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的勇猛出乎了滿人的意料,隨著小北門被攻破,防守此地的鑲虹旗雖然竭力防守,但還是在夏軍的不斷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鎮北門也在夏軍的狂轟濫炸之下,被轟塌了一道城牆。


    隨後,夏軍展開全麵進攻,在蘇辭的命令下,激昂的進攻號角在夏軍軍陣後方響起,朱雀左旅的俄羅斯衛戍軍們在隨風飄揚的戰旗的引領下。頂著城牆上的清軍們的遠程火力向那道坍塌的城牆缺口衝去。


    俄羅斯衛戍軍士兵基本都是身材壯碩的大漢,他們身著多層重甲,防禦力極高,除非是火銃射出的彈丸,否則一般箭矢是無法穿透甲胄的防禦的。


    因此,城牆上的清兵很快就發現他們射出的箭矢叮叮當當的落在夏軍士卒的身上,卻很少能夠直接造成傷害,隻有少數倒黴蛋被箭矢射中沒有盔甲防護的麵門才會因此陣亡。


    頂著清軍的遠程火力,下軍不足,很快就來到了到塌的城牆缺口,清軍已經在城牆缺口後麵布下了防線,眼見夏軍正在攀爬廢墟,他們連忙以鳥銃手在前,向攀爬的夏軍射擊。


    隨著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過後,前麵的夏軍悉數中彈倒地,但他們不為所動,後麵的士兵跨過前麵的戰友的屍體,繼續向前攀爬,清軍射出一輪後連忙撤下,以刀盾手與長矛手在前,主動向俄羅斯衛戍軍發起進攻。


    夏軍毫不畏懼,也揮舞著戰斧上前迎戰,雙方隨即陷入鏖戰之中,鎮守鎮北門的滿洲兵雖然戰意並不高昂,但他們終究還是曆經百戰的精銳重步兵,一時間與夏軍殺得有來有回,然而即便他們身著三層重甲,夏軍手中的雙手戰斧依舊能夠無視他們的甲胄,強行將他們開膛破肚。


    混戰中,不時有滿洲步兵被夏軍士兵手中的戰斧劈碎甲胄,連帶著甲胄底下的血肉之軀也一同劈開,由此可見那戰斧的威力有多麽的駭人。


    相比之下,滿洲步兵手中的長刃戰刀與長矛並不能有效的破甲,通常他們揮出的武器在命中敵人的甲胄後,直接就被上麵的鐵片彈開,隻能產生一朵火花,留下一道劃痕。


    而夏軍的戰斧在劈下後,不論是砍在哪裏,都能輕而易舉的破開他們身上三層重甲的防禦,在戰鬥中,滿洲兵被砍下四肢的情況時有發生。


    如此慘烈的戰鬥,讓這些即便曾經在征服漢人的戰鬥中充當急先鋒的滿洲大兵也難免心生恐懼,他們的戰線開始動搖,並節節後退。


    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再怎麽不舍得向同胞下手的固山額真卓羅也不得不硬下心來,將那些幾欲後退的滿洲兵和披甲包衣斬殺,震懾其他有些逃跑的步卒,那些被斬殺的滿人臨死前還保持著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卓羅居然會對自己人下手。


    血淋淋的人頭的確勉強穩定了動搖的軍心,但這也隻是暫時的,隨著殺入城內的俄羅斯衛戍軍越來越多,滿洲兵組成的防線也不得不不斷後退,軍心愈發動搖,戰線搖搖欲墜。


    固山額真卓羅極力想要穩住軍心,為此,他親自來到第一線,與袍澤並肩作戰,意圖靠自己的身先士卒來激勵周圍的士兵,但他的努力終究是徒勞的,隨著混戰中卓羅被一名不知名的夏軍步卒斬殺,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的軍心徹底崩塌,清軍不論滿漢,皆倉皇而逃。


    碩塞提前發現了北門戰線的不穩,為此他派出了城中預備的兵馬前去救援,但援軍還是來晚了一步,等他們到達的時候,這裏的清軍已經被夏軍擊潰,援軍隻能收攏潰兵,並在街道上列陣迎敵。


    可笑碩塞提前準備的守城物資基本都沒有它們的用武之地,隨著鎮北門與小北門的陷落,碩塞不得不承認他想要借助城牆來抵擋夏軍攻勢的計劃落空了。


    雖然隻有兩個門被突破,但夏軍能夠通過這


    兩個缺口向城內源源不斷的輸送軍隊,與清軍展開巷戰,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接下來的戰鬥幾乎沒有什麽需要耗費筆墨來描述的了,碩塞雖然極力調遣所有的兵馬想要將夏軍趕出城外,但他的意圖隨著越來越多夏軍湧入城內而宣告破產。


    城內的戰鬥一直持續到當天入夜才終於結束,滿洲大兵雖然給夏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他們的勇武最終還是無法扭轉戰局。


    愛新覺羅·碩塞,這位滿清的宗室王爺眼見大勢已去,不願再度成為夏軍的戰俘,親自拔刀率領衛隊向夏軍發起了生命中最後一次衝鋒,奮戰到最後,直至戰死在夏軍的圍攻之下。


    碩塞死後,錦州城內的清軍或死或逃或降,夏軍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攻占了這座遼西走廊的最後一座重鎮,時隔十年,漢人軍隊的旗幟終於再次插在了這座城池的城牆上。


    夏軍占領錦州城後,城中百姓紛紛上街迎接,他們為王師解放遼西的壯舉而歡呼,並迫不及待的在夏軍的默許下將平日裏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的滿人從家中拖出來。


    那些滿人已然沒有昔日的囂張氣焰,此時在漢人們憤怒的目光中,他們瑟瑟發抖,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隨後,蘇辭主持了對這些滿人的審判,那些手上曾經沾染過漢人鮮血的滿人被當眾處死,欺壓過漢人、***過漢人女子的人渣也都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處。


    圍觀的漢人百姓一開始還能高聲叫好,可隨著越來越多滿人被當眾處死,人群中開始有人低聲抽泣起來。他們並不是為滿人的死而悲傷,而是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滿人鐵蹄之下飽受蹂躪、受盡苦難的悲慘遭遇。


    好在這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式,夏軍的到來解放了他們,還給他們應有的公道,還將那些滿人名下的田產悉數分發還給了漢人百姓,真正做到人人有地耕。


    錦州之戰後,清廷上下再次震動,這不僅是因為皇室宗親的戰死,也是因為錦州這一兵家必爭之地的失陷而感到憂慮。


    錦州淪陷以後,夏軍通往盛京的路上將再無阻攔,清軍若是想要在盛京以南阻攔夏軍,那就隻能在寬闊平坦的遼河平原上與夏軍展開廝殺。


    考慮到夏軍偏步兵而輕騎兵的特性,清軍高層還是決定來一場豪賭,那便是集中全國兵力在遼河平原上與夏軍決一死戰。


    這場決戰若是清軍勝了,他們就可以與夏軍劃遼西走廊而治,恢複明清鬆錦大戰前的版圖,繼續在關外當土皇帝,可若是清軍敗了,不僅龍興之地會被漢人奪回去,他們滿人也將被趕回貧瘠的老家。


    這對於已經習慣了奢靡生活的滿人自然是不能接受的,為了保住龍興之地,保住現在的生活,清廷擴大了征召的規模。


    順治皇帝親自下旨,下令旗人每戶都要抽調一名壯丁參戰,女真各部也要提供戰兵,又派出使者前去離盛京地方最近的蒙古部落,以重金雇傭征募蒙古騎兵助戰。


    為了保住盛京,清廷幾乎要不折手段了。


    另一邊,夏軍在攻克錦州之後繼續分兵北上,攻打廣寧,廣寧清軍直接趕在夏軍到來之前就直接棄城而逃,夏軍因此兵不血刃占領了廣寧城。


    蘇辭沒有親自率軍北上,他在攻占錦州後北邊派出使者前去海城與蘇定遠聯絡,他提議兩軍合兵一處,一同北上攻打盛京,蘇定遠自然接受了他的提議,在蘇定遠的回信送到錦州城後,蘇辭即日便率軍出征。


    大軍經過大淩河之時,蘇辭詢問了當地的漢人,前去大淩河之戰的古戰場祭奠這裏戰死的漢家英烈,二十四年前,韃酋黃台吉率領五萬精兵攻打大淩河堡,明軍堅決抵抗,然而明清兩軍實力懸殊,明軍最終還是被全殲,清軍占領大淩河堡,並為日後的鬆錦大戰埋下


    了伏筆。


    看著遠處的大淩河堡以及明清雙方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蘇辭依稀還能看見殘留下來的戰場遺跡,他的目光仿佛穿梭了二十四年的光陰,親眼目睹那喊殺滔天,兩軍將士奮力搏殺的全程,不禁熱淚盈眶。


    「大明邊軍的英烈們,晚輩蘇辭在此立誓,必將誅滅韃虜,以韃虜的鮮血告慰英烈們的在天之靈,軍中不得飲酒,晚輩身為全軍主將,自然也不得違背,隻能以水代酒,等晚輩平定胡虜,得勝歸來之日,定會以美酒祭奠英烈。」


    蘇辭低語呢喃,話落,他深深行了一禮,將從親兵手中接過來的水壺打開,把裏麵的清水悉數倒在那長得異常旺盛的草地上。


    等蘇辭返回軍陣後,大軍隨即渡過大淩河,進入大淩河牧場的範圍內,此地地勢平坦,牧草旺盛,大軍穿過牧場之時還是能夠看見遠處有眾多駿馬在平原上穿梭奔騰。


    蘇辭望著那些奔騰的馬群,對著身旁的親兵說道:「那些駿馬將會是未來大夏騎兵組建的基石,我已經可以料想到,等數年後,大夏騎兵騎著這些駿馬奔馳在蒙古草原上抗擊蒙古人的場景了。」


    說完,他又低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我能不能親自率領騎兵效仿明成祖,北擊蒙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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