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c市某高檔小區內,睡夢中的人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柳霏依撈起床尾的晨袍套在身上去開門。


    入目的,是一身西裝革履站在門口的徐放,她微愣:“徐特助。”


    “柳小姐,”徐放點頭招呼,而後問道:“可以進去嗎?”


    “當然、”柳霏依側開身子讓他進去。


    “徐特助喝點什麽?”


    “礦泉水有嗎?”徐放禮貌客氣詢問。


    “有,稍等。”


    徐放進屋子,環顧四周,看著這間偏向歐式裝修風格的房子,目光落在陽台上的那盆開的正豔的雛菊上,五顏六色,向陽而生,及其好看,微風吹過,隨風飄蕩。


    “徐特助,”柳霏依拿著瓶礦泉水過來,遞給人。


    徐放接過,低眸看了眼手中精美包裝的礦泉水,所謂市麵上的貴族品牌,隻有在頂級商超才買的到。


    一瓶高出市麵礦泉水價格三到四倍的水,從柳霏依的手中遞到了徐放手中。


    此情此景,讓他不禁生出感慨。


    這個出生不高的女孩子得感謝自己的父母給她生了一張好臉,不然,怎能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喝得起這定價昂貴的水,住的起這奢華的小區?


    “柳小姐有多久沒回家看看了?”徐放目光從手中的水收回,望著是柳霏依問道。


    “清明節回去了一趟,”柳霏依知曉自己跟徐放之間的差距,也知曉她們之間是個什麽關係,是以說話時,恭敬不減。


    徐放聞言,點了點頭,望著柳霏依道:“柳小姐有空常回家看看。”


    柳霏依心頭一顫,望著徐放的目光帶著些許驚愕,但到底跟c市的富翁們打過極多的交道。


    掌控自己內心的本事還是有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知曉,徐放今日來,必定不是噓寒問暖的。


    從昨夜的店慶引申過來,亦或是從薑慕晚身上引申過來,她隱隱能猜到徐放今日來的目的。


    “徐特助有事就直說吧!”她開口,嗓音溫軟。


    “顧董的意思,了事-------不必開了,”徐放說及此,話語有些許停頓。


    柳霏依心頭狠狠一咯噔,她以為、會是警告。


    會是其他,。


    萬萬沒想到,是直接關閉。


    “我不明白,”柳霏依忍住顫栗開口,望著徐放的目光透著無盡的隱忍、


    她不明白顧江年為何突然會關閉了事,這些年,她知進退,守度量,向來是顧江年召之即去揮之即走,及其懂事。


    因為她深知,如顧江年這樣的男人,不會看中她這般小人物,無論是家事,還是能力,都不會。


    她充其量,是他這漫長人生道路中隨手折的一根草罷了。


    不會永久存在。


    她能依著美貌站在顧江年身邊,也會有同樣美貌的女子取代她的存在。


    隻是她不懂,這幾年,她修己以敬、把握度量待在顧江年身邊,怎會突然就被如此對待。


    徐放看著柳霏依。


    他對這個女人無何評價,倘若一定要有一個評價的話,那便如君華一眾老總那般:懂事。


    柳霏依及其懂事,似是知曉自己是什麽段位,處在那個位置上不驕不傲。


    這些年,不是沒人想通過她的手來巴結顧江年,但這人的處事方法及其有一套,既能推了別人的巴結,又能將自己摘幹淨。


    為何會有如此點評?


    隻因君華老總無意中見到了她將那些人拒絕人的手段,若說薑慕晚是剛、那麽柳霏依是柔,這個女子,能恰到好處的用女子該有的柔弱將一切都推回原位,給人留下幾分尊嚴的同時還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柳霏依的手段,特有的手段。


    以柔克剛,是許多女人做不到的,可柳霏依做到了,且用起來,得心應手,沒有絲毫突兀之感。


    但這樣一個女人----------注定沒有好下場。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的冷酷無情,得到些許什麽,必須要付出些什麽。


    這個過程,必須接受,你也逃不掉。


    柳霏依接受了顧江年的饋贈,就該明白自己遲早有天要被端走飯碗。


    她以為自己站在顧江年的身邊就是人上人了,她現如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顧江年的仁慈大方,一旦這個男人收回那些,她什麽也不是,興許還會讓人覺得是塊被人玩兒剩了的破布。


    “顧董結婚了,”徐放無意跟柳霏依進行過多的周旋,一句話,斷了她的念想與妄想。


    這就跟正宮娘娘進了門,小妾小娘都得打發走是一個道理,更何況,她還不算是小妾,充其量不過是個給顧董看店的人,若是往細了說,或許也確實有那麽一段時間,顧董對這個女人有些許別樣情緒,但那些許別樣情緒卻不是男女之情。


    簡短的五個字,讓柳霏依隻覺五雷轟頂,險些站不住。


    望著徐放的目光帶著不可置信與心痛難言,顧江年結婚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以為,至多-----是有交往對象了,或者、訂婚。


    可事實、並非如此。


    一廂情願就要願賭服輸,柳霏依一直這麽規勸自己,可終究是逃不過心痛。


    “是------薑董嗎?”


    她隱有感覺,而這聲詢問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安慰罷了。


    徐放抿唇不言,可即便是不言語,他的神態已然是告知柳霏依,她猜對了。


    柳霏依的心,似是被刀子劃拉開似的,自那夜機場一事之後,她就隱有感覺,不成想,今日成真了。


    “給我一周時間,我需要一個善終,”柳霏依開口請求,這也是她最後的請求。


    她不去問顧江年為何會突然關了了事,也不去求結果。


    因為知道,即便是問了,也不過是打自己臉罷了。


    “我會傳達,”徐放不敢保證。


    這日,徐放離開柳霏依住所,帶走了那瓶價值不菲的礦泉水,行至停車場時,站在垃圾桶前,他低眸看了看手中的水,默了數秒,隨即,一揚手,將礦泉水丟進了垃圾桶。


    驅車離開。


    樓上,柳霏依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盡管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事情發生時,仍舊覺得難以接受,


    那種如錐子插入心髒的疼痛感叫人難以呼吸。


    她從地獄中來,僥幸得到了顧江年短暫的厚愛站在了天堂,可此時卻又被踹了回去。


    唯一好的一點,她沒有再回到地獄。


    而是站在了現實,與平凡人為伍。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屋內傳開,柳霏依坐在地毯上,渾身顫栗。


    亦是渾身鮮血淋漓。


    被狼保護過的女孩子怎麽能在看得上狗?


    上過天堂的女孩子又怎能看得上平凡人?


    柳霏依渾身輕顫,痛恨難言。


    對於柳霏依的請求,顧江年給了兩個字,可行。


    這是給她最後的體麵。


    七月下旬,柳霏依高調接受了某一豪門子弟的求婚,響徹整個c市上層社會,人們就此事津津樂道許久,一時間,這個曾經站在顧江年身邊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女朋友。


    且這人,還是豪門繼承人。


    有人傳言:“柳霏依對外從不聲稱自己是顧江年的女人,即便是有言論出來,她也會開口糾正,這叫什麽?開酒館的人清醒著,旁觀者卻醉了。”


    沸沸揚揚又高調的求愛現場讓人不得不感歎一把。


    而清楚這個中原由的徐放不得不讚歎柳霏依的頭腦。


    不管愛不愛那個豪門繼承人,不管愛不愛那位闊少,但她此舉,無疑是給自己留了個體麵,打破了外界的傳聞,也將自己從情人的位置拉了出來。


    解放了顧江年和薑慕晚。


    老人總言,三個人的事情,總得有個人先離開,而柳霏依主動做了那個先離開的人。


    若她沒有此舉。


    往後顧江年跟薑慕晚結婚的事情爆出來,即便是國家法律認可,也難免會有人暗地裏嚼舌根自,說薑慕晚是小三,破壞了顧江年跟柳霏依的感情。


    可柳霏依此舉,無疑是將這個苗頭摁在了搖籃裏。


    盡管顧江年跟柳霏依沒有任何關係,但謠言,從不追尋真相。


    華眾辦公室內,薑慕晚看著眼前的報紙新聞,心底有些怪味情緒翻湧而起,隱有一兩分愧疚,這種愧疚,本不該來。


    柳霏依跟那個男生若是真有感情在,尚好。


    可若是沒有呢?


    她無疑是無形中推著她向前的那個人,用資本家的權利逼著她往前走了一步,且這一步,不知道是刀山,還是火海。


    此時、薑慕晚腦海中猛然間出現了幾個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看什麽?”付婧走近,見薑慕晚盯著桌麵許久沒有吱聲,低眸瞧了眼,見到柳霏依的新聞,有些愕然。


    默了默、道出了徐放心中想說的話:“這姑娘還挺有頭腦,知道權衡利弊做出有利於自己的決斷,難怪能在顧江年身邊呆那麽久。”


    付婧的這句挺有頭腦在第二日得到了驗證。


    柳霏依前一日答應了豪門闊少的求愛,隨後第二日就關了了事。


    給人製造出一種回歸愛情的錯覺。


    莫說是付婧,連帶著徐放都呆了呆。


    他低頭,看了眼日曆,今日剛好第七天。


    柳霏依此舉,在c市動蕩了許多日。


    ------題外話------


    我以為才十點,拖延症害煞我、


    明天中午不更、晚上一章到位哈!這麽分下去我自己都寫鬱悶了,寫著寫著就斷了、找不到感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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