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極其凶殘的攻擊方式,意天因為體質特別,元力在體內的拉伸幅度非一般人可比,因此並沒有收到傷害。


    可是其他高手,諸如南宮承誌、樊天成等聖皇,則無法與意天相比,在持續抗衡了片刻後,體內的元力運轉便趨於混亂,逐漸不受控製。


    五大聖皇之中,樊天成的臉上最先露出不安之色,體內的元力在魔音侵襲之下,運轉越來越快,已經逐漸脫離了樊天成的控製,變成了致命的殺機。


    那一刻,樊天成暴吼一聲,整個人彈射而去,朝外飛去。


    黑衣少年冷笑道:“現在才想到要走,太遲了。”


    魔笛一揮,魔音匯聚,月光在魔笛之音的控製下,如流水般匯聚成一道虛實不定的光柱,瞬間籠罩在聖皇樊天成身上。


    那一瞬,樊天成狂吼一聲,身體被旋轉扭曲的光柱罩在裏麵,牢牢束縛,動彈不得。


    樊天成臉色猙獰,心中泛起了極度不安的感覺,咒罵道:“可惡,老夫不會饒恕你的。”


    奮力掙紮,樊天成周身光芒匯聚,試圖撐開月光的束縛,可惜卻無濟於事。


    “你若覺得我的勾魂魔笛是輕易可以抵禦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三百年前,死在勾魂魔笛之下的聖皇級高手至少超過一百位,武帝級高手也接近十位。憑你一個區區聖皇,也想從我手中逃命,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黑衣少年此言震驚全場,三百年前勾魂魔笛如曇花一現,卻殺了超過百位聖皇,接近十位武帝,這是何等震撼人心的大事?


    無怪八極神殿會下發追殺令,在雲荒大陸上追殺勾魂魔笛。


    樊天成聞言大驚,驚怒道:“老夫與你拚了。”


    心知情況不妙,聖皇樊天成竟然引爆體內的元力,以此來衝擊那股束縛之力。


    聖皇引爆肉身,那可是萬不得已的事情。


    以聖皇的修為,肉身的淬煉程度相當強悍,一般人根本舍不得犧牲。


    但是樊天成沒有選擇,若不引爆肉身擺脫困境,那他就隻有形神俱滅。


    黑衣少年麵無表情,一眼就看透了樊天成體內的元力運轉情況,知道他要引爆肉身來換取瞬間的力量,從而求得一線生機。


    屈指一彈,黑衣少年右手中指射出一束烏黑色的光華,正好擊中手中的魔笛,使其瞬間高速振蕩,發出了一股銳利無比的魔音,如開天神劍,刹那就擊中了樊天成的氣海丹田,在他肉身爆炸的一瞬間,再一次火上澆油,讓爆炸更加的徹底。


    黑衣少年的攻擊是一種催化劑,有點出乎樊天成的意料,讓他事先毫無防備。


    通常情況下,黑衣少年應該展開防禦,或是加大束縛之力,以便打壓樊天成的反擊。


    可如今,黑衣少年卻反其道而行,讓樊天成的肉身爆炸威力大增。


    這樣做的結果倒黴的是樊天成,因為爆炸的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在全力引爆肉身之際,元神的防禦能力便急劇下降。


    如此,爆炸威力大增,樊天成的元神防禦能力未能提高,自然便遭受了重傷,差一點就形神俱滅。


    慘叫一聲,樊天成的肉身化為了灰燼,元神也受到了重大傷害,瀕臨破碎。


    同一時刻,南宮承誌、至天尊者、黃龍真人、天鷹朱智等人也受到了爆炸的影響,各自朝後退去,臉色鐵青。


    夜色下,魔笛之音籠罩著風火一線天附近方圓數裏區域,無孔不入的笛音如一頭凶殘的魔獸,肆虐著這片土地。


    花九公臉色陰沉,對花無缺道:“勾魂魔笛名不虛傳,我們暫時還不宜與之硬拚。”


    花無缺看了應采蓮一眼,問道:“九公是說,我們最好離去?”


    花九公道:“現在還不到最後關頭,犯不著拚命。”


    花無缺沉默了片刻,最終采納了花九公的提議,讓花九公帶著他與薛鳳莉離開了那裏。


    此刻,黑衣少年正在收拾樊天成那重傷的元神,花九公以武帝之身,帶著花無缺與薛鳳莉離開,自然逃不過黑衣少年的眼睛。


    然而這一次,黑衣少年卻沒有明顯的攔截,不知道是否因為花九公乃是武帝的關係。


    從黑衣少年展現的實力來看,結合他之前的話語,他完全有能力攔截花九公,但他卻沒有這樣做,到底這是為什麽呢?


    是黑衣少年不想暴露太多的實力,還是他的重點不在花無缺身上,而在公孫唯我身上?


    見花無缺離去,非凡公子也絲毫不慢,頂著可怕的魔音侵襲,帶著麾下高手強行衝出了魔音籠罩的區域。


    應采蓮沒有反應,似乎是因為身份的關係,她畢竟是烈陽神殿的聖女,在南陽的地界上若是被人嚇跑,那可是很丟人的事情。


    意天密切注視著樊天成的元神,但見他正苦苦掙紮,卻被銀色的月光包裹在半空裏。


    聖皇的元神十分堅韌,雖然還達不到不滅的境界,但一般人也很難消滅。


    然而勾魂魔笛以勾魂著稱,對於元神意識的傷害程度極其驚人,雖然樊天成全力抗衡,卻也無濟於事,逐步走向毀滅。


    然而就在樊天成的元神即將支撐不住,瀕臨破滅之際,一縷奇異的琴音突然出現,切入了笛音之內,形成了一種音律的撞擊,瞬間產生了異變,一舉將樊天成重傷的元神吞噬。


    那一刻,黑衣少年環顧四野,微怒道:“是誰?”


    笛音乍然而止,一股寒意深入心靈,這是在場之人的共同體會。


    天鷹朱智一閃而逝,趁機逃離。


    至天尊者、南宮承誌、黃龍真人也瞬間醒悟,趁著笛音消失之際,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公孫鼎一把抓住公孫唯我的手臂,拉著他電射而去,可惜剛一動身就被一股震魂裂魄的笛音給彈了回來,祖孫倆當場重傷吐血,承受了黑衣少年心中的怒氣。


    應采蓮沒有輕舉妄動,意天也默然不語。


    剛才,那琴音便是意天在搗鬼,他以仙器紅塵發出琴音,在千軍一發之際,搶奪了聖皇樊天成的元神,隻為融入徐若華體內,協助她盡快晉升。


    對於意天來說,樊天成的元神對他作用不大,可對於徐若華來講,一位聖皇的完整元神,對於她晉升聖皇有著極大的助益。


    凝視著意天與應采蓮,黑衣少年輕哼一聲,左手魔笛一揮,天上的月光飛射而下,化為一股束縛之力,作用在公孫鼎與公孫唯我身上,拖著他們朝黑衣少年飛去。


    應采蓮秀眉微皺,正考慮似乎插手之際,一束詭異的刀罡從虛空中出現,一舉斬斷了黑衣少年與公孫唯我祖孫倆之間的聯係。


    意天嘴角微揚,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應采蓮在看到那詭秘刀罡時,也瞬間醒悟,輕聲道:“魔兵逆鱗。”


    黑衣少年眼神淩厲,看著從虛空中出現的天魔少主高陽,陰森道:“你要與我爭奪公孫小子?”


    高陽手持魔兵,眼神冷酷的看著黑衣少年手中的魔笛,哼道:“無主之物,有能力者據之。你手中的勾魂魔笛乃上古魔兵,我手裏的逆鱗也是太古魔兵。要不我們試試,看誰的魔兵更為厲害一些?”


    黑衣少年冷冷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高陽邪笑道:“你要是怕了,大可離去。”


    黑衣少年微怒道:“我會怕你?”


    高陽挑釁道:“不怕我們就試試。”


    黑衣少年微眯著眼睛,沒有馬上答應。


    他倒不是懼怕高陽,而是因為此前那突如其來的琴音,讓他頗有顧慮。


    在沒有搞清楚琴音的來源之前,貿然與天魔少主交鋒,那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再者說,這附近還隱藏著其他高手,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勾魂魔笛。


    “要想與我比試也可以,你先把這附近隱藏之人找出來,我不喜歡那些藏頭露尾之輩在一旁算計。”


    高陽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夜空中殘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微弱氣息,十分不易察覺。


    冷然一笑,高陽眼中魔光匯聚,施展出魔門絕技天魔眼,對附近的空間進行掃描探測。


    天魔眼玄妙詭異,可以透視虛空,洞察微塵,與佛門的天眼通齊名。


    以高陽如今的修為,施展天魔眼,很少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藏身。


    意天留意著高陽的動靜,對於那天魔眼十分敏感,在高陽對附近展開探測之際,意天也在暗中留意四周的情形。


    從最初意天來到這裏開始,他就知道附近隱藏著高手,但卻沒有過多的在意。


    後來,勾魂魔笛現身,分散了意天的注意力,讓他暫時忘記了此事。


    如今,勾魂魔笛舊話重提,意天這才想到,這看似寧靜的虛空中,還隱藏著其他高手,在虎視眈眈的看著在場之人。


    意天催動天心意識,體內元力瞬間高速運轉,腦海中意念波動起伏,眨眼拉伸數千倍,對於附近區域展開了一次全方位的探測。


    很快,意天就感應到了兩股氣息化身微塵,附著在夜空中的懸浮顆粒之中,各自收斂氣息,讓人不易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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