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南山,山穀。


    此時天漸亮,大日初升。


    細細密密的光線自天穹之上中投下,赤明如金。


    穀內草高有三尺,老幹虯枝,宛轉曲折,環繞盤旋,如若蛟龍,天光一照,雲霞升騰,鬱鬱青氣流轉不定。


    山穀的一切早已經恢複平常,隻是在地麵上卻是依稀看得昨夜鬥法所留的痕跡。


    些許血液,幾道劍痕。


    不過不變的還是那個大殿。


    此時大殿內的場景,依然沒有變化,與昨夜場景一般一樣。


    入目所見,紅綢彩帶飄飛。


    金頂紅柱,畫棟雕梁,地鋪白玉,內嵌金珠。


    左右依然是各擺下了兩排約莫有五七十張的華美幾案。


    案桌之上依然是,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


    殿內還是古琴涔涔、鍾聲叮咚,彈奏的主人還是那個妖麗的狐妖。


    隻是這次坐在主位的卻不再是那桀驁不馴的大猿王,而是溫潤儒雅的虎大。


    而那囂張跋扈的大猿王卻是去了哪?


    但見在那大殿的牆角卻是猥瑣著一個影子。


    細細一看這不正是大猿王嘛。


    卻是像個受氣的姑娘。


    此時卻是主賓盡歡,隻是排座在兩側的賓客們臉上卻是兢兢戰戰,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而後,此時虎大雙手一壓。


    殿內靜若可聞。


    “眾位,今日是個好日子,是不是?”


    在這虎大話音一落之後,乖乖端坐的眾妖齊齊點頭,乖乖的像個小學生。


    他娘的能說不嘛,就您這架勢,膽敢說不的那還不得被您生吞活剝了。


    就算您說的哪怕是一坨屎,我們也不敢反駁啊。


    雖然俺們真的是不知道,您說為啥今日是一個好日子,但俺們也不敢問啊。


    卻說,坐在主位上的虎大瞧見眾妖皆都是乖乖的點了點頭,便不由得心生豪放。


    這才是大妖王應該做的,這才是大妖王應該有的範。


    隻是卻是不如隨著真仙老爺修仙得道的好。


    “眾位卻是難得一聚,雖說本王不是此地的主人,不過卻也算得半個主人。


    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大王您說得對。”


    “嗯,你們不用如此緊張,卻是我不會占據這陽南山大王之位,不是不願而是不屑。來,大猿王,你且上來。”


    虎大一通慷慨激揚的演講,而後卻是將目光轉向了正猥瑣在牆角邊的大猿王。


    卻是這大猿王被虎大教訓的不輕。


    自咋夜虎大將那元神真人打散之後,卻是將這大猿王一頓戲耍,以至於現在的大猿王卻是見著虎大都繞道走。


    當然虎大在戲耍這大猿王之時卻是沒有當著眾妖的麵前戲耍,這大猿王卻是還有些作用。


    話說此時的大猿王已然來至大殿中央。


    但見此時的大猿王依然是神采飛揚,精神抖擻,至少給眾妖的感覺是這樣的。


    至於這大猿王內心深處是如何思考的卻是可能隻有他一人知道了,不過今日的主角卻不是他,倒也無所謂。


    瞧著走到大殿中央的大猿王,虎大卻是親自起身迎接。


    而後一把拉著大猿王的手,麵相眾妖開口道:“從今日起,金猿便是本王的兄弟,以後這陽南山還是由它來掌管。


    見它如見我,眾位可有不服的,亦或是有其他意見的。


    可以大膽的說出來,本王保證沒有任何事。”


    卻是在虎大說完之後的五分鍾內,大殿內依然是靜的出奇,沒有任何一隻妖提出意見。


    “好,此事便這般說定了,以後金猿便是這陽南山的二大王,稱號大猿王。”


    說完,虎大便是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虎大為何會消失的如此之急,便是連以後的事情還沒安排好便消失不見了,卻是因為他的仙人老爺給他下了指令了。


    天下之事,千急萬急,都不如老爺的指令急,故而虎大卻是還未完全安排好後事便消失不見。


    ...............................


    暮色低垂,羊腸小道,一條通往景陽岡的羊腸小道之上卻是有一漢子,卻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真的是好一條漢子,此人正是那武鬆。


    這武鬆卻是在清河縣,因酒後醉了,與那處機密相爭,一時間怒起,隻一拳打得那廝昏沉,而武鬆隻道他死了,因此,這武鬆一逕地逃來投奔大官人處來躲災避難。


    如今已一年有,武鬆卻是打聽得那廝卻不曾死,救得活了。


    故而這武鬆便起身歸家。


    此時走在小道上,盼望著早些到陽穀得見大哥的武鬆,卻是在嘴中哼起了歌曲,倒是應了那句藝高人大膽。


    在這個時代,一般人哪敢在這個時間點出門,便是出門也不會走這般羊腸小道,雖說可能比走官道快了些,但卻是遇到剪徑賊人的幾率亦或是會大上許多。


    不過這武鬆卻是不在乎,單憑的他那一身神力,便是易骨武者也是比不過他。


    更何況他此時已然步入易骨,卻是單憑力氣便可與那易骨大成的武者爭雄。


    當然也隻是在力氣方麵,其他的方麵卻是不敢保證。


    此時正在哼歌邁步的武鬆卻是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將手中的梢棍端起。


    雖說武鬆他沒有正經的學過係統的武學指導,卻是大小天賦不凡,自己對這兵器的使用上有些領悟。


    在武鬆防備起的那一瞬間,但見自那小道的旁邊卻是跳出來了四個執刀的強人。


    為何能如此清晰快捷的判斷,卻是..........這麽晚了,那個良人會執刀劫道,怕不是神經病啊4吧。


    這四人一出場,二話沒說便執刀向武鬆砍來。瞧這架勢卻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挺熟練的。


    瞧著殺過來的四個強人,武鬆卻是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先打量了打量這四人。


    卻是似乎發現武道修為不過,而後但見武鬆卻是滿臉不屑的收起了梢棍,扔到一邊。


    而後一縱而起,滑步丈許,然後一個墊步,身子拔高,力從肩肘傳到指尖。手臂臂憑空伸長了半尺,隻是一閃,就居高臨下的麵對著衝過來的四個強人。


    而後卻是右臂甩出,如同鋼鞭,抽出一陣音爆,但間漫天的鞭影,罩向了那四個劫道強人。


    卻是來去如風,拳法出眾,殺伐淩厲。


    如此這般,那四個強人的下場自然是不用細說,直接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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