,有事給我發信息或者打電話,我去醫院看看。”


    倆人目送顧爾歌走遠,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李佳木才撥打電話。


    本以為無人接聽,卻在響了三聲後被人接起,“喂,哪位?”


    李佳木回答,“阿姨您好,我是顧爾歌同學李佳木,上次我們在滿樓門口見過的。”


    對方估計回憶了一下,然後說,“哦哦,我還有印象。同學,有事嗎?”


    李佳木感覺對方語氣平常,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心裏疑惑,繼續道,“就是顧爾歌給您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就給您說一下,她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電話那頭不解道,“醫院?”


    李佳木說,“對,因為她接到醫院電話,說她外婆在醫院。她放心不下,就請假出校了。”


    隻聽電話那頭回答,“她外婆和我在家呢。”


    李佳木聽完,啊了一聲,停住了往教學樓走的腳步。周生看他停下,在旁小聲問道,“怎麽了?”


    電話那頭也問他,“她什麽時候走的?”


    李佳木回答,“還不到5分鍾。”


    又聽電話那頭應了一聲好,然後說,“李佳木同學,謝謝你打電話。但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後有機會阿姨當麵謝謝你。”


    此時李佳木才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著急和不安。


    李佳木連聲道好的好的,就掛斷了電話。


    周生看他木木的樣子,又重複問道,“怎麽了?”


    李佳木愣愣地看向周生,“我給二哥媽媽打電話,阿姨說她和二哥外婆在家呢,根本沒有在醫院。”


    ***


    顧爾歌剛走到路邊,正好有一輛空的出租車開過來,她趕緊攔下上了車,“師傅,去人民醫院。”


    坐定之後,她又看了看手機,顯示沒網絡,她重啟手機。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之後,爾歌覺得車子裏有點悶,想搖下車窗,但是被主駕駛鎖定,無法操作。


    “師傅,能把車窗搖下來一點嗎,有點悶。”


    說完之後,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動靜。她又重新嚐試搖下車窗,無果。她疑惑地看向司機,因為坐在後排,她隻能看到司機的側臉,而且他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顧爾歌無法辯清對方的容貌和表情。


    爾歌心裏不悅,加上不知道外婆的具體情況,她賭氣地靠在後排椅背上。


    從學校到醫院,不堵車的情況下大概20分鍾左右,她一心看窗外,慢慢地竟覺得眼前迷迷糊糊……


    這個路口明明應該右轉,司機卻是直行,她想開口提醒他,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然後眼前慢慢歸於黑暗……


    ……


    這一覺,好不真實的感覺,顧爾歌想睜開眼卻怎麽也睜不開,喉嚨幹澀得厲害,她喃喃道,“想喝水……”


    就感覺有人扶她半坐起來,又感覺到杯沿觸到嘴邊,她貪婪地喝了幾口水,總算好受些了。


    滿野看爾歌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上前拍了拍何如醉的肩膀,“別擔心,等藥效過去,她自然就醒了。”


    何如醉點點頭。


    滿野問,“查到是誰了嗎?”


    何如醉搖搖頭,“三哥說是有人黑進了小歌的手機,導致她無法正常通訊。對方手法嫻熟,卻故意沒有關閉手機的gps定位。”


    滿野又問,“那你們是在哪兒找到小歌的?”


    “郊外一處廢樓下。”


    “檢查過行車路線的攝像了嗎?”


    “三哥黑進係統看了,說是錄像已被刪除且無法恢複。車輛信息也查了,車主四個月前已經死了,且無轉賣情況。現場我留了人檢查車內指紋和dna,希望有所發現。”


    滿野點點頭,直覺這次出事不簡單。且不說此人大費周章,僅僅是把人從市區帶到郊外,單說能找到一個人,能黑進顧爾歌手機和道路監控係統,就不簡單。要知道他們的手機,都是三哥邢樹親自加密的,邢樹代號mu,國內第一黑客,就算是國防部也曾請過他做係統加固。


    就在他一次次推斷,又不停打翻自己的推斷時,顧衍已經站在了臥室門口。


    他喊了一聲老婆,何如醉就奔向了他的懷裏,滿野看到他環抱著如醉,聽到她哽咽地叫他的名字,他本身平靜的心裏蕩起了一波漣漪。


    顧衍撫著何如醉的背安慰她,跟滿野點頭示意。


    滿野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衍點頭答應。


    等滿野出去了,顧衍吻了吻何如醉的額頭,“好了,我回來了。”


    何如醉抽噎著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掛斷李佳木電話之後,就知道大事不妙。先是聯係了顧衍說明情況,然後找學校看監控,知道顧爾歌往哪邊走之後,再聯係警局調周邊道路攝像。中間一點都不耽擱,但還是晚了一步,路況攝像並沒有拍到顧爾歌,或者是拍到了她但是被刪除了影像。


    警方想通過手機定位追蹤顧爾歌位置,但是一直無法獲取數據,何如醉隻有聯係邢樹,但聯係不上。給甘海棠打電話,海棠說他正在參加一個封閉式會議。無奈之下,她隻好集結全城勢力全力尋找小歌,但大家都像無頭蒼蠅一樣,效率極低。


    這個時候,距離爾歌離開學校已經過了1小時。這1小時裏,她過得太煎熬了。直到邢樹給她回電話,她的心才稍稍定了點。


    找到爾歌之前,她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當見到爾歌隻是昏迷在車內的時候,她喜極而泣。


    讓人把顧爾歌抱到自己車上,她安排好現場,就驅車回了家。


    “醫生說她隻是吸入乙醚導致的昏迷,沒有其他症狀,隻要等藥效過即可。”何如醉在顧衍懷裏悶悶地說道。


    顧衍嗯了一聲,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問,“還有其他什麽發現嗎?”


    何如醉從顧爾歌的外套裏,拿出一張紙給他,“這個是放在小歌外套裏的。”


    顧衍接過來展開看,隻見紙上打印著四個大字和一個符號——“遊戲開始!”


    顧衍的眼睛眯了眯,透出一絲狠戾,何如醉很久都沒有見過他這副表情了,問道,“你猜想的是誰?”


    顧衍沒有說話。


    何如醉說,“我覺得,我們倆想到的是同一個人。”


    顧衍寬慰她道,“不可能,你想多了。”


    何如醉雖然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之後勢必要查清楚的。


    ***


    顧爾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緩緩睜開眼,就看到顧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媽媽被他攬著靠在他的肩上小憩。


    “爸爸,你怎麽回來了?”爾歌不解道。顧衍回她,“想你了,就回來看看你。”


    顧爾歌就笑。


    何如醉本來就睡得不安穩,聽到兩人說話,她也醒了,然後傾身上前摸了摸爾歌的額頭,“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爾歌搖搖頭。


    顧衍給她端了一杯水過來,喂她喝水,喝完爾歌就不再躺下了,靠坐在床頭。


    剛剛醒來迷糊,等她理清了前因後果,問道,“是我又被綁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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