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c市商報娛樂報整篇報道皆是華眾新任副總薑慕晚。


    有人更甚是扒出了薑臨與前妻華蓉之間的過往,那段年輕時愛的轟轟烈烈的過往一旦被人扒出來放在陽光底下,不是令人羨慕,便是成為眾人口頭津津樂道的趣事兒。


    c市老一輩的企業家,提及華蓉與薑臨的婚姻,年長之人,少不得暗歎一二。


    與薑臨同輩之人,皆是一句:“可惜了”便一筆帶過。


    薑臨與華蓉的新聞未曾飄多久便被下下來了,但即便是未曾多久,薑慕晚也達到了目的。


    華眾的段位擺在此處,即便是薑臨不出手,老爺子也不會讓這些負麵新聞來影響集團運營。


    僅是兩日之間,c市眾人皆知,薑慕晚是薑臨與前妻華蓉所育,與楊珊沒有半分關係。


    清晨,薑家老宅氣氛不算融洽,原本往日溫柔體貼的楊珊今日掛著一張冷臉。


    原因是何,人人皆知。


    薑司南坐在一旁極為貼心的跟自家母親說這話,後者盡量穩著嗓子回應。


    臨了,早餐結束。


    楊珊跟著薑臨上樓,前腳關上門,後腳質問聲憑空而起:“為什麽最近新聞一直都是薑慕晚站主場?”


    “全國的明星,英雄,藝術家,時事政治,大眾民生都沒什麽可以寫得了嗎?怎偏偏她薑慕晚一個黃毛丫頭一日一日的上頭版頭條?”


    無論如何,楊珊也不相信這件事情跟薑慕晚沒有關係,自從她回了c市,她這顆心就未曾通過,一日比一日堵。


    “華眾身為c市領頭者,被大眾關注也不算是什麽稀奇事兒,你別上綱上線,”薑臨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何不同之處,相反的,以此間接性的為華眾做宣傳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這些,身為妻子,且有那麽些許見不得過往的楊珊急了。


    “我上綱上線?今日記者報道的是你跟華蓉之事,明日會不會報道我們?後日會不會報道司南?再往後會不會將她薑慕晚殺人未遂的事情也報出來?”


    楊珊的話語,帶著些許咆哮,那高昂的質問聲一聲高過一聲。


    而許是她說的這些話讓薑臨有了另一層麵的想法,深深的看了楊珊一眼。


    見她滿麵怒火,抬手,落在她肩頭,安撫道:“不會讓你跟司南受委屈的,安心。”


    這日上午,漫天飛舞的新聞被強製壓下去。


    付婧拿著報紙進了薑慕晚辦公室,將報紙放在她跟前,話語淡淡:“果然沒猜錯。”


    一早,薑慕晚就知道,這新聞,飛不了多久。


    薑臨不及時出手,老爺子也不會任由漫天新聞亂飛。


    可如此,足夠了。


    有時候,物極必反。


    “楊滸被調走時,留下兩個爛攤子,一個是城東美食街的開發案,一個是目前市北街的改造案,”薑慕晚說著,將手中推過去,示意付婧看看。


    後者順勢拉過椅子坐下,將薑慕晚推過來的文件夾翻開。


    目光停留在上麵。


    後者不急,行至一旁茶幾上緩緩倒了杯清茶,端在手裏細細品著。


    不得不說楊滸是個及其會享受的人,辦公室裏的由整根金絲楠木雕刻成的茶桌,泡茶時潺潺流水順延而下,極有意境。


    辦公桌前,付婧看著手中資料,翻了許久,側身望向薑慕晚,話語間隱著半分深沉:“薑臨給你的?”


    後者點了點頭。


    “這是個下馬威,”付婧極快給出看法。


    而回應她的,又是點頭。


    薑慕晚初上任,薑臨便將楊滸前麵留下來的東西丟給薑慕晚。


    這意思,再清楚不過。


    處理的好,便罷。


    可若是處理不好,薑慕晚即便是坐上這個執行副總的位置也不服眾。


    薑臨明麵兒看著對她和藹可親,可任何人,都怕後來者篡自己的位。


    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兒。


    “你如何想?”付婧翹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幽靜的目光落在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女人身上。


    見她並無異樣,反倒是頗為淡定,且不急不慢的喝完整杯茶。


    “自古新官不理舊賬,”言罷,她緩緩將手中杯子擱在桌麵上。


    “他拿了錢讓我來兜底,這種事情,簡直是癡心妄想,”這是一句及其平淡的話語,無波無瀾,隻有簡簡單單的訴說。


    “去聯係牽頭這兩件事的人,透露消息給他們,這件事情成不了了,引她們去找楊滸。”


    “好,”付婧說著,起身離開。


    付婧的辦事速度慕晚素來不擔心。


    4月十五日,c市傍晚時分下了場雨,不大不小,不過兩小時便停歇了。


    這夜、薑慕晚因著新上任,邀請一眾底下部門管理層出來聚餐,說是聯絡聯絡感情。


    臨下班前邀請薑臨,後者眉頭微蹙,直言告知:“今晚與招商辦的人有約。”


    慕晚嘶了聲,沉吟片刻道了句:“要不我現在去把局推了,改日再聚。”


    但凡是當過領導的人都知曉如此做並不妥當,抬手製止:“改日再聚一次也是一樣,你們今日玩的開心。”


    薑慕晚點了點頭,道了謝。


    一轉身,臉麵上掛著的乖巧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瀾庭酒樓在c市素來是一眾豪門子弟與官員聚會最愛去的地方,一來這裏裝修格調過高,而來門庭隱秘,適合吃飯談事。


    低調中透著奢華。


    這夜,薑慕晚到時一眾管理層皆數都到齊了,臨進院子,付婧看了眼她身後。見無人跟隨。


    安了安心。


    今日這頓聚餐,可是看準了薑臨與招商辦的人有約才開的。


    目的就是為了不想他來。


    付婧迎上來,在慕晚身旁低頭耳語了句什麽,後者擰眉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瀾庭酒樓是一座隱在市中心的一棟古老小洋樓,門外翠竹懷繞,爬山虎遍布牆體,隻留一個黑色木質大門,低調而又隱秘,未曾來過的人根本就不知此處是個高檔餐廳。


    “你知道跟在薑慕晚身邊那人是誰嗎?”


    瀾庭二樓,有二人立在窗邊,恰好將付婧與薑慕晚的舉動收緊眼底。


    男人手裏端著茶杯,緩緩轉了轉,側眸望向身旁人,等著他解答,後者望了他一眼:“首都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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