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一閃!”


    柳生保持移動的同時揮刀橫斬,兩名岩忍頭顱飄飛,結印瞬身,如風般掃過戰場,二十米外,又是三個岩忍被攔腰斬斷。


    “水遁.千食鮫!”


    “須佐能乎!”


    鬼鮫和泉也相繼出手,或是洶湧浪濤,或是猙獰巨人,如猛虎出籠,翔龍騰飛,一時間所向披靡,將敵人打得節節敗退。


    夜幕之下,血月當空。


    懸崖邊緣,兵器碰撞聲和嘶吼慘叫聲不絕於耳,但在愈發劇烈的忍術轟鳴掩蓋下,卻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一邊是三名影級率領的五百星忍,一邊是岩隱爆破部隊打頭的數百先鋒軍,人數雖相差仿佛,局麵卻迅速向著工之國傾斜。


    戰線由東向西綿延三五裏有餘,空氣裏彌漫的殺意令人窒息,惶恐,憤怒,絕望,種種情緒混雜在所有人心頭,毋庸置疑……


    這就是戰爭。


    數千國民擠在懸崖邊,紛紛拖家帶口的玩命渡橋,盡管橋梁偶爾會炸斷,有人跌落穀底而死,但現在顯然不是畏首畏尾的時候。


    不趕緊跑到安全區域,結果必然是死。


    “那雙眼睛,寫輪眼嗎……”狩望著泉的須佐能乎在人群裏左衝右突,無人能擋,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他不清楚那個查克拉巨人是什麽術,他隻知道那個女人是宇智波一族,至於對方為何會為工之國作戰?現在顯然沒時間探究。


    “狩!我們快頂不住了!”


    “對麵那幾個家夥是怪物嗎?!”


    “實力差距太大了!”


    聽到同伴們此起彼伏的呼聲,狩急忙掃視周圍,眼看己方部隊已在崩潰邊緣,他心裏暗罵一聲,高聲喊道:


    “再堅持一會兒,援軍馬上就到!”


    “可惜你看不見那一幕了!”


    一聲大吼傳來,狩驚覺轉身,就見柳生如割麥子般橫掃麵前的所有岩忍,短短片刻就衝到了他的身前。


    “爆遁.地雷拳!”


    狩已經摸出了對付柳生的經驗,一拳,爆炸氣浪四溢,柳生隻得暫且避開,想要繼續追擊,對方卻早已跑掉,消失在密林深處。


    逼退,後撤,隱藏,迂回,狩清楚自己不是柳生的對手,便每每拉開距離,待對方仇恨轉移後,再站出來指揮部隊。


    借助一定程度上的相性克製,狩雖在與柳生交手中多次瀕臨險境,卻還是能保住命,而這對目前的局勢來說,足矣。


    泉掃了一眼柳生的方位,有心和對方一起圍殺狩,可就在這時,地麵震動,喊殺聲由遠及近響起,山呼海嘯般撲麵而來。


    越來越多的忍者從附近森林裏衝出,如一波波海浪席卷戰場,漫山遍野,漫無邊際,乍一眼根本看不見盡頭。


    “殺!”


    “為黃土大人報仇!”


    “海老藏大人命令,殺光他們所有人!”


    敵人的援軍到了!


    鬼鮫正揮舞鮫肌收割岩忍們生命,忽而注意到四麵八方湧來的人潮,他心知不妙,當即對柳生喊道:


    “喂!我們是不是也該撤了?”


    柳生估算了一番敵方人數,光現在出現的就起碼有千人左右,而平民還沒完成撤離,依然有不少人徘徊在橋頭。


    “撤個屁!接著打!”


    鬼鮫無奈的回應道:“又要保護平民,又要與這麽多精銳忍者作戰,柳生,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拖死的!”


    事態正如鬼鮫所言,己方雖有三名影級撐場子,但卻沒法放開手腳戰鬥,畢竟懸崖邊上站滿毫無戰鬥力的普通人,而敵方……


    不需要正麵硬捍影級,隻要從各個方位對民眾展開攻擊,那麽柳生三人必將回援,而這就陷入被動,導致疲於奔命。


    說到底……


    平民太多,戰線太長,而兵力太過懸殊。


    “柳生大人!我方忍者已不足百人,確實該撤了!”又過了一會兒,夏日星急匆匆跑到柳生身邊匯報,神色間已有驚懼之意。


    打到現在,星隱忍者也死了一多半,餘下人裏,也多是身受重傷,彈盡糧絕的狀態,繼續戰鬥下去,保不齊會全員戰死沙場。


    遙望四周一條條被突破的防線,那一群群瘋狂殺戮平民的敵方忍者,柳生沉思一瞬,心中已有決斷。


    “你率領部下撤退!然後立刻炸橋!”柳生此話一出,在場那千餘名還沒撤離的民眾,算是徹底宣告了死亡的命運。


    “那您和那幾位大人怎麽辦?”


    “你不用管我們,去執行任務!”


    “是!”


    夏日星毫不猶豫的離開,柳生三人開始全力掩護眾星忍撤退,不過一會兒,隨著十幾聲爆炸響起,木橋紛紛斷成數截。


    還留在懸崖邊的平民徹底傻眼了,當他們意識到自己淪為棄子,便開始慌不擇路的亡命奔逃,一路上咒罵與怒吼不斷。


    以眼下這種到處都是敵人的形勢,平民活下來的幾率極為渺茫,這就相當於羊闖進狼群廝殺的戰場,真正意義上的十死無生。


    “這麽做有什麽必要嗎?”


    戰鬥間隙,泉恰好擦過柳生身邊,便順口問了一句,柳生清楚對方指的是自己下令炸橋的行為,便快速道:


    “切斷通道,防止敵人湧進星隱村。”


    “即便他們本來有機會活下來?”


    “大局為重,犧牲在所難免。”


    “……”


    泉雖未說話,且背對著自己,但柳生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一揮刀,砍掉一名衝過來的砂忍腦袋,淡然道:


    “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憐憫之心,置大多數國民安危於不顧——這種事我做不來,你要是有意見,可以找血梟去提。”


    “我並不是排斥你的做法,我隻是……感到有些懷念。”


    “懷念?”柳生不明所以。


    “宇智波鼬,他的思考模式,在某種程度上與你很類似。”


    柳生翹了翹嘴角,似笑非笑道:“你指的是宇智波滅族事件?”


    泉自嘲般的搖了搖頭,簡短的對話到此結束,兩人分開,她踏步前衝,須佐能乎左手陡然燃燒起熊熊火焰,旋即一揮——


    星星點點的火苗如雨點般飛射前方,覆蓋大片區域,十餘名砂忍不慎命中,轉眼間癱倒於地,接著就被須佐巨爪轟成肉泥。


    戰場是最能曆練人的地方,曆經一場千人血戰,泉的雙眼雖隱隱做痛,視野也變得略微有些模糊,但這無法掩蓋她又變強了的事實。


    跟著臨如,好像從來都不缺乏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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