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暗,即便是洞穿瞳術下,吳雲也隻能勉強看清周邊數米開外。


    此刻,吳雲所處似乎是在一片洞穴空間中。


    隻不過,這洞穴空間很大。


    一片漆黑,整片空間依舊是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之前在外界時,感覺還沒這麽明顯。


    一入得這封閉環境後,這種感覺便逐漸變得強烈起來。


    仿佛有什麽恐怖的東西隨時在盯著自己一般,這種感覺,讓吳雲不自覺的汗毛倒豎。


    “這種感覺又來了!”


    吳雲一邊低聲自語,一邊尋找離開這片黑暗空間的方法。


    突然,吳雲麵色一沉。


    驚呼道:“小金,是小金?”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居然又感受到了小金的氣息。


    若是別人,或許可能是錯覺,但如果是如小金他們這幾個兄弟,絕對不會錯。


    突然,左側傳來一道冷厲的氣勁攻擊。


    吳雲瞳孔一縮,飛身躲閃。


    隻聽砰的一聲,氣勁轟擊在地麵,震碎一塊巨石。


    吳雲雖然輕鬆躲開了,可他的臉色,卻滿是慌張。


    他所慌張的,並不是攻擊本身。


    這點攻擊若想傷他,不論是不是偷襲,都太弱了些。


    而偏偏剛剛吳雲在這股攻擊中,竟是察覺到了小金的氣息。


    也就是說,這一道攻擊是小金發出來的。


    怎麽回事?


    “去死吧!”


    正在吳雲詫異之際,陡然,隻聽一道冰冷的嗬斥傳來。


    隻見一道人影從黑暗中出現,迅速朝著吳雲撲來。


    吳雲臉色一沉,他沒有還手,而是飛身躲閃。


    因為這攻擊他的不是別人,竟是小金。


    而且,不知為何,吳雲雖然在極力提醒自己,這是幻境,這不是真的。


    可是,他卻始終出不了手。


    因為真實感太強了,眼前之人,仿佛就是小金。


    或者說,他看不出任何此人不是小金的破綻。


    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還手。


    可他不還手,對方的攻勢卻越來越淩厲。


    而且,不止如此。


    很快,四麵八方,整個空間中,仿佛出現了無數個小金。


    他們皆是手持通天棍,朝著吳雲撲來。


    攻勢淩厲凶狠,沒有任何留手。


    鋪天蓋地,數不清的數量。


    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充滿了真實感,讓吳雲不知如何出手。


    或許,這就是他心裏的一個芥蒂,因為他向來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哪怕明知是假的,哪怕明知對方要殺他,他也出不了手,因為這是他的兄弟。


    但吳雲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此刻所應對的關卡,包括他之前所應對的關卡,都是早有規劃的。


    第一關,是讓吳雲過了滅殺普通平民的那一個關卡。


    直至殺到內心麻木。


    而這第二關,是讓吳雲過了親手擊殺兄弟的關卡。


    直至殺到毫無波瀾。


    不論是第一關還是第二關,曆練的,都是吳雲的心智。


    因為他此刻所要領悟的,乃是殺氣領域,主殺伐!


    既然是殺伐,那便要摒除內心七情六欲,當然,並不是說要讓吳雲殺天殺地,成為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廢物。


    而是讓他在七情六欲方麵,懂得如何取舍!


    況且,這也是領悟殺伐領域的唯一途徑。


    他隻有邁過了親手斬斷七情六欲這一關,才能真正的領悟殺伐領域。


    日後才能發揮出殺伐領域的真正實力。


    然而,吳雲並未想通這一點,或者說,即便他想通了,恐怕也出不了手。


    他做不到對自己的兄弟出手。


    至少,目前做不到。


    砰砰……


    四周黑暗,無數道小金的身影朝著吳雲斬殺而來。


    近乎招招致命,甚至好幾次吳雲差點死在棍下。


    也有好幾次,吳雲差點沒忍住出手回擊,但他還是忍住沒有出手!


    “幻境,這難道是要對我進行考驗嗎?”


    吳雲一邊躲閃,一邊低聲自語。


    “對自己的兄弟出手,考驗是什麽?莫非是要考驗我的心智?”


    “可我怎能做得到?哪怕明知是假的,我能親手滅殺小金嗎?哪怕隻是幻影!”


    吳雲在內心一遍遍的反問自己。


    做的到嗎?


    做不到嗎?


    突然間,吳雲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咬牙道。


    “不,我必須做到,既然是假的,那我就無需癡迷於這虛假的幻境,我與小金的感情,我心裏清楚便足以,我殺的不是小金,我殺的,僅僅隻是他的幻影而已!”


    嘩啦一聲!


    空中閃過一絲血色光刃,天使血刃一絲出現手中。


    “殺,殺,殺!”


    一連三聲殺字從吳雲嘴中吐出,天使血刃如遊龍般舞動。


    一道道血色光刃,在空中四處斬殺,一顆顆頭顱從空中掉落。


    一道道小金的身影,軟到在地。


    血流成河!


    這一切,太真實了,有血,有慘叫,有痛苦的哀嚎。


    甚至,還有臨死前,那與小金一模一樣的聲音,對他哀嚎祈求。


    好幾次,吳雲差點沒有狠得下心。


    但他終究還是扛了過來。


    將近半個時辰的斬殺,吳雲整個人已是被血水染紅。


    甚至連他目所能及的空間內,都是彌漫著刺鼻的血霧腥味。


    不知從何時起,吳雲的思維意識,好像再次被某種東西侵占了。


    他的內心已經幾近麻木,他甚至都快要殺紅眼了。


    在這種無盡的殺伐中,他甚至感受到了無窮的快意。


    特別是當他意識到殺的自己的兄弟之際,這種快意之感,竟更加讓他格外的興奮。


    冥冥中,似乎有個聲音在潛移默化的提醒著他。


    殺,殺光一切,殺光世間萬物!


    “對,我要殺,我要殺光這世上的所有人!”


    此刻,吳雲披頭散發,渾身早已被鮮血染紅。


    雙目猩紅,麵容猙獰,這絕對不是正常狀態。


    吳雲沒有意識到,在剛剛的殺伐過程中,他已被某種神秘力量再次侵入了意識海。


    再這麽下去,隻有一個後果,走火入魔,墜入無盡殺伐的癲狂!


    如果不能及時走出這個狀態。


    一旦徹底墜入,那他就永遠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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