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嶺南省的情況,這到時候也能給肥仔一點點支持不是?”


    “那是不是想建立情報渠道?”


    歪著頭的蕭溫,一臉疑惑地看著王角,圓潤的臉蛋看著水嫩嫩的,一眼望去,滿是膠原蛋白。


    “……”


    這他娘的怎麽就跟建立情報渠道有關係了?


    我他娘的就是想打聽個消息!


    “這麽著吧。”


    王角想了想,然後扭頭張望了一下,揮著手吼道,“小郭!!!!!”


    “老爺!”


    正在洗臉的郭威,一身的勁裝,身上也套著一件插板的馬甲,能不能防彈且不說,氣勢就很足。


    到了跟前,郭威先是衝蕭溫點頭:“夫人早!”


    “二夫人三夫人早!”


    然後才看向王角:“老爺,喊我啥事兒?”


    “我……”


    要不是在場人太多,王角指定給他一記窩心腳。


    這小子不地道啊!


    “來的時候,我記得李存勖還給了你一些接頭的點?”


    “嗯呐!”


    郭威用力點了點頭,“都是‘昌忠社’的門麵,打聽消息麽,都是在行市裏遞個口信,三五塊錢的事兒。”


    “早先我不是說要給你一樁生意麽,將來你要是退隱江湖,也能養家糊口做個寓公、地主啥的。”


    “老爺,我現在可不想退休啊。跟著老爺真刺激!”


    “……”


    我刺激尼瑪個頭!


    老子這大半年盡戰天鬥地了,叼尼瑪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越想越氣,這一路上被郭威坑了真是一百遍,還不帶重樣的。


    這小子一天天的盡裝逼,糟老頭子也是禍害,還說什麽江湖上找不到幾個像郭威這樣厲害的後生仔。


    厲害嗎?


    不是被番禺縣的警察局副局長抽耳光,就是被假冒偽劣的“縹緲蒼龍”一槍撂倒,還他娘的盡把自己往溝裏帶。


    就現在,隔著三五條船,那位大歌星秦蒻蘭,就在船裏貓著呢。


    上哪兒說理去?


    說把秦蒻蘭給甩了跑路?


    姓張的光頭擼鐵老漢能拎著四十米的大砍刀直接從韶關追來,一較高下,也論生死。


    這尼瑪的世道到底是怎麽了?!


    “你他娘的先別管刺激不刺激,小郭,我讓你回一趟嶺南,你幹嘛?”


    “老爺,我是金牌保鏢啊,我得看護者老爺。”


    “你捫心自問,摸著良心說話,這一路上,是我護著你呢,還是你護著我。”


    “……”


    郭威一臉羞愧,數著腳尖路過的螞蟻小聲道,“老爺,咱不興揭短的啊。我也覺得納悶呢……不,這就是邪門啊,我出道這麽多年,什麽場麵都見識過了。可就這種的,真是沒碰上。老爺,咱們還碰上了造反呢,這造反幾百年才幾回啊。”


    “你別找理由,我隻看行動。”


    “是……”


    郭威委屈地低聲道,“可是老爺,這去京城的路上,也不太平,還得過武漢呢,我還是跟著吧。我保證,我的命可以不要,但老爺的周全,一定要護著!”


    “漂亮話我不愛聽,你呢,正常來說哪個老板遇上你這種的衰神倒黴催的,早他媽轟走了。我呢,覺得你良心不壞,所以才留了下來,否則就李存勖那點麵子,老子當他是個屁。還有我家老先生對你讚歎有加,說現在江湖上的後生仔,你是數一數二。我就算不信自己,我還能不信先生?這是孝道,咱們大唐,不就是以孝治國嘛。”


    “蛤?可文帝不是把武帝老子給關起來了嗎?”


    “……”


    王角頓時覺得這沙雕能活二十來歲也是個奇跡,這沙雕青年指定就是李存勖故意扔出來自生自滅的吧?


    “昌忠社”這是跟自己有仇?


    什麽仇什麽怨啊。


    “老爺,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


    “你給我吃飽喝足了就滾。”


    “哎!”


    郭威用力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去吃魚粉,忽地一愣,“老爺,滾哪兒?”


    “滾尼瑪的,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反正得跟肥仔聯係上。”


    “……”


    一臉懵逼的郭威都不知道這是啥意思,心中暗忖著:怎麽辦?還是不說話了吧,老葉最近的脾氣好暴躁。


    悻悻然走開換了一桌,湊一堆的護衛們對郭威倒是敬重有加,“威哥”什麽本事,他們這些當護衛的,都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長沙路忠武軍”還有“成都路忠武軍”的人,私底下都是跟郭威較量過的,什麽拳腳、槍棒、刀劍、飛鏢,哪怕是長短大小的銃,沒一個能跟郭威過招。


    連發銃最極端的情況下,郭威一秒三發子彈,全部命中五米靶。


    “茶南四哥”王國闖蕩江湖幾十年,就沒見過這麽快的。


    這種人跟著老大出去談判,簡直是大殺器,“黑吃黑”的完美工具人。


    可也正如郭威說的,真是邪門,一身本領,總是吃癟,現在被王角訓得跟狗一樣,旁的護衛頓時覺得王老板更加深不可測,不愧是“獅駝嶺錢三爺”的關門大弟子。


    “威哥,大郎說甚麽來著?”


    “吃你的粉,老子得琢磨琢磨……”


    郭威皺著眉頭,尋思著自家老爺的吩咐,還是得去辦。


    要是還在廣州或者南海,那他指定不能走人,安全第一。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得承認,在“昌忠社”做“飛鴉”,遠沒有在王角這裏痛快。


    “飛鴉”的本質……還是狗啊。


    而他在王角這裏,嘴裏喊著“老爺”,然而王角並沒有拿他走狗,那種人性上的親近、尊重,他郭威運氣是差了點兒,眼睛不瞎,心裏亮堂。


    郭威也已經想好了,回頭就跟李大哥說一聲,往後就跟著老爺混,出人頭地那是肯定的,將來真要是混出頭,李大哥也高興不是?


    這是門路,人情。


    “威哥,家裏又不是大郎做主,還不如給夫人請安呢。”


    “大郎路上也常說,‘誰說女子不如男’‘婦女能頂半邊天’,幾位夫人拿得主意還少?大郎是聽得進女人話的。”


    “好話歹話不消多說,新姑爺看到就不像是‘耙耳朵’,嘞個是愛護婆娘噻。幺哥要是想不通,找夫人請個安、問個好,還真哩就是條明路哦。”


    抄著長長煙杆的“成都路忠武軍”老前輩,一邊吐著煙圈,一邊手搓花生米,慢條斯理有滋有味地跟郭威說道。


    郭威尋思了一下,兄弟們說得對,老爺多聽夫人的話啊,這讓自己回什麽嶺南找什麽肥仔,指定是有深意的。


    老爺不願意多說,就問問夫人,夫人肯定知道。


    想通之後,郭威咧嘴一笑:“兄弟們說得對,我他娘的是犯渾了,來,這一桌我請!老板!再來兩盤油炸魚餅!”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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