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延平郡王府內,鄭經委屈巴巴地看著得到消息匆匆從宮內出來的董氏,他本想找自己的娘親求安慰,可誰曾想到,董氏一回來二話不說,居然直接上前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逆子,真是氣死為娘了!」


    董酉姑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她當時還在坤寧宮內和皇後嘮著家長,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兒子被皇帝趕出宮,還被訓斥了一通,懵逼之下匆匆告辭返回府中。


    就在即將出宮的時候,她才終於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聽到是因為鄭經數月前的混賬行為,她才盛怒之下一回到家就直接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挨了一巴掌的鄭經可憐巴巴地捂著自己的臉,委屈地說道:「娘,孩兒已經知錯了,姨夫也已經處罰孩兒了,您就不要再打我了。」


    董氏哪裏肯聽,她又命人尋來藤條,將鄭經一陣鞭撻,抽得後者發出堪比殺豬的鬼哭狼嚎,一直到她將心中的怒氣宣泄完之後,她才氣喘籲籲地坐在椅子上,瞪著嗷嗷喊疼的兒子。


    「別叫了。」被鄭經喊得煩的董氏厲聲喝道,她話音落下,鄭經瞬間閉上了嘴巴。安靜如雞,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那個出言譏諷你的人叫什麽?」董氏冷著臉問道。


    「娘?」鄭經疑惑不解,不知道她問這個要幹什麽。


    看著兒子那不解的模樣,董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憤憤道:「你不管再怎麽頑劣,都是延平郡王之子,當今皇帝的侄子,若是被人出言譏諷而不還擊,豈不是讓外人嘲笑我鄭家無人?」


    聽到董氏想要去報複那人,鄭經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喊道:「娘!不可啊!那人可是羽林都的哨官,你若是去報複了他,豈不是讓姨夫以為我們鄭家權勢滔天,已經能夠插手禁軍了?到時候倒黴的可不僅僅是孩兒,連姨母的地位也會受到影響的!」


    「那你說該如何?」董氏不耐煩地問道,她本就是護子的性格,又有很強的控製欲,怎麽能忍受外人欺辱自己的兒子。


    「孩,孩兒也不知……」鄭經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但很快,他又扯起嗓子,喊道:「娘,不管怎麽說,你都不能出手!」


    話落,鄭經表情認真地又連忙補了一句:「孩兒要用自己的方式討回這個場子!」


    看著鄭經那認真的小表情,董氏遲疑了一會,才緩緩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依你的。」


    鄭經的方式還能是什麽?


    無非就是發揮他紈絝子弟的特性,拉上其他玩得好的官宦子弟,帶上各自的家奴在城內埋伏起來,等那黃飛揚巡邏的時候衝上去將他揍一頓罷了。


    此時的蘇言並不知道郡王府內發生了什麽,來到坤寧宮的他本以為會遭到皇後的盤問,可誰曾想到,皇後表情平淡,似乎並不知道侄子的事情,這頓時讓蘇言有些忐忑起來。


    一直到臨近飯點,蘇言才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皇後,你怎麽不問問我錦舍的事情?」


    夫妻之間,蘇言也懶得用「朕」這個官方的自稱了。


    「有什麽好問的?」皇後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她手裏拿著刺繡,手法嫻熟地在上麵繡著花紋,道:「你如何做自然有你的理由,我又為何要問?」


    「呃……」


    蘇言撓了撓頭,隨後湊到了皇後身邊,將她攬在懷裏,笑著說道:「我還以為皇後會和我置氣呢。」


    「陛下多慮了。」皇後將刺繡放下,轉過頭看著蘇言,認真道:「臣妾聽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此事本就因為錦舍性情頑劣,居然敢當街調戲民女,陛下代臣妾管教他,臣妾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與陛下置氣呢?」


    說完,她頓了頓


    ,道:「隻是臣妾的嫂子向來護子,臣妾擔心她會護子心切,傷害了忠義之士。」


    「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蘇言笑著說道:「隻是我下午剛罵了錦舍,不方便去郡王府,隻能托皇後代我去郡王府開導一下嫂子了。」


    「哼。」


    鄭皇後輕哼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


    蘇言見狀,直接抱著她對著臉親了一口,笑道:「皇後真是我的賢內助,能夠迎娶皇後,真是我最大的福氣。」


    「那你還經常去那些美人的寢宮?」鄭皇後瞥了他一眼,問道。


    她可不是什麽大度的女人,能夠毫無怨言的容忍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搶去,即便在嫁給他以後,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去了,我今晚就留在坤寧宮內陪著我的賢妻……」蘇言舔著臉,說道。


    「今晚怕是不行。」鄭皇後卻是一副思考的神色,道:「臣妾今晚就要出宮去郡王府,回來的時候又會太晚,應該會留宿郡王府罷。」


    蘇言麵露不舍,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隻能等明晚了,明晚我一定好好犒勞一番皇後。」


    鄭皇後愣了幾秒才理解他說的犒勞是什麽意思,她輕輕用頭撞了一下蘇言的額頭,笑罵了一句老不羞的,夫妻倆隨後一直抱在一起,蘇言就一直看著鄭皇後在忙著刺繡,一直等到她繡出了大致的形狀,才忍不住問道:


    「刺繡不是有尚功局的人在做麽,你為何要自己動手?一不小心還會傷著自己。」


    「若是什麽事都交給下麵的人去做,那臣妾在這深宮中真的要無聊死了。」皇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蘇言的詢問,「而且,這是做給唯澤的的荷包,臣妾身為生母,理應親力親為。」


    蘇言點了點頭,便沒有繼續詢問下去,隻是誇讚道:「皇後真是心靈手巧,自認識到現在,皇後送與我的荷包,我還一直保留到現在呢。」


    二人不知道的是,站在殿內角落的史官看著二人的交談,默默在起居注上寫道:


    「三年正月十五酉時,上於坤寧宮曰:皇後賢惠,朕娶其妻,為朕之福。」


    ……


    皇後沒有留在宮裏用膳,她先派女官前去郡王府宣布皇後今晚駕臨,隨後才收拾行李,輕裝離開宮城,新朝建立初期暫時還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因此沒人去計較皇後臨時出宮。


    至於蘇言……既然坤寧宮沒人了,他就直接跑其他美人的寢宮去了,多造幾個小人,免得那幫言官隔三差五上奏請求蘇言以國本為重,多生子嗣。


    當天晚上,蘇言躺在某個宮殿內柔軟的大床上,摟著精疲力盡沉沉睡去的美人,心中暗自感歎:


    「當皇帝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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