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言還是自行想出了如何處置這幫俘虜。


    這一戰他一共俘虜了六千八百餘清軍降兵,其中的兩千多人是郝尚久帶來的潮州兵,這些潮州兵蘇言轉交給了朱成功,讓他自行吸收,換取接下來一段時間蘇言對鄭氏水師的指揮權。


    剩下的四千多降兵都是尚可喜從遼東帶來的舊部,他們雖然戰鬥力較高,但軍紀敗壞,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背著幾條無辜百姓的性命。


    因此蘇言將他們中把總以上的將佐統統拉出來,當眾擊斃,用以震懾這幫**,隨後再將他們打亂重組,編入新組建的懲戒營內,每個人隻分發一件號衣和一把長矛。


    蘇言告訴他們,他們背棄漢人身份,為虎作倀,為滿人屠戮同胞,罪無可赦,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蘇言不願將屠刀置於他們頭上,因此便將他們編入懲戒營,讓他們用鮮血和火焰洗刷自己的罪孽。


    他還規定,懲戒營士兵凡是擊殺兩名敵人,就可官升一級,成為管理其他罪兵的軍官,在殺死二十個敵人後,就可以申請退出懲戒營,選擇加入戰兵或是領一筆錢分一塊地當一個農夫。


    殺死二十個敵人,如果放在一戰二戰那種環境下倒還有可能,可放在眼下這個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還隻有一把長矛,這就有些離譜了,完成的可能性簡直比登天還高。


    因此,他們都非常清楚自己所處的這個懲戒營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炮灰營,他們的宿命就是在明軍的驅趕下成為炮灰,屈辱的死在昔日戰友的刀槍之下。


    ……


    漳州之戰過後,蘇言派出信使通知移兵龍岩的蘇定遠不必按照原計劃南下,而是留下一個營的兵馬駐防汀州後,前往福州與他匯合,他自己則是在清理戰場過後,便班師返回福州。


    和他一起北上福州的還有鄭氏的水師,蘇言用兩千潮州降兵換來了水師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指揮權,他準備趁著清軍還在分水關前磕的頭破血流的時候,從水路冒險登陸溫州,堵截清軍退路,將李率泰這支清軍包餃子。


    這雖然有些冒險,但蘇言的信心還是挺大的。


    二月十四,蘇言終於領軍返回福州城,因為他在漳州的時候刻意下令封鎖漳州大捷的消息,所以等他回到福州城後,城中百姓才終於知道清軍被全殲的捷報,整座城市隨即陷入歡呼的海洋中,每家每戶都張燈結彩,慶祝又一個漢奸即將隕落。


    第二日,二月十五,蘇言便下令將尚可喜推出南門大街淩遲處死,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聞訊圍觀,他們將子城通往南門大街的沿街站滿,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那輛關押著尚可喜的囚車。


    辰時剛過,尚可喜就坐在囚車上,在線列步兵的押送下前往臨時刑場,這位昔日威風凜凜的大清平南王周身赤裸,腰間係著一塊紅紗,雙手背縛,坐在車中一言不發。


    周圍百姓看著伸長了脖子打量著這個手上沾染漢人鮮血的劊子手,並不時有人往車上投擲爛菜餿粥等物,押送的步兵也不阻攔,任憑百姓向囚車扔東西。


    到了刑場後,尚可喜看著那已是人山人海的刑場,歎了口氣,從囚車中鑽了出來,他下意識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身上除了腰間一塊紅紗外,別無遮擋身體的衣物,隻能在士兵冷漠的目光中走上刑場,任憑士兵用牛筋繩子將他捆綁好。


    隨後,兩名劊子手從各自的筐中取出小刀、小鋸子、鉤子等一一展示給眾人觀看,每展示一樣,周圍就叫好一聲。


    坐在監斬台上的蘇言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兩個劊子手的展示,頭微微偏向按察使安道遠,問道:“這兩個劊子手是從何處找來的?看起來架勢不錯。”


    “回稟督師大人,此二人都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其中一人曾經是崇禎朝的劊子手,經驗頗豐。”安道遠回答道。


    蘇言點了點頭,過了不久,他見時辰快到了便示意安道遠上前,後者隨即拿著罪狀走上台前,將尚可喜的數項罪責公之於眾,讓全城百姓都知道此人乃是罪大惡極之輩,話落,他又高聲道:“寸磔罪犯尚可喜一名!”


    而後,隻聽三聲炮響,行刑開始。


    其中一名資曆較老的劊子手先同尚可喜交代一些過程,但此時尚可喜再也保持不住之前的雲淡風輕,人臨死前的恐懼感讓他不斷掙紮,搖頭晃腦,根本聽不進去。


    劊子手也不理會他,在交代完後,一把將他腰間的紅紗扯掉,令尚可喜周身再無一絲衣衫,尚可喜不愧是武將出身,盡管已經貴為王爺,但他並不胖,身上肌肉很是結實,且膚色稍黑。


    劊子手大喝一聲,先在其大腿之上割了一刀,將一塊皮肉斜切下,而後圍著刑場轉一圈,往上一拋,此為“祭天肉”。


    巨大的疼痛讓尚可喜不禁咬緊牙關,渾身抖動不停,另外一名劊子手拿出一個小罐,用刷子在罐子中蘸了幾下,在傷口處一刷,便止住了流出的鮮血,這是一種特別的油,雖然可以止血,但並不能止疼。


    接下來,劊子手在他的額頭上橫切一刀,往下一拉扯,這塊皮耷拉下來,正好遮住了尚可喜的眼睛,接著兩名劊子手站立左右,開始在尚可喜胸前動刀,割下的肉片如指甲大小,每十片用手一托,左右一晃示眾,嘴裏吆喝一聲,周圍便一片叫好。


    這些肉片展示完後,用力往台上一摔,然後會有專人撿起來,丟進筐中,等行刑完後將這些肉賣給百姓,百姓自會哄搶購買,據說可以用瓦片烘幹後作為疥瘡藥使用。


    監斬台上,蘇言看著這殘忍的一幕,也隱隱有些反胃,他雖然已經習慣了殺人和死人,但如此殘忍的刑罰就赤裸裸的展示在他眼前,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中途叫停,這是尚可喜罪有應得的下場。


    同時,蘇言也想起了明末一代名將袁崇煥的死法,他似乎也是和這尚可喜同樣的下場,在被施以磔刑後,這位名將的血肉被京師的百姓分而食之,以至於後世某些人因此認為京師百姓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這種認知並不是正確的,曆朝曆代愚昧的百姓都有死刑犯的血肉能夠包治百病的錯誤思想,這才是其中的根源,眼前的一幕也能證明。


    磔刑一直持續到下午酉時才終於結束,此時的劊子手已經是滿頭大汗,最後一刀由那個年輕點也是體能較好的劊子手執行,他用刀在尚可喜跳動得微弱的心髒上切下了一塊肉,這也叫“心頭肉”,又被稱為奪魂刀,前後共計一千多刀。


    隨後,劊子手再用大斧砍下首級,用繩子吊起來梟首示眾,驅趕也被砍為八段,俗稱大卸八塊。


    至此,磔刑全部結束,周圍的百姓隨即圍住了那些賣肉的人,哄搶從尚可喜身上割下來的肉塊,還有人高價訂購犯人胯下的兩個蛋蛋,據說這個可以治療失明。


    蘇言沒有看完全程,他已經提前回到了總督部院,準備接下來北伐浙江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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