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漸漸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隻記得當時除了年父,還有另一個受害者。


    劉空明正是為了救兩人耽誤了最後一項英語的考試,好在多次的死亡回溯後考試的答案都已經銘記於心,劉空明輕鬆的拿到了理綜和數學的滿分。


    至於事情的細節......


    劉空明晃了晃腦袋,將這些糟心的記憶全部從腦海中驅逐,再回想下去,今晚該失眠了。


    沒想到的是年父竟然是年小魚的爸爸?


    嗬


    果然資本家嘴裏說出來的話不可信,還說什麽自己是個打工仔,八成也是假的。


    這對父女......


    劉空明洗著洗著,突然看到了放在洗手台上的勞力士。


    差點兒把正事忘了!


    將身上的沐浴露衝幹淨,劉空明顧不得用藏在衣櫃裏的公寓違禁品——吹風機將頭發吹幹,便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敲響了隔壁年小魚的房門。


    年小魚打開了門,看到劉空明立刻會意過來,從兜裏掏出保時捷卡宴的車鑰匙遞給劉空明:


    “你的車我停教學樓對麵的車位了,我......”


    年小魚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眼睛發光的年父:


    “我爸爸。”


    “我知道。”


    劉空明點頭,表情嚴肅,緊盯著年父。


    謊言被當麵戳穿的年父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沒等年父狡辯,劉空明便指了指隔壁自己的房間:


    “來我房間,我們好好聊聊。”


    年小魚一下子呆愣在那裏,隻覺得一顆心開始撲通撲通,越跳越快,跳動得越來越猛烈,呼吸也連帶著有些急促起來。


    劉空明和年父......


    年小魚能看得出來,更能從劉空明的話裏聽出來,他們兩個早就認識,而且......


    很熟絡!


    在年父微笑著站起身的時候,年小魚突然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兩隻耳朵突然間什麽都聽不到了,整個世界都沒有了聲音,隻能看到年父嘴唇動了動,便離開了年小魚的房間。


    劉空明關好房門,卻也沒有把椅子給年父騰出來,隻是目光灼灼,緊盯著年父:


    “開始狡辯吧,打工仔先生。”


    “小老弟,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這樣,我這樣說都是有原因的。”


    年父麵帶微笑,此刻卻是越來越鎮定下來,從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尷尬和心虛:


    “你也知道當時的狀況,那夥人是亡命之徒,我要是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我的處境隻會變得更危險。”


    劉空明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戴在左胳膊的勞力士:


    “我不關心這個,這塊表,之前是你的吧?”


    年父點了點頭。


    “之前第一次跟你女兒見麵,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年父再是一愣,盯著劉空明卻又是點了點頭:


    “小老弟,沒想到短短兩個月就欠了你兩條命,我知道你有特殊的......介紹你和小魚認識,也是出於我的一點私心,我......我最近惹了大麻煩,可能會牽連到小魚,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劉空明聽著聽著,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我沒心情管你們父女的事,我需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就當是報答我救了你們父女兩個,從此之後我不希望和你們父女有任何聯係。”


    “是關於你手腕上這個勞力士?”


    劉空明點點頭:


    “我要知道它的來曆,以及你是怎麽得到它的。”


    年父盯著劉空明,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很遺憾,這塊表是我從別人手裏買回來的,至於它的來曆我也並不清楚,但我能確定的是它是真貨。”


    看著劉空明滿眼的失望,年父話鋒一轉:


    “但我可以幫你查,也許隻需要一個電話,我就能查到將這塊手表出售給我的人現在在哪裏,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劉空明再是一愣,看年父的眼神裏越發的冰冷起來:


    “我救了你的命,救了你女兒的命,兩條人命還不能讓你滿足嗎?”


    年父毫不生氣,從兜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從眾多雪茄裏抽了一根出來,卻並不著急點燃,隻是放在鼻前嗅了嗅:


    “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追求的原則有兩個,一個是公平,另一個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年父一邊說,一邊將雪茄重新裝回盒子裏:


    “我和小魚的兩條命,確實足以讓我為你辦任何我能做到的不違反原則的事,找到這個人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但你已經提出隻要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我們之間就互不相欠。”


    年父緩緩站了起來,伸出右手拍了拍劉空明的肩膀:


    “小老弟,按照你剛剛的說法,我們現在已經互不相欠了,換句話說,這筆交易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我們之間談論的是毫不相幹的另一筆交易。”


    劉空明冷著臉,瞪著年父:


    “你們這些資本家,心都髒。”


    “謝謝誇獎,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新的交易呢?我這邊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對你來說一樣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相信這會是一筆公平而又能讓我們雙方都滿意的交易。”


    年父和劉空明相向而立,四目相對。


    兩分鍾過去了,年父仍是一副胸有成竹,吃定了劉空明的模樣。


    “你老板的車不錯。”


    聽到劉空明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年父的腦門兒冒出幾個問號,很快問號消失,年父會意過來,從兜裏掏出了車鑰匙放在桌上,又微笑著向劉空明伸出了右手:


    “那麽,合作愉快。”


    劉空明卻並沒有伸手去握:


    “今天之後我可以再救她一次,之後無論發生什麽,都與我無關。”


    年父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做出了和剛剛劉空明一樣的表情,緊盯著劉空明,年父再次開口:


    “三次,每一次我都需要你幫我找出對方是誰,並抓到他。”


    劉空明卻是搖了搖頭:


    “兩次,人我幫你找,但你要額外支付我一個億。”


    劉空明說完,也不急躁,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的年父的看著劉空明:


    “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


    “隻是從別的同學嘴裏聽來的小目標而已,舍不得?那算了,請離開我的房間,我和你們父女從此再沒有......”


    “等等!”


    年父咬了咬牙,十分僵硬的點了點頭:


    “那麽,交易達成,我希望你遵守承諾。”


    年父再次向劉空明伸出了右手,這一次劉空明也伸手出去,和年父輕輕一握,很快分開。


    年父緩緩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不情不願的遞給了劉空明:


    “密碼是6個八,原本是給小魚預備的創業基金,卻沒想到用到了你這裏。”


    劉空明嘴角抽了抽,接過銀行卡催促道:


    “那麽,開始辦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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