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景宣沒事了就把那不再閃爍著光亮的冰塊取出來,比劃著,心裏越看越是喜歡,景宣心想,要是這冰塊真的能變成一把劍該有多少,那樣這把劍就可以一直跟著自己了。


    景宣這樣想著,忽然靈機一動,雲霧嶺的藏劍閣後麵還有個鐵匠鋪,是平時燒火打鐵煉製兵器的地方,以前景宣聽其他弟子說起過,那裏有個鐵師父,之所叫大家都稱呼他是鐵師父,因為由於他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已經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名字了,大家誰見了他都稱呼為師父,又因為這裏平時也就是個打鐵的鐵匠鋪,所以大家長時間都叫習慣了,便都稱呼他為鐵師父。


    景宣從來沒有見過鐵師父,可是景宣聽人說起過,這鐵師父雖然沉默寡言,可是經他手裏的鐵匠活卻做得十分的漂亮,藏劍閣裏所保存的許多世所罕見的名劍,都經過他一手的打造和修理。景宣心想,這閃爍著亮光的冰塊一點也不融化,若是能讓鐵師父也幫他把這稀奇的冰塊打造成一把劍,那該有多好啊,隻是景宣卻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了,這塊從雪地裏撿來的亮晶晶冰塊,拿過去了,會不會讓鐵師父笑話了。


    景宣為這事情思量了好幾天,這亮晶晶的冰塊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不管怎樣,還是先拿過去讓鐵師父幫忙看看,要是鐵師父笑話就讓他笑話吧,景宣心裏終於拿定了注意,便決定趕快去一趟藏劍閣後麵的鐵匠鋪看看。


    冬天的雪一直下個不停,景宣本來想挑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過去,可是天氣總是陰沉沉的,也不見晴,景宣等不及了,便找了一個沒事的下午,帶著他那晶瑩剔透的冰塊去了鐵匠鋪,景宣來到鐵匠鋪跟前時,卻見鐵匠鋪那裏燦爛的火光灑滿了屋子,雖然此時外麵又是大風又是大雪的,可是越是靠近那鐵匠鋪,景宣越是能感覺到十分的溫暖,那熱氣不停地從鐵匠鋪內散發出來,鐵匠鋪門前的雪還沒落到地上,就已經消散了,隻是門前的地顯得十分的泥濘。


    從鐵匠鋪內還不停地傳出來打鐵的‘咣咣咣’的聲響,還有“嘿呦,嘿呦”的喊叫聲,那是大家都在齊心用力的用鐵錘在敲擊還未成型的燒得滾燙的鐵塊坯子。景宣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他小心翼翼的站在鐵匠鋪外麵,剛才一路過來的時候,雪已經落滿了他的頭發。景宣跟鐵匠鋪裏的人實在是不熟,他也沒想到時間都這個點了,這裏頭還如此的忙活,景宣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卻一直不敢進去。


    景宣張望著裏麵,卻見裏麵的人也看不出誰是鐵師父,景宣正猶豫著,因為天太冷了,景宣的雙手不知不覺被凍的失去了知覺,他手裏拿著的那神奇的冰塊卻掉在了地上,就在冰塊掉在地上的那一刻,那冰塊又閃爍著景宣發現他的時候那燦爛的白色光芒,這亮度太強,竟然刺的景宣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景宣慌忙把那冰塊胡亂撿了起來,又用布包上了,那冰塊才又消失了光芒,此時那鐵匠鋪裏頭卻傳來了聲音說:“那是什麽東西?”


    這聲音傳了出來,剛才還忙得熱火朝天的鐵匠鋪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許多,很多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抬頭望著站在門外的景宣,景宣見鐵匠鋪裏的人都望著自己,他也不知道剛才那話是不是在問自己,便胡亂應承著說:“我是孤行雲的弟子,我叫景宣。”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我是在問你,剛才那閃光的是什麽東西。”


    景宣心想,莫非那聲音真的是在問自己了?景宣還沒回答,鐵匠鋪裏有些弟子就大聲喊著說:“我師父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寶貝,你就說清楚,管你是誰的弟子。”那弟子一說這話,鐵匠鋪頓時都響起了哄笑聲。


    景宣臉色緊張的有些通紅,說:“這是我偶爾從雪地裏見到的,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像是個不會融化的冰塊。”


    蒼老的聲音說:“拿過來,給我看看。”


    景宣聽到了這聲音,卻還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卻又有弟子粗魯的說:“我師父讓你拿給他老人家看看呢,你還楞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進來,磨磨蹭蹭的。”


    景宣連忙哦哦哦了幾聲,踏進了鐵匠鋪裏,剛一進鐵匠鋪,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剛才還冰冷的身子,現在竟然被這股熱氣吹得有些出汗了,景宣忍不住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才覺得身體適應了這裏的環境。


    鐵匠鋪裏的弟子都麵帶笑容看著景宣,有人還給景宣打聲招呼,景宣也笑嗬嗬的對那些弟子點頭哈腰的,隻是還是找不見那剛才說話的人,景宣正想再問一下人,卻聽見屋裏的一個偏僻的角落那裏傳來了聲音說:“拿過來這裏,我看看。”


    剛才那裏有人一直不停地用鐵錘在打鐵,景宣並沒有在意那裏,現在那人終於停下了手裏的活,那人看起來身材魁梧,臉色通紅,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打鐵的原因,他卻駝著背,現在正兩眼炯炯有神的望著景宣這裏。


    有一旁的弟子說:“師父喊你呢,還不快過去,還楞在這裏。”周圍又是一陣哄笑,景宣這才摸清了說話那人的地方,這屋子裏雖然比外麵暖和許多,可是物品擺放的卻十分的雜亂,景宣從一進門就有種搞不清方向的感覺。景宣心想,既然這些弟子都喊那人是師父,那他必然就是傳說中的鐵師父無疑了。


    景宣朝著鐵師父走去,他麵帶微笑,本想給鐵師父一個好的印象,可是景宣越忽然覺得,那鐵師父的眼睛似乎並沒有看他,卻是一直盯著他手裏捧著的那塊布抱著的冰塊,景宣來到了鐵師父麵前,這才看清鐵師父的容貌,鐵師父臉皮褶皺在一起,剛才遠遠地看似乎十分精神的在打鐵,可是此時離得近看了,卻覺得他的麵容實在是憔悴的很了。


    鐵師父蒼老的聲音說:“把你手裏的東西給我看看。”


    景宣連忙雙手捧著,把那神奇的冰塊遞到了鐵師父手裏,鐵師父接過了景宣遞過來的冰塊,慢慢地解開了裹著的布,然後仔仔細細的盯著那冰塊,從一頭到另一頭慢慢地一點一點的看著,十分的認真,鐵師父邊看,便問:“我聽你剛才好像說,你這東西是從雪地裏撿到的?”


    景宣便大概把那天他在雲霧嶺的山上撿到這神奇的冰塊的事情告訴了鐵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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