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著氣化變作不容易被發覺的霧,在依靠神隱妖紋隱去靈力和聲音的波動,謝莊悄無聲息地跟著這兩個男人,來到了靠河邊的一個小房子前麵。


    明明已經是四點鍾的深夜,但這裏竟然還亮著燈。


    兩個罪犯推著三四個流浪的孩子,打開了屋門,而在那房間之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正捧著一本書的斯文男人,正溫和地微笑著,望著兩位來客。


    這個豎著中分,身材和樣貌都很普通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一旁的箱子,那兩位罪犯頓時身子一個激靈,興奮地說道。


    “大人,還是老樣子嗎?”


    那個斯文男人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李四將那幾個被迷昏的人搬到了隔壁屋子裏,而另一位張三則清點起了箱子裏的錢。


    “這,老大,怎麽多了?”看到錢多了,但那位張三卻先是欣喜,接著轉向了疑惑和謹慎,有些畏懼地望向那斯文男人,而那斯文男人卻隻是做了幾個手語,示意這是他們應得的。


    看到這一幕,張三卻隻是恭敬地低了低頭,不敢對這看起來是啞巴的文弱男人有任何不敬。


    謝莊的隱身相當的完美,他意識到這個斯文男人,可能就是熄星兄弟會的人,而且一看就很神秘,估計有相當強的能力。


    畢竟行走江湖,啞巴也不好惹!


    不過,繼承了尤森遺產的他已經是貝城最強的暗殺選手,就算是使徒又怎麽樣?


    人類是有極限的啊!


    站在那個文弱男人的身後,謝莊手上空氣已經悄無聲息地匯聚成了高頻振動的高壓空氣刀,而在神隱妖紋的幫助下,這一切悄無聲息,有它在手,削腦袋就像削豆腐。


    由於啞巴是不會泄露什麽情報的,所以謝莊已經打算先下手為強,把這個斯文男人給幹掉了,但就在此時,那個男人卻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像是謙謙君子。


    “我看到你了!你終於還是來了!”


    什麽?


    我被發現了嗎?我這完美的隱身居然被發現了嗎?


    而且為什麽你明明能說話還要裝成啞巴?這麽裝逼的嗎?


    謝莊心神震動,有些難以置信,關注點偏移到了奇怪的地方,他差點就條件反射地一刀砍下了這個家夥的腦袋,但下一瞬間,靈性的感知讓他意識到,這家夥可能並不是在跟他說話,應該也沒有發現完成神隱的謝莊。


    同夥嗎?如果是這樣,那或許會暴露出更多的情報!


    而就像謝莊所預料的那樣,強烈的靈力波動閃爍著,下一瞬間,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了那文弱男人的麵前。


    那白色的水手服,藍色的短裙,粉色的短發和仿佛誰都看不起的笑容,這正是伊淺!


    好嘛,可以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不過謝莊卻有些擔心那些被綁過來的無辜孩子,雖然現在的他有自信幹掉這兩個人,但卻未必能夠保得住那些被綁過來的無辜者,他需要更多的時間。


    伊淺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謝莊……哦不對,盯著謝莊身前的文弱男人,上來就是充滿殺意的冷笑。


    “嗬,槐安,你在找死嗎?”


    “開完會之後,我就知道你跟上來了,所以,你都看見了嗎?”那個被稱為槐安的文弱男人,隻是淡淡地笑了,絲毫沒有畏懼。


    “哦吼,他們好像要內鬥了!”在一邊偷偷旁觀的謝莊還在思考著該怎麽悄無聲息地救人,卻發現事情的發展走向了他沒有料到的地方,“這兩人不是一夥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或許……”


    “當然,槐安,你知道這是我最憎惡的事情,而你做了!”伊淺根本沒有退讓,掃視了一眼那已經被嚇呆了的張三,又仿佛能夠透視一樣看向了一旁的房間。


    “有什麽不同呢?我的做法更加隱蔽,更加不會引人注意,難道殺人無算冷血無情的魂蟲使也變成道德楷模了嗎?”槐安溫和地笑著,合上了手中的書本,“弱者不配生存,弱肉強食才是世間真理,這不是你說的嗎?我還以為我們是一類人,難道你忘了南區的貧民了嗎?”


    “嗬!”伊淺蔑笑了一聲,粉發飛揚,蔥白的手指指著槐安,凶惡地說道,“那些貧民?他們還不配我出手,我隻是負責回收罷了!一般來說,我隻會對有價值的目標出手,但對於綁架兒童的人販子,我見一個殺一個!!!”


    “嗬,到頭來,大名鼎鼎的魂蟲使也不過是個困在過去的可憐蟲!”槐安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你別忘了是誰幫助你隱藏了蹤跡,你難道打算破壞組織的任務嗎?我早就跟神官說過,不應該信任你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


    “破壞任務?我可沒有這種打算,如果你把你綁來的這些流浪兒統統放走,別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不會再幹涉你的任務!”伊淺雙手抱胸,抬著下巴,傲慢地俯視著槐安。


    “虛偽,虛偽!”槐安搖著頭,諷刺道,“說白了,你的信念也就隻有這種程度了?因為被拐賣所以痛恨人販子?所以追求強大?別搞笑了啊,這世上比你慘得人可多多了!你真以為你能阻止我嗎?我與吾神同一,我們追求的是神的歸來,眾生將在黯淡之光中重生,為了這樣的目標,任何的犧牲都是可以允許的!”


    “是嗎?”槐安的話語甚至沒讓伊淺的表情有任何一瞬間的波動。


    “叮——”


    拉長的金屬碰撞聲,卻是那超越音速的隱形飛蟲,以毫不猶豫的態度,對著槐安發動了攻擊,而從槐安身上滲透而出的銀色金屬化為了堅硬的牆麵,擋下了這沒有征兆的偷襲。


    “吼?被戳到痛楚了,小女生?我今天就來教導你一下該如何戰鬥,免得你太過自大了!”


    “教導我?你可能對自己還沒有清晰的認知,槐安,你就是那類最難吃的腐敗食物!我甚至不屑於品嚐!不過,有你的靈性作為養料,任務也能輕鬆完成吧!”伊淺邪笑著,猩紅的眸子在空中帶出了線狀的殘影,“撒,讓我們廝殺吧!”


    她已經瞬息而至,一拳砸在了那液體一般的柔軟金屬上,將堅硬的金屬打得劇烈凹陷,那股衝擊力甚至讓槐安都跟著後退了兩步。


    “你!”槐安不爽地咒罵道,“臭婊子,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戰鬥可不隻是力量的對拚,同樣也是信念的對拚,我對吾神的信仰強於一切!”


    “切!”伊淺冷哼了一聲,單手一抵便擋住了液態金屬化作的尖刺,接著又是一拳,將速度化作力量,將那已經變作長滿利刺的圓盾的金屬砸成了平麵,“繼續軟弱地去依靠你們的廢物神吧!乏味的家夥!!”


    “等,等等,難道你從沒有信仰過偉大的熄星者?”聽到這話,槐安反而覺得驚訝,這讓他的反應都慢了半拍,“你難道未從神祗虛影中瞻仰到那遠超人類的存在?”


    “如果你是指那最美味的蛋糕的話?嘖……”伊淺興奮地說道,甚至舔了舔淺粉色的嘴唇。


    “你這個瀆神者!!!adguma,mutaluawa,hulinan,sadaluda,iaia,pengwas,pengwaslida,adguma,mutaluawa,hulinan,sadaluda,iaia,pengwas……”


    槐安的臉在憤怒中扭曲瘋狂,他念誦著詭異的悼詞,聲音像是野獸的呼號,古怪的音節和反常的停頓帶有神秘的力量,他似乎打算像宗教裁判所的狂信徒一樣,通過爆種來幹掉眼前的強敵。


    但就在這個刹那,槐安的腦袋詭異地掉了下來,就像是被風吹落的花朵。


    鮮血從光滑的斷口噴濺而出,像是動感的音樂噴泉,但他的生命已經消逝。


    那翻飛的嘴皮子和驚詫的眼神撞到了肮髒的地麵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一切歸於寂靜,隻剩下張三的褲襠子被浸濕的尿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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