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處符籙空間內的周長玉,聽之淒然,落淚長流,淒淒慘慘戚戚,伏在地麵痛哭不已


    卻是沒有絲毫之力,有的隻是痛哭與哀傷。


    這是身為人子的哀嚎。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書房內的哀嚎聲漸漸變弱,最後歸於平寂。


    而後煙霧漸漸散去,但見那周士文躺在地上,形如枯槁,麵如白紙,一點血色也沒有了,眼睛角開了,鼻子翅發訕,耳朵邊幹。


    一副將死之狀,隻是還留有半分氣息,將死未死。


    這時被白霧籠罩的周玉娘開口道:“這老鬼還要半分功德護體,無法徹底讓他去見閻王。”


    “無妨,這老鬼死去也就是今明兩日之事。”這卓世明,說話間向那動彈不得分毫的周士文走去。


    彎腰摸索,由下向上。


    摸索至胸口處,停了下來,拿出一塊黑色的玉器來。


    這卓世明細細打量了打量著玉器,眼中閃過一抹懷念,而後起身擰身。


    “阿郎這便是你當年失去的寶貝嗎,怎麽看著平平無奇,沒有半分光彩。”這時站在後麵的周玉娘問道。


    “這叫神物自晦,行了你也別問這麽多了。趕快讓他恢複原貌,維持幾天。”


    聽此周玉娘點了點頭,但見周士文身上又升騰起一片白霧,片刻後這周士文卻是四肢充盈了起來。


    而後又將倒在地上的周士文扶到太師椅上,將衣服上的灰塵打掃幹淨。


    “快來人呢,快來人呢。”


    呼喊間,卓世明卻是操縱周長玉來到了趴在書桌上的周士文身邊。


    這時房門砰的被人闖開,進來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身著護院打扮,一身氣血驚人,一看便是武道好手。


    這二人闖進來先是快速打量個四周,同時也快步來到了周士文身邊,而後問道:“公子,何事,可有賊人?”


    “沒有賊人,而是我父親突然暈倒在書桌上,周大你且去叫吳管家來,同時把家中的李大夫請來。”


    這周大先是看了看周長玉,而後點了點頭,同時示意周二看好員外。


    這周大和周二卻是周士文這幾年來收養的孤兒中武道天賦最傑出的二人。


    在周士文不予餘力的供給下在一年前踏破易骨大門,而今也是也易骨中的好手。


    因此便被周士文安排在自己的身邊,負責自己的安全。


    不一會兒,便有三人進入這書房內,其中一人胡須花白,另外兩人則是那吳管家和周大。


    這吳管家進門後卻是把門關的死死的,示意周大與周二守住房門,而後轉身向周長玉走來,問道:


    “公子,老爺病倒之事除了在場的六人可還有其他人知曉此事。”


    看那周長玉搖了搖頭後,這吳管家好似鬆了一口氣似的,而後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公子我們還需嚴密的封鎖消息,切勿讓外人得知,否則恐怕大事不妙。


    如若老爺隻是過渡的勞累還好,若是......。”


    若是什麽,吳管家卻是沒有到明白說清楚,不過其中意味,便是周大和周二這兩個武夫在此刻卻也是明白其中含義。


    吳管家此話一出,整個書房內,卻是彌漫起了緊張的氣氛,整個屋內卻是隻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眾人都在等待李大夫的診斷消息。


    大約在這李大夫觀望氣色,懸針把脈,望聞問切一套下來之後,麵色沉重,眉宇間帶著疑惑和不解的轉向眾人,而後開口說道:


    “周員外這症狀蹊蹺的很,看麵色雖不如平常人一般健康,卻也絕對不算太糟糕。


    隻是把脈的時候傳來的脈象卻是非常糟糕,脈象微薄,狀若死人。


    老夫我也隻能開些溫和的藥,待明日再查探。”


    說完這李老大夫,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屋內此時依然是一片寂靜,隻是靜的可怕。


    這時,吳管家率先開口道:“公子,我看還是先把周姑娘送到西宅的比較好,這周姑娘也是操勞了一夜了,您看如何?”


    “如此,就按吳叔您的安排來辦。”


    吳管家點了點頭示意,周二帶領這二人前去西宅。同時囑咐道:


    “周二,你且帶領西宅的護院守好西宅內的貨物,不許進不許出。聽明白了嘛。”


    “聽明白了,吳爺。”


    而後周二擺出了一副請的姿勢,向周玉娘示意。


    隻是這周玉娘卻是和周長玉拉拉扯扯,極不情願。


    因為在場的眾人都知道,這周府的西宅本就是周府用來招待一些特殊事、特殊人的地方。


    在一番拉扯之下,這周玉娘最終在周二的帶領下去了西宅。


    而後吳管家轉身對周大說道:“你且帶領周三周四他們將老爺抬回房內。”


    周大便招呼早已經在門口守候的周三周四二人進屋將周士文抬了出去。


    而後吳管家又從門口招呼來二人。


    “周五,周六你且帶領李老大夫前去拿藥。”


    待這三人走後,屋內便隻有兩個人,不,更準確的說是三個人。


    除了吳管家。一個周長玉,另一個還是周長玉。


    隻是一個在符籙空間內的,一個在真實世界之中。


    吳管家先是打量了四周而後開口道:“公子,咱們周府這段時間卻是還需你主持大局,不知公子對於當前局勢可有何對策。”


    這周長玉卻是麵容真摯的向吳管家拜了一拜,而後開口道:“吳叔你我二人如今之境況,便如那三國蜀漢的後主劉禪與諸葛孔明。


    吳叔,侄兒還需你的輔助啊。”


    說完又是深深的一拜。


    而那吳管家卻是連忙扶起施禮的周長玉,雙手牢牢地握住周長玉的雙手。


    “公子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啊。便是公子不會說,老朽也會竭盡全力幫助公子掌管周府。當年若不是老爺,哪來得今日的我。


    想當年我與你父親二人走南闖北,不知經曆了多少苦難,吃了多少苦頭,才建立這份家業。”


    說著說著,這年過半百的吳管家竟如孩提一般,失聲痛哭,或許周員外與這吳管家當年真的情深至此。


    而這周長玉便在身邊安慰著,聽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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