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天賦好不如胎投的好。


    沈默從前不信,但現在信了。


    這誰頂得住啊?大家都是半步先天,他還在靠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的往上爬。


    人家卻已經坐著火箭,直接上天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楚天碧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遲疑了一下,道:“其實這些天才,單論天賦未必比你強。


    雖然他們境界比你高,但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妖孽的人。”


    “我就當你是在安慰我吧。”


    沈默無精打采丟下一句,心中又有些惆悵。


    楚天碧收回目光,起身淡淡道:“小子,你知道想要成為強者,最重要的什麽嗎?”


    “實力。”沈默攤了攤手,想也不想道。


    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隻想盡快提升實力。


    雖然剩下的這點時間,他已經沒什麽可能成為先天強者,但至少可以讓自己安心。


    對蘇婉瑜的那份愧疚,也會隨之減輕一些。


    “錯了!”


    楚天碧沉聲道:“要想成為強者,首先要有一顆無畏的強者之心。


    昔年我拜上山門,山上三十多位師兄,沒有一人看好我。


    他們嘲諷我的話,我至今記得一清二楚。”


    “後來呢?你找他們報仇了?”沈默道。


    楚天碧頓了一下,沉聲道:“後來,我成了先天強者,一己之力挑戰他們三十多人。”


    沈默目光一亮,看著楚天碧的眼中,多了一抹讚賞。


    “勇氣可嘉,結果呢,你狠狠出了口惡氣?”


    楚天碧扭捏了一下,搖頭道:“後來,他們聯合師父,毒打了我一頓,把我趕下山了。”


    沈默瞬間目瞪口呆,這碗毒雞湯,來的特麽如此猝不及防。


    楚天碧醞釀了一下言辭,接著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想要成為強者,就要有麵對一切的決心。


    畏懼,隻會讓你畏縮不前!武者,忌諱輕言己不如人!”


    沈默聽著,似乎有些道理。


    楚天碧這貨,雖然沒什麽文化,道理還是懂那麽一籮筐的。


    就好比前幾日,麵對黎天命,楚天碧明知自己不是對手,也敢悍然拔劍!


    “輸!或者死都不丟人,唯有退縮丟人!”楚天碧沉聲道。


    沈默翻了翻眼皮,想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反駁楚天碧。


    從相識到現在,這貨一直給他的印象就是老不正經。


    如今難得正經一次,他也懶得懟了。


    要說害怕,他還不至於,幾個小輩罷了。


    他隻是有些不爽,這些人竟然用這種作弊的手段,這特麽還有公平可言嗎?


    之前蕭關北對他說,世家聯盟還算公平公正,豪門的排名也幾乎準確。


    “公平,嗬嗬……”沈默搖頭冷笑。


    楚天碧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還別太不服氣,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武者的世界更是如此。”


    “罷了。”


    沈默擺擺手,將心中的愁緒盡數掩藏,再度豪情萬千。


    “不就是先天麽?先天高手乃至度劫高手,我也不是沒交手過,也就那回事吧。”


    楚天碧再度猶豫了一下,搓了搓手道:“如果你需要的話,這段時間,我可以陪你切磋,幫你提升一下戰鬥技巧和實力。”


    沈默眼睛一亮,旋即一臉狐疑的看著楚天碧,不敢置信道:“你這麽好心?不會是要錢的吧?”


    楚天碧靦腆一笑,“陪練費,一次五百!”


    “你特麽的!”


    沈默一口悶氣憋在胸口,終於還是妥協了。


    當天晚上,沈默等幾女都睡下,拿出五百塊錢塞給了楚天碧。


    然後,兩人就在院子裏展開了一場龍爭虎鬥。


    當然,其實就是沈默單方麵的挨打。


    盡管楚天碧一再強調,自己隻用普通先天高手的實力和他練習。


    問題是,沈默連普通的先天高手的打不過。


    一晚上的時間,沈默不知挨揍了幾回,直到最後徹底力竭,楚天碧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他。


    按照他的說法,他既然收了錢,就必須要負責,榨幹沈默身上的每一分體力。


    其實換個說法,就是沒揍過癮。


    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楚天碧一見他恢複了一些,便拉著他切磋武藝。


    美其名曰,幫他提升實力,其實就是沒事做了,找個由頭揍沈默。


    幾天時間,沈默幾乎每天都在煉獄模式中度過,可謂是生不如死!


    修整的時間,還要研究驚鴻劍的第八式。


    當然,幾天的切磋下來,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


    實力提升沒提升他不知道,但肯定比從前耐揍了。


    ……


    大概在沈天意離開的一周後。


    深夜,沈家別院。


    沈天鄺和沈一站在沈家祠堂內。


    相比於從前的無話不談,兩人之間仿佛多了一道無形的隔閡,就像兩個陌生人,連話都少了許多。


    自從那一日,沈一揭發沈天鄺殺了沈七之後,二人還是第一次見麵。


    兩人先後對沈家列祖列宗上了一炷香,沈天鄺才終於幽幽開口。


    “大長老,天鄺要是沒記錯,你已在我沈家效力六十七年了!”


    沈一淡淡道:“家主好記性,六十七年不多不少。”


    “這六十七年,天鄺感謝你為沈家所做的一切。”


    沈天鄺說著,轉頭對沈一深深鞠了一躬。


    沈一望著沈天鄺,目光輕輕閃爍了一下,搖頭道:“一入沈家門,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魂!家主客氣了。”


    沈天鄺卻是又深深鞠了一躬,道:“幾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這幾日,我也在時刻在懺悔,七長老他……”


    說到這裏,沈天鄺更咽了。


    沈一聽到這裏,望著沈天鄺,眼裏多了一抹溫和。


    “家主無須自責,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當日的小七,也的確做得過了。”


    不管怎麽說,沈天意不願意留下,沈天鄺還依舊是沈家家主。


    他忠於沈家,也就相當於效忠沈天鄺。


    倘若這件事過後,沈天鄺能認識到從前的錯誤,他當然也願意盡心輔佐沈天鄺。


    “大長老,到現在還怪我嗎?”沈天鄺道。


    沈一遲疑了一下,點頭道:“還有一些,不過家主知錯能改,老夫也願意盡心輔佐你!”


    “那就好,那就好!”


    沈天鄺眼中多了一抹感動,再度鞠了一躬,“那就謝謝大長老了。”


    說罷,沈天鄺抬起頭,誠摯道:“那正好,天鄺現在有一事相求,還望大長老能答應!”


    沈一點點頭,淡笑道:“什麽事?家主盡管說。”


    沈天鄺聽罷,嘴角驀然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天鄺想借你紫府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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