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年,種子推廣越來越快,沈清然連根手指都不用動,每年躺著賺一百億積分,揮霍不完有點苦惱。


    薛匪風天天哄著沈清然兌換東西,看見沈清然坐小板凳,他問:“係統有沒有舒服的椅子,最好能幫你舒展筋骨的\"


    按摩椅?先不說他能不能找到兌換理由,按摩椅很貴的好嗎,沈清然近朱者赤,和係統學了一點摳門的本事:“沒有。”


    薛匪風十分篤定:“肯定有。積分賺了就要花,放在裏麵又不會變多,然然,對自己好一點。”


    薛匪風得知了係統的好處,比沈清然還積極,專門設立了推廣種田的一整套官職。每天要處理的公務多了一項,薛匪風甘之如飴,覺著這也是賺錢養家的一種,相當於間接給沈清然上交工資。


    皇後他不要國庫的鑰匙,薛匪風少了一個寵媳婦的途徑,又有了新的方式。


    此類事項不勝枚舉,沈清然懷疑薛匪風要是生在現代,肯定是個高科技產品狂魔,一出新的就買回家給媳婦用。


    春日的某一天,係統突然語氣激動地告訴他,主站觀察到時空穿越的規律,一會兒可以凍結書中世界的時間,把宿主傳送回現代世界,和父母團聚幾年,甚至更長時間。


    考慮到宿主大多數已經在異世界成家立業,特許帶上家屬。


    雙人來回票。


    “時間緊急,先報名,再抽簽決定。建議您和家屬商量好再報名。”


    沈清然想也不想就給自己和薛匪風報了名,凍結時間,那就是白送了幾年壽命,拒絕的是傻瓜。薛匪風跟他回娘家天經地義。


    “叮——恭喜您被選中!請準備好,時空之門隨時開啟。”係統感覺到了沈清然的錦鯉運,不由得對他更客氣了一些,畢竟回到現代,沈清然能直接殺到育種站所在地,相處好了是投資,得罪他了就是投訴。


    沈清然眼睛一亮,飛快跑出門找薛匪風。他初來乍到受的苦,完全不及薛匪風幼年時的遭遇,他早就暗暗幻想過,如果能帶薛匪風回現代,他一定要好好寵他的將軍!


    卡拿去,隨便刷!


    “薛匪風!”沈清然看見薛匪風下朝,拚命招了招手。


    “十秒之後即將開啟——”


    於此同時,係統突然開始倒計時,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給。


    時間緊急居然是這麽個緊急法,沈清然驟然察覺係統的不靠譜,“我帶你去我爸媽那裏,x市x地,我的手機號碼是18*******……”


    ……


    沈清然從他那張柔軟的深色大床上醒來,臉上壓著東西,他一拿開,發現是他堂妹推薦他看的種田。


    “!”沈清然一下子清醒,他回來了,薛匪風呢?


    沈清然赤腳下地,發瘋似的在屋裏跑了一圈找人,窗簾後,床底下,衣櫃裏,全都翻了一遍,想到薛匪風會武功,他連天花板和窗台都不放過。


    沒有!


    時間仿佛回到他在大漠裏尋找薛匪風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分外焦灼,明明腳下踩著的是綿軟的地毯,卻像踩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黃沙上一般。


    沈清然呼叫了幾次係統,沒有任何反應,他意識到自己這具身體並沒有和係統綁定。


    他顫抖著捂腦袋,冷靜下來,不可能是黃粱一夢,他和薛匪風愛得那麽深,經曆過生死,怎麽可能是假的。


    此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窗簾大開,外麵漆黑一片,夏夜的熱風和屋裏的冷氣劇烈交換。


    沈清然慌了一瞬,細白的腳腕一轉,向父母的臥室奔去。


    從六歲起他就知道半夜最好不要敲爸媽的門了,時隔二十年,他又光著腳紅著眼睛站在門外,好像做了噩夢被嚇到的小孩子。


    不是的,是美夢。


    “篤篤——”


    沈重行睡眠淺,不動聲色地掀開被子下床,一打開房門,看見外麵急得跟兔子一樣的小兒子,輕輕掩上門。


    “怎麽了,慢慢說。”


    父親的聲音像是孩子向沉穩大山求助時,發出的回音。沈清然眼淚沒忍住掉了下來,“爸,你知不知道育種站的聯係方式,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裏,我找不到他了,你幫幫我……”


    沈清然沒想到他會在剛看完的時間點醒來,這時候他爸還不知道薛匪風的存在。


    沈重行愕然,“你是說在……”


    他說了個地址,一般人進不去的那個地方。


    育種站並非公開存在,沈重行有個老友在裏麵工作,略知一二,那沈清然如何得知


    “對對對,就是這個!爸,你幫幫我……”


    這二十幾年,沈清然沒骨氣求沈重行的次數很多,但全是“爸,我跑不動了明天再跑行不行”之類。


    除此之外,沈清然沒有求過他任何事。


    哪個父親能不心軟?


    “你別急,先把眼淚擦一擦。眼睛哭腫了你媽媽明天會擔心。”沈重行回屋去拿了手機,撥出老友的私人電話。


    此時育種站正燈火通明地加班,沈清然回來的時間點出乎意料,他不僅是人回來了,還帶著了幾年的育種成果和係統更新數據,育種站的服務器險些崩壞,幸好育種站不像晉江文學城天天抽,國家頂級服務器承受能力極強。


    經過兩小時的梳理,主站工作人員終於明白,有人從未來穿越回來,不僅帶了全部數據,還帶了家屬!


    技術員越加班眼睛越亮,原來幾年後他們育種站的科技那麽發達?!


    這一定是他們技術組新來的二十歲的天才組長寫的程序,太牛逼了!


    臥槽!這個沈清然育種運氣太逆天了,他們一直渴求的育種目標竟然都有了!


    將各類數據導出嵌入,係統更新升級,接收育種成果,所有人恨不得分出十八隻手來工作。


    高產作物、新菌種、衍生出的新材料新能源……老站長激動地手都握不穩搪瓷杯。


    有了這些領先世界五十年的育種成果,農業底氣在,某些敵對國家就是再囂張,我們國家不懼任何威脅針對!


    數據被源源不斷解析……


    “宿主名字,沈清然,家屬,薛匪風,已全部安全抵達。”


    “育種成果,接收進度百分之十六。”


    老站長耳朵一動,“等等,沈清然,怎麽有點耳熟?”


    “站長,您的電話。”


    劉鍾嶽一看屏幕上的名字,心裏一咯噔,難怪那麽熟悉,是沈重行他小兒子!


    他有些不敢置信。沈清然周歲的時候,他被沈重行邀請去家裏吃頓飯,都二十幾年的事了,劉鍾嶽想起那天的場景還有些想笑。


    老沈怎麽生出這樣一個活寶,別人家小孩子周歲能爬能站,好動得媽媽恨不得塞回肚子裏,沈清然倒好,骨子裏懶,讓他抓周他也不動,就躺在中間的席子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被人逗就索性閉上。被他媽拍了好幾下屁股,才不甘不願地抓了個最近的算盤,小胖手在算盤邊一指,好了。沈重行當即口不擇言“你看看他懶成什麽樣了,明天開始讓他自己吃飯!別慣著!這麽不愛動,以後慣成個胖子!”


    沈媽媽抱著兒子,狠狠踩了沈重行一腳,“周歲的孩子你讓他怎麽自己吃飯!”她兒子不會胖的,據她觀察,小然然連喝奶都懶得喝呢。奶嘴要是開口較小,需要費點氣力啜的,一放進嘴裏就哭,就隻要開口大的,最好能直接滴進嘴裏。


    劉鍾嶽後來工作調動,兩家來往少了,但在幾次聚會裏,沈重行沒少罵沈清然懶,五千米都跑不下來。說是罵,在劉鍾嶽看來,老沈是太寵兒子了。


    要來真格的,沈清然還能至今五千米跑不下來?笑話。


    劉鍾嶽頭皮一緊,所以他管理的育種站,把老沈的兒子改造成功了?老沈要是知道,嘴上不說,心裏邊也得心疼死。


    “劉叔叔,我是清然,你快幫我看看薛匪風在哪裏……他來了對不對……”沈清然聲音哽咽。


    劉鍾嶽猛地想起數據裏還有一段充斥戀愛氣息的部分,這必須不關育種站的事!


    “他來了,別急。但是數據還沒有解析出來,隻能看出大致在南麵某個村落。我們發現育種站傳回的數據裏有一段保護程序,初步推斷是用來保護薛匪風的,你別急,他很安全。”


    沈清然胸口壓的石頭終於搬開,他險些站不住跪在地上,不過因為沈重行向來要求他“站有站相”,強撐著罷了。


    打聽好了薛匪風可能出現的地點,沈清然掛掉電話,堅定地對他爸說:“爸,我朋友被派去山裏育種了,這是個商機,我要去投資。”


    沈重行:我怎麽看著兒子是帶錢去見女朋友?


    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他不插手商場的事,反正劉鍾嶽也不會坑他,“嗯。”


    “爸,你幫我和媽媽說一聲,我今晚就要走。”沈清然回屋收拾東西。


    他的陛下,什麽都不懂,一定要馬上找到他。


    ……


    薛匪風掉進了大山裏一個黑煤窯,違法開工,工人都是黑戶,半誘騙半強製,人身自由被限製,還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


    剛下朝的龍袍馬上黑得看不出原樣。


    薛匪風沉住氣了解情況,沈清然最後說的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裏,還有那串數字是什麽意思。但他發現他身邊的人腦子都有點問題,無法溝通。他判斷這裏幹的都是非法勾當,正準備離開順便救出這群人。外麵一陣兵荒馬亂,黑煤窯被曝光,出動了大量警力。


    鎂光燈閃個不停,薛匪風和其他人一樣,全身上下黑得看不清臉,頭發長年累月沒有修剪,在媒體攝像頭的圍堵下,坐上警車,前往安置處。


    薛匪風一問三不知,看起來就跟其他黑戶一樣。工作人員再三詢問,才發現這個人隻是與世隔絕太久,而不是傻子。


    黑戶們集體重上戶口,根據每個人情況不同,分別安置。社會各界極其關注,愛心捐款紛至遝來。


    薛匪風領了社會捐款和政府補助,金額足夠他生活三年。臨走前,工作人員問他要不要參加技能培訓,薛匪風急著找沈清然,無法參加。


    “請問,這一句話是什麽意思?”薛匪風把沈清然最後那句話又讀了一遍,他知道這裏就是沈清然之前生活的地方,但不知道怎麽找人。


    工作人員眼裏一喜,地點和電話,看來是個記得家長的被拐兒童!


    號碼缺了兩位數,她耐心地和薛匪風解釋,並且和薛匪風一起打了幾十通電話,從00開始一直打到52。


    工作人員有些灰心,這人看起來至少被拐二十年,說不定家長早就換電話和地址了。


    薛匪風倒是一臉鎮定,實際上急出一手汗,沒有這個“直接聯係”沈清然的所謂號碼,他什麽時候能找到人?


    “您好,請問您認識薛匪風嗎?大概是二十年前……”


    “我是他家屬!他在哪!!!”沈清然剛下飛機,差點又原地飛起來!


    薛匪風眼裏終於有了點笑意,“然然,我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  二見家長。


    薛匪風:朕要表現好一點。(沒用哈哈哈哈這回是真拐走人家寶貝兒子)


    在古代天天種田,身體倍兒棒,回到現代體格變差的沈清然:薛匪風你變了你讓我跑二千米離婚吧。


    黑煤窯純屬瞎編,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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