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路忠武軍的條件……


    有點兒惡劣啊。


    把金飛山支走了之後,彭彥苒才老老實實交代,炭烤腰果,是她吃的。


    三色葡萄幹,也是她吃的。


    核桃酥,她吃的。


    桃酥,還是她吃的。


    蜜汁雞翅根,她吃了。


    馬鮫魚片,她也吃了。


    椰肉片、香蕉片、香芋片、蘇氏豆幹、太湖蝦米、南北果子……


    統統都吃了。


    “你愛吃就吃嘍,何必偷偷摸摸的吃?搞得我還以為那個賊婆娘是饕餮成精了。”


    “哪個是饕餮唵?!”


    “你他媽給老子死回自己房間——”


    一聽金飛山這妞居然還在門外偷聽,王角頓時勃然大怒,扯著脖子狂吼,“你要不想去京城,就別去了,一個人留在殺龍港!!!!”


    “好嘛~~”金飛山頓時委屈地噘著嘴,“小女子最聽官人話噻~~官人你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嘞個女娃子!好吃狗!饞嘴貓!”


    “……”


    “……”


    被金飛山的吐槽搞得麵紅耳赤,彭彥苒繼續老實交代,之前的江陰酥骨頭,也是她吃的。


    不吃太可惜了,三斤多的酥骨頭,才吃那麽幾塊,剩下的要是倒了扔了,那多可惜啊。


    喂狗不如喂她啊。


    所以她就吃了。


    “你瘋了嗎?兩斤多的骨頭,你就吃下去了?”


    “嗯……”


    聲若蚊呢,彭彥苒這光景,哪裏還有英姿颯爽的氣概,捂著臉埋在大腿上,完全不敢抬起頭來看王角。


    “臥槽……牛逼。”


    王角不得不佩服,彭彥苒的胃,是真的牛逼啊。


    所謂酥骨頭,是將大骨用高溫在鍋中炙烤,最終成品,類似高壓鍋熬煮的大骨頭,大骨頭一咬就碎,口感幾近粉幹、桃酥。


    配合外麵一圈醬香味的肉絲,因為沒有肉腥味,吃起來極為合口,可以佐餐,也可以當做零嘴兒。


    但畢竟還是肉食,終究算是金貴的,一般人家,鮮有吃的。


    說到底,做一次都要費不少油水、骨頭,尋常人家就算難得吃一頓,也沒可能用這等做法。


    可怎麽說也是骨頭多肉少,吃個幾塊,當稀奇還好。


    類似彭彥苒這種一口氣幹進去兩斤多……


    “小苒。”


    “嗯。”


    “你知道樊噲嗎?”


    “……”


    猛地抬頭,瞪了一眼王角,然後又麵紅耳赤地低著腦袋,悶聲悶氣地說道,“我、我就是想吃吃看……”


    “你這是受了多少苦啊。”


    攥著彭彥苒的手,王角半蹲在椅子旁,看著彭彥苒道,“你若是喜歡好吃的,隻管說就是了。人總得有愛好,以前在江湖上闖蕩,你還有事情做,現在陪著阿溫,這就好比蒼鷹落地,守宅雄鷹不如雞,對你而言,的確是有些不公。”


    “沒有!”


    彭彥苒一激動,抬頭便看到了王角,四目相對,側首含羞的彭彥苒小聲道,“跟著夫人,我覺得挺好的……”


    “你想吃什麽,想要什麽,以後記得說出來,告訴我。我能摘星拿月,那就給你星月;我能下海捉鱉,就給你弄顆王八蛋嚐嚐鮮……”


    嗤!


    笑出了聲,嬌軀一顫,卻是耳邊一縷發絲滑落下來,王角順手將這一縷發絲,重新撩到了彭彥苒的耳後,手指僅僅是輕觸了一下耳廓,都能感覺到彭彥苒微微一顫。


    急促的呼吸聲根本控製不住,彭彥苒胸脯高低起伏,帶著顫音道:“相、相公,我、我以後記下了,以後……唔!”


    王角摟著彭彥苒的腰,兩人額頭相抵,彼此都能感覺到對麵的溫熱、呼吸、眼神,還有眼神中溫潤、濕潤、滑潤的些微閃光。


    那是無聲的甜言蜜語,亦是不必贅述的你儂我儂。


    仿佛是定格了一般,兩人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在這個房間中,彼此地享受著互相依存。


    彭彥苒從未如此地強烈感覺自己需要一個人,這個人,就在她的麵前。


    嗬……


    帶著鼻息,帶著激動的震顫的呼吸,帶著秘製的話梅味兒,彭彥苒生疏卻又渴望地翕張了一下紅唇,黏連的唾液緩緩地拉絲,卻又緊張地重新合攏。


    “相公,我……唔!唔……”


    再也說不出話,也仿佛再也不想說話,就這麽前所未有地恣意放縱,彭彥苒的眼睛,仿佛有一股熱流在湧動,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唯有呼吸、溫熱,唯有聲音和溫度,還有手中、懷中、腰間、胸口傳來的觸感、撫摸,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自己,是活著的。


    衣帶漸寬終不悔,春宵一刻值千金。


    門外走廊下,咬牙切齒的金飛山趴在地上,恨恨然地往前爬著,唯恐發出聲音來。


    倒也不是她不想壞了彭彥苒的好事,實在是萬一把官人嚇得萎了、壞了,那她不也是沒福利了?


    “好吃狗!饞嘴貓!”


    罵罵咧咧間,金飛山又按捺不住,探頭探腦想要從縫隙中看個活春宮啥的。


    畢竟這事兒自己幹的時候,沒辦法一窺全貌啊。


    念頭一起,金飛山頓時覺得刺激不已,躡手躡腳尋找著最佳的可視角度,奈何什麽都看不到,頓時覺得大失所望。


    門窗緊閉,無從下手,無從偷窺啊。


    坐牆角好一會兒,想了想,又跑到樓梯口,一屁股坐在樓梯上,手支著下巴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五……”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嗯?”


    “……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百零五……唵?!”


    “……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一百三十就……蛤?!”


    “這不可能!”


    金飛山俏臉發白,頓時大怒,“跟老子耍哩時候分分兒鍾繳械投降,跟黑皮娃兒你耍啷個久唵?!你謔老子嗦!”


    罵罵咧咧的金飛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是給老公練級了是怎麽地?老公長能耐了,結果能耐用別的婆娘身上,這合理嗎?!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原本金飛山想要衝進去一探究竟的,但想了想,猛地起身,直接奔正房臥室去了,“老子找胖妹兒打問清楚再說。”


    她要真成了童子雞練級小能手,她必須找王角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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