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景霽之脫了外套和西服上衣,洗了手,也加入聚餐。


    他坐在樂甜身旁,跟眾人聊得熱絡。


    這是一位在北美和國內投資圈都遊刃有餘的大拿,跟樂甜這幫八卦的同事過招,就好像逗小孩兒玩一樣,每次一有什麽話題對準樂甜,都能被他輕巧擋回去。


    唯一一個他沒擋回去的話題——


    「上次我們領導給甜甜介紹了一位在陸家嘴投資公司工作的金融精英,這件事甜甜哥哥知道嗎?」


    景霽之垂眸看一眼樂甜,笑得頗有內容:「我知道啊。當時我和甜甜還有那男的一起下樓,他跟甜甜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同事問:「那人說了什麽啊?是不是挺過分的?」


    景霽之笑,舉起酒杯輕抿一口紅酒,右手手臂始終攬著樂甜。


    酒杯放下後,他清清淡淡說道:「對方說我家甜甜在上海沒房子、沒戶口,他委屈了。他為了後代著想,他要麽得找個上海土著吃人絕戶,要麽得找個有錢、能在上海買得起房的女人幫他少奮鬥三十年。」


    他隱去那男的提出要和樂甜當**的事情。


    同事驚呼:「天啊。那甜甜哥哥生氣了吧當時?」


    景霽之垂眸看樂甜:「氣啊,能不氣?我不讓她出去相親,她非去,去就算了,還被人說到不懂反嘴,我真是氣得心肝肺都疼,又捨不得罵,氣得好幾天沒睡好。」


    男同事笑,女同事則一臉羨慕。


    樂甜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同事說:「不過那男的自己本身工作也不錯,可能就是覺得自己條件好,所以才有那股自信吧。」


    景霽之挑眉:「哦?對方在什麽單位?」


    「聽說是『horton投資』的高管,年薪三位數的那種。」


    「『horton投資』啊?」景霽之淡笑著落眸,攬著樂甜肩頭的手稍稍用了力,「妹妹,原來你上次相親的對象是horton的高管?你怎麽沒跟哥哥說呢?我竟然不知道我底下有這麽蠢的高管。」


    樂甜腦袋已經要低到地板上去了。


    眾人聽出來,忙問:「所以甜甜哥哥也是horton的?」


    景霽之笑:「是,很巧是不是?」


    眾人好奇他在horton擔任什麽職位,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在那邊互相交換眼神。


    景霽之看在眼裏,淡淡笑道:「大家如果對horton投資有興趣,可以上我們國內官網看看。」


    正在看手機的同事一聽,立馬去搜,直奔horton企業文化那一頁。


    ……


    十點半,吃飽喝足的眾人起身離開。


    樂甜和景霽之把人送進電梯,電梯門一關,眾人就七嘴八舌說開了。


    「樂甜的哥哥叫『景霽之』,是『horton投資』大中華地區的總裁啊?」


    「不是吧,兄妹倆怎麽一個姓『樂』,一個姓『景』啊?」


    「那人不是她哥!是她男人!你們都沒看出來吧?」


    「啊?怎麽回事兒快說說!」


    「他們家就一個書房一個臥室。書房裏沒床也沒沙發,你說兄妹倆可能住在一套隻有一個臥室的房子裏嗎?一看就是那種關係。」


    已經有好事者搜到景霽之的個人百科。


    「景霽之是景家長孫啊,就城裏那個首富景家。」


    「不是吧?那……那甜甜這是被景家長孫包養了?」


    「肯定不是戀愛關係了,如果倆人正經戀愛,甜甜當初怎麽會出去相親呢……」


    「天啊……難怪要騙我們說那是她哥哥了……」


    「我說呢,她無父無母一女孩兒,開豪車住豪宅,渾身上下全都是名牌……果然還是不幹淨……」


    ……


    景霽之把電磁爐和鴛鴦鍋收進廚房,拿了廚房的垃圾桶出來,跟樂甜一起收拾一桌子的東西。


    樂甜酒醒了不少,開始心神不寧:「你說他們會不會根本不相信我們是兄妹?」


    景霽之垂眸睨她:「傻子才相信。不說別的,就單說你北方口音,我上海口音,這算哪門子兄妹?被人口販子拆開幾十年又重逢的兄妹麽?」


    「嗚!」樂甜把手上的一次性廚房濕巾丟掉,後悔到捂頭,「那他們會怎麽想啊?」


    景霽之笑:「還能怎麽想?大概就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吧。」


    「啊!不要!」樂甜要瘋了,使勁兒搖頭,「我不要!我不要跟你當男女朋友!」


    景霽之點了點她的額頭,不悅道:「跟男**絲相親你都不嫌丟人,我當你男朋友丟你人了?」


    「什麽啊!」樂甜把手從臉上放下來,氣呼呼看著景霽之,「相親那個是被逼的,又不是我自己樂意去的!」


    「反正咱倆照計劃過年舉行婚禮,到時候請你那些同事,不管是哥是男朋友,總歸最後都是丈夫。」


    樂甜麵無表情看著他:「所以你是故意的對吧?故意讓他們去horton官網查,知道你是景霽之,知道咱倆不可能是兄妹?」


    景霽之笑:「本來就不可能是兄妹,你要編,也不編個像樣點的,編個bug滿滿的,能怨誰?」


    「就怨你!」樂甜忽然跪坐起身,撲倒景霽之身上,把他撲倒了,騎到他腰上,掐他,捏他,錘他,「就怨你!如果不是你這麽早回來,也不會有這些事兒!你這個壞蛋!」


    她穿著短裙,人騎在他腰上,他受不住,一個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眼神深不見底地盯著她:「怕你傻乎乎的被人算計、被人欺負,回來護著你,還不行了?」


    樂甜氣呼呼推他,掙紮著要起身,他快速吻了她一下,才放開她。


    倆人繼續收拾,邊收邊吵嘴,一直忙到淩晨才去洗澡。


    接連兩天和景霽之doi,樂甜今天特別注意、特別克製,洗完澡,趕緊抱著被子和枕頭去沙發,為了防止景霽之跟出來磨她,她關上所有燈,假裝已經睡熟。


    然而,景霽之洗完澡還是出來了,輕輕把她抱進房裏。


    身體接觸到舒服的床墊,樂甜卻渾身緊繃,眼睛閉得緊緊的,擔心景霽之又獸性大發,趁她睡著又要做。


    結果,景霽之隻是把她抱在懷裏,溫熱的胸膛頂著她的後背,雙腿纏著她冷冰冰的下身,把熱量傳給她。


    樂甜被他暖得好舒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景霽之在戶外花園舉行婚禮。


    婚禮現場用各種美好的鮮花布置而成,爺爺奶奶從北京趕過來參加她的婚禮,還有同事們,她終於有機會跟他們澄清,她的車房和身上的名牌,並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是景霽之送給她的……


    景霽之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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