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姨娘究竟想做什麽,王師究竟想做什麽?你們知道左相的事嗎?”望著眼前緩緩走來的司徒鏡,蘇慕已經顧不得身邊還有丁若言的存在,大聲質問道。


    “這件事與你無關,孩子,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司徒鏡避開了直接回答,“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安心待在此處等待事情結束就可以了。你不會有事,你那位留在四海客棧的師妹也不會有事。”


    “我在問你問題!”蘇慕一聲大吼,直接拔劍指向了司徒鏡。


    在看到司徒鏡的瞬間,蘇慕的心中就已經明白,整件事和王師他們定然脫不了幹係,眼下蘇慕隻想迫切地知道靈犀姨娘在整件事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以及,在他們的心中,自己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司徒鏡的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道:“你是長公主殿下最看重的孩子,我不會和你動手。你隻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們所有人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長公主殿下能夠重奪皇位,隻有在長公主的領導之下,圖南國才能度過即將到來的危機。”


    “重奪皇位?”


    “正是。如今你被困在這裏,告訴你也無妨了。就算我不說,事後長公主應該也會讓你知曉的,畢竟你是她在這世上最看重的人之一。”司徒鏡歎了口氣道,“但也希望你知道了真相之後能夠理解,她身上所背負的,比你想象的要沉重的多。”


    “左相叛亂的事情靈犀姨娘也知道嗎?”蘇慕沉默了片刻,咬著牙問道。


    “知道。”


    “包括宗族大會初賽可能會出現的那些怪物?”


    “知道。”


    “然後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宗族子弟被大肆屠殺而視若無睹?”


    “這是必要的犧牲。”司徒鏡正色道,“我們對於這種未知怪物的了解程度實在太少了,這些年在我四海商會和王師的雙重查探下,所知曉的也不過是一些皮毛信息而已。”


    “喪魂體。這是怪物的稱呼。喪魂體出自西域,全部是由正常人經由邪法巫術轉化而來的,沒有自我意識,和活死人無異,卻可以被指揮和下達命令,天生充滿了戰鬥本能和嗜血欲望,可謂是得天獨厚的戰爭兵器。”


    “這些年這種怪物不斷在江湖上出現,我們也意識到了這怪物可能帶來的可怕威脅。皮糙肉厚,一般的刀劍不侵,甚至對大部分的真氣都有著天然的抵禦效果,普通的修劍者都無法與之抗衡。更可怕的是,喪魂體如果作為士兵投入到大規模戰爭中去的話,其破壞力甚至可能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


    司徒鏡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了下,此時蘇慕和丁若言都在很專注地聽著,但手中的劍卻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司徒鏡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的話中露出什麽破綻,這兩個小子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攻擊。


    “這類怪物本不該被容許存在於這天地之間,它們的創造者迫切想要通過這怪物幹出一番可能讓整個東洲生靈塗炭的可怕之事,而第一步,就是要先測試一下,這些怪物在麵對頂尖高手之時的表現,隻有應付的了頂尖高手,喪魂體才真正具備戰爭價值。”


    “而左相叛亂之事,恰好給了他們一個最佳的機會。”


    “我們得知的消息是,毒骷髏——卜莊,一個常年出沒於各國交界,隱匿於灰色地帶的魔教之人,會負責給左相提供一批喪魂體軍隊,數量大約一百有餘,且都是由具備相當實力的武者轉化而來,戰鬥力極為驚人。”


    “按照計劃,左相會將其中三成實力較為均衡的的喪魂體投入到宗族大會的初賽中去,在垂楊嶺複雜的山洞之內對年輕一代宗族弟子進行獵殺。這樣既可以圍困住他們保證其不會泄露消息,又可以借機給這些實力一般的喪魂體提供一個圍獵場,幫助他們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


    “既然知道為何不提前加以阻止?那些可都是圖南國宗族的年輕精銳!”丁若言語氣冰冷地說道,話語中的殺意已經不能更加明顯。


    “首先,按照王師最開始的推斷,那一批喪魂體的實力並不足以威脅到太極劍宗、驚雷劍宗的核心弟子。”司徒鏡淡定地回應道,“秋暮這個人王師很了解,膽大心細,做事謹慎又有領導力,自身實力也是數一數二。有他在場的話應該可以應對得了任何突發情況。至於你,驚雷劍宗千年一遇的丁若言,更是自身水裏超強。你們兩大宗門修行的高品質真氣對於喪魂體又有著很強的克製,綜合來看...”


    “哦是嗎?”沒等司徒鏡說完,丁若言再次無情地打斷道,“事實是,那麽多進入洞**的年輕弟子,最終活著出來的不到二百。你們所謂的兩大頂尖宗族各自都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年輕弟子就這麽無謂地犧牲了!”


    “的確,我們的推斷出現了偏差。”司徒鏡歎了口氣,“喪魂體體內的毒素之強超出了預料,他們吸收活人精血真氣強化自身的效率也是極為可怕,這才導致了洞穴之內的悲劇。”


    “那他呢?”丁若言揮劍指了指身邊一言不發的蘇慕問道,“聽你剛才所說,他也是你們的一份子沒錯吧?且他的實力才隻是氣虛境中期而已,同伴又隻有一個,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他也葬身於洞穴之內?”


    “他可是由王師親自教導的,實力雖然談不上頂尖,但自保總歸是沒什麽問題。而且為了以防萬一,王師也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保險。”


    “保險?什麽保險?”蘇慕愣了愣,疑惑地問道。


    “你的那把劍,從落雪樓內得來的青霜劍,你有仔細檢查過嗎?”


    “那是我娘曾經用過的劍吧。”蘇慕用眼角餘光瞥了瞥手中的青霜劍。地下密室的光線十分昏暗,不能很清晰地看到劍身上的花紋,但自其中傳來的股股寒氣還是讓蘇慕感到十分地安心和熟悉。


    “的確,這把劍正是你娘曾用過的。更重要的是,這把劍是在王師的授意之下交到你的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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