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汗國的地形主要以北部的丘陵地帶和西部、南部的平原組成。


    如此平坦的地勢反而加快了夏軍的推進速度,在第六鎮與鮮卑利亞都護府的騎兵旅的聯合夾擊下,哈薩克軍隊節節敗退,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大玉茲可汗極力想要抵抗,但他的軍隊並沒有得到沙俄的資助,軍隊大部分還處於冷兵器作戰的狀態,如何能夠麵對全員裝配先進步槍的夏軍。


    在第六鎮的凶猛火力打擊之下,大玉茲軍隊幾乎是一觸即潰,在漫天的炮火中,大玉茲軍中的哈薩克人及各族戰士尖叫著四散而逃,幾乎被嚇破了膽。


    隻用了不到半個月時間,第六鎮便擊潰了大玉茲可汗所能召集的大部分軍隊,攻陷大玉茲的首都阿拉木圖,活捉大玉茲可汗及其一幹王室成員。


    在大玉茲可汗被俘以後,隨同第六鎮參戰的噶爾丹和準噶爾部幸存者憤怒地撲了上去,對著大玉茲可汗拳打腳踢,如果不是周圍的漢人士兵及時攔住了他們,盛怒之下的噶爾丹很有可能拔出佩刀,將大玉茲可汗當場斬首。


    隨著大玉茲被夏軍消滅,一直被夏軍騎兵困擾的中玉茲可汗也終於感受到了滅亡前的恐懼,他隻能收縮兵力,意圖固守卡拉於達和首都阿斯塔納,然而哈薩克汗國境內生活的其他族群並不準備與這條即將沉沒的爛船一塊赴死,欽察、乃曼、克列、阿爾根等部族紛紛派出使者聯絡夏軍,想要搭上夏朝的這條線,換一個新主人。


    對於這些主動前來聯係的部族,夏軍對他們表現出歡迎的態度,黔國公沐天波將他曾經在雲南用過的那一套用在了這些部族頭上,通過畫餅的形式讓這些遊牧部族紛紛選擇站在夏軍這一邊。


    在沐天波的努力畫餅下,在夏軍平定大玉茲繼續西征後,這些部族皆主動起兵響應,向夏軍提供向導和騎兵,配合夏軍攻打中玉茲,中玉茲可汗眼見那些部族居然背叛了自己投靠夏軍,頓時嚇得不敢繼續固守首都。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中玉茲可汗還是決定向西撤退,與小玉茲可汗聯合抵抗,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哈薩克軍隊在阿斯塔納城內搜刮了一番後,攜帶大量的財富和糧食踏上西遷的路途。


    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和現有的一切,中玉茲可汗也顧不上他的可汗之位了,他選擇向小玉茲可汗臣服,自去可汗之號,尊小玉茲可汗為新的哈薩克汗國汗王。


    自此,分裂數十年的哈薩克汗國終於再次回歸一統,但這隻是權宜之計,小玉茲並沒有在汗國內部占據主導地位,他的汗王地位仍然搖搖欲墜,如果沒有夏軍的威脅,內戰肯定會再次爆發。


    不過,夏軍來勢洶洶,他們有沒有機會再爆發內戰也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中玉茲西遷後,夏軍騎兵順勢攻陷了阿斯塔納城,夏軍騎兵高舉戰旗,昂首挺胸地進入這座古老的城市,城內的居民並沒有跟隨西遷,他們用帶著恐懼的眼神透過門窗的縫隙打量著外麵入城的異族騎兵,一些男人已經握緊了武器,一旦這些異族侵略者想要破門而入傷害自己的家人,他們就會奮起反擊。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些自稱為夏的軍隊並沒有屠城掠奪的打算,夏軍在入城以後便開始對城市進行戒嚴,施行嚴格的軍事管製,並第一時間占領了阿斯塔納的王宮,不過王宮內的金銀珠寶幾乎都被搜刮一空,等他們進入王宮時,裏麵已然空空如也。


    在占領阿斯塔納以後,夏軍並沒有急著繼續西進,而是在占領區內推行新的統治,安撫民心,恢複秩序,他們聘用那些沒有跟隨西遷的官僚,以官僚來作為話事人間接對居民施行統治,同時嚴厲打擊犯罪,讓治安迅速恢複。


    夏軍在哈薩克汗國的軍事行動很快傳開,讓中亞各國紛紛開始擔憂起來,擔心夏軍若是占領了哈薩克,下一


    步會不會將他們作為擴張的目標。


    此時的中亞還算穩定,哈薩克汗國以南有兩個汗國,其中布哈拉汗國與夏朝的安西布政使司接壤,希瓦汗國則位於布哈拉汗國西部,茲臨裏海,兩國之間長期處於敵對狀態。


    而在兩個汗國的南部,是強盛一時的波斯薩非王朝(又稱薩法維帝國),但此時已即將進入衰弱期,無力理會來自北部的威脅。


    為了自保,布哈拉汗國主動派遣使者向夏朝朝貢,表示願意成為夏朝的藩屬國,但希瓦汗國仍然在觀望,希瓦汗王阿布哈齊為了不讓哈薩克人這麽快就垮台,也暗中派遣軍隊,以雇傭兵的名義與哈薩克人一同戰鬥。


    同時,他也派遣使者南下薩非王朝首都伊斯法罕,希望能夠勸說波斯沙阿阿拔斯二世重視來自北方的威脅,為哈薩克人提供援助。


    然而,阿拔斯二世雖然聽說過東方帝國的崛起和擴張的事跡,但他似乎並不擔心夏軍會打到波斯邊境,他是這樣對希瓦使者說的:


    「自從九百多年前的怛羅斯之戰後,中國人的軍隊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這裏過,從那以後沒有,今天就更不可能有了,漫長的距離會讓中國人的皇帝打消與我們開戰的念頭的。」


    見阿拔斯二世如此盲目樂觀,希瓦使者也隻好無奈地離開,但他並沒有直接回到國內,而是改道前往西方,想要向強大的奧斯曼帝國求援。


    阿拔斯二世得知希瓦使者的去向後,不屑的冷笑幾聲,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看著那些冷豔美麗的波斯舞女,臉上露出了享樂的笑容。


    時間很快來到武安十三年,在夏軍的猛攻下,遷往哈薩克西部的哈薩克軍隊仍然節節敗退,他們即便裝備了大量的俄製武器,但仍然無法敵過作戰經驗豐富的夏軍。


    在隆隆槍炮聲中,哈薩克軍隊狼狽得丟棄了他們的臨時首都阿克糾賓,逃往位於烏拉爾河下遊入海口的阿特勞,他們向河對岸的俄軍求援,請求俄軍參戰。


    但俄軍沒有接到來自莫斯科的命令,又擔心會給夏軍跨過烏拉爾河的借口,無情地選擇了無視。


    武安十三年二月初,夏軍兵臨阿特勞城下,沐天波沒有親自參戰,負責圍攻的第六鎮第一旅和第二旅知道河對岸的俄軍正在觀戰,為了向俄軍炫耀武力,也是為了震懾對方。


    第一旅旅帥隨即下令集結所有火炮,對準阿特勞的城牆發起猛烈炮擊,在那震耳欲聾的炮聲中,阿特勞城低矮的城牆接連倒塌,哈薩克軍隊在城內尖叫著四散而逃,或是跪倒在地,向他們信奉的神靈大聲祈禱著,希望神靈能夠現身拯救他們於水火。


    但神靈注定不會插手人間的血腥,一直到軍中的火炮炮管發燙無法繼續射擊時,負責指揮的旅帥才終於下令停止炮擊。


    這時的阿特勞城牆已經多處倒塌,城中的許多建築也被炮擊波及,整個城市滿目瘡痍,城牆周圍和街道上布滿死屍,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隨即,第一旅旅帥下令展開攻城,兩個旅的線列步兵便在軍鼓聲中挺起步槍,從多個方向向城市推進,城中的哈薩克軍隊已然無力抵抗,僅有少數人還在堅持向夏軍射箭開火,這零零星星的抵抗就如蜉蝣撼樹般,毫無作用。


    烏拉爾河對麵的俄軍已經看傻了,他們震驚於夏軍的炮擊,雖然俄軍軍中也同樣有火炮,但此時對火炮的運用還沒有點亮「火力覆蓋」的戰術,沒辦法獲得和夏朝一樣的戰果。


    有了火炮的提前火力覆蓋,阿特勞城內的守軍的抵抗戰意已然跌至穀底,在夏軍緩緩進入城市後,隻聽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槍聲,最後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夏軍就拿下了這座城市。


    等夏軍攻入城市中心的建築時,哈薩克汗王已經自殺身亡,曾經的中玉茲可汗帶著剩下的戰士向團


    團包圍住他們的夏軍投降,哈薩克汗國就此覆滅。


    隨著哈薩克汗國覆滅的消息傳開,當即在中亞地區和東歐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俄羅斯沙皇阿列克謝二世聽說了這件事以後,他苦澀地對著自己的寵臣這樣說道:「哈薩克人這最後一道屏障被夏人消滅了,從此以後,我們從南到北都要直麵夏人的威脅了。」


    布哈拉汗國和希瓦汗國在聽聞了哈薩克汗國覆滅的消息後,反應出奇的一致,他們都擔心夏軍下一步會向南進攻,但布哈拉汗國的恐懼沒有那麽重,因為他們已經派出了使團向夏朝臣服,夏軍目前為止似乎都沒有打過屬國的先例。


    而希瓦汗國更加恐懼,畢竟他們直接派出了軍隊以另一種形式幫助哈薩克人與夏軍交戰,其國王連忙派出王子南下伊斯法罕,再三向阿拔斯二世說明夏軍的威脅,請求成為阿拔斯二世的保護國。


    阿拔斯二世見希瓦汗國的王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態度誠懇,也意識到了事情和他想象中的可能有些不同,但他仍然堅信夏朝不會繼續西進,因此他同意了希瓦汗國的請求,宣布成為希瓦汗國的保護國。


    之餘,波斯軍隊也開始向北集結,在希瓦國王的允許下部分波斯軍隊開入希瓦汗國國境,防備來自北方的威脅,另外一部分則是部署在與布哈拉汗國的邊境,令後者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希瓦汗國曾經援助哈薩克人的行為與薩法維帝國的軍事行動沒有逃過夏軍的眼,但黔國公沐天波現在的重心是消化占領的哈薩克汗國,在哈薩克汗國設立有效的行政機構,因此他並沒有開戰的準備。


    而且,東歐各國的使團也抵達了哈薩克地區,他們驚訝於夏朝的勢力已經拓展到了這裏,向當地的夏軍高層表明了來意,沐天波友善地接見了他們,並分出一部分軍隊,將使團向東護送。


    當來自西方的戰報傳至江寧城時,已經是三個多月以後了,朝廷也隨即為西部的大捷而開始組織慶祝活動,但包括蘇言在內的一些大臣們在歡喜之餘,也發現了隱藏在捷報底下的一個巨大的隱患。


    那便是通信不便的問題。


    現在的大夏已經是一個幅員遼闊的龐大帝國,西起烏拉爾河,冬至庫頁島,北起北冰洋,南至占婆,都在大夏的版圖之內,這還是沒有算那些海外屬地的。


    從邊陲之地快馬日夜星馳,跑死數匹快馬都需要至少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將消息送到京師,現在還好,若是有朝一日邊陲爆發戰事,或是出現了叛亂,等消息送到京師,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在沒有朝廷旨意的情況下,各地的駐軍隻能便宜行事,若是遇到膽子大有責任心的還好,或許在朝廷旨意下達前就自行解決了叛亂,可若是遇到那種屍位素餐的,那可就白白給了叛軍幾個月的發育時間。


    這種問題除非是研發出了能夠千裏之外通信的電報,否則目前來說都算是無解的。


    而且蘇言也知道現在的這種擴張速度是畸形的,雖然能夠憑借係統的幫助迅速擴張起來,但是等他死亡以後,沒有了係統的約束,中亞甚至更遠的地方很有可能會出現叛亂,那還是守不住。


    為此,唐朝的都護府製度再次派上了用場,唐朝在西域設立的都護府一直都在扮演著維持大唐在這裏的統治權的角色,哪怕是在安史之亂以後,都護府與內地的聯係被吐蕃切斷,也仍然在堅守抵抗,一直到徹底被消滅為止。


    蘇言便準備在中亞設置都護府進行長期統治,即便等他去世以後,都護府強大的軍事實力也仍然能彈壓地方的反抗勢力,而不至於令夏朝在中亞的統治崩盤。


    因此,他下令以哈薩克汗國的領土設置濛池都護府,以阿斯塔納作為都護府駐地,任命黔國公沐天波為第一任濛池都護,允便


    宜行事之權,將第六鎮作為濛池都護的長期駐軍。


    同時,考慮到有歐洲國家的使團來使,他也下令在阿斯塔納設置一個專門招待西方使團的西鴻臚寺,這樣西方使團就不必跋山涉水前往江寧城,白白在路上浪費大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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