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家人跟隨船隊一同進入印度洋的同時,朝廷在軍事方麵正發布了新的政策。


    在皇帝的要求下,總都督府推出了一項新的征兵法案,為了讓全國各地的不同民族能夠一同為朝廷效力,將在朝鮮、日本、越南、緬甸等地征募士兵,組建新軍,新軍按地域進行編製,組建朝鮮旅、日本旅、越南旅與緬甸旅。


    之所以會想要組建外族人為主的新軍,還是主要因為蘇言的惡趣味——眼下東方平定,日本陷入內亂,重心除了正在開發和擴張的南洋以外,便是那遙遠的西方大陸了。


    他很想讓以漢人為主的夏軍,率領各族軍隊組成的仆從軍一同攻打歐洲的那幫洋鬼子,讓洋人們再次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上帝之鞭。


    前兩次上帝之鞭在蘇言看來並不能算是合格的,匈人王阿提拉在沙隆會戰被擊敗,西征被迫結束,又在不久之後死於新婚之夜,而第二次“黃禍”的蒙古人因為爭奪汗位而將西征軍撤回,隻能飲馬多瑙河,最後又被馬穆魯克擊敗。


    兩次上帝之鞭都沒能真正打到西歐,這讓蘇言很不認可,他就想親自挑起一場新的上帝之鞭,讓歐洲人看看來自東方帝國的威勢,如果能夠順便反向逼迫他們簽訂不平等條約的話……那也是最好不過的了。


    言歸正傳,在蘇言的授意下,總都督府便頒布了這一新的征兵法案,新的法案中征募的外族士兵的待遇雖然比不上漢人士兵,但對於普遍貧困的外族平民來說也算是豐厚的條件了。


    因此,在征兵法案開放後,設置在這些地區的征兵點一時間門庭若市,許多平民爭先恐後的前去報名,希望能夠加入新軍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新軍的名字中帶旅,其編製也的確是普通的步兵旅,即一旅擁有步兵9840人。


    在朝鮮,朝鮮的確名義上還是夏朝的征東行省,朝廷在結束了與德川幕府的戰爭後並沒有取締征東行省,就好似遺忘了一般繼續維持著征東行省的存在,這也導致朝廷能夠名正言順的在朝鮮征兵。


    朝鮮王國首都漢城,國王李淏聽著手下大臣們的匯報,麵沉如水,心中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而在他麵前的大臣還在不停地抱怨道:“殿下,朝鮮雖然是朝廷名義上的征東行省,但歸根結底也隻是屬國而已,天下哪有宗主國在屬國征兵的道理?要是繼續放任宗主國在國內征兵,隻怕我朝鮮百姓都會人心思變啊!”


    “一派胡言!”李淏聽到大臣後麵這句話,臉上的平靜終於維持不住了,他心中微驚,猛地拍在桌麵上,大聲嗬斥道。


    但隨後,他就因為這猛烈的動作而劇烈咳嗽起來,驚得身旁的近侍連忙上前,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為他順氣。


    大臣被國王這樣一嗬斥,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實際上他的一張老臉並沒有露出分毫畏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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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完氣後,李淏深吸一口氣,向大臣反問道。“大夏待我朝鮮如慈父待孝子一般,皇帝陛下更是對我朝鮮有再造之恩,隻不過征募一些朝鮮子弟參軍作戰,又有什麽壞處呢?”


    話落,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更何況,朝鮮是朝廷的征東行省,朝鮮子弟接受朝廷的征召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寡人想要阻止,也是無能為力的。”


    “殿下,不論如何,放任朝廷在朝鮮繼續征兵,很有可能給軍心民心造成沉重的打擊——百姓若是對大夏充滿向往,移民到大夏境內居住,長此以往,於我朝鮮國本有害!”大臣繼續勸說道。


    李淏點了點頭,他心裏跟明鏡似的,雖然大臣的話字字都聽著像是在為了朝鮮這個國家而著想,但他非常清楚,這些兩班貴族就是擔心底下的百姓都跑光了,沒人再種田織布讓他們揮霍享受,所以才會如此充滿恐懼,極力想要阻止朝鮮百姓移民夏朝。


    在這之前,他就聽聞多起來自北方的流言,說有許多朝鮮移民在沒有得到官府允許的情況下渡過鴨綠江時遭到北方朝鮮官兵的屠殺,鮮血幾乎染紅了鴨綠江的江水,他在聽說了這件事以後盛怒之下派人前去調查,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子虛烏有的謠言。


    李淏清楚,這恐怕不是謠言,朝鮮國內的官僚勢力龐大,大到已經能夠蒙蔽聖聽了,而後麵也證實了他的想法,這件事直到後麵夏朝方麵告知他,他才終於知道,最後也隻能懲戒幾個被推出來背鍋的替罪羊來平息自己的怒火,而對官僚勢力無能為力。


    說來也是慚愧,他和官僚勢力鬥爭了這麽多年,卻還是無法改變現狀,隻能重用西人打壓南人,勉強維持政局的平衡。


    不過,李淏的命運也早已因為蘇言這個蝴蝶煽動的翅膀所改變,在原本的曆史上,他在1659年就應該逝世,但在這個世界線裏,他一直活到了今年,不過年近半百的他身體愈發的虛弱,這幾個晚上他時不時就會夢見被他下令淩遲處死的金自點提劍入宮,這讓他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身體的健康也因此大打折扣。


    雖然李淏明白大臣們相較於關心這個國家更關心自己的利益,但他並沒有拆穿對方,而是隨後說道:“寡人會向朝廷啟奏的,你們就先回去吧。”


    那大臣聽了李淏的回答,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便向國王告退,離開了宮殿。


    李淏不知道的是,他朝中的大臣們因為李淏太過親近夏朝以及極力想要打壓他們的舉動早已心生不滿,除了被國王重用的西人外,其他勢力的大臣們都開始密謀反對李淏,其中南人更是接近世子李棩,成功說服世子支持他們的主張。


    此時的朝鮮國內主要分為兩個大勢力,一個是以宋時烈為首的西人黨,一個是以許穆等人為首的南人黨,西人黨在得到李淏的重用下成為國內的主要大黨,而南人黨一直遭到打壓,陷入弱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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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黨雖然都不反對夏朝將朝鮮設為征東行省,但他們都反對國內百姓向外移民,因此在北方的官軍屠殺渡江移民時,他們會合力將這件事壓下來而不讓國王知道,直到夏朝方麵通知給國王為止。


    西人黨的主張較為溫和,他們希望維持現狀,允許朝鮮繼續成為夏朝的征東行省,由國王擔任朝鮮的最高統治者,夏朝隻擁有駐軍權和調兵權等軍事方麵的權力,平時不幹涉政事,但要限製朝鮮人向外移民,這當然需要與夏朝進行談判。


    相比之下,南人黨更加極端,他們的主張是取締征東行省,讓朝鮮恢複之前擁有高度獨立性的附屬國,並讓夏朝撤軍,使朝鮮人能夠自己處理朝鮮國內的政務。


    為了實現自己的主張,也是逆轉一直遭到打壓的境地,南人黨開始密謀除掉李淏,扶持支持他們的世子李棩繼位,夏軍在朝鮮征兵的舉動無疑成為加速南人黨動手的催化劑。


    在武安十五年的正月,身體虛弱的朝鮮國君李淏帶領世子和群臣向江寧城所在的方向遙相祭拜,完成了每年一度的儀式,數日後,李淏的病情突然加重,幾乎嚴重到臥床不起,口不能言,宮中禦醫慌忙前去為其診斷,世子李棩也順理成章代為行駛國君權力。


    李棩先是向夏朝匯報李淏病重臥床的消息,他沒有明目張膽的重用南人黨,而是要求禦醫盡全力診斷父親,但盡管禦醫全力想要挽救李淏的生命,在病情加重的數日後,李淏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撒手人寰,升遐於昌德宮大造殿。


    李淏病逝後,朝鮮方麵第一時間匯報給江寧城,並開始為逝世的君王準備葬禮,同時開始籌劃世子李棩的登基大典。


    當消息傳至江寧城後,蘇言聽著這位在原曆史上立誌想要光複明朝,本時間線又忠於夏朝的朝鮮國君病逝的消息後,沉默無言,良久後,他才下令派遣使臣前往朝鮮進行悼念。


    同時,夏朝方麵也賜予李淏“孝宗”的廟號,賜諡“忠宣”,按照傳統,冊封為其世子李棩為新任朝鮮國王。


    而在朝鮮國內,國君病逝的消息很快傳開,朝鮮舉國哀悼,朝鮮旅的征兵工作也隨之被迫中斷,經過七日的守靈後,世子在百官的擁護下繼任,尊李淏國王諡號為宣文章武神聖顯仁大王,葬於驪州寧陵。


    不過,新任國君李棩很快就按捺不住,開始向西人黨動手,朝中圍繞仁祖遺孀慈懿大王大妃趙氏的喪服服製問題發生了禮訟。


    由於朝鮮王室禮法《國朝五禮儀》缺乏針對類似情況的規定,宋時烈為首的西人黨便依據《儀禮》等“古製”,主張將孝宗按庶子繼後來處理,大王大妃行期年服。


    以許穆、尹鑴、尹善道為首的南人黨則表示反對,認為應將孝宗視為嫡長子,大妃行齊衰三年喪,其中尹善道上疏言辭尤其激烈,居然上升到“天地之尊卑、宗社之存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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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被西人黨視為南人黨要對他們發起的挑戰,開始集中火力猛烈抨擊尹善道,並向國王施壓,想要逼迫國王屈服,但李棩在登基前就是南人黨的支持者,他如何會屈服於西人黨,他堅定地站在南人黨一邊,支持南人黨與西人黨在朝堂上對噴。


    兩黨之間的衝突愈演愈烈,幾乎在朝堂上演變成全武行,雖然南人黨有國王的鼎力支持,但奈何西人黨勢大,雙方最終打了個兩敗俱傷,國王隻能對雙方各打三十大板,從而結束了這場鬥爭。


    從這件事以後,李棩就更加堅定要打壓西人黨的決心,恰逢此時夏使入朝祭奠孝宗國王,在李棩的示意下,朝鮮方在招待夏使的時候故意顯得怠慢,這果然引起了夏使的強烈不滿,在回國後,使者向蘇言匯報了朝鮮方的怠慢之舉。


    這便讓蘇言略微不滿,他下令責備朝鮮方,要求其懲戒怠慢招待的官員,並進行改正。


    李棩等人就等著這個機會,在皇帝的旨意送達後,李棩借題發揮,將其怪罪到西人黨頭上,西人黨雖然極力為自己辯解,但最終還是有多人被李棩治罪,黨魁宋時烈更是因為管教不嚴而被罰俸,西人黨在朝中的威望和勢力隨之受損。


    除了故意怠慢夏使,想要借朝廷之手打壓西人黨外,李棩也刻意阻攔朝鮮旅的征兵工作,在他的授意下,南人黨故意驅趕那些想要去報名的平民,並根據移民的亂象頒布了更加嚴格的政策,即百姓不得擅自離開戶籍地,擅自離開者沒收家產,充為奴隸。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不僅征兵的效率降低,各地百姓也不再敢移民了,著實起到了效果,但好景不長,皇帝在朝鮮境內可是擁有眾多耳目的,很快,蘇言就從錦衣衛那裏得知了朝鮮國君的小動作,這讓他心中對這個新國王更加不滿。


    他不在意李棩在國內搞什麽黨爭,因為這不關他的事,但要是故意阻撓他的征兵工作,那就是在找死了,但蘇言並沒有直接動手,他隻是派遣使者前往朝鮮責備李棩,嗬斥他不要再動什麽小心思,不然觸怒了天子,即便他是朝鮮國王也沒有什麽用。


    夏使當著朝鮮百官的麵言辭嚴厲地將朝鮮國王訓斥了一頓,讓李棩顏麵盡失,他心中對夏朝也隨之怨恨起來,心中升起了反抗夏朝,將朝鮮從夏朝的壓迫下獨立出來的念頭。


    隨後,李棩便將他信賴的許穆、尹鑴、尹善道等南人召入宮中,向他們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李棩充滿怨恨地說道:“夏人欺我太甚,我朝鮮怎能世代屈於人下,寡人定要將夏人驅趕出朝鮮,使朝鮮獨立自主,結束向中原朝廷稱臣的曆史!”


    許穆等人雖然主張取締征東行省,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要與夏朝為敵,聽了國王的一番話後,幾人頓時神色大變,連忙勸阻起來,想要勸說李棩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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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君臣密談之時,門外一道人影忽的閃過,沒過多久,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從朝鮮王宮內飛出,朝著南方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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