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對他來說,絕對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了。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當初葉家兩兄弟來大荒,就是用這鎮天鼎裝東西的。


    當然,隻是一種簡單的猜測。


    不過,這鎮天鼎的功效,倒是讓他有了一層更深層次的探索。


    他發現,人體同樣是一個充滿無窮奧妙的東西。


    他懷疑,人的紫府可能自帶一片空間。


    就和強者隨時隨地都能打破的虛空是一樣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這麽大的鎮天鼎可以放入他體內的原因。


    武道的奧妙,是無窮無盡的。


    哪怕是當年的王,乃至皇者,他們當年真的就走到了大道盡頭麽?


    沈默看來,倒也未必。


    不過這些,短時間內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


    七百個小瓷瓶,外加一百個大瓷瓶,隻占據了鎮天鼎三分之一的空間。


    也就是說,裏麵還可以容納很多東西。


    他想了一下,還是放了一些衣物在裏麵,外加一些剩餘的珍貴藥材。


    剛好將儲物空間填滿。


    至於外麵,隻剩下兩瓶米酒,是用來解饞的。


    他擰開其中一瓶,倒了一小杯放在桌子上,美美的呷了一口。


    而後,他情不自禁奮筆疾書。


    “來到大荒,已一旬有餘,尚未尋得凝兒,且沒能出人頭地。


    當年真相,仍未完全查清,歸期待定!


    不過拜入了天驕營,想來距離得到皇柳已相去不遠。


    唯一美中不足,老師是個麵癱!”


    沈默合上本子,又是一杯酒下肚,渾身隻覺得暖烘烘的。


    當然,這酒並不是氣功酒,隻是單純的米酒。


    如果論度數,撐死也就在二十度上下。


    這已經是他能釀出最精純的白酒了。


    他站在客房的窗前,抬頭仰望天空。


    腦中的畫麵,一下子勾勒出了他與老楚把酒言歡的場景。


    在人生這條路的風景上,帶給人最深感觸的,往往不是所見過的絕世美景。


    而是,那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瞬間。


    他盯著窗外,借著酒意不住搖頭。


    這裏,終究不如人間美。


    很快,一瓶米酒下肚,沈默滿意的打了個嗝,小心翼翼收起了另一瓶。


    氣功酒,他舍不得平常拿出來喝。


    這米酒他也隻有十瓶,要省著點喝。


    畢竟,釀酒的糧食,在大荒也是很貴的。


    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時分。


    他在房間裏,足足悶了小半天。


    明日,便是他跟隨雲別去越枝城的日子了。


    隨行的,還有顏雄和許輕柔。


    他聽聞,自己是雲別的第七個弟子,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雲別一共有八個弟子。


    除了他、許輕柔和顏雄之外,還有五人沒有見過。


    沈默心下暗暗嘀咕,也不知道這五人好不好相與。


    就在他思索間,門外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沈默趕忙將自己的‘日記’收起來,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蘭公子,你在裏麵嗎?”


    沈默聽出這是顏嫣兒的聲音,於是回應道:“我在,二小姐有何事?”


    顏嫣兒道:“不好了,那個韋小姐,她好像瘋了。”


    “嗯?”


    沈默一臉懵逼,“瘋了?”


    他打開門,便見到顏嫣兒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


    這件事,對顏氏宗族而言,顯然不是一件小事。


    蓋因為此刻韋靜的身份,在他心中還沒有轉變過來。


    在顏嫣兒心中,韋靜還是當初那個韋氏豪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帶我去看看。”


    沈默倒是沒多少慌張,除了自己那五千紅石之外,他根本不在意韋靜的死活。


    他跟隨顏嫣兒一路來到柴房,柴房裏,顏朵兒和顏鵬正緊皺眉頭。


    一旁,是一臉惶恐的蘭二。


    “怎麽回事?”沈默上前詢問蘭二。


    此前,蘭兒是負責看管韋靜的人。


    聽到沈默問話,蘭二當場單膝跪地,“請公子責罰,小人沒能看好她。”


    沈默上前一腳踢在蘭二身上,沒好氣道:“有什麽好罰的,起來說話。”


    蘭二這才鼓起勇氣站起身,捋順了一下思路,快速道:“是這樣的,這女人剛才說要換衣服,讓我出去一下。


    我便信以為真,在門外等候。


    可沒想到,我剛走出去沒一會,她便尖叫起來。


    一邊大喊著有鬼,一邊撕扯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臉抓的血肉模糊。


    我無奈之下,將她打暈了。”


    沈默看向前方,這柴房雖然亂哄哄的,但他畢竟在這兒住過,可以看得出雜亂的痕跡。


    證明這女人剛才,真的在柴房裏掙紮過。


    “蘭公子,這件事可如何是好?這可是韋靜啊,如果韋氏豪族知道了……”


    顏朵兒擔憂的看向沈默。


    沈默則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說過,她現在已經不是韋氏豪族的大小姐了,隻是顏氏宗族的一個小奴隸而已。”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淡淡笑道:“但是話說回來了,奴隸的死活,我們還是要管,至於能不能救回來,就未嚐可知了。”


    “啊?這麽嚴重啊。”顏嫣兒吐了吐舌頭。


    沈默嚴肅道:“這種病,在我們醫師界,被稱作精神疾病,乃是最難治愈的一種病。


    患者的行為習慣,會和以往大相徑庭,脾氣秉性更是難以琢磨。


    而且,很容易輕生。”


    “那怎麽辦?要不把她還給韋氏豪族吧?”顏朵兒提議道。


    老實說,顏氏宗族不缺這一個奴隸,犯不著為了一個韋靜,給自己惹上麻煩。


    沈默聽完,無奈道:“那欠我的五千紅石,誰來還我。”


    顏朵兒聽完,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她拿不出五千紅石,就算拿得出來,也一定會用於壯大家族,哪兒能為這女人贖身。


    “顏鵬,取一盆冷水來。”


    “好嘞!”


    顏鵬立馬答應一聲,而後腳步一頓,回頭納悶道:“不對呀,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快去!”


    顏嫣兒和顏朵兒同時叉腰,異口同聲喝道。


    顏鵬打了個哆嗦,不敢怠慢,匆匆忙忙離去。


    院子裏就有一口深井,很快,顏鵬帶著一桶水走進了屋內。


    “潑醒她!”


    沈默對前方的韋靜努了努嘴。


    顏鵬聽完,一咬牙,將一桶水全部潑在韋靜頭上。


    然後,這貨竟然露出了十分舒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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