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這麽不要臉,打著男尊女卑的思想混跡於世,妄以為自己比別人多了個什麽東西就可以稱霸世界,稍有些本事了就忘了自己是從哪裏爬出來的。


    欺壓女兒,給其灌輸惡劣思想,意圖控製她的腦袋,讓她這一輩子都為薑家賣命,替兒子擴張江山版圖。


    女兒累死累活,兒子坐享其成,這手到擒來的姿態就跟個腦癱兒似的。


    流著哈喇子等著別人把飯送到他的嘴邊。


    一個成年人就差活成了癱瘓,空有腦子而不用,拿去裝屎都嫌棄空間不夠。


    啪、薑慕晚話語落地,老爺子渾身顫栗著拿起本是落在地上的拐杖狠狠敲在餐桌上,將擱在她跟前的玻璃杯啪的一聲砸碎,霎時、熱水、玻璃渣,四處橫飛。


    且還有些許落在她的下巴與脖子上。


    薑慕晚起身急忙推開兩步,許是太急切,推倒了身後的椅子。


    本是守在屋外的京默跨大步進來,望著氣的渾身顫抖的老爺子跟連退數步的薑慕晚。


    見麵麵色有絲絲血珠落下來,本欲向前的步伐狠狠的頓住。


    後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一伸手下去,摸到的是滿掌心的血。


    玻璃渣刺破了她的下巴,許是傷口極大,此時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血。


    她望著自己掌心的眼眸,寒了又寒。


    片刻,抬起泛著涼氣的眸子落向老爺子,平靜的話語再度緩緩開腔:“我說錯了嗎?你忘了你自己是從誰的b裏出來了的?你媽要是知道你這麽重男輕女會不會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想掐死你?”


    “畜生禽獸尚且都知曉養育之恩你連個畜生禽獸都不如,”若說來之前,薑慕晚隻想算計老爺子,那麽此時,她還想折了他的翅膀,折了京默,讓他以後空有滿腔陰謀詭計而無人可用。


    肮髒粗俗的話語從薑慕晚的嗓子冒出來,刺激的老爺子渾身都在打顫。


    “你、你、你,”老爺子被薑慕晚的話氣的渾身顫栗,指著她的指尖狠狠顫抖著。


    而薑慕晚呢?


    並不準備就此作罷:“求我回去?也行,”說道此,她緩緩點了點頭,涼薄且帶著怒火的嗓音放聲而起,那怒斥聲響徹整個屋子:“跪下。”


    霎時,薑老爺子望著薑慕晚,思緒好似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冬天,寒冬臘月裏北風呼嘯,柳梢兒上都掛著冰刀子,宋家人從首都過來,且開了數十台車,來了幾十號人將夢溪園薑家圍了個水泄不通,宋老爺子站在薑家院落裏高呼薑臨名字,底氣十足的聲響引得許多鄰居前來觀看。


    薑臨迎出去,見此架勢,稍有些腿抖。


    宋家人上來就是一巴掌下去,且毫不手軟,隨即將一摞照片丟在他臉上。


    話語直白冷酷,與今日的薑慕晚麵容重疊,一聲底氣十足且帶著無限怒火的跪下響徹整個院落。


    薑臨被逼下跪,老爺子踩著他的頭給躲在舅舅身後的薑慕晚磕頭,且嗑的頭破血流。


    十幾年過去了,薑慕晚這聲怒喝讓老爺子憶起了當年的屈辱,內心的憤恨絲毫不掩藏,即便是氣的站不穩也不想就此放過薑慕晚,揚起拐杖欲要打她。


    卻被薑慕晚伸手握住,狠狠一拉,將人拉至跟前,猛的抬腳將人踹翻在地,一腳下去,毫不留情。


    京默在旁見此,蘊著殺意的眸子泛著絲絲猩紅,一手扶著老爺子一腳踹翻了跟前的椅子。


    而薑慕晚呢?


    將垂在半空的手緩緩落下來,望著老爺子的目光如深冷寒潭,她轉身進廚房從架子上抽了把菜刀出來。


    望著老爺子寒涼開腔:“是覺得薑家不夠熱鬧?”


    “即便我今日殺了人那也是正當防衛,你試試,”這話,她是對著京默說的,狂妄至極。


    而後者呢?


    將老爺子扶至一旁,赤手空拳的與薑慕晚撕打在一起,他未曾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與旁的豪門世家大小姐有所不同,。


    手無縛雞之力這個詞在薑慕晚身上是不可以用的。


    京默其人,早年間部隊出身,退伍之後因為惹上了人命官司險些進去,老爺子伸手保了他,他的招式是實打實的,而薑慕晚的手腕也不弱,她拿著一把尖刀,下手隻往致命之處伸。


    數個來回之間,二人不分勝負,誰也沒占得半分便宜,薑慕晚其人,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實則是個狠角色,早年間在宋家;老爺子為了讓她防身特意找專業人士教出來了一身好功夫。


    若說單打獨鬥,她從未怕過誰。


    區區一個京默又算的了什麽?


    餐室內,混亂一片。


    餐桌椅子都早已成了犧牲品,二人各守一方,誰也未讓半分,打鬥間,薑慕晚伸手抄起剛剛燒水的壺,就著一壺開水直接砸到了男人身上。


    慘叫聲憑空而起。


    薑慕晚猛進兩步拿著刀子直接砍向了人的腰腹間。


    隱約間,打鬥中的人聽到電梯聲響,眼眸中算計的精光一閃而過。


    隨即伸手將手中的刀子猛的丟向男人腳下,那人有片刻的恍惚,緩過神來之際操起地上的刀子向著薑慕晚而來。


    “幹什麽?”霎時,玄關入口處一聲大喝響起。


    “把刀放下,”,四五個警察疾步奔過來見此,渾身毛都炸起來了,狂奔過來欲要製止他。


    可發了狂的人哪裏是製得住的?


    薑慕晚似是嚇得不行捂著受了傷的臉麵頻頻往後腿,像隻受了驚的鳥兒似的。


    怎麽瞧怎麽都是一個怕的不行的樣子。


    “放下,”怒喝聲響起,五人齊上陣將京默摁在地上,抽走了他手中的刀。


    而薑慕晚呢?


    蹲在一旁似是嚇的不行,瑟瑟發抖。


    灰色運動裝上布滿血跡,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其中一個警察邁步過去蹲在薑慕晚跟前,放低嗓音輕柔詢問:“是哪裏受傷了嗎?”


    薑慕晚跟隻受了驚的鳥兒似的蹲在角落裏點了點頭。


    “是你報的警嗎?”警察再問。


    薑慕晚依舊點了點頭。


    “是他們破門入室的?可————,”警察問著,朝靠在一旁捂著胸口大幅度喘息的老人望去,這一入目,驚了,接下來的話語怎麽也說不出口。


    薑老爺子,c市但凡是有點眼見力的人都認識。


    而此時,靠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人?


    警察詫異的目光再度落回薑慕晚身上,仔細瞧了瞧,大抵是未曾見過薑慕晚真容,亦不太敢確定,於是小心翼翼開口詢問:“你叫什麽??”


    “薑慕晚,”她糯聲開腔,連帶著嗓音都帶著幾分輕顫。


    而一旁,靠在牆上的老爺子望著如此這般惺惺作態的薑慕晚氣的渾身發抖,手指著她半天,氣的一個字也未曾說出來,大抵是一口氣未曾提上來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快叫救護車。”


    薑家近幾日的新鮮事不斷,起了一起又一起,各位吃瓜群眾這瓜都不太能吃的過來。


    外部矛盾還未弄清楚時,內部矛盾又起。


    救護車將人從夢溪園拉出去時,消息已經控不住了。


    但這標題卻是【薑老先生與華眾副總薑慕晚遭遇入室搶劫】


    這一標題,可謂是妥妥的將薑家人擺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薑臨知曉此事時,老爺子已經進了急救室。


    而薑慕晚呢?


    進了警局。


    這夜,臨近八點,顧江年撥電話給薑慕晚,那側無人接聽,數通電話過去,隱約覺得事態不對,


    撥給羅畢,那側許是在奔跑,話語急切:“老板,太太與薑老身旁的保鏢發生了衝突,被警察帶走了。”


    嘩啦、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坐不住了,猛的起身,讓原本窩在他身上的黑貓呲溜的滑到了地上:“情況如何?”


    男人話語焦急,麵上隱有幾分和微怒。


    “老爺子昏倒被救護車拉走了,太太跟保鏢被警察帶走了。”


    “有無記者?”男人話語急切。


    羅畢按開車子,猛的拉開車門,及其快速道了句:“有。”


    顧江年這夜,因著羅畢那句渾身是血心都顫了,他不知曉這血是誰的血,若是薑慕晚的血,他一定弄死那個老東西。


    收了電話,顧江年一通電話撥給了徐放,話語急躁:“去、控住媒體輿論,不能有任何關於太太的不利言行出來。”


    此事不管是老爺子那邊的人先動的手,還是薑慕晚先動的手,一旦社會輿論出來,絕對會對薑慕晚產生不利,顧江年絕對不允許此事發生。


    也絕對不允許薑慕晚在未曾得到華眾時被按上一個不忠不孝的名聲。


    顧江年從那條路上走過來知曉社會輿論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所以此時要將這件事情的苗頭直接扼殺在搖籃裏,不讓薑慕晚受到半分侵害。


    他的老婆,絕對不允許世人來指指點點。


    八點過五分,顧江年抄起外套出門,僅帶了一個司機,驅車往警局而去。


    八點三十分顧江年再度一通電話撥給了薑暮晚,那側接起。


    “蠻蠻,”男人小心翼翼的輕喚了聲。


    “恩、”此時,薑慕晚坐在警局內,灰色運動裝是一件休閑版的妮子大衣,掩住了是滿是血的運動裝。


    薑慕晚的心是平靜的,這種平靜來源於一切在自己的計謀之中,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此時,聽聞顧江年的這聲輕喚時,她的心,更穩了一分,那是一種知曉自己身後有人的穩定,那是一種知曉無論如何顧江年都會將自己撈出去的那份穩定。


    “乖、不怕,”男人柔聲開腔,話語間帶著幾分疼惜之意。


    “外界會將輿論引到老爺子保鏢身上,警察問你要麽不回答,要麽隻能說自己跟老爺子遭遇入室搶劫,懂嗎?”


    “恩、”顧江年的言語正是她接下來的打算。


    若是不將輿論往老爺子身上的保鏢上引,那麽它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就會成為一個與老爺子身旁保鏢動手的逆子。


    會成為一個拿刀刺殺自己爺爺的不孝孫女。


    倘若是將輿論往老爺子保鏢身上引,她是正當防衛,是為了維護自己爺爺挺身而出。


    英雄與不孝子孫之間隔了數萬條街。


    聽聞薑慕晚的那聲恩,顧江年心都軟了半分。


    也是,他的小潑婦那麽聰明,怎會不懂呢?


    不存在不懂。


    “要我去接你嗎?”這句話,給薑慕晚的感覺是此人還在顧公館。


    殊不知他已經在奔赴而來的路上。


    顧江年怎會允許小潑婦在警局度過一整晚呢?


    “不用,”她自己會出去,且還是讓薑臨來接自己出去。


    “好、”男人沉穩回應。


    警局內,有人坐在對麵,望著薑慕晚臉麵上的傷口,似是不確定問道:“要不先去醫院將傷口處理一下?”


    “不必了,早點忙完您早些有交代,”她開口,話語溫軟,言語之間盡是為別人著想。


    警察聞言連忙點頭,連道了數聲好。


    ------題外話------


    新年將至,惟願山河錦繡、國泰民安!惟願各位幸福安好


    清景同千裏、寒光盡一年。


    我們……明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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