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匪風自從說要帶沈清然晨跑以來,就兢兢業業地履行監督責任,除非昨晚在床上鬧狠了,沈清然一點推脫的辦法都沒有。


    沈清然為了偷懶什麽辦法都能想得出來,像小妖精似的勾引薛匪風,變著花樣把時間拖過十二點。


    他八點起床上班,薛匪風六點起床去學校,超過淩晨,薛匪風就不舍得在六點叫醒沈清然一起晨跑。


    沈清然回回得逞,如果他背後長狐狸尾巴,估計能搖成一隻九尾狐。


    有時候還真有尾巴,買的。


    薛匪風能看不出沈清然的意圖嗎?但誰能忍得住?隻能控製著頻率,一星期至少讓他晨跑三回。


    周一早晨,薛匪風把沈清然從被窩裏挖出來穿衣服。沈清然閉著眼睛,任由薛匪風動作,白皙的鎖骨上還留著淺淺的齒印,像是被人啃了一口的小奶糕,軟得一塌糊塗。


    “先跑步再睡。”薛匪風給他套好運動服,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


    沈清然終於睜開眼睛,水亮亮的,帶著慵懶和撒嬌,“我又不是豬,跑完誰還能睡得著。”


    他打了個嗬欠,把薛匪風攬下來,親他的嘴巴。


    大清早本就容易衝動,閘口一開就沒完沒了。


    沈清然故意勾著薛匪風,又不讓他動真格,怕自己等下上班的時候被人看出來。


    就很壞,薛匪風無可奈何,但也縱著他。


    七點,重新換衣服洗漱,開窗透氣,把滾成一團的床鋪收拾好。


    薛匪風成功沒有時間監督沈清然長跑,沈清然速度慢,動不動就要休息。他把沈清然領到跑道開端,打開他的手機看了一眼目前的步數——25。


    “今天兩千五百步就行,跑不動就用走的,別逞強。”


    沈清然從來不逞強,他看薛匪風出了別墅區,就慢慢繞著湖區的跑道慢慢走著。


    等過了會兒,發現步數增加得太慢,怕薛匪風發現他都是走路積累的,不由得加快腳步跑了兩下。


    繞過一片仿古的曲廊,青色的柳條舒展著垂下來,影影綽綽中有個人影坐在石凳上。


    “顧、顧訶?”沈清然喘著氣叫人,顧訶是他小時候的鄰居,比他小幾歲,兩人在偷懶上臭味相投,深深引為知己。


    “哎——是你啊。”顧訶明顯受了一驚,待看清是沈清然後鬆了口氣。


    “你什麽反應,我很嚇人嗎?”沈清然瞬間忘了自己要跑步,在知己麵前坐下,想要倒一倒苦水,腳尖不小心踢到一個不斷震動的東西,他嚇了一跳,俯身去看。


    “這是什麽——”沈清然眼睛一亮,把它捧起來,驚喜萬分,“居然還有這種東西,果然,有需求就會有產品!”


    顧訶左右張望了下:“噓,小聲一點,別讓人發現。”


    這是一個小型的刷步器,自動高頻搖晃,把手機扣在上麵,解放雙腳,一天十萬步不成問題。顧訶買的是高級版的,步數還能再增一倍。


    沈清然趕緊把自己的手機也強行擠了進去,連連感歎:“科技拯救人類。”


    “我也要偷偷買一個藏在床底下。”


    顧訶熱情推薦:“九十八塊錢包郵!”


    “那我要買兩個!”


    兩人再逢恨晚,連忙對現狀進行了一番深切交流。


    沈清然了解到,原來顧訶來這邊上大學,被托付給他爸一個戰友的兒子,姓陸。這位陸先生非常嚴格,對顧訶的體能和學業都抓得很緊,一定和沈重行很有話講。


    顧訶撅著嘴:“他比我爸還可怕,板起臉可凶。”


    陸先生沒有說過重話,也沒有威脅顧訶要告家長,但是顧訶莫名怕他。


    “原來你也是出來長跑的。”沈清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跑著跑著就習慣了。”


    “會嗎?”顧訶皺著眉,“我出來一個月了,還是覺得很累。”


    沈清然頓時有些羨慕,一個月了還在用作弊器,他要是這樣早就被薛匪風按在膝蓋上打屁股了。


    這麽一想,陸先生也不是很嚴格嘛。


    沈清然急忙把薛匪風慘無人道的監督方式和顧訶一分享,輪到顧訶同情他。


    兩人聊得上頭,誰也沒去管手機。


    “顧訶?”


    有道陌生的聲音插|入,顧訶頓時就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蹦起來。


    來人衣冠楚楚,領帶係得一絲不苟,自帶冰山氣場,似乎是要出門上班,見顧訶遲遲不回,特意過來找。


    “遇見熟人了?”陸先生仿佛天生麵癱臉,語氣平淡,目光掃過桌上的刷步器時,忽然一滯。


    顧訶連忙擺手:“不是我買的,清然買的,我今天隻是順手蹭一下。”


    沈清然接收到好友的求救,義不容辭地站起來,“是我買的。”


    陸先生掃了一眼兩人挨在一起的手機,不予評價,“下次和人聊天不要忘了時間,我去上班了。”


    顧訶心虛地追上去解釋,拉著人家的手道歉,沒過一會兒被對方不動聲色地握住。


    “看起來陸先生真的很嚴格。”


    沈清然盯著被主人拋棄的刷步器三秒,理直氣壯地昧下了。


    剛把手機從架子上拿下來,薛匪風的電話就過來了。


    “然然,你沒事吧?”


    沈清然一頭霧水:“我能有什麽事?”


    薛匪風見他一派淡然,氣息平緩,放下了心,“你自己看看手機。”


    沈清然掛掉電話,一看屏幕——


    八千步!!!


    沈清然欲哭無淚,他才剛發現這麽一個寶貝就刷脫了!


    他總算知道陸先生為什麽過來找顧訶了。


    他們聊得忘形,顧訶比他還先刷,至少一萬步。


    像他們這樣的懶人,突然勤奮起來,簡直行跡可疑,不是被狗追就是被綁架。


    薛匪風生氣了嗎?


    沈清然忐忑了一天,提前下班,去大學等薛匪風下課。


    他知道薛匪風的課表,這是他的母校,找一個教室易如反掌。他站在教室後門,一眼就看見了坐最後一排的薛匪風。


    沈清然偷偷舉起手機,拍了一張薛匪風上課的照片,鈴聲驟然響起,他手一抖,拍糊了。


    鏡頭裏出現一個杏黃色的信封,沈清然陡然瞪大眼,連忙放下手機瞧過去。


    果然有女生給薛匪風遞情書!


    敢接一個試試!


    薛匪風接過無數邊關奏報和密信,大多閱後即焚,順手得很,一時間沒往情書方麵想。大齊愛慕陛下的姑娘不少,通通不敢往外講,因為皇後聲名太盛,人心所向,加上薛匪風下旨隻娶沈清然一人,大家紛紛歇了其他心思,免得被笑自不量力。


    沈清然危機感頓現,薛匪風長得帥,人好武功也好,除了在這裏沒什麽錢外,一點缺點都沒有。


    不知道一天要收多少情書!


    薛匪風心有所感地朝後門看了一眼,隻見他媳婦在原地氣成了一隻鼓鼓的河豚。


    醍醐灌頂,薛匪風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麽,他拿好書,“抱歉,我媳婦在外麵等我。”


    他甚至沒看清這個女生長發還是短發,眼裏隻有沈清然。


    沈清然抱著胸,非說薛匪風剛才伸手了。


    重新定義伸手。


    薛匪風哭笑不得,“我的手一直沒離開書,然然你不能睜眼說瞎話。”


    沈清然有理有據,“你要不是看見我了,是不是就接——唔!”


    薛匪風趁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單手攬著沈清然把他拖到教室裏麵,扣上後門吻住媳婦一氣嗬成。一手抵著後門,一手扯開沈清然單薄的白襯衫,在他光滑的脊背遊走。


    “這才叫伸手。”


    耳邊的氣息灼|熱滾燙,沈清然臉頰泛紅,眼睛盯著地板,不敢看教室裏其他設備。


    光天化日的,沈清然羞得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我有個東西要送你。”


    沈清然耳朵更紅了,他還有禮物嗎!那豈不是顯得他剛才很無理取鬧?薛匪風生日是不是快到了,他要好好想想送什麽。


    這麽想著,右手手腕被扣上一圈鐲子模樣的東西,沈清然疑惑地低頭,心裏冒著粉紅泡泡。


    然後他就看見了——最新款運動手環!


    實時連接薛匪風手機,監測心跳和運動記錄,想脫下來用刷步器?心跳數據空白短信警示了解一下。


    沈清然差點喘不上氣,覺得自己還能再無理取鬧一點!


    “這款手環有防盜模式,換個手腕,觸感不對它就失效。”薛匪風認真地給沈清然介紹。


    沈清然越聽臉越綠,科技真是改變薛匪風的生活。


    從早上意識到沈清然可能作弊刷步數,薛匪風馬上就找到了解決辦法,行動力真強。


    陛下的零花錢還是太多了。


    惡毒皇後心裏琢磨。


    但沒有舍得扣錢。


    ……


    沈清然目睹有人給薛匪風遞情書,非常小心眼地翹班陪薛匪風上課。


    天降好事,薛匪風求之不得,誰不眼紅那些一起上下課吃食堂的情侶呢?


    為了他家皇後,薛匪風也不坐最後一排了,免得沈清然直接對著空調出風口吹感冒了,精心挑選了溫度合適的座位區間,還自帶坐墊。


    沈清然瞬間覺得自己像個禍亂朝綱的妖後,但是粗略一掃班上的男女比例,立刻又心安理得地坐穩了位置。他臉嫩,比在場的一些真男大學生還年輕。根據豐富的經驗,或許女大學生也沒問題。


    沈清然用書擋著,私底下用手機處理公司事宜,不打擾薛匪風上課。


    薛匪風擔心他這樣會不會太累,傷眼睛,沈清然搖頭說不會。


    上了一段時間班,好幾個小時見不到薛匪風,能時時刻刻守著,他可喜歡這樣了。


    “現在點個人回答問題,抽學號。”


    教授以嚴格著稱,問的問題超綱。


    薛匪風和沈清然都不虛,因為他倆沒學號。


    教授點名:“沈清然。”


    沈清然:啊?


    一抬頭,赫然發現這位教授教過他。


    “你不是畢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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