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麵對金飛山不屑的嘲弄聲,王角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可能啊,穿越前明明是龍精虎猛,怎麽現在比閃電俠還快?!


    “嘶……”


    掙紮了一下金飛山秀眉微蹙,掙脫了雙手之後,一巴掌拍過來:“日膿包憨哩嘜?給老子拿塊兒毛巾來!”


    “拿來幹嘛?”


    “擦血噻!”


    瞪了一眼王角,側著身子叉著腿的金飛山更是撇嘴:“學生娃兒就是不得行,分分鍾繳械投降……”


    “老子哪裏分分鍾?!”


    “對,你哪裏有分分鍾哦,媽賣批老子前前後後攏共數了三十個數都沒得,就你?就你還跟老子凶?你凶撒子凶?你還找姓劉哩外侄女兒當堂客,你還是莫去禍害人家好姑娘兒家,嘁。”


    “……”


    無語凝噎的王角頓時捂著臉幹嚎:“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我明明是電動小馬達,保安隊小狼狗,不是快槍手!不可能!這肯定是學習壓力太大的緣故!”


    “你個神戳戳哩趕緊拿毛巾!”


    金飛山皺著鼻子,抬腳就踹了一下王角,看她張牙舞爪,等王角轉身過去之後,自己也迅速地用被子捂著臉。


    拿了毛巾,王角還在懷疑人生,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沒問題的啊,怎麽就把閃電俠都給甩在身後了?


    “給,毛巾。”


    “憨批老子能動嘜?你給老子擦。”


    “……”


    房間內很快就安靜下來,隻有窸窸窣窣聲,好一會兒,王角才小聲道:“姐姐,你要相信我,我身體是健康的,真的。”


    “嗬。”


    蒙著被子的金飛山在被窩裏悶聲悶氣,“成都‘同仁堂’有個孫醫生,最是擅長治腎虛,下回去了成都,報老子名字。”


    “我報尼瑪個頭呢報!”


    抬手就抽了她一巴掌,痛得金飛山猛地一縮,仿佛要鯉魚打挺一般,隻是身體不適,又蜷進了被子:“憨批娃兒沒得出息!”


    “……”


    王角下定決心,等自己找到狀態之後,必須狠狠地教育一下這個臭婆娘。


    他就不信了,自己怎麽可能才三十個數?


    不可能!


    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王角還是在宿舍裏磨蹭了很久,這才略作整理,出門而去。


    剛下樓,就見捧著飯盒的王百萬哼著小曲兒從食堂出來。


    “阿叔,今天食堂有什麽啊?”


    “田雞嘍,哇,王校長真是厲害,又抓到幾百隻田雞。這幾天有口福了啊角仔,都是又大又肥的田雞。誒?正好啊角仔,呐,過來人,阿叔再教你一招,老婆靠哄的嘛。有錢有有錢的哄法,沒錢有沒錢的哄法,打幾隻紅燒田雞,保管你小妾說你好啊。”


    “叼,我要她說我好?我一家之主來得,說什麽就是什麽!”


    “哇,威風!”


    王百萬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挑了挑眉毛,“阿叔我要是年輕時候有你這樣威風,也不用逃出來啦。”


    原本王角想說你個家夥不是殺了人跑路麽?怎麽搞得好像是得罪了老婆。


    “她一個巴蜀土鱉,我是先生的學生,何必計較她的想法?嘁。”


    “說的也是。”


    王百萬點了點頭,仔細想想,王角說的也的確不錯。


    “對了阿叔。”


    “嗯?”


    “成都人不是喜歡吃辣嗎?紅燒田雞是甜的啊。”


    “……”


    王百萬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角,再次豎起大拇指,“角仔啊,阿叔我當年要是有你這點臉皮,我拜的先生比錢先生還要威風啊。”


    說罷,王百萬頭也不回地走了,嘴裏罵罵咧咧,全是老家山東的方言。


    到了食堂,打菜師傅也是爽快,一看是王角,趕緊打菜的勺子攥在手中,然後隔著窗戶就在那裏笑。


    “師傅,多嘴問一句,這巴蜀人士,不是應該吃辣嗎?”


    “小官人考我?嘿嘿,這個我也是知道的,這江湖上行走的,總歸是要吃辣發汗。貴人哪有吃辣的,坐在堂屋細嚼慢咽,當然是吃甜啦。”


    “……”


    原來是這麽個道理,王角頓時明白過來,為什麽王百萬剛才會那麽說了。


    當即道:“勞煩師傅打兩隻田雞,多謝。”


    “不勞煩不勞煩,應該的嘛,應該的。”


    說著,打菜師傅抄起飯勺,就是狠狠地一大勺。


    王角也沒有計較那麽多,飯菜票遞過去之後,端著飯菜就回宿舍。


    等王角剛走,後頭排隊的人頓時叫道:“不是吧大叔,你手抖咩?同樣的價錢,你給王學長打的田雞,怎麽多長八條腿啊?!”


    “怎麽?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打菜不公平,有意拍人馬屁嘍?剛才王同學在這裏打的兩隻田雞,剛剛好都是田雞中的精英,怎麽?不行嗎?”


    “我叼……”


    排隊的學生一臉佩服,衝玻璃窗後頭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打菜師傅見狀,手中的飯勺又抖了一下。


    “……”


    “……”


    重新回到宿舍,剛進去,就見金飛山正在整理衣物,帶血的毛巾疊了幾下,收拾在了箱子底。


    “吃飯吧姐姐。”


    “老子給你做妾,你喊老子啥子?”


    “你給老子做妾?你還知道是給老子做妾?臥槽我還你以為你是給我當媽呢?”


    “……”


    被王角一通懟,金飛山氣不打一處來,正待發作,卻見王角打開了飯盒:“紅燒田雞,吃不吃?”


    “三四月份哪兒來哩田雞?你謔老子?”


    “我謔尼瑪了個¥#@¥*!你但凡長了腦子,也該知道這裏是熱帶啊姐姐!臥槽你用你核桃大小腦子想想,熱帶的田雞跟尼瑪成都的田雞一樣嗎?它們不要冬眠的啊姐姐!”


    “不吃嘍!”


    “你搞我?”


    “老子氣都被你氣飽了,還吃吃吃?吃個屁哩吃!”


    “你他媽吃不吃?”


    “不吃!”


    “不吃老子塞你嘴裏!”


    “你塞噻,你塞噻,塞塞塞,老子數二十個數,看你塞幾哈!”


    “……”


    被懟到心態爆炸的王角,隻得無語凝噎,捂著臉呆坐在一旁。


    見王角閉了嘴,金飛山這才坐了過來,抄起筷子,就夾著一隻紅燒田雞嘬了起來,原本她想甩一條腿架在椅子上的,隻是身體不適,這才忍住了。


    正吃著田雞腿呢,卻聽旁邊王角用懷疑人生的語氣,幽幽地問道:“那個……姐姐,成都的孫醫生,手藝怎麽樣?”


    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金飛山杏眼圓瞪,連忙比劃著自己的喉嚨,王角見狀趕緊給她後背來了一巴掌,一氣嗬成,一根白淨如玉的田雞骨頭飛了出來。


    “你讀書讀哈了嘜?你個憨包,童子雞第一次,十個童子九個快,憨批娃兒,差點噎死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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