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薑慕晚回臥室,恰遇顧江年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男人一身淡藍色棉質睡衣再身,洗漱完之後的人少了那麽幾分商界精英感,卻像極了一個鄰家哥哥。


    薑慕晚走近,望著人的眼眸含了幾分淡淡的淺笑,淡淡的笑容中且含了幾分俏皮。像小狐狸一般的眼眸子在顧江年身上流轉,若非這人道行比她高深,顧江年有理由懷疑她是一個吃人的老妖婆。


    “好看嗎?”男人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


    薑慕晚點了點頭,一本正經且帶著那麽點兒調戲的意思:“好看,我老公自然是好看的。”


    顧江年聽到這句我老公自然是好看的,擦頭發的手一頓。


    側眸望向薑慕晚的眼眸帶著那麽積分探究。


    似是在琢磨這小狐狸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好看你就多看幾眼,老公也不收你費。”


    薑慕晚似是很高興搖頭晃腦的回應了一句:“給也行,畢竟是真好看。”


    顧江年:.....................


    一個成年女性貪戀一個男人的溫柔、迷戀一個男人的魅力,更甚是饞他的身子都是正常的,薑慕晚在國外呆的那些年,見多了那些為了滿足自己欲望而去做些什麽極盡瘋狂之事的人。


    大抵是欲望鋪墊的那幾年呆在國外,讓她在欲望的控製上不如國人深沉。


    是以她跟顧江年的夫妻生活才能互相達到巔峰。


    薑慕晚這日,著一身棉麻長裙,外頭是一件米白色的開衫,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溫婉居家,而此時,這人當著他的麵,伸手褪去了外麵的開衫,隻留下一件米色吊帶長裙,半修身的材質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中午時分來了一次,但一如顧江年往常來看,這一次,是遠遠不夠的。


    薑慕晚在這方麵,是懂這男人的。


    顧江年這人啊!在某些方麵極其克製、可在某些方麵又極其貪婪。


    但薑慕晚從不覺得顧江年貪婪她的身子有何不好,相反的,她是享受的那一方。


    腰間的大掌撫上來時,薑慕晚在顧江年的懷裏緩緩轉身,抬起手,極其順絡的勾上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薄唇,一場耳鬢廝磨在衣帽間展開。


    男人彎身回應她,寬厚的大掌落在她腰肢上緩緩的揉著,低低淺淺的聲響在薑慕晚耳邊響起,且含著幾分淺笑:“故意的?”


    薑慕晚勾著這人的脖子,故作懵懂:“什麽故意的?”


    男人淺笑了聲,不承認也沒關係,他喜歡就好。


    真愛一個人,一顰一笑都能在他心中烙下印記。


    顧江年此時必須承認,他愛薑慕晚愛到了骨子裏,那是一種此生不願意跟她分開的愛。


    也是一種此生雖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可共赴黃泉的愛。


    更是一種生同寢,死同穴的愛。


    他在無數個與薑慕晚爭吵的夜晚都細細想過一個問題,若此生,他與薑慕晚的夫妻隻做得到了一半,會如何?


    顧江年不敢想。


    不敢接著往下想。


    每每跟薑慕晚吵到不可開交時,顧江年就會想這個問題,想到最後是退讓。


    愛的越深的人,才會在婚姻裏麵一再退讓。


    他從不懷疑薑慕晚愛自己,但如果要深究愛誰的多一點那麽顧江年覺得他更盛薑慕晚一分。


    衣帽間裏,顧江年抱著薑慕晚抵在衣櫃門板上,而薑慕晚似是極其熟稔的盤著他的腰,二人的默契已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她既然是有意勾引,自然是做足了準備,顧江年輕車熟路的想脫掉點什麽時,卻摸到了一手空。


    霎時、男人用極其暗啞低沉的嗓音惡狠狠的啐了句:“小妖精。”


    “嗯~顧先生家的小妖精,”薑慕晚順著男人的話淺淺道。


    唇邊笑意深深,含著幾分嫵媚。


    在這件事情上薑慕晚從來不吝嗇施展自己的才華,所謂的貞潔烈女唯唯諾諾的性子她雖有過,但在顧江年眼前,她不想有。


    那些早年間用來傍身的仁義道德,此時早已被她束之高閣。


    那些東西,她不需要,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想要。


    溫潤的包裹感傳來時,顧江年抱著人的動作緊了緊,似是恨不得能將她揉入骨髓都是極好的。


    衣帽間的換衣凳上,顧江年擁著她,極盡溫柔。


    深情至半,近乎登頂,薑慕晚耐著性子忍住了溢到唇邊的話。


    這夜、薑慕晚有著討好顧江年的心思。


    而這人看出來了,更甚是抓住了這個苗頭,抓緊了機會。


    衣帽間,浴室、臥室、輾轉來去,數次巔峰。


    直至夜間十一點,顧江年憐惜人,放慢了動作,輕輕點她鼻尖:“還說不是故意的?”


    薑慕晚笑著躲開,鑽進了顧江年的懷裏;“顧先生吃飽了嗎?”


    “該問乖寶吃飽了沒有,”他仍舊沒有出去,顧江年迷戀薑慕晚,饞她的身子,他承認。


    越是往下走,便越不想與她有半日的分別。


    薑慕晚連連點頭,擁著顧江年的腰肢笑的跟個剛出閣的小姑娘似的。


    “蠻蠻,”男人伸手將人狠狠的摁進懷裏,下巴落在發頂上緩緩的蹭著,須臾,說出了接下來的話:“沒有你我可怎麽辦?”


    聽聞這話,薑慕晚心裏一咯噔,抱著男人腰肢的手又緊了緊。


    “不會的,”她喃喃開口。


    這聲不會,告知自己,也在告知顧江年。


    不會沒有,也不會離去。


    這夜,顧江年抱著人進浴室洗澡,薑慕晚躺在浴缸上安靜乖巧,惹得顧江年數次俯身親她。


    薑慕晚乖的時候,他當真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掌心送給她。


    “狗男人,”薑慕晚躺在浴缸裏,溫溫喚道。


    “嗯?”男人溫溫回應。


    “明天把你專機給我用用呀!”把你專機給我用用,和把你專機給我用用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前者是平靜的,而後者從薑慕晚的口中說出來,顧江年總覺得這人又在憋著什麽壞心思。


    “怎麽?老子沒喂飽你?又想去海島穿著比基尼勾引小奶狗?”男人望著薑慕晚的神色都愣了,冷颼颼的睨著人,落在水下的手也進了不該進的地方,惹得薑慕晚沒忍住,一身略帶苦痛的呻.吟溢出來。


    若是往常,她早就破口大罵了,可這日,到底是心裏想著要以大局為重,所以忍住了。


    忍住了罵人,但沒忍住弓著身子抱著顧江年的脖子哼哼唧唧了一番。


    顯然是極其不適。


    顧江年見此,心頭一顫,緊忙安撫人。


    薑慕晚這人,極其會看眼色,趁熱打鐵來了一波,將今夜醞釀了許久的話說出口:“外公讓我回首都。”


    話畢、滿室靜默,連帶著本該有的流水聲都沒了。


    顧江年沉沉望著薑慕晚,剛吃飽後的饜足感在此時全然消失不見,他就知曉薑慕晚今夜百般溫柔準沒好事,心中雖有疑惑起,但到底是被壓下去了。


    她這般賣力的討好自己原來是留有後手。


    可行、可行、可行。


    顧江年心中怒火翻騰,落在水中的手緩緩的抬起,落在浴缸邊緣,低垂眸凝著薑慕晚,話語陰寒:“所以你百般討好極力配合是為了把我扔了?”


    “隻是回去待一段時間,”薑慕晚開口解釋。


    回首都解決一些事情罷了,沒有誰扔下誰怎麽一說。


    “我顧江年在你心裏就這麽廉價?”男人說著,沉著臉起身,站在浴缸邊緣麵色寡沉的盯著薑慕晚。


    “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著,她伸手撈過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浴巾。


    “要回你就回何必整這麽冠冕堂皇的一出來惡心我也為難你自己,”顧江年說著,轉身離開,薑慕晚從浴缸裏起身,披著浴袍急匆匆跨步出來。


    不知是夜間鬧太狠,還是出來太急切。


    落地的腳有一瞬間的虛浮,先寫栽倒在地。


    扶著浴缸邊緣占了片刻才穩住身子。


    片刻,她急忙追出去,站在浴室門口正準備去書房時,一陣寒風吹過來,驚得她渾身一哆嗦。


    側眸望去,隻見男人站在陽台抽煙。


    薑慕晚穩了穩心神,心想,還好,還好,沒有出臥室。


    若是恰巧被宋蓉跟俞瀅二人瞧見了,夠她解釋的了。


    薑慕晚站在原地穩了穩心神,心想著該如何跟顧江年開口解釋,解釋自己並不是那個意思。


    回首都是必然趨勢,畢竟,他們的主戰場在首都,c市隻是一個過渡段罷了。


    現在的問題是顧江年的根據地在c市,而她遲早是要回首都的。


    他們二人之間若是因為這個事情產生了分歧,是她退一步放棄宋家?


    還是顧江年往前進一步,去首都。


    薑慕晚想,若隻是單單的往前去一步,顧江年是願意的,可現在的問題是,餘瑟身體不好且正在生病當中,眼下讓顧江年做出選擇,可謂是強人所難。


    而顧江年呢?


    覺得薑慕晚太過不識好歹。


    明知眼下是個什麽情況,她卻還能跟自己提出要回首都這番話。


    即便餘瑟此事躺在病床上,整日渾渾噩噩的輸著液。


    她也能將這話說出口。


    雖早已猜到薑慕晚會回首都,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薑慕晚能緩一緩的,不要將這番話言語出來。


    亦或者,在等等。


    可今日看來,她極其迫不及待。


    白日的爭吵,又開始了。


    男人站在陽台狠狠歎了口氣,似是想將胸腔裏的汙濁之氣都吐出來。


    臥室內,薑慕晚輕抬步緩緩的向著顧江年而去,站在這人身後,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肢。


    白皙的麵龐貼在他寬厚的背脊上,一如剛剛的顧江年,也狠狠的,歎了口氣。


    “我沒別的意思,”她輕輕開口解釋。


    顧江年身形未動,抬手吸煙。


    “是我的錯,我應該等等媽媽身體好了再跟你說這話的,”薑慕晚站在門口想了許久,顧江年多年商途走下來,包容心與窺探真相的能力已然不是一般普通人可以超越的了的。


    起初,老爺子能讓她跟顧江年回首都,這二人即便不是有什麽交易,也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顧江年雖未言語,但薑慕晚心中知曉。


    能讓這人如此的,除了餘瑟,薑慕晚難想出第二種原因。


    男人抬手將煙叼在唇邊,扯開薑慕晚落在自己腰間的手,轉身,正想言語什麽時,低頭瞥見這人光溜溜的腳丫子,所有的話都止在了唇邊。


    視線從她腳丫子上移至這人麵龐上,隨隨便便套了件浴袍,大抵是太過匆忙,衣領淩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顧江年覺得自己本不是個昏君,可每每見了薑慕晚,他就羨慕極了那些不用早朝的君王。


    男人伸手將薑慕晚往後扯了扯,狠了狠心,仍舊薑慕晚站赤著腳站在這十一月的陽台上吹著寒涼的風,約莫是覺得這人腦子不清醒,想讓冷風吹吹,讓她清醒清醒。


    “有些話,不管何時,我都不想聽,”他心中鬱結,與餘瑟無關。


    “但我不能不回去,”薑慕晚望著人,盡量耐著性子壓著情緒跟顧江年交談。


    顧江年伸手將唇邊的煙拔下來,轉身摁在陽台的花盆上,繼而轉身回眸望向薑慕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遲早要回首都,但我希望,歸去這二字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來,而不是你迫不及待的上趕著討好我,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薑慕晚。”


    他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樹,就差那麽一步了。


    可薑慕晚呢?


    連著一步都不願意等。


    薑慕晚本在心中醞釀著長篇大論想著該如何反駁顧江年的。


    可所有的話,到了唇邊都止住了。


    因為,確實是如顧江年所言那邊,中午時分在餐桌上宋蓉提及過。


    這人心中應當有數。


    他也足夠理智,自然知曉首都她必回不可,磨蹭也好糾結也罷,最終的結果都是會放她離開。


    可偏偏,她顯得有那麽幾分迫不及待了。


    薑慕晚低垂首,有那麽些許認錯的姿態。


    一陣寒風吹來,將她身上的熱氣吹散,驚得這人一個哆嗦。


    顧江年見此,眉頭狠狠的擰在一起,伸手抓著讓人的臂彎往臥室拖。


    將進臥室,便伸手大力的帶上門。


    “你換種想法,我本可以直接回去,但此時我卻是再征求你的意見,”薑慕晚耐著性子規勸顧江年。


    男人聞言,冷嗤了聲:“那我還得謝謝你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


    “我在實話實說,並且有意跟你交流,”薑慕晚腳丫子踩在地毯上,溫暖的感覺傳來時,她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腦子也通暢了。


    剛被顧江年懟的啞口無言的人此時思路極其暢通。


    “那倒是我不講道理了?”顧江年氣笑了。


    到了他薑慕晚這裏,自己就是個不講理的俗人了?


    “我沒這個意思,是你說的,夫妻之間要交流萬事不可藏於心,”言下之意,她隻是在履行顧江年的提議而已。


    可這提議此時卻被顧江年擋回去了。


    “你在跟我交流?”顧江年沉著臉問道。


    薑慕晚點了點頭:“我在跟你交流。”


    顧江年覺得自己要瘋了,他跟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男人望著薑慕晚,垂在身旁緩緩落在腰間,男人雙手叉腰望著薑慕晚,似是被氣的不行,頻頻點頭。


    “行、行、行。”


    “要走是吧?老子讓人開飛機送你滾。”


    “滾遠點。”


    顧江年一連三句話出來,氣的腦子嗡嗡作響。


    “老子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胡攪蠻纏,我跟你講眼前,你跟我翻舊賬,聊什麽,不用聊了,氣死老子豈非便宜你了?”


    氣死自己她坐擁君華億萬坐著他的專機去海島穿著比基尼泡小奶狗?


    想得美!!!!!!!


    不把這個小潑婦熬到牙齒掉光他絕不罷休。


    顧江年忍著想捏死薑慕晚的心情轉身離去,將走兩步,本是在身後的人小跑著過來堵住了門,似是覺得顧江年還活著,她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又來了句:“睡了老娘就想走?”


    顧江年沉默了,覺得自己簡直是日了狗了。


    這大半夜的被薑慕晚氣的渾身疼。


    他得去翻翻黃曆,看看今日是不是不宜說話。


    不然為何這個小潑婦上趕著來氣自己?


    “來、老子躺著讓你睡回來。”


    薑慕晚:..........................


    她默了默,良久才喃出一個字:“累。”


    顧江年笑了,被氣笑的,累?


    “你怎麽不進棺材裏躺著。”


    “我錯了,”薑慕晚並不想再今夜跟顧江年有過大的爭吵,一來、鬧出了動靜不好。


    二來、傷感情。


    三來、顧江年這日的火氣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虛假之意。


    是以在此時,她選擇了退讓。


    薑慕晚收了嬉皮笑臉,安安靜靜的這聲道歉讓顧江年如鯁在喉,像極了他這麽個大老爺們兒欺負小姑娘似的。


    午夜的臥室裏,薑慕晚赤腳踩在地毯上,顧江年沉沉的視線望著人,直覺眼前一幕異常熟悉,顧江年靜默了片刻,多年過往在此時湧上心頭。


    那是臘月光景,顧江年出國前的一段時日,仍舊是在夢溪園,彼時,顧江月還在,她因毀壞了自己物品,而被自己責罵,因著怒火難消,有些難以自控,顧江月也跟此時的薑慕晚一般低垂首站在自己跟前,甕聲甕氣的道歉。


    往事湧上心頭,且還是已故之人的往事,顧江年心中就便是再有怒火,都發不出來了。


    男人薄唇緊抿,睨了眼薑慕晚,狠狠的歎了口氣:“明日再說。”


    言下之意,還是沒鬆口。


    薑慕晚點了點頭,踩在地毯上的腳丫子動了動,又嗡嗡道:“我餓了。”


    男人一口氣才提上來,又憋著了。


    沒好氣的斥她:“薑慕晚你真是幹啥啥不行,蹬鼻子上臉第一名。”


    這日夜間,半夏開車帶著宋思知回顧公館時,已經是臨近十二點的光景,剛從醫院手術室出來的人此時可謂是滿身疲倦。


    推門下車的人一邊捏著脖子一邊向著屋子而去。


    將走進,守夜傭人迎上來,問候了兩句。


    宋思知站在是客廳,似是聞到了什麽味道,動了動鼻尖。


    正想問什麽,見薑慕晚穿著睡袍下樓,看了眼客廳的落地鍾,十二點整。


    “這麽晚了還不睡?”


    “餓了,”薑慕晚踩著樓梯下來,望著宋思知道。


    “有吃的?蹭一口?”她也餓了。


    薑慕晚看了眼廚房方向,點了點頭,而後一邊跨步向著廚房而去一邊問跟宋思知淺聊著:“幹什麽去了?”


    宋思知仍舊在動著脖子:“房方銘手中有個手術比較棘手,過去看了看,手術台上站了九個半小時,我現在渾身疼.”


    薑慕晚這日,著一身水藍色的睡袍在身,與顧江年身上的那套淡藍色的睡衣乃是情侶裝,大抵是這也惹了人不開心,薑慕晚在挑選睡衣時都向著人靠了幾分。


    宋思知這話落地,走在身旁的人抬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取代了宋思知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脖子:“輕不輕?”


    “重點,”宋思知道。


    顧江年並不是個喜歡做飯的人,下廚,也權屬無奈之舉。


    往日裏,薑慕晚識相,他做飯,她再不濟也會端個凳子在邊兒上陪著。


    可今日,這人磨磨蹭蹭至今都未下來,一份牛排將煎好,配菜還沒下,顧江年臉色就有些掛不住了。


    擱下手中東西準備上樓去瞧瞧薑慕晚在磨蹭個什麽勁兒的。


    將一出廚房,就見宋思知趴在諾長的餐桌上,薑慕晚著一身水藍色的睡袍在捏著她的脖子。


    顧江年心中的火,下了一半,還有一半。


    下了一半是因薑慕晚下來了。


    還剩一半是因他往日裏身體稍有不適時,薑慕晚可沒這麽好心給他紓解過。


    反倒是自己給她弄的次數多些。


    “怎麽了?”


    “怎麽了?”


    夫妻二人的詢問聲同時響起。


    宋思知抬眸,便見顧江年著一身睡衣站在餐食門口,顯然,這是她沒想到的。


    她想過今夜給薑慕晚做夜宵的是傭人,或者是廚師,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顧江年。


    宋思知的驚愕與錯愕在顧江年跟前無法掩飾。


    在首都,宋譽溪寵俞瀅,也會也會夜半三更起來給俞瀅做夜宵,但這二人體現出來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


    宋譽溪跟俞瀅是青梅竹馬,有著濃厚的感情基在。


    她從不覺得驚訝。


    但薑慕晚跟顧江年不同。


    這個男人富甲一方,偌大的顧公館裏傭人環繞,這些生活瑣事要做也是旁人來做。


    可這個年紀輕輕的富翁,卻在幹著與自己身份不相符之事。


    “手術台上站久了,脖子疼,”薑慕晚溫溫回應顧江年的話。


    “宋醫生還挺敬業,”顧江年的手落在薑慕晚的掌心上,這涼颼颼的一句話讓宋思知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咳嗽了聲,伸手將薑慕晚的爪子扒拉開,且道:“失敬失敬,怎能讓首富夫人給我捏脖子呢?我這脖子今日不洗了。”


    薑慕晚聽聞宋思知揶揄的話,狠狠的睨了人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麽不砍下來當標本?”


    “百年之後,顧太太放心,”宋思知伸手摸了摸脖子道。


    薑慕晚側眸望向顧江年,輕輕且柔聲問道:“有多的嗎?”


    言外之意,他不僅得給薑慕晚做飯,還得給宋思知順帶一份。


    顧江年悠悠視線掃了眼薑慕晚,而後落在宋思知身上:“有點貴,宋醫生怕是吃不起。”


    宋思知:.........................媽的、這日天地的資本家。


    “嗐!我減肥,你們吃,”資本家的心思最難猜,要是因為一頓飯就把自己吃窮了,實在是得不償失,這種缺心眼兒的事兒宋思知是不會幹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顧先生的金絲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不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不言並收藏顧先生的金絲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