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喬梁突然聽到大家不約而同發出驚奇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喬梁不由抬起頭——


    一室主任和幾個辦案人員臉上都帶著意外的神情。


    鄭世東的表情除了意外,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而駱飛,則嘴巴半張,眼神直勾勾看著箱子裏麵,帶著難以置信的愕然表情。


    啊!


    啊啊!


    怎麽會這樣?怎麽成了這樣?見鬼了!活見鬼了!


    駱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巨大的意外和吃驚中,心裏一遍遍問著。


    看他們這神情,喬梁覺得奇怪,站起來走到桌子跟前,往箱子裏一看——


    臥.槽!


    臥.槽臥.槽!


    箱子裏哪有什麽錢,都是書,都是自己放在書櫃裏的書!


    啊!


    啊啊!


    喬梁登時發暈,艾瑪,這是怎麽回事?


    喬梁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覺,使勁揉揉眼,然後定睛又看,確實是書,真的是書,毫無疑問是書!


    咦?錢呢?錢錢呢?裏麵為何不是自己認為大家都認為的錢錢?難道一室主任會變魔術,瞬間置換了?


    喬梁隨即否定了的自己想法,一室主任當然沒這本事。


    喬梁隨即身心都感到了巨大的輕鬆,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尼瑪,不管是怎麽回事,這箱子裏是書不是錢,老子得救了!


    此時喬梁不及想為何會發生這匪夷所思的逆轉,目光直直地看著駱飛,此時駱飛的表情依然愕然,愕然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失落和惱羞。


    這讓喬梁感到快意,快意中又迅速做出判斷,此事極大可能和駱飛有關,駱飛非常有可能是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


    這讓喬梁感到憤怒,憤怒中又陣陣驚懼,還有幾分懊惱,麻痹,自己如此精明,竟然被駱飛神不知鬼不覺下了手,而且還差點成功了。


    駱飛這時看到了喬梁直直看自己的目光,心裏一顫,接著迅速調整了一下,神情快速恢複正常,深深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腦子快速琢磨著如何應對隨後的事態。


    鄭世東這時也回過神,雖然他感到十分困惑,但卻大大鬆了口氣,心裏感到陣陣安慰和欣慰。


    看喬梁直勾勾看著駱飛,鄭世東心裏想笑,煮熟的鴨.子飛了,以喬梁的另類性格,他必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如果喬梁一旦發飆,看駱飛如何收場。


    雖然對喬梁的調查是鄭世東安排進行的,但此時,鄭世東卻有一種旁觀甚至幸災樂禍的心態。


    駱飛快速想好了對策,瞪眼看著一室主任,口氣嚴厲道:“你們是怎麽搞的?”


    “我……我們……”一室主任此時正在發懵,麵對駱飛如此的責問,一時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尼瑪,什麽怎麽搞的?我們是按照領導指示在工作,我們有什麽錯?


    駱飛接著繼續用嚴厲的口氣道:“沒有明確的線索,沒有確鑿的證據,誰批準你們擅自對喬梁同誌采取這種措施的?”


    “我……”一室主任瞬時懵逼,臥.槽,誰批準的?當然是你,不是你批示給老鄭,老鄭又安排自己這麽幹的嗎?怎麽到了這種時候,你裝作沒事人一般斥責起我們來了?


    雖然很憋屈,一室主任卻不敢反駁,既不能說是駱飛批準的,也不能說是鄭世東安排的,隻能硬著頭皮挨訓。


    駱飛接著大手一揮,生氣道:“胡鬧,簡直是胡鬧,因為一箱書就隨意對一名副處級幹部采取調查措施,亂彈琴,你們的工作態度有問題,思想意識有問題,工作方法更有問題,你們必須對此作出深刻反省反思!”


    一室主任心裏更憋屈了,靠,一出問題全就推給下麵,尼瑪,你這是什麽鳥主持,這不是耍無賴嗎?


    但雖然如此,一室主任還是不敢辯解,低頭不語。


    看駱飛這架勢,看自己的部下被駱飛如此無理斥責,鄭世東心裏很不滿,又明白駱飛是在甩鍋,他要把此事關於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而駱飛之所以敢如此囂張,自然是有他的底氣,這底氣自己是缺乏足夠的勇氣對抗的。


    鄭世東略一沉思,道:“駱市.長,此事不能怪他們,是我安排他們這麽幹的,你要批評就先批評我吧。”


    鄭世東這話讓一室主任他們感到寬慰,到底是自己的領導,知道在自己被無理責難的時候維護公平公正。


    聽鄭世東這麽說,駱飛當然不能批評他,此事是怎麽起來的,兩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真把鄭世東惹急惹火了,如果他當眾揭穿此事是自己硬壓的,還真不好下台無法收場。


    而鄭世東此時這麽說,顯然也帶有維護自己麵子的意味。


    而鄭世東在維護自己麵子的同時,顯然也在給自己傳遞一個含蓄示好的信號。


    想到這裏,駱飛決定適可而止,順著鄭世東安好的梯子往下滑,於是道:“世東同誌,這事以後我們慢慢交流。”


    鄭世東知道駱飛是在借坡下驢,心裏一聲冷笑,尼瑪,慢慢交流,交流個屁!


    接著駱飛對鄭世東道:“之前我就對你說過,老安對身邊人的管理是很嚴格的,這一點是我很佩服的地方,在我看來,喬梁同誌作為老安的前秘書,作風一貫正派,行為一貫謹慎,得知喬梁同誌出了這種事,我當時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可能,果然……”


    鄭世東幹笑了一下,接著點點頭:“對對,是的是的,駱市.長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那麽,現在既然是這種情況,你看……”


    駱飛幹脆道:“世東同誌,這是你們的工作,我不幹涉。”


    鄭世東又點點頭,駱飛顯然隻能也必須這麽說,既然他如此表態,那自己就好辦了。


    鄭世東看著喬梁道:“喬梁同誌,今天對你的調查,是按照有關規定進行的,是我親自安排的,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我現在向你宣布:第一,對你的調查到此結束;第二,經過調查,你沒有任何問題,你是清白的;第三,關於組織對你的調查,雖然最後的結果證明你沒有問題,但既然我們接到了有關問題的舉報和線索,調查還是要進行的,還是有必要的,這是我們的職責,也是合規的流程,希望你能以正確的心態對待……”


    從鄭世東這話裏,喬梁隱約品出了一絲微妙的味道,想了下道:“鄭書.記,感謝組織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感謝組織為我澄清了問題,對組織對我的調查,我高度尊重並信任組織,心態一直很端正,十分理解並接受,沒有任何怨言。”


    鄭世東鬆了口氣,接著拍了下喬梁的肩膀:“喬梁同誌,明天我會安排人公開對你的調查結果,會為你挽回因此造成的不良影響,還有,我想祝賀你,順利通過了一次考驗……”


    鄭世東這話裏似乎別有意味,而且,鄭世東在拍喬梁肩膀的時候,稍微用了下力,似乎在給喬梁傳遞什麽信號。


    喬梁感覺到了鄭世東的別有意味,點點頭:“感謝鄭書.記,既然調查結束了,既然調查的結果證明我沒有問題,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自由了?”


    “對,是的,你自由了。”鄭世東點點頭。


    駱飛此時巴不得喬梁立刻從自己眼前消失,隨即和顏悅色道:“喬梁同誌,你現在可以走了。”


    喬梁看著駱飛一笑:“駱市.長,今天因為我的事麻煩您親自過來,我心裏委實過意不去,不過我既然來了,卻也不急著離開。”


    駱飛聽出喬梁的話裏帶著諷刺之意,心裏惱羞,又聽他不急著離開,不由頭疼,尼瑪,這小子沒事了還不走,想幹嘛?


    如此一想,駱飛心裏不由有些戒備:“喬梁同誌,你不急著離開,那是想……”


    喬梁道:“駱市.長,我有兩個要求,不知您是否答應。”


    “要求?”駱飛心裏微微一緊,緊緊盯住喬梁,“你有什麽要求?”


    鄭世東和一室主任他們也都看著喬梁,不知喬梁要搗鼓什麽事。


    喬梁活動了一下.身體,不緊不慢道:“第一,我宿舍裏莫名其妙出現了一箱子書,我想,這一定是有人知道我喜歡讀書,所以悄悄送給我的,想以書會友,這是好事啊,讀書使人進步,書中自有黃金屋……


    如此,我對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朋友是很感謝的,很想知道他是誰,以便日後報答,所以,我想請駱市.長批準,在江州日報上連續三天刊登一則尋人啟事,尋找這位不知名的好書友,當然,刊登尋人啟事的費用,最好公家報銷,實在不行,我自費一半……”


    聽喬梁這話,鄭世東和一室主任他們哭笑不得,我.草,都說喬梁另類,果然如此,這小子竟然會有這奇葩的想法。


    駱飛被喬梁這話搞地有些懵逼,尼瑪,這是什麽事兒,這不是無厘頭嗎?


    駱飛決定推給鄭世東,看著他道:“世東同誌,你認為喬梁同誌的這個要求是否可以滿足?”


    鄭世東心裏暗笑,對喬梁道:“喬梁同誌,按說你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不過呢,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不需要這麽大張旗鼓,既然有人想和你以書會友,說不定改天他會專門去拜訪你的。”


    既然喬梁如此說,鄭世東幹脆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喬梁點點頭:“既然鄭書.記這麽說,行,我聽領導的。”


    然後鄭世東道:“喬梁同誌,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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