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打著是為首都企業謀福利的會議顧江年本是可不來的,首都分布的執行總裁來一一趟便罷了。


    若非薑慕晚!!!


    若非薑慕晚這個小潑婦氣他!!!


    他也不會連夜飛過來。


    眼下好了,當著他的麵,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有說有笑的。


    真當他死了?


    好好好!!!!實在是好。


    薑慕晚氣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高了。


    前方,薑慕晚動了動肩膀,伸手摸了摸脖子,掩飾自己被顧江年抓包的尷尬。


    主席台上,一份關於沿海地區餐飲項目的招標案拋出來,薑慕晚自然而然的在眾多競標者中舉起了手。


    且將公司資料交由現場的工人人員遞了上去。


    薑慕晚將手中資料遞上去時,底下的竊竊私語聲一浪接著一浪起來,而主席台上的梅瓊唇邊掛著官方淺笑望著薑慕晚,後者回以清冷高貴且淡漠的溫笑。


    四目相對,看似稀鬆平常,實則底下暗潮洶湧。


    “有好戲看了,”顧江年坐在後麵,聽聞身前有低低沉沉的交談聲傳來。


    “倒是想看看這位梅翻會如何。”


    人群中有些許等著看好戲的聲音悠悠傳來。


    顧江年坐在身後,聽著前排的人對薑慕晚跟梅瓊的事情議論紛紛。


    聽了片刻,即便是不知道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也大概能聽出個八九不離十了。說來說去還是與賀希孟有關。


    賀希孟與薑慕晚散夥之後轉身就與梅瓊訂婚了,這場三角戀的關係本該是平平淡淡的,亦或是這事件在男女感情之事上時有發生。


    可這中間有些不同的是,薑慕晚跟梅瓊二人自幼是這首都圈子裏眾人做對比的對象。


    從家世、樣貌、學曆、能力等各方麵來做對比。


    賀希孟好巧不巧的,就在這二人之間跳躍、


    以至於此時,讓這二人成了會場上被人談論的對象。


    “宋家人,旁的不說,及其護短,梅瓊上次市區追尾一事不也登門致歉了嗎?”這人的言外之意是梅瓊心裏稍微有點逼數,即便是要鬧也不會在這種場合鬧。


    且不管如何,對她自己的前途都沒什麽好處。


    中午時分,上半場結束。


    會場有午餐提供,因著整日下來都是封閉式,避免二次安檢產生不必要的物力、人力,參會人員不可出會場。


    溫捷跟薑慕晚二人行至會場自助餐室時,便要大波大波的人將目光投到他們二人身上。


    有人打量而有似是想刻意攀談,遠遠的,便見不少人端著餐盤向他們而來。


    薑慕晚見眼前景象,倒也是不慌不忙,端著餐盤轉身,向著另一方而去,與向著她而來的那群人背道而馳。


    看似是去取菜品,實則,是不給眾人臉麵罷了。


    溫捷被她這番操作驚得目瞪口呆,似是壓根兒就沒想到薑慕晚會如此不給這些人臉麵。


    “這麽不給人臉麵?”溫捷隨著薑慕晚的步伐而去,行至身旁時,一邊往托盤上夾著菜品一邊問道。


    “不是什麽臉我都給的,”薑慕晚這話,回答的漫不經心。


    那悠悠的姿態,好似那群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們放在心上。


    她望著跟前的菜品,那低頭的模樣似是在認真挑選,看看有什麽是合自己胃口的。


    全然不將身後的那群人當回事。


    “能這麽肆意妄為的人可不多,”溫捷做出總結。


    “你————————,”他似是還想說什麽,隻見身旁走了個男人過來,夾了一塊西藍花放進了薑慕晚的餐盤裏。


    男人一身正裝,氣質高貴,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掌控者的氣息。


    那氣場,碾壓一眾首都豪門公子哥兒,就連溫捷,站在這人跟前,都有幾分自慚形穢。


    這突然起來的西蘭花,打斷了薑慕晚的思緒,順著視線望過去,狗男人一身黑色正裝人模狗樣的站在他身旁,掛著一副萬年冰山臉,活像她欠人幾個億似的。


    薑慕晚拿起跟前的夾子,將這一塊西藍花放進了顧江年的餐盤裏,且內涵道:“有點綠,我不喜歡。”


    顧江年:………….


    一旁,溫捷見這人你來我往的舉動,似是極為熟稔。


    他與薑慕晚雖然熟悉,但這熟悉之間還把握著一定的度量,在朋友的合理範圍之內。


    可身旁男人與薑慕晚之間,在這個和合理範圍之外。


    且二人之間的相處,高於朋友關係。


    有種異樣的感覺在溫捷的腦海中炸開,於是這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宋總朋友?”


    溫捷這話問出來,顧江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且這深意中還泛著些許殺氣。


    好似薑慕晚要是跟人說一句他是朋友,他就能將手中的餐盤摁到她頭上似的。


    薑慕晚心想:她簡直是日了狗了。


    狗男人最近是越來越小氣了。


    心眼兒比雞小。


    薑慕晚悠悠望了人一眼,視線移過去時,橫了人一下。


    那一眼,已經算是給了溫捷回應。


    而後,端著盤子往另一邊去了。


    沒有直麵回答他的問題。


    溫捷不明所以,跟在薑慕晚身後,似是想一探究竟。


    將走兩步,身旁一道不輕不重的嗓音傳來:“溫總這麽寸步不離的跟著宋總,莫不是有所圖?”


    溫捷步伐一頓,本是吊兒郎當的人麵上神色嚴肅了半分。


    側眸望向顧江年時,隻覺得眼前人及其眼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凝眸望著人片刻,都未思忖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溫捷選擇了最為直白的方式:“先生是?”


    顧江年倒也未矯情,反倒是直接開口:“君華顧江年,或者恒信顧江年。”


    溫捷望著眼前人,陷入了沉默。


    顧江年特意扯出恒信的企圖無疑是想碾壓溫捷。


    行業內人人皆知,09年軍工企業因在首都並未找到合適的合作商,才轉而去的c市。


    溫捷今日來參加這場會議,可是以首都練造行業的龍頭人物來的。


    練造跟重工本就是一家,且還他是首都的本土企業,更甚是身後有那麽一層關係在。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卻讓軍工企業流入了c市,被c市的企業捷足先登了。


    而此時,從虎口奪食的主人正站在他跟前,以一種睥睨的姿態望著人,那清冷孤傲且渾身帶著嘲諷的模樣無疑是惡狠狠的給溫捷甩了一個耳光。


    顧江年此時,好似在及其直白的跟溫捷說,你不行。


    難怪眼前人看著如此熟悉,彼時,軍工業在c市被截下時,溫捷曾將關於此事的報道細細研究了又研究。


    看了又看。


    他原以為,軍工企業去c市,隻是走個過場罷了,到頭來,還是會回到首都,卻不想過場裏,橫空殺出一個顧江年。


    而此時、當事人站在他跟前,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望著自己。


    且還有那麽幾分想碾壓自己的感覺。


    “顧董說笑了,”溫捷開口招呼,話語平平。


    明白人都能聽出有那麽幾分不想交談的意思。


    對手相見,且還是以如此場合。


    任由是誰隻怕是都會不高興。


    “隻是沒想到這種會議,還需顧董親自來參加,”首都但凡是知曉君華的人都知曉,她們在商場上見到的,是君華首都分部的ceo,而顧江年這個真正的幕後大佬,鮮少有踏足首都的時候。


    更甚是有人言,顧江年其人,未曾想過進軍首都。


    而今日,這個商界傳言未曾想過進軍首都的人來了,且還是參加這種全國性的會議。


    溫捷對於顧江年其人,在心底默默的起了幾分防範。


    一旦顧江年進軍首都,與他而言,將會是威脅。


    企業上即便不會有針鋒相對的時候,這人也會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恒信拿到那個軍工案,便足夠讓它在首都立足了。


    顧江年扯了扯唇瓣,未曾回應溫捷的話語。


    反倒是轉身端著餐盤向著薑慕晚而去。


    薑慕晚剛坐下,對麵的位置就被人占了,仍舊是顧江年。


    男人臉上冰冷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幾分生疏,幾分平靜,


    與往日裏在顧公館望向她的視線不同,少了幾許溫情。


    “你跟他說什麽了?”薑慕晚輕輕開口詢問。


    “讓他離已婚婦女遠一點,”顧江年悠悠開口,端著杯子喝著溫水。


    薑慕晚聽著顧江年這話一時之間有些無語,以她對顧江年的了解,狗男人說的出這種話。


    已婚婦女這四個字聽起來多少有點諷刺,且還是從顧江年的口中慢悠悠的道出來。


    薑慕晚拿起筷子夾了塊西紅柿送進嘴裏,不緊不慢的嚼著:“你怎麽不說讓他離你老婆遠一點呢?”


    “不傻都能聽出來,”顧江年將杯子擱在桌麵上,拿起筷子將那塊綠油油的西藍花送進嘴裏,不緊不慢的嚼著,且望著薑慕晚的視線冒著悠悠冷光,看起來頗有些嚇人。好似嘴裏嚼著的不是西蘭花,而是薑慕晚。


    “萬一傻呢?”薑慕晚靠著椅背悠悠問顧江年。


    一頓商界會議中的自助餐,被顧江年與薑慕晚二人吃成了家宴。


    二人的狀態,跟在顧公館似是無何區別。


    那悠悠然的姿態,好似整個場子裏都隻有他們二人似的,其他人都不存在。


    “你去問問人家?”顧江年靠在椅背上,吊兒郎當的測了測頭,讓薑慕晚去問問溫捷是不是傻。


    “溫捷傻不傻我不知道,能說出這話的人估摸著就不怎麽聰明,”薑慕晚仗著人多,量顧江年也不敢亂來,開始跟人對著來。


    約莫著是三天沒打嘴炮,嘴皮子不爽。


    非得狠狠的磋磨一下才行。


    顧江年望著人的目光冷了冷,涼颼颼的盯著薑慕晚。


    看那眼神似是恨不得能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皮癢了是不是?”敢把他跟溫捷那種人作比較。


    薑慕晚不做聲,端起杯子喝水,且間隙,清明的眸子跟隻小狐狸似的落在顧江年身上,且還帶著往日裏在顧公館才有的嘚瑟。


    這一眼看的顧江年渾身骨頭都癢了。


    近乎一周未見,本已是極限。


    眼下薑慕晚還變著法兒的勾引他。


    這個小妖精!


    這日的商會不乏有一些從c市來的企業家,這些人自然是知曉薑慕晚與顧江年的婚姻狀態。但此時這些人不知曉顧江年與薑慕晚在首都這方是如何。


    是以這日的餐廳裏,分兩撥。


    一撥較為淡定,似是覺得這夫妻二人坐在一起用午餐,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另一撥就及其納悶兒了,納悶兒的是顧江年跟薑慕晚二人怎會坐在一處。


    且首都這方,極大多數人隻聽聞顧江年其名,卻未見顧江年其人。


    自然不知曉此時跟薑慕晚坐在一處的是c市首富顧江年。


    午餐結束,薑慕晚跟顧江年的各自起身向著會場而去。


    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不算長,吃一頓便飯,淺聊幾句就過去了。


    而那些本想趁著午餐時間到薑慕晚跟前來一探究竟的人,終究是沒有如願。


    隻因,薑慕晚根本就沒給她們這個機會。


    上午時分,薑慕晚在會場上拿了餐飲的案子,下午、便是相互角逐的時候。


    薑慕晚起身上台時,坐在主席台上的梅瓊目光順著她上來。


    而其餘人,不說全部的目光都在她們二人身上,近乎有一大半是的。


    薑慕晚這日,一身紅色西裝在身,站在台上時,萬分耀眼奪目,且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之間都帶著世家的風範。


    其母宋蓉,是整個首都圈子裏典型的溫婉美人,薑慕晚身上,有著薑家人的商場氣質,亦有著宋蓉的溫婉氣質。


    曾有人如此形容薑慕晚,倘若以十分為頂峰,薑慕晚的長相隻有九分,可氣質,卻勝長相一分。


    薑慕晚的一番言辭結束,以商業部為首,發表言論,因著是國外企業招商,自然有他國人士參加。


    那人一連串的話語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梅瓊這位現場翻譯的主場。


    “宋總你好,從你剛剛的言論當中我方得知您對我們的項目感興趣,可據我所知,達斯是控股企業,與餐飲行業不沾邊。”


    薑慕晚聽的懂那人的言論嗎?聽得懂,她想,在場的許多人都聽得懂,可梅瓊,是必然需要存在的過場。


    “您可能不知曉,達斯旗下有一個幾十年的餐飲行業。”


    ------題外話------


    來了來了,來了、轉場首都,會有新人物出現、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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